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爷爷睡哪里?”严边渡倒对严老的吩咐没有多大异议,仿佛和老爷子串通好一般,他怡然自得地为身为不速之客的三人的住处筹谋,“爷爷年纪大了,东边的客房会扰到爷爷的睡眠,所以把西间给他。小七如此体贴,一定不忍心让爱普生多整理一个房间。。。”
“所以,他和严老一个房间!我懂!”杨饷硕话音一落立刻被四周投来的杀气包围。
“我与爱普生同住。”狠狠瞪了杨饷硕一眼,阿七便没有再多的表情。
杨饷硕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个技术性错误。。。明显感到四周逼来的阵阵寒意,他默默地将自己的衬衫纽扣一扣到顶。
严边渡对杨饷硕露出一副别有意味的笑容,继续开口:“至于我嘛,向来怕寂寞,让我一个人独睡一定会失眠的,所以。。。”严边渡一边说,一边向杨饷硕靠近,最后将一只胳膊往他身上一挂:“我要和小行同居!”
在场的所有人立刻齐刷刷地将目光扫向太子爷。
也不知是故作镇定,还是真的满不在乎,严君侧竟没有多看杨饷硕一眼,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后,便拉着蔡琳往房间走去!
杨饷硕下意识捂了捂略微抽搐的心脏,单呆呆地看着严君侧背影消失的方向。
“怎么了?”严边渡宣示主权的手并没有从怔忡着的杨饷硕身上放下,他饶有兴致地俯下身去,将头凑到他耳边,“心疼的话,我帮你揉揉。。。”呼吸挑逗地吹过杨饷硕的鬓边。明显是个中老手,严边渡轻声耳语,让杨饷硕一下子敏感得脸红起来。严边渡非常满意地笑笑,故意将体重往杨饷硕身上一坠,手趁机朝他腰上捏了一把。
几乎措手不及地惊叫一声,杨饷硕被严老严肃的视线一戳便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吃了哑巴亏,杨饷硕怨怼地瞪了嬉笑的严边渡一眼,却意外收到对方风骚的暗送的秋波。自己气得牙痒痒,也同样看到爱普生和鸡嫂对严边渡的敌意。突然觉得有了盟友,杨饷硕用眼睛向爱普生发出求救信号,却只得到严君侧那忠仆一个“自求多福,死守屁股”的命令式的眼神。有些欲哭无泪,杨饷硕在爱普生炯炯的犀利目光以及鸡嫂同情与担忧交替的眼波下无奈跟着严边渡往房间走去。仿佛跟严君侧在床上滚打扭动的战斗又开始了,杨饷硕在心里死死诅咒严家“孙子辈”觊觎男人屁股的死变态们,也嗤之以鼻严老这个基佬头头的道貌岸然!
一脚迈入房间,杨饷硕的心一片死寂。他突然神经一跳,宛若被按下某个开关,冲出房间朝楼下的爱普生大吼:“爱总管,有塞子没有!”是的,杨饷硕声音洪亮,吐字清晰,用意明确!他要用塞子,扞卫自己美丽的含苞待放的小菊花!
先踏入房间的严边渡闻言“扑哧”一笑,一个箭步把外头的杨饷硕拉进房内。好好把门关上、锁好,他伸出两根手指在杨饷硕眼前晃荡啊晃荡:“小行。。。你说。。。这样粗细的塞子,能堵上你的小…洞吗?”
杨饷硕瞪大眼睛看着严边渡波动的手,倒抽一口冷气!
作者有话要说:
☆、挑衅
事实上,严边渡比起严君侧来,应该算个君子(?)。除了刚刚突发性起火外,杨饷硕觉得严边渡对自己可算毕恭毕敬。不知该做何表情,若是太过机警倒像是杨饷硕期待严边渡对他干出些什么,若是满不在乎又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直到严边渡洗完澡、穿着性感的黑色三角裤从浴室里走出来时,杨饷硕还注意到对方身上挂着的晶莹的水珠。
仿佛故意勾引一般,严边渡的桃花眼似乎更胜严君侧一筹,总若有似无敌飘向杨饷硕。
马上将视线从半裸男身上挪开,杨饷硕对自己的防备异常抓狂!明明之前还能扯开好友的内裤嘲笑对方是“金针菇”,现在竟然看个胸肌都会萌生罪恶感。原来变态是会传染的!古有云“男女有别”。。。现在杨饷硕突然“究极进化”,连男人都不敢多看一眼。。。
严边渡倒老神在在,毫不避讳。他看杨饷硕像个待字闺中的姑娘般手足无措地别过头,便饶有趣味地走到坐在床沿的对方身边,俯下身朝他无限靠近:“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
显然吓了一跳,杨饷硕快速从床上弹了起来,却正中严君侧“宽阔的胸膛”!被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杨饷硕有些局促起来:“你,你。。。你说‘朋友妻不可欺’!”
严边渡呵呵地笑着,把手臂收了收,顺势压倒杨饷硕:“是我说的,这是我的原则。但君侧不是我的‘朋友’,而你。。。更不是他的妻。”严边渡立刻露出一副欠扁的“我是坚守原则的好青年”的模样。
杨饷硕有些咬牙切齿,他尽量拉开与严边渡的距离:“你小心,我可是会叫的哦!你总不想严老这么大年纪看到我们这样那样受刺激住院吧!”
