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啊。”玉卿抬起头看他，笑得很有深意，“你想干什么？”
“哦，这样啊。”林郁青又开始犯木，“我还想让你好好睡呢…要不，咱把灯关上？”
玉卿一愣，继而苦笑了：“嗯。”
“等等，”林郁青定定地看着他，“玉卿，你刚才说你不累的是吧？”
玉卿已经从他怀里挣了出来，伸手去够灯的开关：“嗯，不过很晚了啊。”
林郁青忽然把他拖了回来。
“你…干什么？”玉卿吓了一跳。
“再跟我做一次吧！”
“……”
“怎么了玉卿？不愿意的话，就…”
玉卿在他唇上，轻快地吻了一下：“没说不愿意。”
“那…”
“可是要把灯关上。”
“啊？不行啊，那我看不见你啊！”
“能看见的，”玉卿笑得很迷人，“关上吧。”
林郁青将信将疑，伸出手，按了一下开关。
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林郁青开始挠头：“我什么也看不见啊！”
黑暗中，传来玉卿好听的声音：“把眼睛闭上。”
闭上？本来就什么都看不见，还闭上？不过，好吧。林郁青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玉卿温滑的身体，靠了过来。
“玉卿？”
“别说话。”
玉卿在笑呢，想到这，林郁青放心了很多。
只要你喜欢，怎么样都好。
周围，似乎渐渐热了起来。林郁青隐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安，但很快，这不安就被消解了。
当玉卿的呼吸，将自己包围的时候。
“热么？”
“啊…还好。”林郁青哪怕是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得到，某种红色的跳动的光线，透过眼皮，正刺激着自己的视神经…
“可以睁眼了。”
林郁青迟疑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把眼睛睁开了。
他猜得没错，玉卿果然把他带到另外的空间来了。
周围是无尽的黑暗，可是…
可是环绕在自己周围的，是明亮的，红通通的火焰。这火似乎就在自己身上燃烧，可是却感觉不到灼痛，他又抬起头，天空，是一片蒙蒙的白，白得透明而迷茫，似乎有光，从那里面透出来…但那是很远的地方了，再低下头，发现自己又一次被黑暗笼罩了。
“玉卿，”林郁青非常惊讶，“那个…头顶上的光，怎么照不下来呢？”
玉卿迷人地微笑了：“那些小气的神么？他们才不会把光照到地下来呢。”
“地下？”
“嗯，”玉卿温柔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我们现在，在死人呆的地方呢。”
林郁青蓦地打了个冷颤。
“害怕么。”玉卿的声音很轻，但听得出来，带着些淡淡的失落。
“不怕，”林郁青把他抱得很紧，“我不怕的。”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能来这里。”
林郁青一愣：“啊，对啊，玉卿为什么能来这里啊？！”
玉卿似乎迟疑了一下，然后忽然笑了：“算了，我们不说这个。”白皙的手指，搭上了林郁青的脖子，“离我近一点嘛。”
“啊，好。”林郁青小心翼翼地把他按倒在了地上。
“你很勉强。”
“没有没有！”林郁青连忙解释，“就是觉得这地方…有点怪怪的。”
“哥，你说过的，”玉卿的眼神迷离起来，林郁青注意到，似乎有什么异样的光芒在他的眼睛里闪烁，“想和我在一起。”
“嗯。”林郁青伏下了身子。
“那，”玉卿的声音更加温柔，似乎想把林郁青融化在自己身体里，“要是我下了地狱呢？”
不要回答…哥哥求求你，不要回答…
体内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呐喊，可是还有另外一个自己，在恶毒地祈愿着：说吧，说你要和我在一起，哪怕是下地狱，也要和我在一起…
林郁青看着他，目光游离不定。
在迟疑么…呵，我就知道。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人在乎我…
“玉卿，”林郁青似乎很担心，“你病了么？”
“没有。”玉卿开始烦躁不安，“我怎么会病，我只是想问…”
深深的吻。
玉卿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了，身体也越来越软…在意识混乱的边缘，他忽然将林郁青一把推开：“不要回答！”
林郁青愣住。
“哥哥，我不想要回答！”玉卿在发抖，“千万不要说！”
哥哥，不要说…
让我在你身边，再过一天，哪怕是一天，也是好的啊…
“玉卿？”林郁青糊涂了。
哥哥你知道吗…你的答案，只会有两种效果。
如果你要和我在一起，那么，我们会一起万劫不复。
