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那么淡。
不知什么时候,李欢已经悄然坐了起来,一双长长地手臂完全圈住了她,他的拥抱的姿势那么奇怪,她的身子又那么娇小,远远看去,仿佛抱着一个娃娃,连她的头脸都被全部遮挡了。也或许是他故意遮挡的。
然后,他低下头,亲吻从她洁白的额头来到脸上、唇上,她苍白的唇带着他向往已久的味道,清新而甜蜜,仿佛晚霞中沾了第一滴雾水的花,而他,在汲取着这一丝丝淡淡的花蜜。这是一种极其甘美的感觉,仿佛魔鬼拿出来勾魂的琼浆玉液,只喝一口,四肢百骸,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舒畅起来,太过的舒畅令人贪婪,叫人恨不得一大杯一大杯地喝下去,哪怕是饮鸩止渴。
这样温柔而又充满野性的吻,异常陌生而又舒适,冯丰闭上眼睛,心上,身上,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疼,隐隐地疼痛,又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那种对生的留恋,对死的恐惧……都因为这样陌生的情欲的刺激而变得浓烈起来。
她眼神迷离,有接触到那双同样迷离的眼神,仿佛这个意志都在迅速瓦解,只知道要靠近,靠近了就安全了,或者是燃烧了,燃烧了就解脱了。
他的吻已经移动到了他刚刚爱抚过的那片那样艳丽的脖子上,他凝视一眼,才停在那里,轻轻啃噬,一下一下……
那样奇异的柔情脉脉的酥麻,她想笑又笑不出来,胸口的火焰仿佛要喷射出来,不由自主的扬起手,轻轻拉住了那只抚摸自己的手,两只手十指交扣握在一起,一冰凉一滚烫,完全是冰火两重天。
察觉她手心传来的冰凉,李欢停止亲吻,微微抬头,凝视着她,发现她双颊嫣红,额头滚烫,嘴里微微地喘息。
她这样的眼神更是刺激了他,整个人几乎想立刻把她揉碎在自己怀里,可是,手心握住的那种冰凉仿佛一副醒脑剂,这个时候,她已经不能太过激动了,太激动更加损害她的身体。
他的另外一只手稍微抽出来,微微坐起一点儿,用了一个很舒适的姿势抱住她,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想要说什么,可喉咙是哽咽的,有些堵塞。
那样甜蜜的的噬咬突然离开,她微微觉得有些失望,但是,很快,他的滚烫的唇又贴在了她的唇上,她微微张开嘴巴,他的舌尖已经滑了进去,带着那种令人筋骨全酥的悸动,好一会儿,直到两个人觉得有些缺氧了,他才抬起头,放开她,微笑起来。
“冯丰……”
“嗯”
“冯丰?”
她不知是在点头还是在摇头,仍旧紧紧拉着那只发烫的手,整个人完全贴在他的怀里,笑容是温柔的,只简单地“嗯”几声,完全无意义,也不知道究竟想表达什么。
此时,谁管她那些无意义的单音词呢!
感觉到她那样依恋地靠在自己怀里,甚至3能听到彼此的心跳,那是热恋中的情人才会具有的频率一致的心跳,尽管他的情感是那样火热,对她的欲望是那样的堆积,可是,此刻,这种炽热的情欲却完全被一种温柔的怜悯所取代了,他贴在她的耳边,一根手指轻轻滑过她的嘴唇,那样暧昧地温柔着,低声问:“身子很疼吗?”
“嗯。”
“哪里疼?我帮你揉揉。”
“我说不出来哪里疼,全身都很疼。”
他是练武的人,抚摸的手不由自主地改为在她的一些要穴上行走,轻轻揉捏,舒筋活络,可是,那种隐隐地疼痛,仿佛疼在肉里,又在骨里,根本无法缓解。
他揉捏了好一会儿,竟也有点缓解的感觉,仿佛没有那么疼了。
他换了一下姿势想给她揉揉背部,可是,他的身子刚侧开一点儿,她就又立刻偎了过去,只觉得他火烫的胸口贴着,想烫斗一样烫得很舒适。
他笑起来,将她抱得更贴着胸口一点儿:“我一直这样抱着你,别怕。”
她没有做声,头歪在他怀里,仿佛睡着了。
他静静的凝视着她安详的面容,那么惨白,先前好不容易浮起的情欲的红晕也迅速地退去,仿佛潮起潮落,昙花一现,脆弱的生命啊!
人的生命为什么会如此脆弱?
忽然间,就想无所顾忌,爱就爱,恨就恨,什么都一清二楚,绝不亏欠自己,也不辜负他人……爱,难道不好吗?
旁边一丛晚开的野生胭脂花,一朵一朵如小喇叭一般伸出几缕娇嫩的花蕊,吐出淡淡的芬芳,小小的,并不起眼,但是一簇簇连接起来,就蓬蓬的一片片如紫色的云彩,令这越来越夜的傍晚充满了淡淡氤氲的芬芳。
他伸手掐下一颗黑色的胭脂种子,剥开外面黑色的皮壳,露出嫩如凝脂的粉末,粉红如膏,嗅一下,有比花儿稍微浓郁一点的芳香。他用手指挑出一些,轻轻涂抹在冯丰的脸颊上,一点一点地揉匀,顿时增添几分俏丽的红晕。
他做这些的时候,她依旧躺着不动,睫毛也不闪动了,仿佛睡着了。
李欢眺望一会儿远方,收回目光,却见她的裤脚也微微卷起,露出藕似的白皙小腿。他一时兴起,轻轻抓住一只小腿,捏了捏,然后往上,正捏在最敏感的脚弯处,她“咯咯”一声就笑了起来。
他也笑起来:“呵,原来你装睡。”
她只是笑,不做声。
“冯丰,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啊。”
“女人的心思都是很难猜的。”
“哼,别闹我。”
“我不闹你,我给你讲笑话。”
“什么笑话?”
