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他第一次走出去,决定补给点东西,可当他刷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卡被冻结了。想到几天前占屹的话,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撇了撇嘴,他深感,占屹实在是太幼稚了!
他也不在意,在服务员奇怪的奇怪的目光下,淡定地将要买的东西放了回去,毫无羞愧感地走出了店门,装作一点都没听到身后传来“他好像是谁谁的”讨论声。
回到家门口的时候,鬼使神差地他没有立马开门,而是脚步一转,朝隔壁的方向走去。倚在隔壁的房门前,目光落到密码锁上,他无聊地按着锁上的数字。
听了几遍错误提示音,连暯来了兴致,身子也站直了……刚才输入了牧久意的生日,身份证后几位,他所知道的值得纪念的日子……
当门真的打开了的时候,连暯抽了抽嘴角,他记得他刚才输入的好像是……这人怎么拿别人的生日作密码呢?
这个时间,牧久意应该还在公司里上班,所以——
牧久意的房间装饰奢华中透着冷清,跃层式住宅上下近500平的地方,却看得出人活动的范围有限,留下的痕迹甚少,没有多少温馨的布置,有种走进华丽酒店的感觉。
连暯并没有想要去书房而是径直去了主卧,和自己不一样,牧久意的卧室和整洁,这倒是和那人的性格匹配,做什么都一丝不苟的。
尽管是在卧室里,但目光所及之处,属于比较私人的小物品并不多,只有桌上有个精致的相框,相框里的人和他有七八分像,笑得简直要晃伤人双眼。
连暯摇头。这孩子长得倒挺帅,就是笑得有点傻!
越过相框,没有再找到其它值得一看的东西,连暯颇有些失望。再转过头,目光落在整理得一丝皱纹都没有的大床,他想也没想,呈大字型扑上去,再滚了两圈,不动了。
牧久意看着躺在属于自己的床上的“陌生人”愣了两秒,这才继续完成脱衣服的动作,等换好了家居服,收拾好了换下的衣服,床上的人姿势都没换一个,睡得安稳。
连暯……
不知是不是巧合,前两天他还在陶沫送来的资料里看到过这个人的资料,当时自己也是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人是个明星,算不上红,在几年前这个人曾出演过一部很红的电影,也曾挤进过一线明星,但奇怪的事,这人却在事业巅峰时选择了隐退。
娱乐圈原本就是个时效性很强的地方,这个人近两年都没怎么接新,所以也就渐渐淡出了观众的视线。这些都不是牧久意所关心的,他只是……
好吧,他其实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在看到这个人的资料时,特别地关注了一下,甚至上网查了一下更详细的资料,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他既没有插手选代言这事,也没有暗示明示地指明要用这个人。
对于这个人,他和其他人唯一不同的,值得自己关注的也就是那张脸了。
“您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牧久意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盯着床上那人出神了,而对方也不知道醒了多久,此刻正直直地盯着自己。
“嗯。”怎么说也是混娱乐圈的,这张脸还是有混的资本的,牧久意也不吝于夸奖。
“那……”连暯眨巴眨巴着眼睛,弱弱地说,“您看够您潜的资本了吗?”
牧久意笑了笑,也不当回事:“你怎么进来的?”
连暯不甘心:“你要潜我吗?我没有口粮了,没有你的援助之手,得直接饿死。”
“我应该不会忘了锁门的,所以你是怎么进来的?”
“除了我们老总外,你是第二个潜我的,所以你别担心,我还是很干净的。”
“……”
他们这样讲话真的好吗?!
牧久意无奈:“你知道我是谁吗?”
连暯乖宝宝似的点头,怯怯地回视着他:“知道!占总带我出席晚会的时候,我曾远远地看过你。”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从不玩潜规则的。”
“我以为我可以成为你的特别。”
牧久意:“……”虽然对方一直放低了姿态和他说话,为什么总是有种强烈的违和感呢?也许是不管对方的脸部表情多丰富,眼中却一直透着漫不经心的感觉吧。
“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吗?”
