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耳朵和脑子里还是轰鸣不断,大师的这句话反应了一会才真的听明白。
前几天还在编故事吓唬人的老五,此时亲身经历了这么诡异的事。
脆弱的心智已经被彻底摧毁了,睁开眼的时候他老泪纵横不敢置信的问:“大师,真的没事了么?”
大师又恢复了和善的笑容:“是,没事了,彻底的。你这房子安全了。”
“谢谢……”老五激动不己。
大师这才又拍了拍手里的罐子:“虽然说没事了,这东西封在罐子里,但你也得记得常去我那上些贡品。”
老五现在对大师是言听计从,立刻虔诚的点头。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何等惨烈
关照过老五要及时送供奉后,大师又问了老五一句:“今天来的几个年轻人,你都认识么?”
老五脑袋又疼又乱,不知所指的想了会才点了点头:“有个小姑娘好像见过。”
“她住在这个楼里?”
“好像是,应该是楼上的。”老五平日里留心邻居的情况并不多。
“唔。”大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才将自己的东西收整好,告别老五出了门。
到了楼道里,转出老五视线,他立刻像得到什么宝贝一般,小心的收了罐子。
老五本想送出门去,结果发现自己连把门关上都做不到。
他根本站不起来,腿已经软得不行。
老五又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离婚,那刁婆再恶劣至少有一件事没说错。
自己的酒肉朋友,到遇到事时真像那婆娘说的,他们不来……
头还是轰鸣阵阵的疼,他强忍着恐惧和难受,低头揉自己的腿。
不想刚揉了两下,滴答滴答的几道红色的液体落在腿上……
老五伸手去摸的时候,又有两滴溅到手背上。
他这才想起自己流鼻血了。
低头是软着站不起来的腿,抬头是血流不止的鼻子,远处是对着阴森楼道敞开的门。
身旁是满屋子未撤下的红线和铃铛……
最后老五是四肢着地爬到门口关的门,门掩上的时候压到了红线。
屋里的铜铃又叮当了几声,吓得老五惨叫连连。
真特么太惨了……
倚在门口脱了相的老五,真想就这样昏过去……
可惜长夜漫漫,大半夜的自己在家对着这满屋子奇怪的红绳,欲哭无泪。
是解下来收拾了还是就这样摆着到明天?
收的话不敢碰,怕哪里折腾不对了又出事……
不收的话,外一半夜响了,还经得住吓么……
老五就这样看着红绳,红着眼睛熬到天亮,经过这一事之后,老五变了。
至少,酒这玩意,他是不喝了。
……
张默他们昨晚落荒而逃,转天白天,总要来打探打探。
他们到了花园小区的时候,三楼的楼道已经恢复正常了,一夜没睡的老五,看到晨光后开始收拾的屋里和楼道。
这种事还是早点收拾干净了好,他也不想让邻居们看热闹。
张默他们直接到了老五门口,发现跟昨天不同,此时大门紧闭。
“喂,要我说昨天的事应该是没事了。”文二看了看四周,斩钉截铁的。
顾玲玉也明显松了口气,楼道里既然干净了,那大师应该也不在了。
不知为什么,只要想起那个大师来,顾玲玉就各种不舒服。
张默动手敲了敲门,节奏温和的敲门声响起后,忽听门里一阵忙乱。
但是无人应门,几人面面相觑。
“您好,有人么?”张默又敲了敲门,加上询问。
屋里刚睡了一会的老五,被敲门声吵醒吓得一激灵,从床上弹起来就跑。
结果绊倒了卧室里的椅子后撞在门框上。
正当老五惶恐不已的时候,张默的声音传了进来。
老五仔细分辨敲门的人,这才想起是昨天来过的年轻人。
整理整理衣服,老五这才去开门。
门打开的时候,看到老五的样子,门外几人反而吓了一跳。
老五脸色惨白惨白的,皮肤也松松垮垮的。
好像只是一夜,他人就老了十岁,而且很是没精神。
“你好,我们是……”看老五的样子,张默反而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好了。
老五刚才撞了门框,脸色不善:“你们昨天说走就走了,现在来干嘛?”
“昨天朋友突然不舒服,我们也不想走的,这不今天立刻就过来了么。”张默卖了个乖。
老五虽然现在精神不济,但是态度还是很不友善:“那你们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把。”
话说完就要关门,张默赶紧给文二使了个眼神。
文二叫嚷着往前挤了过来:“哎!别啊!大哥别关门啊!”
