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傻的朝着后院就跑,脑子聪明点的直接跪在地上,手持刀枪的盐丁一拥而入,大队去追击,也有人按照事先的吩咐去看住那些跪倒的打手。
跟着看热闹的地主土豪子弟,各个瞠目结舌的模样,今天所看到这些,都要回去跟自己人好好说说今天所见所闻。
冲进宅院之后,除了逃跑和投降的人根本没有做别的人,即便是先前喊得最大声的那名把总同样跑的最快,赵能在院子里左右打量,除了一进正门的时候所看到的那个小小的三清殿,其余的地方和庄园无异。
庄子里面的打手家丁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盐丁士兵们紧张有序的把俘获的器械放在一起,随着追击的结果,越来越多的盐丁士兵空闲下来,跟着来的这些土豪乡绅,就算是没有干过,可也听过贼匪如何劫掠。
那真是蝗虫过境,连个值钱的锅碗瓢盆都不会剩下,谁想到今天看到胶州营的这些士兵做法,才是大感叹服。
五名士兵一组,闯进各个屋子,如果屋内有女人小孩,立刻就是被驱赶出来,屋内的金银铜钱和各项金属的东西都是被搜索出来,而且士兵们彼此监视,所有的钱财和这缴获的东西都是放在赵能的身前。
赵能身后有两名帐房,在那里清点金银盘算,这仗打的这么轻松,赵能倒也没有什么紧张的,听到身后的那些跟着看热闹的人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些横行乡里的豪强子弟们,看到赵能回头,立刻是噤若寒蝉,纷纷的后退几步,陪笑着看了过来。
三百盐丁士兵的动作和那种大军攻城拔寨的气势,实在是把这些乡下的土豪吓的要命。
不要小看这个三清观的宅院,里面光是那观主的女人就搜出来十几位,金银差不多一千多两银子,打手家丁们手里还有些正规军的刀剑和长枪,真是了不得,和这个有鲜明对比的是,那被抓来准备防卫攻打的壮丁,这些壮丁带着个“壮”字,可实际上比其两年前在胶州城门口的流民也有所不如。
赵能依旧是面无表情,不过心中却是厌恶至极,自从盐丁队开始,盐丁队几个首领的收入和待遇确实是提高,银子也是不少,可平日因为大量的训练和日常的任务,每个人的生活都是极为有规律,相对也是清教徒一些。
因为这样的生活,所以和从前那些军户人家的地位并没有拉开,军户人家的贫苦也是每天见到,看见三清观如此的压榨,心中的愤怒和厌恶,自然难免。
不多时,十几个盐丁分别架着好像是死狗的观主和几个头目走到了前院这边来,那观主身上金光闪闪的道袍已经全是尘土,方才还是仙风道骨的模样全然不见,只是在那里哭喊着求饶。
“在三清法像下面还有五百两白银,全都交给官爷,贫道自此回崂山上清修,再也不沾染俗务!”
老道士本来想让手下顶一顶,然后再看看风色,他既然能下来霸占这么多田地,为祸一方,也是见过世面的,平日见的那些官兵都和叫花子一般,只要是攻坚必然是人人畏缩,而且来的这些人若是官兵,也无名无份,外面这些可是挂着查缉私盐的,巡检手下的盐丁都是些什么人大家也都是知道,那都是地痞流氓,更不可能开这个宅院,僵持一下,或许即墨县衙门那边会有变化。
第120章 兵营初设
外面三百人人马吃饭花销不小,只要是能顶住几天,没准就是要撤退,到时候托人花银子通融下,没准事情也就了结了。
谁想到这么摧枯拉朽的就打进来了,连求饶的心理准备都没有做好,就被人拎着到了前院,心里面只剩下慌张和恐惧,在那里拼命的想要用钱财请求饶命。
“看在老君天尊的份上,就请饶过贫道,今后贫道一定天天为官爷祈福!”
时人多敬鬼神,听到老道这些乞求的话语,那些一直不敢开口的豪强子弟都是纷纷帮着说情,说是反正已经拿下这庄园,贩卖私盐的罪行也算是得到了惩处,这些道人都和官府有这样那样的联系,放过去也就是了。
赵能也是有些为难,他的脾气虽说是稳重,却也有耳根太软的情况,他对这三清观主心里固然是厌恶非常,可这么多人在七嘴八舌的说着,又都是没有什么冲突的豪强子弟,将来或许要打交道,总要给个面子。
正迟疑间,猛听得院门处传来一声长笑,有人朗声说道:
“这样不知死活的东西,砍了也就砍了,听这些人聒噪什么!”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听得这声音在身后传来,这些豪强子弟都是大怒,纷纷的回头,却看到十几骑踏过吊桥,直进这宅院,身上的服色看起来和盐丁都是一致,这火气顿时是憋在了肚子里面。
猛听到院子里面的赵能和盐丁都是带着喜悦地喊道:
“恭迎李大人!”
