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己经黑下来了,屋里没开灯,暗的很,陈烬模模糊糊盯着许经泽侧脸的轮廓,愣了半晌,咬咬唇:“你不喜欢我?可是你明明……”
别说了,什么也别说了,累。
许经泽无比疲惫的摇摇手,脸捌到一边去:“开房这种话是随便跟谁都能说着玩的啊?今天这事过过就算了,你……别太往心里去,也别当真……”
陈烬默默听着,静了一会儿又问:“上次,也是玩?”
上次……
那是去年冬天,陈烬被自己老妈关在小黑屋闭门思过,不许吃饭只给水喝。许经泽半夜从窗户里爬进去陪他,两兄弟抱着一床薄毯子,在书堆里挤着。
许经泽又冷又饿,看陈烬睡的迷迷糊糊的,实在没忍住,探头过去,在他唇角咬了咬。
后来,陈烬的嘴唇到底是什么味的有多软这种细节许经泽回忆了半年也没想起来,他就记得当时自己一阵子耳鸣,血压有可能瞬时升到了一百八。
“那回……也是吧。”许经泽扯高了一边唇角,干巴巴笑了两声:“我什么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烬白着脸,突然截口问了一句:“在你心里,我是不是跟本比不上姚亦?”
哪跟哪啊,跟姚亦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事没法说,也说不清楚了。许经泽自己怎么忍着都行,怎么难熬都成,他什么结局都不怕,可是不能让陈烬也动了心思。
有些事,从一出生就定好了。
就算把心肝脾肺肾都折腾碎了,也改不了。
他站起来,把衬衣抖抖披在身上,抬腿往外走,逃似的,根本不敢转头去看陈烬。
他实在没脸再看人家,哥哥当成他这德性,早就够拖出去枪毙百八十回了。
“哥。”陈烬跟着跳下床,叫他。
他在门边站住脚,背对着陈烬,抬手给了自己个嘴巴:“反正就是我的错,我玩大发了,不该招惹你,我他妈就是个混蛋。你以后能离我多远就多远,再也别让你妈操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佛祖保佑我————————————千万不要被和谐掉——————
啊啊啊啊啊啊,我己经够和谐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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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
许经泽回学校之后开始发烧。
头疼的厉害,全身泛酸,站着坐着都晕的厉害,他软乎乎靠在门边,闭着眼睛手里发沉,半天都没把钥匙掏出来。
王庆抱着一叠书正准备去自习,从对面宿舍开门出来,看他不对劲,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了?”
许经泽垂着脸笑笑:“难受。”
不难受才怪。
许经泽这人,面上笑嘻嘻啥都不在乎,晃里晃当飘飘悠悠,其实不是一般的嘴硬。他就是笑,心里难受不难受从来不说,别人又不会读心术,谁能知道啊。
有首歌里不是唱了吗,伤心以什么为证?闹心了就爬上十八楼,跳下来把自己摔成肉饼,也不失一种解决方法,至少能表达一下哀莫大于心死,生无可恋之类的真实想法。反正不管怎么着,比强撑着笑脸憋着强。
可是,许经泽不憋着又能怎么样?
难道要他咆哮马附身,掏出电话来跟自己家太后一通大吼:“我就是看上陈烬了怎么办吧!你打死我算了,脱离母子关系也行,以后咱大路通天各走一边,死活两不相干……”
然后再和陈烬亡命天涯?
或者让他披上重甲,单枪匹马去找灭绝师太陈一慧女士决斗,痛痛快快的说:“我就是勾搭陈烬了,你看怎么办吧!要不杀了我,要不成全我们吧!!”
呃……我勒个天,这太雷了……许某人深深掩面,算了,还不如自杀好。
人这辈子就这样,到什么时候也不能只为自己一个人活。那说文艺点叫自私,说直白点,就是牲口。
他是牲口没关系,可陈烬不能是。
最近宿舍里只有许经泽一个人住,杂物堆的哪都是,他也懒的收拾,脏衣服随便往椅背上一搭,面包长着蓬勃的绿毛,牛奶都是过期的,暖水瓶里一滴水都没有。
简直不像个过日子的……
王庆最近也比较奇怪,遇上许经泽的事,很容易就圣母附身了。他皱着眉头,又是开柜子又是翻抽屉,最后在窗台上找着半瓶水。
这个看上去,是还算正常的液体,他谨慎的斟酌了一下,问:“还能喝不?”
许经泽没答话,在床边坐下来,垂头搭脑的,人都发蔫。
王庆很贤惠的凑过去摸摸他额头,开始叫唤:“发烧啦!跟火炭炉子似的。试表了吗?体温计在哪啊?……”
烧死算了,许某人没心情,软软的把他手架开:“没事。”
这怎么能没事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眼见着平时招风惹火的大尾巴狼邪风入体,蔫巴成了小白兔,王庆同学瞬间由圣母升华成了西王母。
自习也不去了,他风风火火扭屁股奔回对面宿舍,把自己的体温计暖水瓶小毯子一股脑拿过来,逼着许经泽要他测体温。
许某人专心装死,由着他摆弄。五分钟之后,王庆又惊叫:“三十八度九!”
