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云飞,如今的张玉邪可能已经称王封神。
玉邪,多么亲昵的称呼,多么亲昵的感觉,恍惚的!
愕然的怔了怔,张玉邪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负面的情绪让他一直压抑着,逃避着,逃避着眼前这个男人的温柔,这个男人的笑容,这个男人的眼神,甚至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和温柔几乎靠不上边儿,可是,他就能能感觉到眼底的那一丝温柔。
那一丝温柔隐藏在那湛蓝色的瞳仁之后,仿佛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遥遥的,虽然触摸不到,可是,他就是能感觉到。
点了点头,“可以。”看着一旁超然物外泰然自若听着随身听的莫离,张玉邪有些不知所措的瞄了他一眼,可是,莫离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头一转,看着包厢的门口,伸长了脖子,似乎很着急吃饭的样子。
黯然的叹了口气。
莫离,他始终不明白吧!
张玉邪,你只能靠自己了!
暗自在心里告诉自己!抑制住自己有些忐忑的心跳,紧张的,一颗心都要飞出来似的,一双眸子更是有些移不开,就那么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云飞’的脸。
张玉邪!
你在干什么!
这不是云飞!
不是!
不是!
“那是不是也可以请玉邪不要再叫我萧恩先生,或者老板,直接叫我的名字好吗?”一句话成功的将张玉邪的目光又拉了回来,捕捉到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仓惶和无助,萧恩只觉得心里意外的心酸,这个男人,依旧还是这么的患得患失。
‘师兄,你叫我云飞就好!’那些年里,即便云飞已经封王成神,他依旧是他的师弟,他依旧要唤他一声云飞。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在莫名的给他一种熟悉感。
捉着桌布的手紧了紧,钻了钻,张玉邪感觉心头在流血,那里破了一个洞,那个只装了云飞一个人的地方,恍惚的,总是不经意将萧恩和云飞重叠起来。
不要,上天,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好!”艰涩的,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张玉邪才缓缓的抬起头,坚定的看着萧恩,“萧恩,很高兴认识你。”
“嗯,玉邪,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萧恩终于心底还是不舍,这个一直全心全意的爱着云飞的男人,他不该这样作弄他,他甚至不能告诉张玉邪,他就是云飞,为了报复,为了复仇,他选择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只为了打击那个曾经将他伤到体无完肤的男人。
父亲说,只要他回头,原来的都可以不计较,甚至,朴文玉他都可以直接收拾了。
霍叔说,只要他愿意,不管他有什么样的要求,他们都会帮他办到,哪怕是让朴文玉死。
古霍说,只要他放手,古霍就会做他的刀,做他的剑,毫不留情的将朴文玉,将华文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抹杀。
可是,他的选择是——他要自己来。
只是,利用这个男人?不行,这太残忍了!
菜很快上来,一道孔雀开屏,一道鱼头豆腐汤,一道萝卜丝鲫鱼汤,一道葱爆海参,一道佛手排骨,一道珍珠丸子,一道绣球干贝,一道海棠冬菇,一道蒜耳蒸鲜鲍鱼,最后是一笼当地特色的水晶虾饺,和一大份的鲅鱼海鲜饺子,整整摆了一大桌子。
“太多了,我们怎么吃得完!”惊诧的,张玉邪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盘盘的珍馐佳肴,简直有些瞠目,这个萧恩是准备要一口气吃腻么!真的太多了!
秦守烨默默的看了一眼萧恩,注意到眼角的期待,尤其他目光不时的瞥着酒店外面的景色,目光落到落地窗外的停车场,一辆黑色霸道急急停了下来,甚至连车子都没挺稳,上面就步下一个人,几乎是用跑的下车。
哼!果然是够速度!只不过这么会儿的功夫就能找到这里来!果然,‘核桃’的力量不容小觑,看着黑色霸道后面两辆黑色大切紧随而至,打开车门,就是一脸煞气的八个八个彪形大汉,锁了车门,追着前面的影子冲进酒店。
‘嘭’的一声,包厢的门被从外面踹了开来!
本来包厢的空间就足够大,三个人一人一个座位,中间还隔着好几张椅子,这会儿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人,除了张玉邪,其他两个人都是淡淡的瞥着突然闯进门的男人。
阴鸷的眸子带着淡淡的血丝,青涩的胡茬,厉色的长眉,眸子里阴鸷的光芒甚至连掩饰都没有,在看到正对的萧恩时,脚下一个趔趄,几乎摔倒的,扶住了房门。
“朴文玉!”一声惊呼,张玉邪站了起来,如玉的面庞染上愠怒,“你来干什么!”刚还紧张的攥紧桌布的手这会儿恨不得直接抄起杯子朝那个渣男甩出去,见朴文玉的目光落在萧恩身上就再也没有移动半分,冷冷的笑了下,“朴总好大的兴致,这么大老远跑来桐城!”
看好戏似的,秦守烨只冷冷的看着朴文玉奋力攥起的拳头,那愤张的臂膀青筋都快跳出来了一样,尾随他身后跟过来的四大金刚和另外两名手下,一见萧恩的那张脸,登时都愣住了,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角落里,那个曾经把四大金刚撂倒的男人正坐在那里!
