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哎，苏林，你不要那个……呃，害怕，我不会对你……”
“我知道，你是同性恋我就放心了。”
“啊？！！”
“因为我也是。”
“啊？？！！！！”
“还有，我其实是个女孩。”
“什么？！！！”我嗖的站起来，“你……你你不会吧？”
苏林从床头柜里掏出一堆布，“你看，这就是我绑胸用的。”
“MY GOD！！！”
我连忙抓起床上的衣裤，跟头把势的跑进卫生间，扯掉浴巾。差点把上衣穿成裤子，裤子当成腰带，忙乎完以后，我发现自己需要重新洗澡。
我再次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非常的憔悴。
苏林依旧坐在那，“你紧张什么呀，我们不都在一起住过四年么。”
“你……”
“我有个孪生哥哥，他去世以后，我母亲就疯了，整天把我当成他，就这样。”
“不是，难道邻居，朋友什么的都不知道么……”
“我们家的小镇，一共没几户人家。我哥去的早，所以都以为死的是我呢。后来我自己也慢慢开始接受男孩儿的性别，神态，举止，包括我的心理全变化了。就连去补照身份证的时候，都没人认出来……”
“你……做的很像，我完全看不出来……”
“后来我发现，我喜欢女孩子……就是这样。”
“啊……为什么……跟我说这些？你一直做的很好，你不说我是绝对不知道的。”
“呵呵，你知不知道，一个人扛着秘密太久，他会很疲惫。有时候，压得你要窒息。我孤独的太久了，我只是，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而你，同样具有秘密，正是个好人选。”
“呃……”
“我在这里，遇到一个女孩，很喜欢她，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怕她知道我是……会离开我。”
我……我不是知音姐姐啊……
“你……可以侧面提一下，看看她的反应。”我也就这智商，苏林，你不要再逼我开动脑筋了。
“哦，”苏林点点头，“我要好好想一想……哦对了，天晚了，睡吧。”
丝——
这屋我还能睡吗我！
“安明阳？我们反正说开了，没关系的。睡吧。”
我靠，你倒是说开了，心里没负担了。
负担都跑我这儿来了！
“呃……苏林，我饿了，下去吃点儿夜宵，你你你先睡吧。”
我是一个可怜的人。
当我在大厅沙发上不停闭眼点头的时候，刚刚晚上十一点。
天啊，你要我这一夜怎么过啊！
我呆滞的想了一会儿，对呀，我再找个旅馆啊。
切……这点儿小事儿能难得倒我安明阳？
我站起身，摸了摸身上，脸绿了——钱包、手机都放在屋里了。
我又愣了五分钟，来到服务台，“小姐，麻烦你，我要找5012房间的客人。”
“好，您稍等……喂？先生您好，前台有位先生要跟您通话。”
我把电话拿过来，“解君雅，你给我送点钱下来呗，我有急用。……啊？别别，你到楼下大厅。我在这儿等你。”
撂了电话，我走回沙发那，刚坐下，就见蓝精灵在步行楼梯口风驰电掣般出现了。
我靠！
什么速度？超人啊！
他跑到我面前，“大晚上不睡觉，你怎么在这？”
我昏，我就是想睡觉才在这的啊！
我低沉的声音像是在黑帮交易——
“钱，钱带了么？”
“没带！”
严肃的黑帮交易顿时变成泼妇骂街——
“我靠！你没带钱你下来干什么啊！你耳朵长哪了？”
“我就是下来看看你怎么了？你要钱干什么呀？”
泼妇骂街再次转为张大民的幸福生活——
“你个蓝精灵你一分钟不跟我吵架你就心难受，你当我是山鸡啊还是野猴啊要你参观，我有什么可看的啊！我就是想睡觉！你不拿钱我怎么睡啊？你说说你这个……”
大陆连续剧——
“你要找小姐？”蓝精灵冷冷的说。
我快抽过去，“你脑子里怎么就是这些色情思想啊你，是不是你正跟小姐爽着我打扰你了啊……”
“你……”
真实的新闻联播——
“好了好了。这么跟你说，我刚才……呃，我跟苏林吵架了，现在没地儿住，你快点儿借我点儿钱，要不然我就去占你的窝，你选吧！”
三级片儿的庸俗开场——
蓝精灵耸耸肩，“走吧，到我那睡吧！”
我淫笑了，与美人同床共枕……这个……不要乱想，我很柳下惠的。
走了几步，蓝精灵回过头，“安明阳，先说好了，我睡床，你睡地板，一宿二百四。”
我盯着他，觉得他和小泉沾亲带故，咬咬牙，“行！再给你添十块都行！”
走到房间门口……
“哦，对了，我这人怕硌，所以被褥都得我盖，你没有。”
丝——
“姥姥的！我不去了，你借我钱！我自己找地儿！”
