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吃货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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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吃货的爱情故事-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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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意。合同书上明明白白写了违约金的事儿,他真要毁,也得考量考量。哼,无非就是想再多捞点好处……老赵高血压犯了,在解放军医院住院观察呢。要我说,这事儿,咱尽力了,往后能什么样,就随它去吧。”
  沈嘉文闭了闭眼睛,神色黯淡下去。
  李秋生拍了拍他:“没事儿,你人好好的就行了。还有以后呢。我过来照看你几天吧?左右最近也没什么事儿。我看就你家那谁一个,有点忙不过来。赶明儿你好了他再躺下,可就要命了。”
  年晓米对李秋生这个人,最初的感觉是亲切,后来觉得他似乎对自己有敌意,隐约有了点畏惧。可现在此人堂而皇之地在沈嘉文身边留了下来,他又嗅出了些许不一样的味道。
  这个男人和其他人不同,是沈嘉文过命的好兄弟。
  理智上知道没什么,心里还是有点醋溜溜的。
  沈嘉文身体底子好,恢复得很快,穿孔又小,三天就拔管排气了。他能开口以后头一句话就是喊饿,可是医生叮嘱不能吃东西,顶多能喝点汤水。
  汤水总比什么都不能吃强些。
  年晓米想起了姨妈住院时姨夫煲的乌鸡汤,心里有了主意。可惜想法是好的,实践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他跑了几家超市,都是只有普通的肉鸡。
  超市码货的阿姨热心地问他要买什么,年晓米老实地说了,对方还“嗐”了一声,告诉他乌鸡不在超市卖,只有农贸市场有,离这家超市还真不算远。
  年晓米就按照地址找过去了。
  大白天的,农贸市场很热闹,年晓米踩着满地泥水在一片叽叽咕咕里穿梭,终于在杂乱喧嚣里找到一家卖乌鸡的。
  老板很热情,说他今天买着了,最近的供货都是正宗的武山竹丝鸡,很难得。乱七八糟的声音和味道让年晓米头昏脑涨,他随手指了一只大公鸡。收了钱,老板把吱哇乱叫的活鸡从笼子里提出来。
  年晓米被农贸市场的味道熏得死去活来,迷迷糊糊地就提着鸡往外跑,老板在他身后的呼喊声被一片喧嚣淹没了。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搬家的事,一会儿是下一顿给沈嘉文做点什么才好,过了一会儿又换成了总是突然请假又要被老板骂,宝宝在姨妈家不知道怎么样……
  等进了家门,一片混乱的大脑终于清醒过来。他呆呆地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鸡,公鸡忽然扑腾起来,下意识地松了下手,这扁毛畜生就咯咯叫着从他手里跑掉了。
  望着满屋子踱方步的白毛鸡,年晓米终于想起来,买活鸡不是应该菜场老板给现杀的么!
  大公鸡在屋子里晃荡一圈,啄开了放在地上的米袋子。一把小米漏出来,它叽叽咕咕地叨起来。
  年晓米蹲在地上,一筹莫展。
  他长这么大,连条活鱼都不敢杀,更别说这么大的一只鸟了。可是……难道买回来是养着玩的么!
  他和妈妈一起住的时候,杀鱼的事是米瑞兰来做。后来和沈嘉文在一起,这些事就一直是沈嘉文的。他们都不曾因为这种事责备他。他也心安理得地觉得,自己胆子小,这样没什么不对。
  现在他知道,其实这些和对与不对都没关系。
  他翻出了枕头下头的那把猎刀。抽掉刀鞘,刀身上森冷的流云纹泛出微微的光。他的手开始发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到底该从哪里下手啊!
  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想把手里的刀丢掉,其实买冻鸡回来做有什么不一样呢。
  可是不行,那不一样。他知道的。
  鸡在手里挣扎的时候他觉得被人割脖子的不是手里的鸡,而是他自己。
  垂死的活物力气大得吓人,公鸡到底从他手里扑腾出去,拖着断头满屋子乱跑,年晓米满身满脸血,呆呆地坐在地上,直到鸡壮士扑通倒下去,他才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半晌,手里的刀啪啦一声,落在地上。
  他提着煲好的鸡汤赶到医院的时候,沈嘉文正在病床上沉思着什么,一遍李秋生和方致远都在,脸上的神色是如出一辙地凝重。
  年晓米神思依然有些恍惚,没有留意。他打开保温桶的盖子,一股浓香飘了出来。
  沈嘉文早在看到他进来时就迅速把满脸的心事收了起来。一旁的两个人也都不白给,病房里一下子热闹起来,仿佛方才的静默都是假的。
  鸡汤里的营养其实没有鸡肉多,但医嘱所限,无可奈何。沈嘉文四天没吃东西,全靠营养针过活,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此时终于见到一点饭菜的影子,眼睛里立刻放出光来。
  年晓米怕他吃得太急,坚决要喂他。男人喝了两口,做了个委屈的表情:“没有个干粮米饭啥的?”
