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老祁都和我说了!你说说你……”叶晴在那里气不打一处来,“我和你说,我给你联系了份工作,在我一朋友的咖啡馆,做店长,你这次给我好好的,你要再给我丢人,我、我……你看我会不会去你家抽你!”
“家暴犯法啊!妈!”
“我呸!”叶晴在那里啐了口,“你要是我儿子,我早就把你掐死在出生的马桶里了!”
“啥?我干儿子是在马桶里生的?”楚天放故意岔开话题。
“我生你奶奶个腿!我儿子可是市级医院的妇产科手术室出生的!”
“那就好。”
叶晴突然被憋笑了,在电话那头出了口气,然后平复语调:“好好说话,后天周一上午十点准时到,地址我待会儿发短信给你,免得你记漏了!”
“是,妈!”
“去你的!”
推开叶晴说的咖啡店门,咖啡清香扑鼻,布置很温馨,开放式的厨房,一个咖啡师正在里头冲调咖啡,一小圈吧台连接在外头大约有六七张小圆桌落座在小店各处,三两个客人正在里头吃着蛋糕喝着咖啡闲聊,迎着播放的乡村音乐,显得清雅又可爱,与门外繁华的街道形成对比,这里是城市中心段,能在这儿有这样雅致的店面,还有这样的品位,这老板,看来也有些来头。
“欢迎光临”门口有个清瘦秀气的男店员迎着客人,这个小店员看起来很讨喜。
“您是一个人还是……”小店员问楚天放。
“应聘来的。”楚天放笑得没皮没脸。
“哦!”小店员一拍脑门,惊呼,“您是晴姐给老板说的那位店长吧?”
“对。”楚天放应着。
“您跟我来。”
小店员带着楚天放进去,一口一个‘您’,叫得他心底发毛。
“呃……你别这么称呼,我叫楚天放,你这年纪,叫老楚就成。”
小店员裂嘴一笑,露出可爱的小酒窝,应着:“好!我叫宇文化吉,那个逢凶化吉的化吉。”
楚天放得亏自己没喝水,不然一定喷他满脸:“你父母怎么想的,给你取个奸臣一个叫法的名字?”
虽然读书不多,可是宇文化吉他还是听说过的。
“哈哈,因为他们都是没啥文化的农民,都不知道这些,希望我逢凶化吉就给我取名叫‘化吉’了,老板头次听见都说我名字怪。”
楚天放上下扫视宇文化吉,完全看不出他是农村出来的,长得白皙清灵的,要说他城里的小康之家的独生子他都信!
说话间,宇文化吉就把楚天放带到老板办公室了。
狭小又干净的地方,打开门,看见一个男人优雅的坐落在办公桌后,老板是个打扮英伦感浓重的男人,有混血的感觉,帅得一塌糊涂,是的,楚天放脑内仅存这个形容词来形容眼前帅得自己脸都绿了的男人,楚天放断定他起码比自己小五岁有余,这个年纪在这里开咖啡店,家底一定不薄,楚天放认定自己有这眼力界。
男人笑起,起身和楚天放打招呼,声音磁性得能把你人融掉。
“我是叶晴的大学同学,这些日子我一直想招一个店长,前几天叶晴给我来了电话,我觉得你条件符合,就答应了,我中文名叫秦瑞阳,是这里的老板。”
“我是叶晴前夫,她应该和你说了吧?我叫楚天放,是个无业游民。”
“你果然和叶晴说的一样幽默。”秦瑞阳笑开。
楚天放摸摸鼻子,问了句:“我不知道能不能问个问题?”
“你说。”
“你的形象那么好,为什么不自己当店长?这样岂不能招揽很多妇女同胞?”楚天放觉得在自挖坟墓,心里起毛。
“因为,我是瘸子。”
楚天放乍舌,瞠目看着秦瑞阳,才留意到,秦瑞阳从刚才到现在都是坐着的,这下他是真说错话了,他不擅长安慰人,不知所措起来。
秦瑞阳似乎看穿了楚天放的心思,就圆场:“其实瘸子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是不能担任抛头露面的工作而已。”
“对……只要不影响性…生活,瘸子和正常人也没差嘛!”
秦瑞阳笑岔气,就对他说:“你可别这么对我客人瞎油嘴,吓跑了客人我唯你是问哦!”