“这位先生是?”好奇中带着疑惑,夹杂着微微的怒气,瞥向男人的目光有些不善,根本就不管男人是否能听懂他的话。
可是,他知道,这个男人,他不单能听懂,甚至还能听懂好几种语言,如果不是有确定的把握,他怎么会操着一口美语回来!
朴文玉,我们的游戏要开始了,你,准备好了么?
“这位就是华文的老总朴文玉先生。”张玉邪压抑住心底的怒火,每次看到朴文玉这个人,他都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一身好功夫,那样他就可以凭着自己的一双拳头,给他些颜色看看!
这个男人!他恨!很恨很恨!
“哦~朴文玉,是不是就是那个害云飞跳楼的··”余光注意到朴文玉昂藏的身形晃了下,若不是他身后的手下眼尖手快,估计人已经摔倒了!
“嗯,就是他!”紧抿的唇线如刀锋一般的,炯炯的眸子如同两把利剑,破空而出,目标直指朴文玉,恨不能直接在他身上戳出无数个洞来。
眼光,真的是可以杀人的吧!
朴文玉被那样的眼神盯着,天灵盖仿佛被人突然揭开了一般,冷冷的全是冷气。
“你们在胡说什么,那个男人跳楼是他自己作,跟我们··”
‘啪’的一巴掌,即便是再颓废的男人,那一巴掌上去也扇的人眼冒金星,四大金刚之一的男人捂着流血的唇角,“少爷,对不起!”
云飞是朴文玉的忌讳!那场自杀更是朴文玉的忌讳!
张玉邪感觉到萧恩对朴文玉那一丝十分微妙的反感,扬了扬眉毛,“朴文玉,你这样不请自来,还打扰我们的兴致,实在不像是你朴文玉朴总的风格呢!”凉凉的,睨着朴文玉的眼眸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朴文玉只觉得自己眼睛跟花了一样。
像,太像了!可又不是那么像!
这个男人跟云飞不一样,不是外表,而是给他的感觉,那个阳光中透着阴郁的少年怎么会跟这个冷冰冰的几乎没有人气儿的男人一样。
“哼,张玉邪,你不过是我华文以前的一颗弃子,还轮不到你嚣张!”一个眼色,身后的四大金刚就要动手!
秦守烨看着这一场闹剧一般的重逢,深觉有些可笑!萧恩,难道你就这点手段!
“嗷!~”男人的手还没碰到张玉邪,就被萧恩迅捷如雷的动作擒住,往后一翻,‘咔嚓’一声,才刚刚接好的骨头还没来的及长结实,就被人一个用力掰断了!
单手搂着张玉邪的腰身轻轻一个用力,就将张玉邪抱了个满怀,扣着男人的手一松力,“朴总好大的阵仗,玉邪可是我们亚风的人!”借着身高的优势,将张玉邪护在怀里,低头,“别怕,有我!”拍了拍男人光秃秃的脑壳,嘴角挑起一个不算太温柔的笑意。
朴文玉怔住了,四大金刚也镇住了!
如果之前他们还怀疑什么,这会儿,他们毫不怀疑了,云飞虽然是个武行小生,但那些也不过是花架子,这男人手段之狠戾,上来竟生生折断人的胳膊!
危险的眯着眸子,“看来‘核桃’也不过如此!”轻蔑的,眼底的蔑视几乎没有任何的掩饰,丝毫没将朴文玉那些手下放下眼里!摸了摸张玉邪紧张的几乎掉冷汗的面颊,低哑的嗓音道,“不怕,有我呢!”
朴文玉看着这个长着一张云飞样的脸的男人,抱着这个曾经追在云飞屁股后面跑的张玉邪,那亲昵的态度,那护犊的神情。
男人的气息如同一张密实的网,从四面八方而来,竟让他无从躲藏,张玉邪靠在男人怀里,眸子合了下,只有角落里的秦守烨看到了那一滴的晶莹。
“我们走!”冷冷的,转身。
“慢着!”喝声打断了男人离去的脚步,握着张玉邪腰线的手拍了拍,安慰似的,“朴总,您这么叨扰了我们的雅兴,就这么走了?”
昂首,一双黑眸痴痴的望着咫尺天涯的男人,那熟悉的气息,迷人的味道,几乎让他晕眩的热度,张玉邪迷离着眸子,恍惚中竟觉得这人就是云飞,他最最喜爱的云飞。
“··云飞··”近乎痴迷的在心底低喃了,尽管心里已经做足了心理建设,可每次见到这张近乎百分百相似的脸,还是忍不住的心潮澎湃。
云飞,他最爱的云飞。
“哼,就算再桐城,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想留住我!”赫然转身,睇了眼角落里的男人,男人环胸而坐,鸭舌帽压的很低,可那男人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冷冷的,像极了某个人。
“秦守烨!”冷喝一声。
缓缓抬眸,深邃的眸光眨了下,“好久不见,朴总!”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朴文玉恨不得能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