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呃,王妃!”这还是吴岩和柳君如自安逸绝成亲以来,第一次再见林潇潇,心中不免对她还是有些警惕的,原本还有些大大咧咧的两人瞬间正经起来,对这两人行了一礼。
“嗯,什么事?”安逸绝线条是粗大的,承受能力也是极强的,此时早就调整好了心态,耳朵和脖子上面的红晕渐渐散开,冷厉深邃的双目威压霸气,只是这一面,他很少在林潇潇面前露出,所以一边还侧头小心地注意着林潇潇的反应。
“王爷,这”柳君如扇子一合,悄然瞥了林潇潇一眼,径自在一边坐下:“早朝期间有什么变化吗?”柳君如心思玲珑,见安逸绝全无避讳林潇潇的意思,心念一转,便也没多说什么。
吴岩相对来说,线条则是粗了一些:“王爷,我刚刚接到”话还未说完,就见柳君如那黑铁不成钢的怒目瞪来,吴岩自动收了音。
“账房还有些事,那我就先走了!”林潇潇笑笑,面上神色并无不愉,只是侧头温和的看了看安逸绝:“午膳时间快到了,我在安华楼等你!”
“娘子,你不”安逸绝一边瞪了柳君如一眼,他自是相信林潇潇的,不过转念一想,吴岩说的,莫非就是一些边疆战事,这些个事情,对于深闺中的女子来说,还是不要知道为好,所以话锋一转:“军中有一人挺有才华,不过前些年受了伤,腿一直未见好,不如让他到账房来,可为娘子分担一些!”整天对着账目,就连他都受不了,更何况林潇潇呢。
“如此也好,先前我正打算让念琴去招些人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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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边来报,北辰大将叶梵儒作势在边境陈兵三日,然后回城,倒是真的未曾真正的对我军动手,王爷真是料事如神!”吴岩满眼真诚的看着安逸绝,北辰与东邑已经几十年没有互通贸易了,两国虽算不得生死仇敌,可是两国君王却是相互看不过眼,若不是为了百姓,想必两国早已打了起来。
“北境边塞有大将军林巩把守,且地势易守难攻,林巩手下将士乃是王爷带出来的铁血之师,那叶梵儒若是真的开战,必讨不了好,不过若是近日南部洪灾一事传了过去的话,只怕”柳君如神色严肃,脸上神色如凛,就怕北辰的人会趁火打劫啊!
“这点你们就无需担心了!”安逸绝依旧冷静自如,对于北辰那边会有的打算,他早已经想到了。“对了,这次南部赈灾一事由丞相负责,让人盯着!”
“什么?”吴岩差点没跳起来:“那只老狐狸,王爷,你该不会要我们的人去保护他吧?”南部上游的几座城镇,无数灾民涌入城中,而城中府尹竟是采取了强力驱赶措施,使得无数无家可归的灾民集结起来,竟是联合打劫了数个城镇,前两个派去赈灾的官员,其中一个就是被愤怒的灾民给打死的,另一个现在还在养伤,不过此事并未对外宣布。
“不!”安逸绝眼中划过一丝深沉:“这老狐狸自有底牌,此行危险重重,他自会动用他的底牌,我一直怀疑,相府暗中培养了一批暗卫,想来此行定会用上暗卫,所以让人给我盯着!”
“官员私自培养暗卫等同叛国,这事若是被皇上知晓,少不得王妃也会受到牵连”柳君如眼神迟疑的看着安逸绝,难道说,王爷打算出掉林正涛这老狐狸了?可是,看他对林潇潇的态度
“林正涛暂时我不会动!”安逸绝眼神微闪,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直视着柳君如:“袁将军那边的事情怕是托不了多久了,有鬼手的消息了吗?”
“接到消息,鬼手在南浔国出现过,然后不知所踪!”吴岩有些气闷的揪着头发:“这鬼手不禁行踪漂浮不定,就算是找到了,怕也难以请回,军医差不多已经研究出了药的成分,不过其中一种是西冧国特有的火鹤花,那种花乃是西冧皇室才有的,就算是到了西冧国,怕也”
“鬼手医术向来不按常规,剑走偏锋,常常以常人难以理解的方式,却能很好的治愈患者,向来,这火鹤花定然可以用其他的代替!”柳君如微摇头叹气:“可惜,太医院的张太医以为皇上调理身体为由不出诊,不然以他的医术,这种毒应该不算难事!”
安逸绝手指轻叩着桌面,微微沉思了一会儿,这才冷然抬头:“让你们安排的人怎么样了?”
“已经到位!”柳君如眸中划过一道异彩:“莫非他们有动作了?”
“若本王所料不错,近几日,父皇就会找各种理由削弱本王的兵权,帝王心难测,父皇一边立二皇弟为太子,一边却对信王极为宠信,而看似对郕王没有过多的重视,却打算将本王的兵权交由他,他这是作何打算,本王真是猜不透啊!”安逸绝一声轻叹逸出口,整个人陡然起身,那挺拔高大的身子,即使是面对柳君如与吴岩,却仍能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呃,中午了,娘子还在等我吃饭呢!”
