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并且和己方早就交好,可惜自己硬生生的把这个机会丢了,现在想要后悔也是来不及,到了这般境地,郑家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关系弥补回来,尽管郑芝虎在济南城可以说是丢尽了颜面,但还是在这里咬牙等着。
相对于其他人的喜庆,地位高崇的孙传庭更喜欢和同样地位超然的老太监刘福来一起小酌几杯,或者是饮茶清谈。
六月初六这天下午,除却孙、刘二老之外,李孟也是加入其中,他们三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对于护卫此处的亲兵营来说,护卫的等级是最高的,按照李孟的吩咐,所有人甚至是包括内宅的女眷,想要进来必须事先通告。
因为在屋中的三位,不光是身份尊贵,还有许多的隐秘之处,单说这孙传庭的真实身份,至今仍然是秘密。
亲兵营统领王海也要站在距离书房十步之外的地方,有时候王海也是在想,到底是何等的军国大事在里面商议并且付诸实施,或许大帅那些让人惊叹的心思和军略都是这么出来的吧。
不过王海却也是想的太过神秘,在屋中三人所谈的事情,最起码今天所谈的,都是些家庭琐事。
“大帅,二公子一切可好吗?”
先开口的是孙传庭,李孟拿着茶壶替身边的刘福来斟满茶杯,听到这问话,脸上有些阴沉,叹了口气回答道:
“大夫看过了,说是他母亲在怀孕的时候受了不少的风寒,孩子的身体也跟着受影响,将来长大恐怕也会身体虚弱。”
木云瑶的产下来了一个男孩,可是这个男孩却没有李宏那般的壮实,婴儿很是瘦小,倒是把木云瑶和众人都是吓得够呛,后来找来那名医诊断,说是在怀孕时候肯定是受了风寒,母子的体质都是受到了影响。
至于这受到风寒,大家基本上都能想到是当日李孟从南直隶回返山东急奔北直隶,去和鞑虏交战,当时的李孟内宅几位女眷都是在城头望夫等待,那时正是寒冬,想来就是那时候受的风寒了。
没想到当时的行为却伤到了孩子,木云瑶产后总是心情不好,好在医生看后说这孩子身体将来会虚弱,但也不会有什么病症之类的,李孟也是每日间多陪陪木云瑶,开口温言安慰。
孙传庭端起茶杯闻了闻茶香,笑着说道:
“母子平安,这就是好事,将来好好调养,肯定没有什么大碍。”
他心里有些话没有说出,按照胶州营目前的结构,李宏是当然的继承人,这第二个孩子如果是女孩还好,可要是个男孩,未免有些麻烦,按照孙传庭的了解,当年二夫人就是这内府的大管家,内帐房的创始人,而且下面的几名大将对这位二夫人颇为的敬服,也就是说木云瑶在胶州营系统内的资源要多于正妻颜若然,继承人争权,这是一个团体最大的忌讳和隐患。
好在这个孩子身体偏弱,在胶州营这种重武的传统之中必然要处于次要的地位,说起来这身子弱,倒不是什么坏事了。
李孟显然不愿意就这个问题多谈,点点头就开口说道:
“昨日,有一名年轻人带着几名家人护卫来济南城投军,而且点名要加入这亲兵营,这件事情倒是有趣……”
亲兵营根本不是普通士兵能加入的,新兵更不可能,这位年轻人倒是冒失,孙、刘二人顿时被李孟勾起了兴趣,李孟笑了笑又是说道:
“那年轻人自称姓陈名德,父亲是河南总兵陈永福。”
第435章 大势之前,还能如何
胶州营通过山东盐帮和灵山商行的情报系统对山东周围的兵马做过一次查探,尽管这两个系统,在京师和山东两淮之外的地方并不怎么好用,但大明的防备也是有如筛子一般,所以到也有个大概的印象。
其中排在第一位的是宁远团练总兵吴三桂和山海关总兵高第的兵马,蓟辽兵马尽管是屡次遭受大败,但还没有完全的把老底子耗费干净,吴三桂和高第手下都是收拢来的败兵,都是有经验的老兵,相对好用,而且将近八万的数量聚合起来,也是个了不得的力量了。
第二位的就是南直隶镇守太监卢九德手下的六万多兵丁,总兵黄得功和刘良佐算是勘用的军将,这六万多兵丁的主力没有受到过什么打击,而且粮饷能够发下一部分,训练也是勉强有点,比起辽兵虽然差点,可也算是能战。
至于这第三位就是河南总兵陈永福率领的九千多豫兵了,按照李孟幕府那些幕僚还有亲兵营那些预备军官的估计,这九千多豫兵要是算单个战力的话,绝对要强过辽兵和南直隶的兵马。
因为这九千人基本上都是和流民大军打过多次,也算是在刀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精锐,河南总兵陈永福在流民大军初入河南的时候,曾经率领着这支部队,东奔西跑,到处的救火支援,一万出头的兵马到如今还能有九千余,这就很说明问题了,要知道大明官军之中,除却山东,其余各处,和罗汝才、李自成打过的,基本上都是被击溃或者歼灭,能留存下来的也就是这九千兵了。
