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凤栾对沈言的薄情负心,还是凤夫人对沈言的赶尽杀绝,亦或是现在他们凤族把沈言送到首席的面前,彻底卷入这场你死我活的战争,凤家,不都是那只慢慢捏死沈言的大手吗?
连凤凌都替沈言惋惜,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而已,为什么平白无故要遭这么多的罪。如果他是沈言的哥哥,势必要豁出这条命去也要杀得凤家鸡犬不留。
可惜,他是凤栾的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亲们,考试隔了这么久才更新。
☆、铺垫
凤家两兄弟的猜测是对的吗?真相只有沈言知道,但是首席可不这么想。
他现在已经在官场上打拼了数十年,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相信沈言的话。他书桌的抽屉里文件记录着沈言的一生,里面的内容比沈言所想象的还要详细。
首席根本不打算瞒他,他拿出文件平摊在沈言的面前:“沈言,这里的资料告诉我,你去见凤夫人的确是为了凤栾的资金,可是你并没有拿到一分钱,对吗?”
没错,他根本没有拿到一分钱!除了一颗鲜血淋漓的心他什么都没剩下。桌上的照片林林总总,首席利落的抽出一张,你看,这里是凤家的大门,沈言,你在哪里呢?你在爬出凤家!用四肢着地的方式,好似一头牲畜一般挣扎着离开凤家的家门。
沈言的心脏骤然开始剧痛,这张照片记录下了他当时是多么的狼狈,他拼命想要忘记的一切就这么带着鲜血重新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凤扬天看见那张照片十分的诧异,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带着温润笑容的孩子曾经真的遭受过那样巨大的伤害。他的确知道凤夫人对他的整治,可是真的看见当初的画面,还是止不住心里阴沉。首席显然是在打击沈言,他并不希望沈言向他说明当初的真相是什么或者说并不想沈言对凤家表示谅解。
现在的情形对凤家极为的不利,凤扬天的脸色在沈言的沉默里渐渐苍白,首席对凤扬天的表现相当的满意,这不就是他让凤扬天坐在这件书房旁听的用意吗?他要告诉他,你看,你们凤家对这个青年到底做了什么残忍的事,还认为凤族是无辜的吗?
其实,首席这样对待沈言,又何其不残忍?因为他是首席,因为他要打击凤家,这荒谬有疼痛的一切,沈言只能生受。
首席:“沈言,来告诉我,你给凤栾的十万是从哪里来的?”说吧,说吧,他要挖开沈言深埋在心底的一切疼痛过往,他要教导眼前这个孩子什么是怨恨。怨恨凤栾,凤夫人,乃至怨恨凤家!
心脏越疼越厉害,沈言不得不伸手握住胸口。他不想说,可是一定要说,首席的胸有成竹告诉他他知道一切,现在不过是在折磨自己而已:“我卖了一颗肾。”
轻描淡写的语气,就这么掩埋了沈言黑暗的回忆。如果不是他紧捂着心口的双手,首席还以为他真的是不在意。
首席给沈言倒了杯水,温柔的给他喂药。
苦涩的药丸入口,首席慈祥又同情的注视着他。他的神情温和,嘴里却不断地吐出涂有毒药的利剑:“哦,那一定很痛吧。沈言,据我所知,凤栾从未承认和你的恋情,甚至在这六年里一直不断的出轨。出手一向阔绰的凤家公子,随手送给小情人一个礼物都不止十万吧,而你,却为了这十万付出了一颗肾。”
连他这个见惯生死的首席,都禁不住为沈言的爱情悲哀。
凤扬天的心猛地下沉。
首席:“在这六年里,你们同床共枕,可是凤栾从来没发现你身体里少了一颗肾是不是?你再也坐不了重活,不能做剧烈的运动,可是凤栾还是没发现是不是?”
