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胶州营已经冲进来的铁骑兵却做出了让鞑子不理解的动作,冲进来的铁骑兵始拨转马身朝着两边散去,根本不管自己身边身侧还有没有杀掉的步卒,直接是离开。
被夹在中间的步卒不管前面还是后面,都已经是散开,满蒙八旗的马队,如果加快速度,还可以追击那些缓慢朝着两侧而去的胶州营铁骑兵。
满蒙八旗还击的马队速度同样是被步卒们稍微阻碍了些,但追还是能追得上,可方才冲进来大砍大杀的铁骑兵不过是前面两队的半队而已。
等到满蒙八旗的反击骑兵出来,却看见差不多已经是停住的铁骑兵开始缓慢的向前动作,这次没有那么长的过程,已经是跑热了身子的马匹很容易就可以加速起来,看着放平长矛的重骑兵朝着自己这边冲来。
鞑虏的反击马队真是心胆俱寒,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迎头对撞,无论如何也不是这些铁罐子的对手,可这要被冲散了,虽说是阻碍了对方铁骑兵前进的速度,但被冲散是难免,可自己身后那有什么再打反击的队伍。
迟疑的仅仅是军将而已,下面的鞑子士卒可都是骑马精熟,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中军本阵,朝着两边呼啦一下子散开,鞑虏大军的中军,阿巴泰精心布置的阻隔和反击的阵势,瞬间就变的空了。
而跟在铁骑兵两边的轻骑却没有一同的冲过来,直接的朝着大军的两翼转了过去。
现在的鞑虏部队,是四面都有胶州营的兵马,想要逃跑可是难了。
第400章 长矛,火铳,杀不停
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用兵聚散为常以为上。
这两句话都是形容主将用兵调度从容,如臂使指,这样的部队在战场上那都是百战百胜,因为这两句话常常被人来形容两宋最著名的大将岳飞的指挥能力。
但在今天的战场上,这两句话却要用来形容鞑子的奉命大将军阿巴泰了,冲出来的满八旗马队看见对面的后队铁骑兵,开始还稍微矜持了下,可能想着对方发动或许要比自己要慢,先冲起来或许有便宜。
可当铁骑兵跑起来之后,刚刚冲出来的满八旗马队迅速的判断明白了形势,齐刷刷的朝着两边散开。
要说这满蒙的骑兵毕竟在马背上的时间要比关内的汉人多很多,控制马匹的技术很强,距离不长,时间很短,他们居然能在这么狭小的空间之中,控马散开,避开铁骑兵的锋锐,这或许也应该让人赞叹一下。
铁骑兵就好像是一名大力士举起了大锤狠狠的砸下,要是砸准了,自然可以一下接下一下的砸下去,要是砸空了,几下之后就要脱力。
铁骑兵的第二波次冲锋实际上已经是把鞑虏大军的阵型完全的打穿,冲到了鞑虏兵马的背后。
本来在两翼的轻骑兵在重骑兵冲乱满蒙兵马的队列之后,可以顺势在两边跟着掩杀,但为了封死鞑虏兵马的侧翼,轻骑兵却是指东打西的,名为冲锋实际上却是去两边堵住路,而这铁骑兵不管是怎么冲,鞑子的骑兵散开闪躲就是。
原本还算是严整的满蒙军阵,被铁骑兵的方队冲了两个来回,乱的不能在乱,可造成的杀伤,却远不如方才对那些步弓手和火铳兵的杀伤,轻骑的速度毕竟要比重骑,而且那种还要顾及阵型整齐的重骑兵要快很多。
铁骑兵冲过来的时候,满蒙骑兵纷纷的打马散开,铁骑兵冲过去又冲回来,已经是把鞑子的军阵搅和的好像是一锅粥一般,但造成的杀伤却不多,追不上谈什么杀伤,而且因为空间有限。
那些鞑子兵马即便是散乱掉,也不会跑远,何况这本来的阵型也不是那么完全的整齐。
如果再这么继续追击下去,铁骑兵的马力就要耗尽,跑不动的骑兵对在鞑子的军阵之中,那可就是活动的肉块了。
但铁骑兵在第二波冲阵结束之后,在胶州营的本阵就敲起了退兵的锣声,既然造不成太大的杀伤,那没必要在敌阵中消耗力量。
想要重新恢复军阵的稳固,可是难上加难了,方才满八旗的表现更是难以让人信服,蒙古散兵们此时连身在绝境,应当背水一战的士气也是消失无踪,满蒙八旗的军将们下达的命令,没有人愿意执行。
谁知道这样的命令是不是让他们排列在阵前送死,而满蒙八旗的军将们,从阿巴泰到下面的参领也都是士气全无,方才的打法也算是避开了明军的骑兵冲阵,并且基本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可方才这短暂丢脸的交锋,满蒙八旗的军将每个人都是意识到失败已经是不能避免了,对面的明军一系列的举动就好像是在进行平日的操练一样,而自己这边只能被动的应对。
对方的铁骑兵从容的撤回自己的本阵,自己这边却组织不起来追击和反攻,不能也不敢。
铁骑兵在回到本阵之前,分成了东西两队,分别是朝着兜住两翼的轻骑队列而去,稍微脑筋清醒一些的满蒙将领看到这个,也是心如死灰,对方的不断的加强两翼的力量,前后本来就有大军堵截。
