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不用麻烦爸了。妈,妳不是说学校就在这附近吗?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而且我想一人静一静,就让爸在家陪妳。」他又不是三岁孩童需要大人不时在一旁照料,真是看扁他了。
「让你一个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样好吗?」白晓兰憔悴的脸上写满担心。
她也知道风雁不是小孩子了,若是给他太多限制有可能会让他起反感,尤其在他这个年纪叛逆心重,她要谨言慎行。
而且,她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若再失去风雁,教她怎么活得下去?他是她的命根子啊,做母亲的能不担忧、烦恼吗?
「没问题,路长在嘴巴上,我保证会平安出门、平安回来,妈,妳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迫不得已,韦风雁举起手作发誓状。
他在他们面前假装乖巧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完成他的复仇计画,无论要做出任何的牺牲他都愿意。
白晓兰无助的望向韦诸彦,他只是朝她点个头,示意她安心。
「一切以安全为主,小心为上,知道吗?」韦诸彦看着韦风雁交代了几句。
「嗯,我知道。」韦风雁将碗里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我吃饱了,我去准备一下,马上出去,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早点回来的。」
「小心,慢走。」
白晓兰与韦诸彦不约而同的对着已起身往内跑的韦风雁喊道,两人又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
这是在白风翔去世后白晓兰露出的第一个笑容,她终于走出了悲伤。
***
府城高中果然如白晓兰所言就在附近,出了白家之后,韦风雁找了一名短发俏丽的女孩询问,得到一条快捷方式后道了谢,随即依照她的指示走入树林中。
穿越一大片树林后,一栋栋宏伟的建筑物呈现在眼前,滑下斜坡,韦风雁脚不停的朝府城高中前进。
十分钟后,他已来到学校外围。
由于今天适逢周休二日的假期,偌大的校园空荡荡的,彷佛无人出没。
真是失算。算了,既然来到这里,总不能空手而回。
学校四周有一道不怎么高的围墙与外界阻隔,这个高度对他来说是小case,韦风雁轻易就征服了它。
轻松攀过不算高的围墙之后,韦风雁的面前是一栋五层楼高的建筑,而左边过去好象是通往大门的那条路,右边这条则隐没在树丛中。
哈,他当然是选择右边啰。
韦风雁朝右边那条小径走去,越过几株老树后视野一片广阔,只除了前方还有一栋不小的建筑挡去他的视野外,一切还算良好,至少管理校园的老伯还未发现他闯入。
才怪!韦风雁心里才不这么想,那个死老头一定是怠忽职守,不知跑到哪里去摸鱼打混瞎扯蛋了,哪里还管得到像他这样的闯入者,准备对这所学校的学生不利。
哼!还以为美好的休假日不会有学生来学校,想不到还日有些热血青年躲到学校发泄过剩的精力。
韦风雁冷眼看着占地辽阔的操场上,约莫有四个人正追逐着一颗滚动的球。
足球!
倏地,韦风雁眼睛一亮,他想起来了,虽然远距离遥望,但他仍可辨识出其中几名。
韦风雁迫不及待的走近一看,他甚至心急的心跑步起来,随着步伐越来越快,他愈来愈接近球场和那五个人。
他甚至没有想到他现在的处境,太过接近球场的韦风雁不知危险已降临在他身本来还在五人掌控中的足球偏了球路,又因其中一名男子用力不当,球在他们五人瞪视下飞了出去。
「小心!」
五人同时发出警告声,反应不及的韦风雁反射性的抬起头来,只见一个黑影向他袭来,就这样,硬生生地被那颗球打到。
痛!