一听这个,人人都是明白,这就是盐丁的首领,新任的胶州营守备李孟,李守备有什么事迹大家不清楚,李二郎当年大家可是听过许多的传闻,许多都是和血腥还有人命相关,今日见到盐丁队的表现,无异又是放大了对李孟的印象。
众人看着骑在马上,身材高大的李孟,心中油然而生敬畏,其实那虚无缥缈的侠义之事,众人不放在心里面当回事,可今天这样的虎狼之师,据说李孟手下足有两千多人,这可就是实实在在的害怕了。
赵能和众人一般问过好之后,看着李孟骑马到跟前,笑着从马上下来,禁不住心中的喜悦,快走几步,上前见礼道:
(“文)“李大人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要是早知道兄弟们应该去迎接才是。”
(“人)别看赵能的年纪比李孟大,可看见李孟回来,还真是跟心里有了主心骨一般,不过他也是立刻说道:
(“书)“标下这次觉得事情紧急,所以把弟兄们拉出来,还望大人莫要见怪。”
(“屋)李孟脸上带着笑容,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反倒是开口说道:
“这事情你处置的十分正确,若是不来,这些人怎么知道天高地厚。”
这句话说的十分刺耳,说道倒好像不是跪在地上的三清观观主和爪牙,而是那些跟着看风色瞧热闹的豪强子弟,可话虽然说的难听,谁还敢反驳不成。
话说完,李孟手朝下一挥,站在三清观观主和爪牙身边的盐丁顿时是把人按在地上,不顾他们的求饶,手起刀落。几颗首级立刻滚落在院子之中,满腔热血喷涌出来,满院子一片血红。
场面瞬间有些安静,李孟拍拍赵能的肩膀,低声笑着说道:
“下不为例,没有我的命令,不能调动下面的一兵一卒,除非我事先就有类似的命令!”
赵能心中一凛,连忙答应,忽然听到“扑通”“扑通”的声音,左右一看,却发现后面那些土豪乡绅的子弟,显然都是腿软了,都是满脸惨白的跪在那里,眼神里面这次全是真正的敬畏。
盐丁们却没有人在忙碌这些,有的人去那个小小正殿里去搬运神像,去挖金银,还有人继续把俘虏们驱赶到一起。
吸骨榨髓的恶霸恶劣到什么程度,李孟从那些木然跪在一旁的奴工身上就可以看出一二,那道士和爪牙被砍了脑袋之后,那些女人里面虽有哭哭啼啼的,可大部分都是有高兴的表情,甚至还有几个跑向跪在一边的奴工,不用说,这就是所谓的欺男霸女了。
打掉这个三清观的观主,又是立了威风,又是给自己捞到了好名声,实际上是刚一回到胶州城,就知道了这件事,倒不是担心赵能个人会领兵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而是担心,毕竟围攻别人的宅院,这等敌守我攻的事情是第一次。
李孟担心出现什么闪失,这才是顾不得休息领着人来支援,谁想到来到之后事情已经了结,顺利的很,自己过来的时候,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了,不过让他有些不满的是,赵能对待这些地主乡绅太客气了。
又是安静一会,李孟扬声说道:
“盐政是国家大法,任何人在我李孟的辖地私自贩卖,这犯了国法的道士就是下场,大家都是地方上大族大户,亲朋故旧众多,还请你们回去把李某的规矩传扬下,免得到时候出现今天的局面!”
你就是胶州,莱州府,山东省最大的盐枭,尽管有人在那里腹诽,可看着那些无头淌血的尸体,这些人还是一个个的把头磕下去,口称知道了。
盐丁们自有人去收拾战利品,也有人拿着地契文书之类的去找当地的知县衙门办理手续,赵能和李孟这边算是闲下来了,方才李孟说完那句话之后,两个人之间也有些尴尬,还是赵能开口说道:
“李大人这次去河南可有什么收获吗?”
一说起这个,李孟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要是一切顺利,每月能多六千两或者八千多两的净入,没有我预想的多,还带回来个麻烦……”
三清观的这场战斗只能说是李孟军单方面的攻防演练,不过产生的效果却是十分的好,李孟的私盐体系建立起来之后,给了很多人发财的机会,同样也是断了许多人的财路,偏偏李孟势大,没有人敢于妄为。
盐丁的队伍严整,和从前那些横行乡里的人不同,那些地痞无赖的有许多空子可以钻,可这些盐竿子却很难被收买。
原来的盐丁队改为胶州营之后,从原来的类似私人武装变成朝廷的兵马,再驻守在各处查缉私盐,未免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很多心眼活泛的人都是想要行动,这次剿灭三清观的行动之后,地方上的豪强地主之中消息开始传播开来,盐丁们的战斗力和压倒性的优势不必说,血淋淋的几颗脑袋也是吓坏了不少人。
稍微躁动的私盐体系又是变得安静下去,不过,让全山东那些家境尚可,却又不安分的年轻人激动的事情又是来了,盐政驻胶州巡检司在山东省内又开始招收盐丁,胶州营报上去的兵额是两千五百人。
原来驻守在各处的盐丁都是要撤回来,但是其余地方的盐丁需要驻扎轮换,少了人也不行,所以开始招人。
李孟目前每月差不多有一万五千两的进项,在盐丁的身上花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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