他赶紧递上买的两兜水果,嘴上也不闲着:“昨天走的是急了,您大人别跟我们这样的计较啊,而且您看,我们这不也诚心诚意来了么。”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老五本想关门送客,结果看到两兜子水果,心里有些点暖意,犹豫了一会,还是把张默他们让进了门。
要说这几个小年轻还算厚道,也算是第一波来关心关心自己的人。
其实要说也有些悲凉,昨晚那么的惨,结果最初的温暖来至陌生人……
张默他们进了屋,老五立刻就把门死死关上。
关太快,声音太大,把后进来的顾玲玉和梁妍吓了一跳。
一夜而已,几人发现老五看起来都有些神经了。
围着客厅做好后,张默直接问老五:“您昨晚这是怎么了?好像很累的样子。”
老五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哎……可吓死老哥哥了,成功了就好啊。”
“跟我们说说行么?怎么个过程。”文二一脸很好奇的样子。
老五很是没精神的瞥了他一眼:“这么有兴趣,那你昨晚别走啊,全让你来不就得了”
文二摸了摸鼻子:“不行啊大哥,我怂……”
这怂说得理直气壮的反而让人觉得很有道理。
老五无语的看着文二:“我也想怂一怂,可惜走不了,你们还记得昨天挂的那些个铃铛么,昨晚可是都响了,那个吓人啊。”
“跟我们详细说说呗?”张默引导者老五继续说。
老五明显陷入恐怖的回忆中“你们都走了后,后半夜,我跟大师等着等着,突然铃铛就响了。像声波传递一样一波连着一波从楼道里传递过来。”
“哪?”一直安静听着的顾玲玉突然很是怀疑的插了句嘴。
老五以为这些年轻人不信,认为自己瞎掰,有些不满的看向顾玲玉:“对,没错,就是从楼道里,明明没有人碰,还是一声叠一声的过来,最后进入到屋里。”
怎么可能是外边?之前看到的小女孩分明在屋里啊?
顾玲玉满是不安的看向张默:“哥……”
张默竖根手指头在嘴边,示意顾玲玉不要打扰老五继续说。
老五看其余人都听得认真,这才压下不满继续说了下去。
当老五讲到用罐子作法和用黄符封口的时候,张默他们脸色立刻凝重起来。
尤其梁妍,变得很是激动:“什么样的罐子?”
她恨不得爬过桌子掐着老五的脖子问。
发现梁妍问得很是激动和急迫,老五又紧张起来,不知道要不要往下继续说。
文二飞了梁妍一眼刀,不客气的呵斥:“闭嘴坐好了,咋哪都有你?”
梁妍对着文二嗤牙,把拳头捏的嘎嘣响,张默赶紧及时打了圆场:“怎么想就怎么说,不要介意别人,觉得问题的就问出来。”
得了张默的肯定,梁妍立刻用手比划出一个比安全帽稍大的尺寸来:“是这样大的么?像酱缸似的坛子?”
酱缸?
老五有些不高兴了:“是这样的坛子怎么了?你们要是这么怀疑我就别问,我也懒得说。走走!都出去!”
“不是不信,她们是见过类似的东西。”张默帮两个丫头解释了一番。
“哦”老五这才消了消火气,把昨晚的事讲完。
等老五说完的时候屋里陷入沉静,就是说昨晚不光屋子里的小姑娘,还有一样东西从楼道里进来了……?
想到这个,顾玲玉不由连想起之前在湖边看到的黑影。
难道是它?到底成了气候?
可是自己日夜注意,再也没有看到过这个东西啊。
顾玲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现在只能期盼如老五所说,门外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既然已然被抓了,那就是没事了?
顾玲玉突然有些遗憾昨天没有坚持留在这里这件事。
可她自己也知道,如果时间再回昨天,重新看到大师,顾玲玉大概还会选择离开。
如果当时不是那么急着逃跑,留下看清楚就好了,顾玲玉有些懊恼。
顾玲玉懊恼的时候,梁妍恨不能捉着老五的手来画出坛子的样子。
老五本就疲惫,被四人轮着问,也后悔开门了。
张默问题最多也实际:“大哥,问一下,那大师是什么人?”
老五想了想:“我前几天看到奇怪的东西后,就在洗浴中心过了一夜,第二天在路上看到个算命的,仔细说了说我现在的情况,他就帮我推荐了一家算命馆。”
“哪家?”这次四人异口同声。
“姓啥名谁?电话多少,这家算命馆在哪里?”
老五本还想端个架子,发现这四人这么激动,立刻不敢了:“我是直接去的,没有他电话,地址我写下来,我拿给你们看。”
文二距离最近,第一个拿到地址的就是他,他看了看纸条,歪头又看了一遍。
“你确定是这家?”文二很是疑惑。
老五点头:“就这家,我在里边找的人出来。”
文二骂街了:“介特么就是不可能的事,靠啊。”
张默从文二手里抢过纸条,只一眼,张默也怔住了。
梁妍看了半天没看出来什么,顾玲玉看完字条也愣住了。
纸条上写着的确实是算命馆的地址,这地址三人竟然还都认识。
上边的地址分毫不差正是小叔的算命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