沈言紧捂着心口,任由眼泪涌出眼眶,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少了一颗肾,哪里有首席说的那么简单。他拖着受伤的身体去黑市挖去自己的肾脏,没人知道他躺在手术台上有多么的害怕,他多么的害怕就这么死在了手术台上。
首席:“沈言,你醒醒吧,凤栾不爱你,他如此的作践你。你又何必为了凤家站在这里向我求情。”
沈言看了看凤扬天,真是和凤栾相似的一张脸,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他在祈求自己吧,凤栾肯定也在祈求着自己——保住凤家。
他终于还是开了口:“首席,您说的都是对的,凤栾不爱我甚至不在意我的死活。可我还是爱他。你不知道当初做了手术我足足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每日每夜做着死在手术台上的噩梦。伤口一直在发炎,我无时无刻都在想自己下一刻就会死了。可是凤栾,凤栾没有抛弃我。他开始每天回家,安抚我的噩梦,温柔的哄我入睡。送我去医院看病,甚至请了人来照顾我。如果没有他,我大概早就死了吧。”
沈言脸上带着笑意:“首席,您不知道凤栾有多么的聪明。他拿着这十万不到三个月就赚了一倍,我再也没办法一天打四份工,也是凤栾拿出家用养着我。你可能无法理解,我蜷缩在床上,看着凤栾在家里进进出出,看着他在柜子里放上给我的零花钱是什么感觉?有人肯养着我,哪怕我毫无用处,只能吃白饭,他也没有抛弃我。这对我一个孤儿来说,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所有人认为我是不是贱都好,卖了一颗肾却更加的爱他这是有多荒谬都好。事实是,他从此死心塌地的爱着他。他曾经对自己发誓,要爱凤栾一辈子。
沈言不再给首席机会,一口气吐出了真相:“首席,你知道,军区不是凤夫人可以随意调动的,她要一个排可实际上不过是来了四个小兵而已。甚至,她想对我犯下的罪并没有成功,反而是我犯下了重罪。”
“当初凤夫人把我和那四个人关在了一起,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直到一个人对我动手动脚,才彻底的慌了。”沈言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其实当初都是怪我太不经事,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多的GAY,那四个兵大概只是想要吓唬吓唬我,狠狠的揍我一顿就算了。可惜,当时害怕的我哪里想得到。”
沈言停了停,接着说了下去:“我抽出了他身上的刀,砍伤了他们。”遍地是血的房间,浑身是血的四人,连带着他自己都是遍体鳞伤。“那四个兵根本不想杀我,被我砍伤后打了我一顿,就把我丢出去了。大概,这样凤夫人就误会了吧。”
他当时是那么的庆幸,哪怕身体疼痛入骨,他还是在庆幸。不敢做一秒的停留,挣扎着爬也要爬出凤家。
“就这么多了。首席,不过是一个母亲被仇恨冲昏了头,叫人来揍了我一顿而已,还请首席原谅吧。”
本来凤夫人调用士兵之事就是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触怒了首席的威仪;往小了说,京城中谁家没有一两件这样的糟心事,何苦揪着凤夫人不放。
首席想要用这件事来试探凤扬天,撼动凤家。可惜沈言的存在就是在提醒他,这不过是凤家的家务事,凤夫人犯下了错,那也和凤家其他的族人无关。凤夫人可以入狱,可以赎罪,可是凤族,不可能因为她而败落。
沈言在他的面前会这样说,那他在全国的人民面前也会这么说。这不过是一场乌龙,不过是误会,凤夫人是个被爱冲昏了头的可怜母亲。
沈言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如果首席执意扳倒凤家,那他今天这一番话就相当于白费口舌。首席不可能听他的,剩下的事就要交给凤家了。
首席已经年过半百,在沈言走时,他亲自送人到了大门口。这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还是拍着沈言的手,夸了他一句:“你是个好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喜欢我的话,请亲们收藏作者啊!打滚求收藏作者啊~~~~~
☆、展开
沈言回到了凤家,他现在根本不能离开凤家一步。在这个大宅之外,无数的记者和狗仔对准着他,等着把他给生吞活剥。
首席没有听他的解释,一句都没有。沈言前脚刚出办公大楼,凤夫人后脚就被逮捕进了监狱。凤家名下所有的公司,都被号令查税整顿。
凤凌不是傻子,他当然不指望首席会听沈言这一番肺腑之言。如果他听了就最好,如果没有任何用处,他也不会坐以待毙。他在沈言踏出首席眼线的第一刻起,就向媒体传播了事实的真相。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首席和凤家,凤扬天,首席暂时还动不了。
只是,这对沈言来说,又不吝是一个巨大的伤害。他竭力隐藏的秘密就这么暴露在了公众的面前,他的社会身份实实在在的被毁了。永远贴上了不光彩的标签,从此以后,无论他走到哪里,众人的唾沫都能把沈言给淹死。
可是凤凌考虑不了这么多。
沈言不过是一觉醒来,全世界都遍地是自己的谣言。网上,报纸上,甚至电视上满满当当的都是他的讯息。要不是自己刚刚睡醒,沈言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他镇定自若的打开电脑,看着那些网页,浏览了半个小时之后,禁不住摸着鼻子感叹,幸好自己是个孤儿,要不然祖坟都得被他们刨了。
无聊的群众们几乎全都被这个足够泼满几大盆狗血的故事激的沸腾了。
他们一遍又一遍的讲诉着沈言和凤栾的过去,用自己的语言去描述当初的真相。无一人不对凤栾的薄情破口大骂,但是承担骂名最多的还是沈言。
一个好好的大男人这样死气白咧的赖着这么一个官N代,富一代,实在是取得不了大家的同情。GAY本来就是禁忌,掺杂上了权势和名利,就更是被骂的肮脏不堪。
凤栾已经没脸去见沈言了。哪怕他心心念念想要向沈言道歉,想要向他许下承诺——今生今世一定要好好珍惜他,再不伤害他,想要求他给他一个机会,两人重新开始,现在也没了机会。
他本来以为自己带给沈言的伤害已经够多,没想到他几乎为自己赔上了性命。沈言对他的爱意如此巨大,压得他这颗愧疚的心几乎破裂。他日日捶打着自己,痛恨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