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调不高不低，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顾羽好奇地看了一眼，发现这两人分别是品优娱乐的太子爷黄锦立和宋微。
只要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估计都对这二人耳熟能详，倒不是因为他们跟封景、云修一样传奇，而是黄锦立的花边绯闻跟宋微的负面消息一样多得吓人。
顾羽打量了下黄锦立。
对方一双风流的桃花眼，身材高挑，一看就是招蜂引蝶的模样，那样的光彩和气势连一般的大明星都难轻易压下，而宋微……
他原以为负面绯闻缠身的女人，一定会在不自觉中显露出几分势利、刻薄、俗媚的感觉，但近距离观察之后，顾羽觉得宋微并不像报纸传媒描述的那样。
这个女人固然美艳，但是她的举止一直端庄且优雅，跟其他人打招呼的时候，火候更是拿捏得十分到位，明明已经有人在故意高声给她难堪，可她还是能保持着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的态度，丝毫不会因那些负面消息而看轻自己，也没有想要巴结讨好其他人的意图。
她对着云修微微一笑的时候，漂亮的双眼之中盛的是满满的真诚，明艳的容貌突然就增添了一分清新的味道……
“我觉得她不像报纸报道的那样啊。”顾羽不解地摇了摇头。那些报纸把宋微说得可难听了，前些天就报导过她在云修、封景主持的慈善拍卖会上，为了抢夺林萱留下来的钻石项链同另外一位女星大打出手。
“报纸上的胡编乱造能信？”一旁的柴谨之似乎对这两个“名声在外”的大人物不感兴趣，只是淡淡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未必如报纸上所说的那样，也未必如你眼睛看到的那样。”
顾羽正想再看看他们跟云修在说什么时，柴谨之眼睛一眯，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跟我来。”
“去哪儿？”
“封景那。”
顾羽一愣，他还以为柴谨之用这个借口离开董总那里，只是一个托辞，没想到柴谨之竟然一直在留心封景的举动。现在云修在跟黄锦立、宋微二人说话，封景恰好跟其他人的闲聊告一段落，只是这短短的一个时间差，柴谨之就已经带着他来到了封景身边。
人还没说话，顾羽就差点被封景眯眼一笑的瞬间给震住了。
刚才跟着人群还不觉得，现在细细一看，顾羽都不知道如何描述眼前这个人。
如缎的长发在水晶大吊灯下闪烁着流丽的微光，细细长长的眼睛下，一滴泪痣妖魅得惊人，封景一身白色西服，单手举着酒杯，随意靠着一个古典欧式圆柱，整个人散发出的那种华丽与危险的气场完全像是电影镜头中的感觉！
“热情的小客人？”顾羽还没开口，封景就已经笑嘻嘻地调侃起他了。
顾羽脸微微一红，没想到自己那时的举动竟给封景留下了印象。
“算这小子运气，这样都能让你留意到。”柴谨之也跟着封景笑出声，伸手揉了揉顾羽的头发，把他推到封景面前，“秦永的师弟，顾羽。”
封景闻言挑了挑眉，嘴角噙着笑，狭长的眼睛却认真地打量了顾羽一下。
圈内的人都清楚，几年前秦永和裘洛这个人气爆红的组合就是封景一手推出来的，他们跟封景的交情匪浅。直到“封景辞职门”事件和两人要服兵役的关系，这个组合才解散，而后秦永跟了柴谨之，裘洛亦跳槽到皇冠荣耀，被Rebecca捧成亚洲小天王。如今秦永和裘洛之间虽然不如以前，但是他们跟封景还是保持着联系。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柴谨之和封景反而比一般人稍近一些，这次Party的邀请函，也是柴谨之让秦永帮忙弄到的。
“小秦现在怎么样了？Party也不来。”封景对着顾羽笑着点点头，嘴里却问着秦永。
“跑裘洛那了。”见封景不再主动提顾羽，柴谨之也不强行把顾羽往他面前塞，“好像最近一档节目，要请裘洛过来。”
“裘洛？”封景迷人的眼睛陡然亮了一下，心情似乎都变好了，“他们俩又有戏呢？别别扭扭这么长时间，真不像男人。要是我，直接强行压上！”
柴谨之大笑，而顾羽一口香槟差点喷了出来。他刚才没听错吧，裘洛，那个亚洲小天王，平时在公司总是酷着一张脸，好像谁都欠他钱似的裘洛？跟、跟那个娱乐节目主持人秦永……
“你当年就是用这招对付云修的？压‘上’？”柴谨之懒懒道，话里有话，尤其是那个“上”字，尾音轻轻一扬。
“怎么，不服？”封景右眼下的泪痣一闪，故意摆出一副高傲的架势。
他说他压上，云修敢在外面反驳吗，哼。封景狭长的眼睛望向顾羽，一个威逼利诱的眼神丢过去，“什么时候你把谨之给压了，我就什么时候让你来我们剧组。”
顾羽这次真的一口香槟喷了出来，呛得咳了两下。
他虽然清楚圈子里的这些事，可他还从没往这方面想，他每天打工、照顾小白的时间都不太够……
压、压柴谨之？来剧组？这两者……
顾羽偷偷打量了柴谨之一眼。
只见对方栗色长发随意绑在了身后，脸上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淡笑，在水晶大吊灯的照射下，他的脸上有种令人着迷的光泽，长而浓密的睫毛覆在眼睛上，漂亮得惊人。
这一刻，柴谨之的侧影竟有点像一只懒洋洋的波斯猫，慵懒地伸出爪子在人心里挠着……