“嗯?”许经泽有点迷糊。
王庆趴在他床边细声细气的问:“吃晚饭没?要不喝点热粥吧?我小时候每回生病发烧都喝,热热乎乎的,喝完立马就好,比什么药都管事。”
你是小强我不是啊……许经泽皱眉:“没胃口。想吐。”
这可坏了,王同学大惊失色,一阵风似的又往门外跑,呼喊:“药药药……”
许经泽发烧,头痛,反胃,全身乏力,自己都知道八成是中暑了。可王庆那废物狂奔出门,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堆感冒药,不由分说给他灌了进去。
“我会不会药物中毒啊”药吃多了胃里更难受,许公子想吐又吐不出来,满脸青气。
“不会!”王庆同学很镇定也很笃定:“你这体质不行,平时又抽烟又喝酒一点也不注意,现在全民养生,你看看你,排毒能力太差了吧,小小个感冒折腾成这样!”
他肃然推推眼镜:“要不再给你抓点中草药喝喝?”
许经泽直着眼:“还想吐……”
托王庆同学的福,许经泽一会儿烧起来一会儿退下去,各种药吃一大袋子,反反复复足足折腾了四五天才见好。
他刚能正常吃饭了,太后就打了个电话过来:“兔崽子,你几天没回家了?!我算是白生了你了,是吧?”
把手机从耳边拿远点,许经泽把王同学的爱心粥放到一边,苦笑:“我这不是忙着考试嘛,其实不考也行,我回家陪您?”
太后哼哼,继续没好气:“最近你爸那死鬼找你没有?”
“没啊。”
“哼!你猜前天我在他包里看到什么了?”太后一提到自己夫君就牙齿磨的咯吱响,一点不矜持:“留学资料!那么厚一大叠!我就知道送陈烬留学那事,他还没死心!我告诉你啊泽泽,你爸如果让你去劝陈烬,你可千万不能答应……”
陈烬。留学啊……
许经泽胸口憋的直泛疼,只好闭上眼昂昂头,把话头岔开:“妈,随便翻男人包是大忌。”
“许经泽,我说话你听见没有!?”太后不吃他这套,声音立马高了八度:“你傻啊你,你爸怎么不把你办到国外去?他缺这几个钱吗?他管你吗?他在你身上费什么心思了?陈烬又不姓许,算个什么东西,偏心眼也没这么偏的吧……”
我确实是傻。
许某人无限疲惫,声音很轻:“如果陈烬也愿意,那就让他去呗。”
“你……”太后没想到儿子会这么说,一时给气愣了。
许经泽默默合上手机,仰面倒在床上。
王庆从食堂回来,探探头看见许公子正在无声无息的挺尸,一幅气息奄奄的德性,于是圣母情怀又发作了,着饭盆站到他床边:“哎,怎么那点粥还没喝完?给你来点咸菜,要不?”
“不要。”
王同学神经比树还粗,见许经泽一直扭着脸,还抬手扒拉人家,一点没觉得别人情绪不对:“起来啊,你怎么了?难道又发起烧来了?!”
“我不发烧。”许经泽闷声闷气的答:“我厌世。”
作者有话要说:呜。。。。输入法的皮肤突然换不鸟了。。。
心情郁卒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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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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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厌世这种情绪和让天下众生辗转反侧的爱情是一个调调,就跟把钝刀子似的,架在脖子上磨半年也死不了人,最多也就是让人横在床上连眼都懒的睁,花多大力气都再也过不好。
过不好就过不好吧,厌世的人多了,掩着内心悲忿一个比一个活的荒淫。饭可以一口不吃,也可以板着脸一年不笑,但是有事堵上门来,哪件也不能不干。
现实就这样,情绪不是生存必需品,爱情根本不值得悼念。
许经泽做万念俱灰状在床上又软了一天,王庆一下午来看他五趟,根本拿他没辙。
他是不发烧了,可眼见着精神越来越差,恨不得喝口水都找人喂。王同学完全不懂心病还得心药医的道理,以为他只是闹胃口,饿软了。
于是,堂堂三好学生冒着被宿舍管理员抓的危险借了个电炉子回来,呼噜噜煮了一锅面条,盛在饭盒里老大一盆。
他像模像样的蹲在许公子床头,嘤嘤嘤嘤:“你就吃点吧,一口也行啊……不吃饭怎么能养好病呢?再饿下去,真成小鸡崽了……”
许经泽这人根本就不能惯着,转天一大早,姚亦来电话了。
姚亦一惯特执着,打一个电话许经泽不接,他就接着打,不抛弃不放弃,能连打一个小时。开头也永远是那句——“你在哪呢?”
许某人眯着眼答:“床……”
“现在几点你知道吗?我前两天跟你说过什么,你记得不?”姚亦声音很温柔:“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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