这是一瞬间的感觉,接着——
砰的一声,他便倒地不起、不省人事。
***
保健室内,五名高大的男人围在病床前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怎么还不醒来,偏偏今天校医休息,真是的!罗翼,你看他会不会死翘翘?」开口的是在五人当中最高大的男子,约有一百九十公分。他人虽高大,嘴角却挺恶毒的,标准的人面兽心。
罗翼是足球社的社长,身形瘦长,长相却粗扩蛮横,他瞪了出口不饶人的文燕集一眼,文燕集登时闭上嘴。
「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闭上你的鸟嘴。」凝向倏地噤声不语的文燕集,罗翼的头忽然隐隐作痛。
「孤云,你看有人吃瘪啰!」一旁的余为君不忘来个落井下石。
除孤云人如其名,沉默寡言又孤癖的他面无表情的站着,并没有开口说任何话。
「闷葫芦一个,我看除了足球之外的事他完全不感兴趣,真不知道他的脑袋在想什么,真想剖开来研究、研究。」
余为君完全无视对面那只大金刚气得牙痒痒却又不敢发作的文燕集,转而向站在床尾的徐孤云。
认识这家伙也快三年了,一向擅于洞察人心的余为君也摸不透眼前这人的脑袋里在想什么。
「为君,你离题了。」罗翼抚着额际开口。
「你要谈正题,可咱们最佳男主角又坚持当他的睡美男,难道还要我们在他床边祈祷吗?还是像童话一样由我们这群王子轮流献吻,看他会不会像睡美人一样,要王子的吻才能苏醒?」位于床中间位置的余为君摊开手嘲讽道。
「不好笑,换点有趣的吧!」文燕集忍不住讽道。
「那是你体内没有幽默细胞,全身僵硬得跟什么似的,大金刚,就说你没有『笑』果,所以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了。你说对不对,孤云?」说完,余为君仍不忘询问徐孤云的意见。
除孤云还是一如往常,练屁都没有放半个,惜字如金的他嘴紧得跟蚌壳一样。
「你……」
「你们都给我闭嘴。」
罗翼一直在为两个互看彼此不顺眼的家伙居中调停,近三年来,一点效果都没有,他们还是依然故我地针锋相对。
气死人了,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这些人还有心情在这里斗嘴,他迟早会被他们两个气得魂归西天。
「翼。」
五人当中除了徐孤云没开口说一字半句外,还有一人伫立在床头紧盯着床上的韦风雁不放。他移开视线,在罗翼发飙前开口。
「翙。」这招果然奏效,罗翼立刻将注意力放在昙翙身上。
「你们先回场地练习,这里有我就够了,毕竟他是被我踢的球击昏的,我必须负责任。」
说起踢球击昏人一事,当时的五人都非常惊呀,虽然常常有女同学会在一旁观望、加油,可她们都在有安全护网的另一头。
但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没想到有人会走到毫无安全设施的缺口,成为被足球击昏事件的男主角,这还是第一次发生呢!教他们不担心也难。
「虽然人是被你踢出的球击昏的,但你也不用太自责,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身为社长,我理当要负全责,不过……也不能说你完全没有责任,只是这小子无缘无故跑进练球场地,他自己也有责任,不过,不让你留下你是不会放心的,你就留下来照顾他,我们回去球场练习,这样你没话说了吧?」
「翼……」
「好了,人家不要堵在这里,万一睡美人断了呼吸,我看轮流献吻也没用。」罗翼先声夺人,不给昙翙任何反驳的机会。
想留下看好戏的另外两人嘴里嘀嘀咕咕的,当然不包括徐孤云那个孤僻男,因为在罗翼还没开口赶人之前,他已主动走出保健室。
「你们都给我闭嘴,不要让我再听到任何声音,否则……嘿嘿……」
最后的冷笑声,让余为君及文燕集两人噤若寒蝉地紧跟在他后头。
四人渐行渐远,远离了保健室。
***
他知道他。
昙翙看着这张熟悉的容貌,脑海中出现了几幕画面。
他总是躲在树后,隐没在一群为他们加油的女孩之中,他的眼总是追逐着球场。
他注意的对象究竟是谁?
昙翙自从在无意间发现他的存在之后,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寻找着他,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他总是在他靠近的时候就消失无踪,每次都是如此。
因此,他看到的总是一个瘦削修长而模糊的面孔,虽然这是第一次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见到他,但可确信的,他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想不到第一次见面竟会如此尴尬,真是丢人。
拧着眉,昙翙随着时间的流逝心情愈来愈紧绷,手抓着床单揪得死紧。
他怎么还不醒来?若不是胸膛上平稳的起伏显示他还活着,昙翙恐怕早就将他送医急救了。
昙翙万万没想到韦风雁一直沉睡不醒的原因竟是由于昨夜一夜未睡,若他知道,不知会有什么表情出现。
被球击昏过去的韦风雁精神状态一直处于不稳的情况下,他在昏过去之后,失去精神支撑的身体当然不敌疲惫而昏睡着。
见韦风雁仍未有清醒的迹象,昙翙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凝视眼前脸色红润的俊颜,目光最后定在他粉色的唇上。
他的唇尝起来不知是何滋味?
不知为何,昙翙着魔的慢慢俯下身,覆住韦风雁的唇。
昙翙的唇贴上去只不过二秒的时间,韦风雁却恰好在这时醒来,他徐徐掀开眼脸,昙翙那张放大的脸孔就这样映入他眼帘。
韦风雁当然不是木头,唇上的触感告诉他有人正享受着他的唇,偷走他保存十七年的初吻。
双手紧握成拳,但一看见这熟悉的脸孔,韦风雁霎时松了手。
为什么韦风雁不阻止这男子放肆的举动,反而任他像小狗一般舔舐着他的唇呢?
答案当然是因为昙翙是照片上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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