如果你否定，那么，我们将永远不能相见…
这是地狱之火设下的谜题。
很久以前就已经有人为这样的问题而流泪，很久以后，还会有人继续流泪。
哥哥，你这傻瓜…我猜，我们可能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可是，我情愿这样。
我情愿。
哥哥，我想和你在一起。
如果现在，我们的位置互换过来，我会告诉你，我要和你，一起下地狱。
哥哥，我很自私吧…
哥哥，你，恨我么…
林郁青忽然说话了。
结束了…玉卿绝望地想。
直到他听清了林郁青的答案。
那是神的智慧，天使的声音。
“我会把你救出来，然后，守护你。”
欲孽天使 上卷 第25章 痛快燃烧
“我会把你救出来，然后，守护你。”
仿佛有一道光，穿透厚厚的云层，落下来，落下来，落到暗无天日的永劫之地，照亮了沉睡在黑暗里的，悲哀的灵魂。
“你说什么…”
“玉卿，我不会让你呆在地狱里的。”林郁青的声音很轻柔，然而异常坚定，“我会带你走。”
你会带我走…
“啊！怎么又哭了啊…”林郁青伸出手，想把玉卿的眼泪擦掉。
“哥哥，再说一遍。”
“啊，说哪一句？”
“说你要带我走。”玉卿的呼吸变得浅而且急，像酷夏的傍晚擦过地表的风，“我还想听！”
“嗯，带你走，不会丢下你，到哪里都带着你…行吗？”林郁青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晶莹而滚烫的液体，顺着光滑的面颊不断滑落，落到火焰里，发出咝咝的声响。
玉卿在流泪，同时，微笑。
林郁青呆住。
似乎是很小的时候，一个冬天的夜晚，自己曾经趴在某个橱窗外面，看里面精致的礼品。街上有雪，还有来来往往的人，但自己在那里趴了好久好久。
柔和的洁白的光，从橱窗上打下来，照亮了一个个小小的水晶雕塑，有的是船，有的是花瓣和花托…但唯一记得清清楚楚的，是那个小天使。
小小的，水晶天使，微微张开翅膀，微笑。
可是不知是因为橱内的灯光，还是外面的雪光，总有淡淡的、透明的光晕，流动在小天使的脸上，好像在流泪。
一直不明白，微笑的天使，为什么要流泪…天使不是幸福的吗？怎么会像我一样哭鼻子呢…
可是现在，忽然发觉，原来天使幸福的时候，是在流泪的。
“哥哥…”
“嗯，在呢。”
“抱我。”
“啊…”
玉卿的身体，烫得像要燃烧起来的炭，林郁青摸着都觉得有些烫手了。
“啊，玉卿，不是病了吧？”林郁青有点担心。
“不是…”玉卿有些不愿说似的，躲闪着林郁青的目光，嘴角，却挂着一丝甜美的笑意。
“你身上很烫啊。”
“嗯，好热…哥哥，你给我凉快凉快吧。”
“好啊…怎么凉快啊？”
“你身上…就很凉快。”
没等林郁青反应过来，两条光滑的腿，就已经缠上了他的腰。
“啊，”林郁青终于开窍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一下子兴奋过了头，突然有点语无伦次了，“那个…现在，还是不累的吧？”
“嗯。”玉卿温顺地点点头。
“那…疼了告诉我。”
“嗯。”
火一直在燃烧，疯狂跳动的光焰，掩藏了绞缠在一起的身体。
“玉卿…舒服吗？”林郁青的呼吸乱得一塌糊涂。
“嗯…”
玉卿紧紧搂住林郁青的肩膀，全身都因两人的律动而不断战栗…烈火噼啪作响的声音里，夹杂着难以压抑的低声抽泣。
林郁青试着把玉卿的眼泪舔掉：“舒服吗？”
“嗯…”玉卿剧烈地喘息着，身体似乎难以承受这极度的欢愉，一直在轻轻地哭泣。
“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啊。”林郁青忍不住笑了，速度渐渐放慢了下来。
“唔…不要停…”玉卿呜咽着，小手死死抓着林郁青的肩膀，“玉卿很舒服的…”
林郁青把他的腿分得更开，深深地进入。
“啊…”
“疼了？”
“不疼的…嗯…疼也好舒服…”玉卿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手胡乱抓够着，似乎生怕林郁青退出去，最后干脆用胳膊缠上了他的脖子，整个身体都染上了淡淡的红，不知是不是因为火光的映照。
“呵呵，放松点…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林郁青笑着，试图从玉卿缠人的手臂里寻找一点呼吸的空间。
玉卿却更加用力：“不管…”
“小傻瓜…你喜欢就好…”
两人身体的最后一点缝隙，就这样消失掉了。
在火焰中，化为一体。
已经不知是白天还是夜晚，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因为，你在身边。
就这样，在火焰里沉沉睡去，让灵魂痛快燃烧。
林郁青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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