“这个一定,这个一定。”楚天放突然老实的模样,更叫人忍俊不禁。
“好了,不瞎扯了,和你说说待遇吧。”
“您说。”
楚天放洗耳恭听,秦瑞阳就大致说了一下,月薪两千,给缴纳社保,几乎要天天上班,包两餐饭,喜欢的话能打包剩余的蛋糕,其实咖啡店确实也没那么风光,不能支付太多工资,这样的条件也确实难以招到人长做,但是楚天放要求不高,温饱就好,何况没老婆没孩子,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就是天天上班也了无牵挂,爽快的一拍即合,立马上任。
2。
到了咖啡店上班,不知不觉三个月就溜走了。
楚天放发现,楚天放这个美其名曰‘店长’的职务主要是下单、端咖啡、收拾桌子和结账等高级侍应生,忙的时候,宇文化吉也会帮自己一起收拾。
但其实大部分的时间他就是等候客人召唤,工作也不算累,空的时候还能躲起来打个盹,这个是他和宇文化吉的默契,老板不在客人不多,他这个老人家需要多补眠养身,当然啦,偶尔也要给点封口费,例如尽管他们有工作餐,但是由于味道问题,下班了还得请小家伙吃饭,内容是麻辣烫,是的,也就请得起这个了。
“不行,麻辣烫我吃腻了,今天麻辣烫可不过关哦!”宇文化吉嘟嘴抱怨着关门,“你得想别的。”
“街口有家面馆,黄鱼煨面挺好的,咱去吃那个?”楚天放想着,价格也差不多,就询问。
“不要,我怕腥。”
楚天放磨牙,个死小孩,自己偷个小懒,让他放个哨,还蹬鼻子上脸!
“那你说,要吃什么?”楚天放没耐性了。
“我想吃三菜一汤,家常菜!”
楚天放诧异,这娃子缺爱呢吧?想着,正好是饭点,给叶晴挂了个电话,让她多准备点饭菜,他今天他要去蹭饭了,顺带要带个朋友过去,叶晴一口答应,以为他在咖啡馆里相到了新女孩,想着他终于能把洪道穹这混小子放一边了,就满心欢喜的张罗。
结果一开门,楚天放随行的是个毛都没长全的宇文化吉,满脸悦色瞬间垮了下来,心道这楚天放怎么栽了一次又一次,这次怎么还招了个毛头小子?上次去秦瑞阳那儿就觉得这小子长得白净出奇,现在越看越觉得他招人。
楚天放见叶晴的神色就知道她乱想了,也算做过几年夫妻,这点默契他还是有的。
立马就有意地替宇文化吉介绍时化解了叶晴心里的不适:“今天我是贿赂这小子来的,我上班打盹儿,让他给我把风了,要给‘封口费’。”
叶晴眉宇间一马平川:“进来吧,傻站门口做什么?”
“谢谢晴姐!”宇文化吉还真被刚才一脸黑的叶晴给吓住了,想着自己也没干啥啊,稀里糊涂被楚天放拽来,叶晴就那样敌意对自己?
宇文化吉一个人在这儿生活,好久没吃到这样的家常菜,吃得猴急,说是不吃腥,结果叶晴红烧了条鲫鱼,他一个人独占,鲫鱼骨头多,他又吃得急,没几口就哽喉咙了。
楚天放蹙眉,给他拍拍,他说卡得疼,不能动,叶晴拿来醋给他含着,也不管用。
楚天放叹气:“你个臭小子,吃顿饭也不给我安生,我陪你上医院拿出来吧。”
“不用……那么麻烦。”宇文化吉的声音都打颤了,含着沙哑。
楚天放翻他一眼:“万一发炎怎么办?到时候老板还要拿我是问呢。”
“天放,你吃着吧,我送他去。”叶晴自告奋勇。
结果祁寒就拽住他妈发话了:“妈妈,今天我功课你还没看呢”
楚天放就打住叶晴:“行了,我送他去医院,又不是什么大病,给医生看下,拔出来开点药的事儿。”
说完就拎着说话都困难的宇文化吉去了医院,忙活到半夜,终于告一段落。
外头公车都没了,楚天放一拍宇文化吉就说:“你今天到我那儿去过夜吧,反正要叫车了,这里离我那儿近,两个人的车程太费钱了。”
宇文化吉连连点头,又面露难色,鸭子嗓音地打招呼:“谢谢,我……给你添麻烦了。”
“小事儿,明天我来看门,免得你这鸭嗓子吓跑客人。”
“明天老板……”
“你就说你感冒了呗。”
“也对。”宇文化吉笑了。
小孩子的笑容还真是纯真,论年纪楚天放做他叔叔确实也够了,揉揉他头发,临近深秋,夜风有点凉,宇文化吉身子有点打颤,楚天放脱下外套,给他披上。
小孩子被这举动感动死了,一个劲地往他身上蹭着说:“老楚,往后我就叫你楚叔吧?呜呜,你真是太亲切太好人了。”
“滚!叫楚哥,叔啊叔啊的听起来就老!”男人也怕老啊,楚天放把这肉麻的小孩子推开,直径走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