  撒娇耍熊这一招原本对年晓米是百试百灵的,可这一次却不起作用了。年晓米把保温杯拿给他:“里面是米浆。”
  沈嘉文暗暗磨了磨牙,声音又温软了几分:“几口就成,我都多少天没吃东西了……”
  “医生说……”
  “医生都爱往严重了说,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年晓米低头看看手里的鸡汤。生命的消失是比想象里更容易的事。
  如果,那时候送医晚了一点,穿孔的位置糟糕一点,出血量再大一点……
  他突然有些握不住手里的勺子了。生气,伤心,恐惧,突如其来的情绪瞬间淹没了他。
  沈嘉文眼看着年晓米眼神飘忽了一下,脸色迅速惨白下去。他习惯性地伸手覆在对方手上:“怎么了?”
  男人的手心不复以往的温热,但那点残存的温度依然足以唤醒青年的神智。
  他顿了一下,勉强笑了一下:“没什么,一周的时候就可以吃固体食物了。晚上,有藕粉,我妈说她给你煲山药猪肚汤。明天想吃什么?我做西湖牛肉羹给你?”
  沈嘉文拇指在他细白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都行。”
  午饭吃到一半,年晓米的手机响了,房东又来催搬家的事,年晓米只得恋恋不舍地叮嘱了一番,匆匆跑出去。
  他这边才一走,那边方致远和李秋生就又进来了。
  沈嘉文看向李秋生,男人拍拍他的肩:“放心,我让小张他们过去了。”紧接着露出了有点复杂的表情:“他这是……真把自己当你媳妇儿了……你别说,还挺温柔贤惠。”
  沈嘉文没笑:“方才的事,你们跟经侦大队的老孟打过招呼了么?”
  “还没,这不一有消息,就过来先跟你说么。人要是真抓到了,按眼下的状况,她的量刑……你儿子的妈这辈子估计都得交代在牢房里。而且你的钱还够呛能拿得回来。何师傅之所以知道这个事,是因为她把你原先结婚时给她的那个玉镯子卖了。那么好的羊脂玉现在根本见不到了,他们做玉石古玩这一行的,眼睛多毒啊,一眼就看出来和你送去修补的那个玉佩是一块料上的,说是放在一起花纹都能对上……说起来你老婆……”
  “前妻。”
  “……你前妻可真是个败家子,两百多万的东西让人唬一唬,几十万就出手了。我看她也是走投无路了……你也是绝了,这么值钱的东西说送人就送人了,离婚也不知道要回来。话说回来,你家祖上到底是干嘛的?盗墓的?”
  沈嘉文不耐烦地打断他:“我怎么知道,祖宗早都死光了。离婚的时候她死活不给,说是丢了……”说到这里,他沉默了下来。
  “你那个玉佩还打算留着?何师傅说你要是愿意,他可以帮你联系买家……”
  沈嘉文忽然笑了一下:“再值钱也没用,那玩意儿就不是拿来换钱的。帮我联系何师傅,请他暂时替我把东西保管好,别的事,就不用他操心了。”
  搬家的事年晓米本来没跟沈嘉文说,只叫了闲来无事的邵怡过来帮忙,所以看到等在门口的几个陌生人有点诧异。一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跑过来,笑着跟他解释了一番。
  李秋生的电话这时候追了过来,年晓米问清了来由,认真地道了谢。
  开门请人进屋的时候,大家都震惊了一下。年晓米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来得及收拾干净满屋子的鸡毛和鸡血。
  专业的搬家公司手脚很利落,很快东西就装了车开走了。
  邵怡皱着眉头饶了一圈,狐疑地看着他。年晓米没敢抬头,小声道:“等一下还得把屋子收拾一下。”
  邵怡翻了个白眼:“收拾个屁,正好,房东不是非撵你走么,还不兴你走之前给他添点堵?”
  “他怎么样是他的事。”
  邵怡无可奈何地看着挽起袖子打扫屋子的年晓米:“你啊,就是太老实了。你家那口子好点了?”
  “嗯,能吃流食了。对了,你……和他……”
  邵怡跟在他后头拖地,哼了一声:“就那样,还僵着呢。一个礼拜能跑过来看我一回,一来就按着人脱衣服。问他怎么办就知道抽烟。前两天我稍微露出点实在不行可以散伙的意思,他竟然抱着我哭上了……”
  年晓米拍了拍他的背。
  邵怡有些木然地把拖布丢回水桶,良久忽然开口:“这是最后一个了。我累了。我现在真的觉得,我可能老了。以后一个人养条狗,就这样吧……别担心,一夜情我也玩不动了。将来要是实在无聊得狠了,我就上庙里当和尚去。”
  他看着年晓米憔悴了许多的脸,轻轻拥抱了他一下:“没事儿,你比我强。苦是苦了一点儿,但总还有希望。”
  年晓米虚弱地微笑了一下:“我倒是,并没觉得苦。都会过去的,你也要好好的。”
  邵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33

  沈嘉文一晃儿住了十天院。十天里就没有一天是消停的。公司那边被一笔订单搞得人仰马翻,货款一拖再拖,始终没有结果。赵恒志的血压居高不下,连带着还查出了酒精肝。这边陈宪的一个小情人怀了孕,二奶和三奶发现了彼此的存在,打成一团。李秋生不过是个出钱投资的,对经营这边一窍不通。剩下秦铭一个人支撑着,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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