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玩下去。“
史剑英不理会,飞舞甚急,转成了一片光幕,金光则一转为劲厉,由水桶粗细,缩为杯口大小,倏然直击!
叮然声中,紫光被击落地。
史剑英双手捧剑,神情十分萎顿,但仍然东舞西劈。
飞龙和尚也收住饱势,现形落地,拄杖笑道:“小子,佛爷才轻轻打了你一下,难道就把你打成失心疯了不成?”
史剑英不理他!
司空湛忽而大叫道:“野和尚,你真是不识好歹,史老弟为了你,拼命在抵御暗算。你居然利用这个机会攻击他,简直无理之极。”
飞龙和尚一怔道:“胡说,佛爷对敌一向正大光明,从不作暗算偷袭之举。”
司空湛冷笑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他双手猛摇,血魂气煞暴发。
那些粘附在龙君儿身上吮吸血气的隐形飞虻,突然受到了血气的冲灌,欲罢不能,一个个把肚子涨得像鸡卵般大小。
它们本身虽具隐形之能,但吸下去的血气还来不及消化,又经司空湛的大力施为,顿时现出了形迹,就好像无数红色的肉瘤,粘在她的身上。
龙君儿虽然已经知道了内情,但乍然一见这种丑怪之状,惊呼一声,摇身急抖,那些隐形飞虻经她这一抖,才中止了血气的灌塞。
有的还能飞行,缓缓地往回飞去,有些则因吃得太饱,肚子都涨成了拳头大小,飞不动了,缓缓地往回爬去。
但也仅仅看见一个个红色的卵球而已,仍然看不见是什么东西。
飞龙和尚依然不解道:“这又是什么?”
觉岸上人道:“法兄手中所持可是西天灵鹫峰中大雷音寺佛祖门中降魔至宝如意九环法杖?”
飞龙和尚道:“不错,你这秃子敢情还识货。”
觉岸上人道:“此宝不但为降魔利器,顶端且有照幽慧灯一盏,法兄可知用法吗?”
飞龙和尚道:“自家的东西,岂有不知之理。”
他说看一擎金杖,由顶端冲出一道金光,金光中托看一盏莲花状的佛灯,花心为蕊,立刻大放异芒!
佛光照处,那些爬动的血球都显了形,竟是一头头形如牛虻的小虫,四翅六足,长喙如针,形状异常丑恶。
有些吃得太饱,拖着拳头般的大肚子,更为恶心。
在地上还有十几头被劈裂的虹??,那是史剑英运用紫电剑斩杀的。
司空湛冷冷地道:“和尚,你现在总该知道史老弟何以中止拼斗的原故了。”
飞龙和尚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司空湛道:“这是隐形飞虻,是一种最歹毒的恶虫,有质而肉眼不辨,吻蕴剧毒,就是大罗金仙,被咬上一口,也会神智昏迷,被吸尽精血而死,为修道人之大敌。佛祖未成道前,曾以身啖之,以佛光败其原形,令其护法神大鹏金翅鸟,一一啄食而绝其迹,但仍有数头漏网。”
飞龙和尚怒问道:“这是谁放出来的?”
司空湛道:“孑遗的几头为魔教之宗阿修罗王所搜罗,赐给座下九大弟子之一的虺毒尊者,为虺毒教中至宝。虺毒教传至中土,易名为蛊神教,也分了几头出来,再以魔法炼成蛊母,就是你所看见的。”
飞龙和尚厉声道:“金花老婆子,这是你干的?”
金花圣母一笑道:“是的,老身见法师跟那小子苦战不休,才想助法师一臂之力。”
飞龙和尚怒道:“可是你那??子连洒家也包括进去了。”
金花圣母道:“法师修为高深,被咬上一口也没关系,老身既然养着这种东西,自然有解禁之术。”
飞龙和尚冷冷地道:“等你制住酒家后,还会替酒家解禁吗?你老婆子是什么人,酒家还不清楚?”
金花圣母笑道:“法师言重了,老身与法师究竟是朋友,怎么会对法师有不利之心呢?飞龙和尚冷笑道:”去你的,酒家跟你这种邪魔鬼怪也能算是朋友,老婆子,连你身上有几根骨头,洒家都清楚得很,你少跟酒家来这一套。“
金花圣母脸色一沉,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逼神教虽为邪教之一,却最重贞操。
她教中都是女弟子,虽不禁婚嫁,却最重守一而终,所炼的蛊虫,原也为防止良人变心而设,不幸丧失所天,也终身不得改嫁。
金花圣母身为一教之主,自当以身作则。
逼神教主依例是终身不嫁的。
但金花圣母晚年不坚,为绿袍道人所诱而失身。
这事本来秘密,却因绿袍道人与飞龙和尚交好,有一次在绿袍道人的绿焰洞中交合时,恰为飞龙和尚撞来碰见。
飞龙和尚生性粗直,根本不管这些龌龊事,但金花圣母却一直为此惴惴不安,唯恐秘密外??。
绿袍道人被杀,金花圣母倒不怎么样,而且还沾沾自喜,因为她对绿袍本无眷恋之心,只是一步失足,摆脱不掉而已。
绿袍死了,她失身之秘密就少了一个知道的人,只剩一个飞龙和尚,心中也在想如何能杀以灭口。
因此管玄英找她暗算,她正中下怀。
那知暗算不成,飞龙和尚又说出那句话。
她以为是飞龙和尚有意揭底,不禁恼羞成怒,厉叱一声道:“贼秃!你欺人太甚,老身叫你好看。”
双手连扬,发出一片黑云,腥风扑鼻,竟把身边所有的一百零八种毒蛊,全部都放了出来。
这些苗疆所产的蛊虫都是穷凶极恶的奇虫毒旭,不但形状怪异狰狞,而且各禀奇毒。
翅风习习,腥风薰人,罩向飞龙和尚而来。
飞龙和尚只是无心的一句话,没想到她说发作就发作,而且出手就是杀着,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把如意金杖舞得风雨不透,挡住逼群的下扑。
佛门降魔法器,果然威力不同,金光闪处,为数千万的蛊虫都被挡住了,有些还为劲气所及,落地而毙。
飞龙和尚定神下来,朗声大笑道:“好,老妖婆,你这点鬼门道,还敢在佛爷面前施弄。”
张口一道烈焰喷出!
