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swelles显得有些为难,目光看向我。
我微笑:“就照他说的做。”
Conswelles点点头,应道:“我立刻就去准备。”
谢宇环又是尴尬,他说的话无足轻重,不及我一个点头。
我确实有羞辱他的心思,但见他羞赧大过生气,脸涨得通红的模样,又忍不住想摸摸他的脑袋,安慰一番。
进了董事长办公室,谢宇环就泄了气,颓然的坐在沙发上,语气略有些撒娇的意味儿,“筌叔,我完全没有信心接手谢氏。”
“不用担心,你要学习的还有很多,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我亲自倒了杯茶过去,随后在他对面坐下,“你只是还不熟悉罢了。”
谢宇环眯起眼,冲我一笑:“那还请筌叔多教我一些。”
我勾起唇角,淡淡笑道:“一定要的。”
手机响起的时候,我正在思考应该要怎么为难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像老狐狸,总喜欢把自己弄得一身骚。
“陆筌,我听说谢宇环来了?”刘乾那头传来嘈杂的声响,“要不要我动动手脚?”
我抬头看一眼面前乖巧的男孩,对着电话轻笑:“不用,我会照顾好他。”
“那行,对了,我在情宵,你今天过不过来?”
“你等着吧,我看情况。”
电话那头的声音越来越模糊,隐约传来接吻发出的滋滋声响。
情宵,那是个纸醉金迷的地方,疯狂,堕落,一群找不到爱的人宣泄精力的去处。刘乾不是坏人,这句话应该加上原本。
太寂寞了,这种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刘乾和我一样,喜欢男人。
有的时候我很庆幸,对于体型和外貌并没有随着年纪而自暴自弃。刘乾和我不一样,他喜欢被人压,而在这种时代没有人会喜欢压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肯跟他滚床单的大多是为了他的钱,久而久之他也豁出去了,由着啤酒肚越长越大。
我认识刘乾也有十几年了,他和我一样,为了谢氏拼死拼活,到头来什么都抓不住。今天的金钱明天就可能成空。
暗自伤神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自嘲的笑了,爱情在十年前就死绝了,金钱却抓不紧,那么我还剩下什么?
谢环宇喝完了半杯茶,意犹未尽的舔嘴唇,“很久没喝过茶了。”
没有人喝茶像是喝牛奶一样,居然还舔嘴唇。
我把身体向后靠去,整个身子靠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敲打着大腿,酝酿了一会儿说道:“明天你先熟悉一下运作,后天我会安排你先跟一个计划案,随后我陆续会安排你认识一些人,大多都是你要打交道的。”
谢宇环点点头,忽然盯着我不放,我不由的笑:“看什么?”
谢环宇摇了摇头,看我的神情有些复杂。
我走过去,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先去处理一点事情,你坐会儿。”
下了班,去情宵坐一会儿,如果物色到合适的就带回家,然后直接滚床单,甚至连气氛都不必培养,谁还会在乎最初那点情动。然后第二天上班,接着重复昨天的一切。
如果这就是生活,还剩下什么期待……
第二章
谢宇环出乎意料的认真,我到公司的时候他已经在看conswelles为他准备的资料,甚至一见到我就问了很多问题,大多偏僻却深刻重要。
我在办公室陪了他一上午,偶尔回他两句,见他一个上午都没有休息,终于忍不住问道:“不用休息吗?”
“不用。”谢环宇头也不抬,“筌叔,你要是累的话就去休息吧。”
“刚回来会不会不适应?”