她兴趣缺缺,他却自顾地就讲起来:“话说,有一个穷困潦倒的中年汉独自在海边漫步忽然提到一个硬物,他低头一看,原来是盏油灯。他拾起来,用衣袖拭掉上面的沙,巨大的灯神就出现了。中年汉问:‘按照童话来看,我是不是可以有三个愿望》’灯神回答:‘不,那是童话惯用的夸张手法,我只能为你达成一个愿望。’中年汉想,有一个愿望总比没有好。仔细想想,就提出一个要求:‘我很想去美国大峡谷旅行,但是怕乘飞机,朋友提议做邮轮,我却怕晕船。你可不可建一条大桥,连接C城和美国?’灯神骂道;‘神经病!你可知道造一条这么长的桥,需要多少钢铁水泥?不可能的事我不做,你再想一个较实际的愿望吧!’
中年汉又说:‘我结过三次婚,又离过三次婚,每任妻子都怪我不了解她。你能不能令我开窍,明白女人不讲话的时候,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说‘不需要’的时候究竟是要什么?’灯神叹一口气道:‘那条跨太平洋的大桥,你要双线还是四线车道?’……”
他见她还是不笑,自己也很夸张的笑起来:“女人的心思,就是这么难猜,对不对?”
“哼!”
他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在她柔弱的黑发上磨蹭着,声音柔得仿佛刚刚佛过去的那阵晚风:“冯丰,我爱你。”
“这一生都只爱你,再也不会爱别人了。”
“我也知道。”
“呵呵,你干嘛什么都知道?”他哀叹一声,再他的男人若是这样表白,其他的女人也如此回答?一点也不激动,了如指掌的样子?拜托,装也装得感动一点或者害羞一点嘛,为什么要迮所当然的?吃定了自己?
他恨恨地:“那你说,你什么时候开始相信的?”
“很早啦。”
他追问:“早到什么时候?”
她面上一红,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神情:“我考研究生之前,有一晚喝多了,强迫你答应即便我不喜欢你,你也要一辈子对我好……呵呵,你真傻,竟然真的答应了。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了……”
“那么早?哈,可恨你当时还装着喝罪了的样子,原来足早有预谋,引我下套……”
“我哪里预某了?”
“你早就喜欢我,可就足不承认,郏逼我许下^言。你知道,君无戏言,我就再也不敢去招惹其他女人了……”
“哼,君无戏言呢!”她的眼珠子乌溜溜地转动,其实足知道的,就从那个时候开始,甚至在这之前,他就再也没有和任何女人00xx过了,也没有任坷女人了,就这么一直憨着,憋死他。
他看她一脍坏笑,立刻明白她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因何而来,低下头,猛亲她一下,恨恨道:“我可不管,出去后我们就结婚。这一次,你一定要嫁给我。”
“嗯,出去我就嫁给你。”
他双眼发亮:“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他神采飞扬,心里却酸痛莫名,她答应得这么爽快,也是因为笃定出不去了,也不愿让自己伤心,所以,那么爽快地开了“空头支票”!
明知足空头支票啊!
这一刻,他甚至没有问她叶嘉一一问她有没有想起过叶嘉。问她足不足全心全意!两人见面后,他故意避而不谈,她也绝口不提,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回避着。
再问,又有何益?
即便足甜蜜的谎言,也足令人心跳的毒药,
即便明知足空头支票,他心里还是那么螅耍路鸬谝淮握媲杏涤械哪侵中朔堋K焓衷诳阕涌诖锩幌拢纬鲆欢远罚鞘窃谂穆敉砘嵘暇沟玫摹�
被抓到这里,他被換了衣腋,身上的一切物件都不见了,只有今天会见“宠妃”时,耳环又在身上了,估计是大口罩要他做“道具”的,可是,还没拿出来,“宠妃”就悻悻离去了。
漂亮的耳环发出柔和的淡淡光彩,她笑起来:“人家求婚用戒指,你用耳环。”
“不要这么自作多情好不好?谁会送你耳环?”
“哼,难道这里除了我还有别的什么人?你要送给难?”
他悠然道:“你管不着。”
可终究还是敌不过好奇,因为她越看越觉得这副耳环很面熟的样子,问他:“你哪里来的?”
“拍来的。呵呵,你失踪后,我和叶嘉参加了一个拍卖晚会,那个晚会拍的全是古墓出土物品,相当一部分是我在老白那里见过的。我怕见不到你了,就买了这个东西……”他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在耳语,“还记得吧?这个东西足我送给你的,后来,你和迦叶逃跑时,就戴着这副耳环……”
她撇撇嘴巴,一张一合的,只有看口形才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嘿,那是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