那是他三昧真火所凝炼的一口真气所化,威力自非寻常,连醉仙翁朱牧的飞剑,都被他一口喷成凡铁,那些蛊虫又如何能抗得了。
但听得吱吱声中,落??如雨,腥气加上焦臭之气,更是薰人欲呕,那一大片黑云,立刻烟消云散。
但是空中居然还有两头长约四寸,似蛇非蛇的金黄色蛊虫,不畏烈火,仍然在奋力冲击飞龙和尚的如意金杖,击在它们身上,只打得它们往下略沉一沉,随即又挺身飞起突??
史剑英道:“这是什么东西,如此厉害,看来我的紫电剑也奈何它不得了。”
司空湛道:“不错,这是金花蚕蛊,也是金花圣母所炼的本命神蛊,与她的元神相通,恐怕任何利器都伤不了它。”
史剑英道:“那和尚为人不错,我们得想个法子帮他。”
司空湛道:“不可,我现在记起来了,此人名叫邪佛,是西方一个怪物,虽然秉性凶恶,但行为却在正邪之间,一向独来独往。他行事向来敌友不分,只有一个脾气,就是在交手时绝不能插手帮他的忙,否则就成为死仇。”
史剑英道:“这个人倒是真的邪透了。”
司空湛道:“不错,所以他一生中没交到朋友。”
史剑英笑笑道:“我倒不相信,回头我偏要帮他一手,非把他这个怪毛病扭过来不可。司空湛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即为场中的决斗吸引住了。因为飞龙和尚一个疏神,被一条金花蚕蛊攻了进去,张口咬住了他的肩头。飞龙和尚大吼一声,运肌如钢,那条蚕蛊雎然盯在他身上,竟是无法像通常一般,吸取到他的精气,急得身子直扭。而另一条蚕蛊也乘机而入,咬住了他的肩头,也是同样情况。金花圣母放出了本命神逼,好不容易袭中了对头,脸上已带出微笑,可是见到蚕蛊未能奏功,大惊失色,连连施法,想把蚕蛊收回来。那知飞龙和尚也晓得厉害,虽然仗着修为深厚,未曾被蚕逼吸去精气,但毒已经留在体内,为患无穷。除非是将蛊母制住,活吞下去,以毒制毒,否则只要一个疏神,蛊毒流窜,终将不免受害。金花圣母要收回蛊母,也是为了这个缘故。飞龙和尚如何肯放它们回去,将手中如意金杖一松落地,腾出双掌,抓住了两条蚕蛊,就想活活捏死她们。这一对蚕蛊既为金花圣母炼作本命神蛊,自然也是年久通灵,拼命咬住了飞龙和尚的肌肉不放,而且尽摧口中遗毒,往他体内猛攻。飞龙和尚用手一捏,发现蛊毒前攻之动突然加强。他知道蚕蛊是想利用他本身的劲力将逼毒冲破他护身真气而攻入体内,乃怒吼道:”好狡猾的东西,看佛爷收拾你们。“
一面咬牙运气,阻止蛊毒内侵,一面手中运气,往外直拔,想将蚕蛊拉脱身上再设法处置。
可是这两条蚕蛊十分顽固,他的双手部伸直了,把蚕蛊身子由姆指粗细拉成麦??那么细,由四寸长拉到三尺来长,兀自咬紧不肯放松。
飞龙和尚冷笑道:“好畜生,佛爷不相信你们厉害,有本事你们再变长看看!”
鼻骼一阵格格作响,两条手臂伸长了一倍。
两条蚕蛊的身子也抽长到棉丝粗细了,可是长大的蚕头仍然咬紧在飞龙和尚的身上,始终不肯放。
飞龙和尚的双臂已长至六尺,蚕身也延伸到六尺,却仍是紧扯不断。
飞龙和尚再吼一声,手臂又有伸长之象。
金花圣母也急了,这一对蚕蛊是她本命神蛊,与元神相通,如果被扯断了,则元神骤失依注,立将神散魄消。
于是她也厉叱一声,双手拄地,身子倒立起来,轻轻一抖,全身衣衫尽褪,露出一身娇若好女的肌肤。
她双腿不断地交互踢动,由阴中射出一道黑气,射向蚕蛊。
蚕蛊得到黑气的滋润后,劲力突增,寸寸拼命回缩,居然将飞龙和尚的手臂拉得弯了过来,缩短了尺多!
飞龙和尚也全神贯注,功运双臂,不让蚕蛊再往回缩,于是两个人就在这一对蚕逼身上互拼功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