这九千兵即便是被调进开封城城中,也是一直没有消停下来,几次大的围城战,也都是这些豫兵在那里浴血奋战,打退敌人的围攻。
在这一次次的战斗中,这些豫兵也算是经验丰富逐渐的成长起来,这兵要是成为精兵,正规的训练和指挥可以练出来,如果这仗打的多了,也能练出来精兵,河南总兵陈永福属下的这支部队,如今也算是精兵了。
而且和他处不同,开封城的周王可是愿意花钱守城的,从来不用地方官主动请饷,他这边大把的银子就撒出去了,悬赏激励,无所不为,开封城号称是天下第三雄城,人口众多,有大明亲藩如此的大方,其余的富贵人家也不算吝啬。
说起来有趣,陈永福这九千多兵,尽管军饷也是少不得被克扣,可算起来一年居然能拿到七八个月的足饷,这在大明官兵中也是头一份了。
再者,和流民大军的拉锯战之中,缴获征用,陈永福手下的这支部队,差不多能有四千多匹马,这机动力也是颇为可观。
陈永福家中是世代的将门,练兵做事都有分寸章法,并不像左良玉、贺一龙那般有如匪盗,在河南是少有的低调武人,对兵丁军纪的约束也是很严。
这种种的因素加起来,九千多豫兵得到了胶州营的很高的评价,之所以比不上辽兵和南兵,无非是人数较少,并且被困在河南开封城。
对于大明的官兵,胶州营的态度都是打散了编入屯田田庄,因为普通兵丁甚至连屯田田庄的屯田户都不如,而那些家丁亲兵的,则都是和他们的将主荣辱一体,很难让他们投降加入。
倒是这开封城的九千多豫兵,勉勉强强达到了胶州营的要求,这样的部队作为地方守备部队,或者是次要战场的战兵都是完全可用的。
齐国公李孟获准提督四省军务之后,按照这个规矩,这四省的原有兵马也应该听从他的调遣支派,或者说这也是给他吞并的权力,但李孟却根本不愿意接收,睁一眼,闭一眼的让大明把这些部队撤出了这些地盘。
只有这河南总兵陈永福的九千多兵,却是李孟点名要归山东支配的,对于朝廷来说,在黄河南岸几乎已经成为一座孤城的开封,属于被放弃的地盘,河南巡抚李仙风、河南总兵陈永福,如果不是当日间河南、山东文武上奏联名表功辩解,李仙风和陈永福早就要因为河南境内的亲藩失陷,斩首弃市了。
这等顶撞朝廷、目无天子的混账臣子,死在围城之中都算是他们的幸运,既然没有死,朝廷也懒得理会,不过是九千多兵马,那山东的李贼想要,就送给他是了。
在李孟和胶州营眼中颇为看重的九千多豫兵,却被朝廷当作垃圾一样的丢掉,这也算是大明无眼的证明。
尽管朝廷这般的鄙弃,胶州营这般的看重,可陈永福却一直保持着沉默,世代将门的子弟,那是大明的世代将门,心中对大明的忠心想要改变未免很难,但现如今的这种形势,除却李孟,他陈永福还能投向那里。
难道去投大顺,和流民大军打生打死将近十年,互相都有对方的血海深仇,唯一能了解的也就是一方彻底覆灭,那还谈得上什么投靠。
实际上,在正月间,李孟战胜鞑虏的消息开始在天下间传扬之后,开封城周围中牟、通许、杞县这一圈,已经没有了流民军队的踪迹。
而且在这一圈的边缘,流民的军队也是后退了十里左右,开封府的黄河南岸地区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地方变成了无官无贼的地方,那些武装民团,零散盗匪开始在这些地方流窜,因为没有人护卫管理。
开封城在正月间,终于能够保证每天开放几个时辰的城门,城内的储备到还算是足够,不过马上也要断档了。
而且尽管崇祯十五年的除夕不敢过年,可正月里总要好好的闹一闹,让大家紧张了这么长时间的精神状态好好放松下。
开封城被围了这么久,城内缺的不是金银而是物资,倒是让灵山商行在开封城的分号大大的发了笔财。
本来灵山商行按照山东本部的要求,是在开封城内统计一下大概的粮食和其他生活必需品的缺口,然后由灵山商行在江南和山东调集货物,通过漕运和黄河走水路送过去,谁想到看着城内城外太平,开封城内富户的消费热情突然间高涨起来,或许觉得城破的大难已经过去,或许是在围城期间看破了红尘,觉得人生在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掉,还是趁着有机会的时候,好好活一次。
灵山商行在开封城内的分号,原本打着的是江南某商行的名义,自从崇祯十五年的十二月之后,这分号索性是表明了身份,这山东灵山商行的招牌一打出来,果然是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原本不时上门敲诈勒索的差役消失的无影无踪,河南总兵陈永福那边还专门拨了十几名士兵过来值守。
这商行的掌柜和伙计们在开封城内放出了近期内要有大批货物到达的消息,实际上这个消息就是让城内各个商行还有大户人家们过来下单预订,这也是商场的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