柳君如与吴岩齐齐鄙视了他一眼,在快要走出书房的时候,吴岩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陡然变得严肃起来:“对了王爷,你让属下查的那家布庄有消息了——”
黑沉檀木为梁,金黄色的纯金打造的灯盏,珍珠幕帘,漆红色的柱础,绕过去,只见一袭曼妙身子轻柔的躺在那软踏上,房间顶端,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璀璨生辉,将整个大殿照的无一丝阴暗,地上铺着白玉石,凿地用金色描绘着雍容的富贵牡丹图,屋内的布置,无不奢华到了极致,无一不彰显了住在里面的人儿身份是如何的尊贵。
“王妃,玉公主来了!”月红轻轻走了进来,对着那个背对着自己躺在软踏上的人轻声说道。
软踏上的人听此,蓦地睁开双目,那一瞬间,某种似有某种寒芒上过,却又瞬间消弭,绝色的俏脸上满是寒霜,下一刻,她努力地想要挤出一抹笑意,却是徒然,置于身侧的双手突然狠狠的抓起,那上面铺着的白狐皮硬是被狠狠的揪起,手背上青筋直冒,眼中一片血红,那蚀骨的恨意让一边的月红脸色微白。
林潇潇,林潇潇——
林清月心中不断咆哮嘶吼,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手上动了什么手脚,当时那两巴掌看似轻飘飘的没有任何的力道,可是只有她清楚,那一巴掌下来,她是多么的痛彻心扉,更让她恨的是,她回来后,脸上没有一丝肿胀,可是却是满脸麻木,现在就算是想要做出表情都做不到,只能一直这么麻木下去了。每每想到此,林清月就恨不得扑过去撕了她,吃她的肉和她的血也不足以消除她的恨意!
再一想到回来之后,王爷虽然有伤在身,却仍坚持留宿在杏园,就连她去看他,态度也是极为冷淡,深呼吸了口气,林清月努力地想要缓和一下面部表情,却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月红一边服侍她起身,一边只当她是心中怒意未消,倒未作他想——
如意轩,林清月刚刚走进,便见到迎面一火红色的影子快速的飘了过来,气势汹汹,那强大的怒气扑面而来,让林清月不自觉的顿住脚步,伸手一把拽住身边的月红挡在身前。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
月红难以置信的捂着脸颊,眼眶微红,身子微微颤抖着,垂下眼睫,眼中是难以掩饰的失望以及愤怒。
林清月眼神微带着怒意,轻轻推开月红,正想说什么,却见对面的人一阵质问——
“林清月,你什么意思,你把我当枪使是吧?”玉公主双手叉腰,气急败坏的看着林清月:“你早知道那个时候大皇兄会过去,你也早知道大皇兄那么宝贝她,你想让我死是吧?”玉公主着实气急,先前被安逸绝那冷戾的气势以及毫不掩饰的杀气给吓懵了,回去的时候好半天还没回过神来,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再一想到林清月,顿时将一切回想了霎时间,满腔怒火丛生,对林清月也是怨恨起来。
“公主殿下!”林清月虎着脸,眼中一丝心虚划过,小心地上前:“公主殿下怎的这般容易就被人挑唆?我对你如何,你还不清楚?”林清月摇头满眼失落的看着玉公主,神色委屈,只是那脸颊僵硬不已,看不出什么情绪。
“什么意思?”玉公主柳眉倒竖,双手叉腰,一边警惕的看着林清月,她是刁蛮仍性,可是不代表她是傻瓜。
“那天的事情,公主难道不觉得太巧合了吗?为何就在公主打了那林潇潇之后,战王就出现了?”林清月轻轻上前,到一边坐下,冷睨了月红一眼,然后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示意玉公主坐下:“现在想来,那些事情,八成就是她安排的,她嫉妒我成了信王妃,所以借故针对我!”说完,幽幽的叹了口气。
玉公主半信半疑的瞅着林清月,再看看一边的月红,眼中划过一丝嫌恶:“她现在都已经嫁给了大皇兄,竟还不守妇道,如此我定当禀明父皇,可恨,她竟还当街打了王嫂!”
“其实,若是你不是公主,当时不定还会打你的巴掌呢!”林清月眼中带着一丝诡笑,嘴角僵硬的弯起,那面无表情的面孔,竟给人一种毒辣之感:“毕竟您是堂堂公主,打了您,就是打了皇家的脸,她自不是那般笨的人,所以算起来,我还算为公主你挡了这一巴掌呢!”
“真是如此?”玉公主神色松动了一些,但是一想到安逸绝竟对她动了杀机,顿时心里又不舒服了:“这个林潇潇,真是好大的胆子,定然是她撺掇大皇兄的,不然大皇兄也不会那般对我!”
“公主,你可不能再这般冲动了,那战王可宝贝她了,不过她有个同胞妹妹,说来也算是我的庶妹,只是平日里鲜少有什么交集!”林清月说着挑挑眉,哼,既然现在不能把她怎么样,可是她娘亲柔夫人却还在相府!这玉公主人是不傻,可是就是脑袋一根筋,林清月稍加点拨,顿时便明白了。
这边各种算计,而相府内,此时却是凄风楚雨。
林月夕突然发病昏倒,府中大夫束手无策,柔夫人更是柔肠寸断,眼看着爱女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