“你以为他受的刺激还少吗?”严边渡含着笑意挑了挑眉,“爷爷的心脏强健得很。”
貌似听到了一剂猛料,杨饷硕瞪大眼睛看着严边渡,一时无言。
“老爷子今晚下榻,本来就是对你有所怀疑,”严边渡保持着姿势继续道,“如果他天真地以为只有男女才会有奸…情的话,刚刚就打道回府了。而且。。。”严边渡停顿了一下,笑意更深:“他本来就知道我天生喜欢男人,如果看到我们啪啪啪的话,君侧的危机不就解除了么。。。”
啊啊啊啊。。。。杨饷硕瞪大眼睛看着对方,完全没料到严边渡竟然如此大方地承认他的性向!明明之前二十多年都没见过一个同…性…恋,现在居然像雨后春笋各个高调冒头!难道他之前的人生都白活了吗?这不是重点!问题是——他杨饷硕的小菊…花就又不保了!呃。。。为什么要加个“又”。。。这也不是重点!现下的情况居然是——严边渡乃严老亲自认证的死…基…佬!可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严老明明知道你那个啥,却也对你不错。那他为什么不认同君侧?这是偏心!赤果果的偏心啊!”
严边渡闻言一笑,坚定地点头:“对,是偏心。往左偏,你不知道我一直站在老爷子左边吗?”
杨饷硕突然觉得有些无语。
“你叫什么名字?”严边渡突然神来一问。
杨饷硕迟疑了一下,欲开口,却被严边渡一根手指点唇。
“不要骗我,”严边渡柔柔地笑着,“沈行在这个领域的花名很盛。”
杨饷硕满脸黑线——他杨饷硕和那个沈小行有那么明显的差别吗?除了身高,相似度也有九分啊!
仿佛听到杨饷硕心里满满的抱怨,严边渡笑着伸手,隔着睡袍从杨饷硕的大腿一路摸到内裤的位置,停下来:“刚刚你走路时,掀开的下摆不小心露出的内裤已经洗得发白了。”
杨饷硕一震,满腹的怨气。。。漏了。。。
“试问连上厕所都要用缝线针码数为33、由四瓣花形与正负钻石图案的标记前后上下左右皆完美对称、并印有LV字母厕纸的沈行,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是同一种气质吗?”
杨饷硕突然觉得脑袋被人重重一击。。。——这个世界真TM的残酷!
“你是君侧花钱雇的人吧?”严边渡一语中的。
能如此精准地猜到,大概是因为。。。这不是严君侧第一次租情夫了。。。自己就是个“二”!杨饷硕咬了咬下唇,完全失去与严边渡闲扯的兴趣。狠狠打掉尚放在自己腰间的咸猪手,杨饷硕故意抬起膝盖往严边渡的下身顶过去!没料对方反应迅捷,一个闪躲,从杨饷硕身上跳开。给了严边渡一个白眼,杨饷硕坐起身,随手拿过一个枕头扔在地上。他不是什么娇贵的少爷,睡在鸡嫂每日打扫得锃亮的地板上,他也心满意足。
严边渡垂着眼俯视准备打地铺的杨饷硕,继续开口:“价钱多少,假冒的小行?之前那位,没有你这样形似,便有日薪3万。”
杨饷硕刚觉得有些睡意便被严边渡的话一激,彻底清醒了。
“不过也对。。。以君侧的身价,一日3万的话,也够租死你3回。”
杨饷硕嘴角一扯,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挺直腰板一站,朝严边渡直视过去:“然后呢?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之前的假小行对君侧纠缠不清,是我劝走他的。”
杨饷硕一愣,震惊地看着严边渡。
“现在,君侧愿意原谅沈行。沈行也想重修旧好。无论哪种角度,哪怕是情夫,君侧身边也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严边渡饶有兴趣地看着杨饷硕的表情,“但你和之前的假货不同,前面的人求财。求财的人对于严家来说很简单。但你却真的喜欢君侧。。。”
杨饷硕闻言一笑:“于是。。。是严君侧叫你来说服我,还是严老?”
严边渡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你心里是怀着什么样的希望?我是严老派来离间的内奸?是你对君侧太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太有信心?”严边渡继续挂着令杨饷硕讨厌的事不关己的笑容。微微侧过身,严边渡对着房间门缓缓开口:“君侧,钥匙找到了就快点开门进来吧,一直站在外面监听,你不累吗?”
作者有话要说:
☆、赌
杨饷硕侧头看房间的门锁转动,而后推门进来的、不无意外的是严君侧。杨饷硕稍稍垂了垂眼,抬头看向对方时,眼内一片清明:“你怎么还要和沈行在一起。他都放弃过你。”
严君侧微微点头,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只轻声开口:“我忘不了他。”
杨饷硕一直都知道。。。只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严君侧并没有将他和沈行弄混。他是“阿二”——君侧的百日情夫。“你是想让我滚…粗么?为什么要这个人跟我说。”指着一边做无辜状的严边渡,杨饷硕说得很轻柔,更没有多少情绪。
而严君侧只微微怔忡着,没有开口。他已与小行“破镜重圆”,他本可以像对前面那任情夫一样笑脸迎人地、决绝地“请”他离开,若死缠烂打就请严边渡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