“要钱没有，要不进去睡，要不你向后转，想去哪去哪。”
蓝、精、灵！
731是你设计的！东北毒气弹是你埋留的！三十万南京人民就是你害死的！
我跟你不共戴天……！！！
第二十章 我们站在规则两端
从第二天起，我就开始和苏林转悠工地。
自从知道她是女孩以后，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不过她好像没事儿人一样，似乎那些话她从来没说过。
我对女子的崇拜已经达到登峰造极。
我以为自己算是一个挺能装的大尾巴狼，没想到我只是装了个假尾巴，她却是浑身上下所有零件都是电子产品的智能全项狼王。
正如高手过招，我还在这儿到处找铁匠师傅呢，人家已经达到心剑合一，无剑胜有剑了。
我惭愧……
我惭愧的跟在她小身板后面，在七层的建筑空间里溜弯儿。
这个工程是商务会馆：客房，宴会厅，桑那，棋牌室等等功能齐备。
从一个人的设计能够窥视这个人的性格。
这套设计图纸大部分都是苏林完成的。
我看到那些简洁干练的装饰线条，还有各种转角恰到好处的弧线设计与软性材料的结合。能够看出来，她把大气的空间尺度与细腻微小处的人文关怀，同时发挥出来了。
有时设计师的付出，客户很难体会，真正是否用心设计，只存乎他的一心。
就如仅仅拿一个椅子靠背的设计来讲，你是更多玩虚的在样式上做文章？还是为客户的长期健康考虑？
这是不同设计师选择的不同路线。
当然，大多数人喜欢看得见的设计，而看不见的那些呢？
比如，怎么才能让人体更舒服，最舒服的位置不是整个后背靠在椅背上，那样反而会使肌肉紧张，而是应把腰靠点设计在二到四的腰椎处，如果带肩靠的话，肩靠应该设计在第九胸椎处。
然而这样做，这把椅子就美观了么？
就能让人喜欢么？
就能卖得出去么？
呵呵，有时付出与回报不能完全成正比。
所以，当我看到苏林的设计后，我知道，这个工程，她很用心。
把关怀与美感同时表现，是需要很大精力的。
可是当我走到游泳馆的时候，却停下了。
一些工人正在做防水试验。我皱眉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说，“怎么会这样？”
苏林看了看我，“这是二次测试而已。未贴砖之前已经做过了。”
“是么？”我走到池边，指着脚下的一块砖，跟工人说，“给我把这块地砖起开。”
不一会儿，那块地砖起开了，我蹲着仔细看了一会儿墙砖断层，“从顶面断层来看，泳池内壁防水涂层过薄。”
又用针刺法测了下成膜厚度，说：“而且，遍数也不足，大概少了两遍防水漆。”
我站起来，“跟你们施工经理说，得重做。”
苏林走过来，脸色有点苍白，“安……”
“苏林，”我摆了下手，“这不是你的问题啊，只是施工问题。我知道，一旦重做会损失一些资金和时间，但是，如果按这样交工的话，以后的影响会多大？这个泳池还有内壁灯，多危险，现在这样的防水，不出五年就得……”
“明阳，我……我头有点儿疼。你陪我下楼吧。”
“嗯？”我看了看苏林，“好。”
我们走到大厦的门口，停下来。
我转头盯着苏林，“苏林，你知道的，对吧？”
“对。”
“我没有仔细看，但我想肯定还有其他这样的隐性操作，是吧？”
“是。”
“让我猜一猜，嗯……最容易做隐蔽而且利润最大的就是做走线，你……”
“没错，水，电，宽带，消防，智能系统布线。”
“为什么要这样？”
“我需要钱！”
她转身面向我，盯着我的眼睛，语气坚决而有力：“这个工程我的用心，你也应该看到。我不想到头来，白白给解老板赚腰包，我应该得到属于自己的一份！我知道解老板让你来做什么。明阳，你的家庭和我不一样，你不明白我需要改变命运的迫切心情，你不知道我这几年的书是怎么读下来的，你不知道现在我的父亲还在等着钱治病，你不知道我面对多大的压力！”
她扬手指着身后的大厦，“在这个工程里，我拿的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你可以看看这里面的人，各层的经理，工程监理，项目经理，施工队长，甚至材料配货，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呵呵呵……说起来，这整幢大厦都是脏的，你知道投资这个的徐老板最早是做什么的吗？是做黑道起家的！这个世界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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