顾羽心里一动，正想说点什么。
“哈，他压我？我压他还比较快。”但柴谨之只是打了个哈哈，把这话带过去了……
☆、第8章
这次Party，顾羽受益匪浅。
他见识了更多的名流、更多的巨星，那些人能够出现在封景和云修的Party上，哪个不是没有两下子的？人人都有一手，个个都有一手看家本领。顾羽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很多，更觉得以前经纪人说的那句“颜正就能红”太浅薄了。
他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顾羽看了看正在办公桌前浏览邮件的柴谨之。
自从那晚Party之后，他的各种邀约一下子就激增了起来，完全不像之前MV红了时的小打小闹，反而都是一些有分量、有名气的节目和合作。柴谨之也不像当时那样，放任不管，而是一个一个亲自审核：不够有影响的直接拒绝；影响还可以但对自身形象塑造没多大用处的，留着待考；影响大的接受；影响大且对形象有帮助的重点跟进、重点跟进……
午后的阳光下，柴谨之面前一杯黑咖啡，一台珍珠白的笔记本。
微风轻轻撩动柴谨之的栗色长发，他穿着一件米色双排扣风衣，低腰的腰链流淌着几分优雅。那双混合着慵懒与凌厉的眼睛微微眯起，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味道，这个世界上你绝对不会再找到第二个像他这样特别、任谁也无法模仿的味道……
“看什么？”柴谨之一边回着邮件，一边目不斜视地问。漂亮得犹如白玉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的姿势极其迷人。
“那、那个……”
顾羽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他一开始只是单纯地想红，像所有抱着明星梦的少年少女，可是在柴谨之的带领下见识到越多的事情，他越觉得自己以前那种拍拍电影就能红，唱唱歌就能红的想法好幼稚。
“嗯？”柴谨之轻抿了一口咖啡，看了看顾羽，“胆怯了？”
顾羽点点头，又飞快地摇摇头。
柴谨之停下手头上的工作，“你可以选择放弃。”
“不、不要！”柴谨之的这句话却立刻被顾羽否决了，他犹豫了一下，最后那双琥珀色的瞳仁还是坚定地望着柴谨之，“我还是想红。”
柴谨之已经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不成为大明星实在对不起柴谨之。
他唯一害怕的，就是自己做不到。
“不错。”过了几秒，柴谨之终于对他露出一抹淡笑，将打印机里刚刚打好的一份文档丢给了他，“董总的新片，你看看。”
要是顾羽真的能拍这部电影，那么他前面四个月的心血还真不算白费。
有没有接到通告，有没有拍广告根本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你的起点是哪个平台！如果顾羽能从大屏幕出发，奠定这个基础，那么以后能接的戏肯定都是差不多的档次。
这，就是他为顾羽制订计划的第一步。
之前的精心布局，之前的精心谋划都是为了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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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柴谨之万万没有想到，几天后，董总突然改变了主意。
“董总，这……”柴谨之接到电话的那一刻，神情微变，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变卦，“如果是角色的问题，我们可以再商量。”
柴谨之拿出谈判惯用的手腕，先给对方一个空间。
只要先拿下这部电影，其他的一切都好说。
“没有没有，没有什么问题。你那个艺人很不错，值得更好的角色。”但董总却在电话那端打着哈哈，虽在褒扬，可实际上却是不给一点机会，“谨之，我们什么交情啊。这次真的是计划有变，下次吧，下次，啊……”
柴谨之挂了手机，眼神立刻就沉了下来。
原本对这部电影十拿九稳，甚至为顾羽之后的演艺路线都定好了方针，可现在……
顾羽见柴谨之脸色不太好，主动说道：“没事，不就一部电影吗！我被爽约的事多着了，以前经常是说得好好的，等人飞过去，戏却被别人抢了，差点连回程的车费都出不起。习惯了，习惯了，演艺圈就是这样嘛。”
顾羽一边“嘿嘿”笑了两声，一边挠了挠脑袋。
那时的他真是被坑惨了，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多了，所以现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反而能心平气和。
柴谨之看了眼顾羽。
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方反而先主动安慰他。这倒令他有些意外，要是其他的艺人早就跳脚了。但顾羽真的知道自己错过了多么大的一个制作吗？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