谢环宇摇头。
气氛已久回到之前那般不冷不热,连午饭都是叫得外卖。
下午三点,谢宇环抬头看了一眼时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良久才决定道:“筌叔,准备车,我想去趟医院。”
我斜眼看了他一眼,我是司机吗?我只记得我是谢氏的首席执行官。
谢环宇见我不答,有些疑惑的望向我,轻轻呐呐的唤道:“筌叔……”
我吐了口气,“等我一下。”
该死。
陪着谢宇环去了医院,谢固躺在床上,精神似乎还是那样,病怏怏的好像快要死去,却总是可以撑过最危险的光头。
谢固对我招招手:“小筌,你来。”
我走过去,谢宇环把位置留给了我。谢固握住我的手:“宇环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的栽培他。”
那一瞬间,似乎回到了很多年前,谢固一无所有的时候,段封还在的时候。
我还是我的时候。
几乎有那么一刻,我觉得自己心软了。
最后我仍是答应的,心里却满是踌躇。
谢固让我出去,想单独跟谢宇环聊几句。
我坐在门口的休息椅上,花花绿绿的椅子像红绿灯一样。
有的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我用手段夺回谢氏,那跟白眼狼有什么不一样。
童话故事里好人一般都会幸福的生活下去,于是,老巫婆被王子消灭了。如果我在阴沟里翻船,最后的时候,我或许还能虚伪的笑笑:“不错,宇环,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培养你,为了让你尽快的成长。”
谁信。
谢宇环从病房出来的时候眼圈有点红,像是哭过的样子,嘴唇却被咬的苍白。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了,早点回去休息,一切都会好起来。”
“筌叔,我想回谢氏。”
我愕然,果然老巫婆被消灭也是情理之中。比起谢环宇,我居然有些坐等天成的架势。
回到谢氏大楼的时候天色已黑,谢宇环继续翻看着白天的数据,努力的保持着镇定,眼底闪过的悲伤和难过却不容忽视。
我站在落地窗前往下望去,整个城市换上了霓虹色,灯光闪烁跳动,手掌缓缓贴上玻璃,遮盖住半个城市的风景。
不夜城里堕落成为了最后一条出路。
我把双手插回口袋,转头看向谢宇环。
少年依旧青涩的脸颊略显苍白,眼眶有些湿润,嘴唇被咬的死死的,甚至,指尖颤抖。
我实在没有心情再待下去,知会了一声便离开。
情宵依旧是一夜狂欢,走到门口已经有人缠了上来,眼角用蓝色眼影勾起,略微上挑,这张脸太过魅惑。
我记不得他是谁,却记得曾经与他有过一夜激情,那张掩盖在厚重粉底下的脸实在比现在更加具有吸引力。
角落的座位几乎成了刘干的专用,径直朝着那里走去,果然看到那标志性的啤酒肚。
刘乾对我招招手,身侧做了好几个美少年。抹了一把脸,对我笑道:“知道你要来,这群小狐媚子早就等着了。”
照例是一杯酒,等蓝色的液体从杯中消耗殆尽的时候,就是下半夜疯狂的开始。
就像是一个仪式,进行着没有必要的程序。
人总是有不同程度的自卑,却用更多的逞强把天撑住,以免天崩地裂。刘乾就是如此,谁都明白的道理,没有人会跟我们谈爱,所以一次次的用高姿态伪装自己的脆弱和期待。
“陆筌,你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刘乾猛喝一口酒,问我。
我拿开他的酒杯,笑道:“别把鸡尾酒但二锅头喝。”
刘乾叹气:“其实二锅头的味道比鸡尾酒好,可是喝二锅头真他妈没意思。”
“那是因为没有人陪你喝。”我拉了拉领子,“今天有没有去看谢固?”
刘乾拿出一迭钱,指了指门口的保安,对着几个美少年说道:“看看,你们谁能把他弄得哭出来,这钱就是谁的了。”
人走干净之后,刘乾却久久没有说话,把酒杯里的柠檬捞了出来,一口塞进嘴里,酸的龇牙咧嘴,“老子今天连班也没去上!去看他谢固?”
我轻轻笑了起来,“不要这么激动,有些东西要慢慢品才有味道。”
刘乾动了动嘴巴,斜眼瞥我:“你说阴谋诡计?”刘乾大笑,笑的比哭都难看。
“陆筌,我们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你还记得吗?”刘干笑的没有了声音,深吸一口气。
“不记得了,那么久远的事情,谁还会去想?”
“我他妈一辈子都在为谢固做牛做马,到头来他把我们当贼防着,防了我们十年!”刘乾啐了一口,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尽。
或许当初谢固确实错了,可是我们如他所愿,变成了叛徒。
我咬着牙,几乎咬碎牙龈,“谢氏有我一半的心血,我不会看着它败落,我要它一天比一天强盛,无人能超越。但是也因为谢氏是我得心血,我不能看着谢宇环夺走它。”
我眯起眼,最后一口,终于把杯中的液体喝尽。
刘干笑了起来,指着我说道:“你就是那么一回事,做事太认真,最后累趴下,看你拿什么跟别人争!”
我低头抬眼,眯着眼看他,轻轻道:“你自己小心,谢固不是傻子,他之前就准备掏空了你的权,他现在这种情况,恐怕早就做好了准备。”
刘乾喝了口酒,抿唇不语。
难得的没有带人走,开车回去的时候再一次经过谢氏大楼,犹豫了片刻停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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