眼下四面合围的形势已经是形成,那接下来还怎么办,现在尽管对方发动攻势,这边想出方法应对,目前是不过不失的局面,可这样所有的举动从大局来看,都是垂死的挣扎,结局已经是确定了。
看着铁骑兵队分别到达了两翼,而满蒙的兵马还在那里乱哄哄的整队,坐在马上的李孟笑着对边上的王海说道:
“在这样的平原地形上,什么奇谋妙策都是瞎说,两军对碰,胜负归根到底,靠的还是大军实力,咱们强过鞑子,那就肯定胜了。”
边上的亲兵统领王海笑着说道:
“大帅,这些鞑子也挺能折腾的,方才的铁骑兵也没有伤到他们什么元气,方才在千里镜里面看过去,这会功夫,又是把他们的带甲骑兵聚拢的差不多了。”
李孟骑在马上,把带着的头盔稍微晃了下,开口淡然地说道:
“跟这些鞑子耽误的时间未免太多了,击溃要依靠骑兵,解决战斗还要通过火铳和长矛,第三营到第九营投入战斗,派人去通知赵能,让他时刻等待这边的号令,准备夹击鞑虏。”
主帅的命令一下,立刻有传令兵去往各营下令,传令完毕,传令兵回到本阵之后,李孟向前一挥手。
身后的鼓声咚咚的敲了起来,但大鼓的敲击很短,急促的打了几下,马上就停下,接着是接到命令的各个营的鼓声开始响起。
每个营的鼓点,是命令,也是士兵们调整步幅节奏的依据,有节奏但又很单调的鼓声一响,第三营到第九营的七个营开始向前运动。
按照常例,火铳兵们走在长矛方阵的前面,不过老营兵马和其他营的兵马比较,的确是有些细微的不同,比如说即便是不要求队列的火铳兵走在前面,他们也是按照身后的节奏鼓声行动。
七个营的火铳兵在前面排列的非常整齐,一千四百名火铳兵排列成三排,就好像是一个方队的士兵一样向前压了过来。
在鞑子的军阵那边,奉命大将军阿巴泰在那里喘了几口粗气,涩声的命令道:
“让蒙古的散兵前去冲阵,咱们满蒙八旗的马队随后,这次能冲开,就是咱们的造化,咱们也能回到关外,不能冲开,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听到他命令的摆牙喇亲兵急忙的去蒙古散兵那边传令,在这个时候,蒙古散兵的队列那边已经是乱成了一团,哄哄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间或有零散的骑兵或者是朝着两边,或者是直接向后面逃去,可明军没有一点要收纳降军的意思,毫不留情的斩杀当场。
若不是明军有这样的态度,恐怕这些蒙古散兵早就是哄堂大散了,谁还会傻乎乎的留在这必败的军中。阿巴泰派去传令的摆牙喇亲兵很快就是灰头土脸的回来了,那些蒙古散兵,本来是草原上的小部落或者是零散牧民汇聚而成,他们也有自己的圈子,一般也是以某某汗的属下汇聚。
并不是完全的一盘散沙,本来跟着女真兵马入关,是想着来捞取些金银财宝和其他好处,可并不是想来送死的。
自从来到这北直隶和山东边境和明军开战以来,没有一点胜利的希望不说,而且清国的满蒙八旗丝毫不把他们的性命看在眼中,完全是当作炮灰和消耗品来使用,想想昨日那汉八旗还是满清自己系统内的,都是被毫不留情的丢弃。
方才明军的铁甲骑兵就和草原上打猎一样,从容在自家的阵中左冲右突,杀的大乱,先下对方的步兵阵又是向前压了过来,这步兵方阵,在和昨日的那明军打的时候,已经是吃了多少亏。
现在又要驱赶大家去撞击这个步兵阵,那不是让众人去送死吗,本来满清的军将在这些蒙古散兵中的威信已经是荡然无存,现在又发令让他们去送死,蒙古散兵那边顿时是哗然,大有把传令的摆牙喇亲兵,还有派来率领他们的满蒙军官直接杀掉的意思,此时的局面,比那哗变也差不了多少了。
鞑虏军阵喧闹无比,嗡嗡嗡的掩盖了一切声音,可明军步兵队列的鼓声还是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奉命大将军阿巴泰这时候可不讲究了,满八旗才是根本,蒙八旗是忠心的奴才,至于这些蒙古散兵和汉军,只要是八旗的基本实力不弱,要招募多少,就能招募多少,谁还担心你们这些人的死活。
“各旗、各营列队,驱赶蒙古散兵上前,若是违抗军令者,就地格杀!!”
阿巴泰毫不犹豫的下达了这个命令,如果不是兵贵神速,奉命大将军阿巴泰肯定要沿途掳掠汉民作为攻城打仗时候的签军炮灰使用,先下没有俘虏,那就只有用地位最低,最无价值的蒙古散兵来代替了。
此时的科尔沁贝勒图里琛,终于是显现出来了一点政治上的不成熟,他一直是听着阿巴泰在那里下达命令,看着如此喧嚷,阿巴泰又是下达了这般不近人情的冷酷命令,禁不住上前说道:
“大将军,这些可都是皇帝的子民,都是咱们的自己人,要是用的这太狠了,回去和草原上的各位王公不好交待啊!”
听到这句话的阿巴泰转头冷冷的看了这图里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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