“我的态度很明显。”
连暯点头,似乎彻悟了:“哦,那就算了吧。”
牧久意:“……”他虽然没有想过要玩潜规则,但这人突然放手得这么干脆,还是觉得奇怪啊,有种自己被逗着玩的感觉。
“你能借我点钱吗?”连暯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我的信誉有保证,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把我的房子抵押给你,就隔壁那间。”
牧久意很欣慰,对话终于朝着正常的方向去了。
“你要多少?”
“500。”
“……单位是元?”
连暯奇怪地扫了他一眼。
牧久意:“……”谁借500元会拿价值几千万的房子做抵押?
最后,连暯满意地拿着借来的500元现金,甚觉精神上都得到了满足。于是,他在离开前好心情地提醒了下对方。
“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连暯神情严肃,“我们真的挺有缘的,连密码锁的密码都设置成一样的!”
这下,牧久意脸上的笑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偶遇
牧久意所认为的,连暯能进入自己的房间,过程必然是曲折的,也许对方会用各种理由骗得有人给他打开房门,他所有的认知里面,绝不包括是连暯自己打开的。
房门的密码并不特别也不唯一,但连暯知道这就太过巧合了。
牧久意从一开始就对这个叫连暯的男人很是纵容,就像多年前对另一个人一样,无条件地纵容,不管这个人以什么诡异的方式闯进他的生活。原因,他喜欢这个人的脸。
但是,从这几次见面情况来看,这个人的目的绝不单纯,至少他感觉不到。
牧久意深吸了口气,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说道:“连先生,我借你的钱算是作为邻居的好意,你就不用还了,以后没事的话,还是不要擅闯私宅的好,还请你为我保全一点隐私权利。”
虽然话中没带怒意,但疏离感却很明显。这话直接翻译过来就是,以后两人没必要再见面了。
连暯闻言很是纠结:“可是借钱不还有违我的原则。”
牧久意继续微笑:“你就不当这是‘借’吧。”
等自己说完了,牧久意才发现连暯莫名地激动了起来,还用“纯洁无暇”的眼神看着自己。笑容僵硬了两秒,牧久意开始检查起自己的话来,短短的一句话,无断句歧义,无语意歧义,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哪儿说错话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关系很好吗?都不用说借了……”
牧久意截断他的话:“我递给街边乞儿的钱也不说是‘借’。”
“呀,牧总真是太有爱心了!”
“……”这关注错误吧!
连暯星星眼望着他:“那这么有爱心的牧总能再借我点钱吗?”
牧久意好奇:“你不是只要500?”
连暯叹了口气:“我本来想明天再来借500的,可是,我有点担心明天还能不能见到你了。”
牧久意不得不承认,即使是好脾气的他也时常无语,在这个人面前。正常人的思维是跟不上这人的!
连暯揣着拐来的10张红艳艳的票子,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感叹一声。
这人也太开不起玩笑了,这么快就把他赶出来了,还被拉进拒绝见面的人物。
没意思!
有了牧久意的救助金,连暯又过起了悠哉悠哉无工作的小日子,直到占屹的一通电话打来。占屹在电话那头不无讽刺地巴拉巴拉,连暯在电话这头看着搞笑综艺节目蹩笑憋得辛苦。
“……你说你还偷偷放你的资料进去,别人还不是瞧不上你!”
“是的是的。”
“你这要名气没名气,要脸蛋儿没脸蛋儿,要气质没气质的,还指望人家能看上你呢?不可能!”
“是的,是的。”
“你……”
“是的是的。”
……
“你在干嘛?”占屹心中的闷气终于得到了大释放,心情也好了不少,终于不再碎碎念了。
连暯停顿了一秒,好心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占屹:“……”不好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占屹聪明地转换了话题:“你这还没被饿死啊?”以连暯的尿性,他以为自己会很快就收到求助电话,没想事情倒是有点出乎意料了。最后还是自己沉不住气,借着代言的事先打了电话。
“在社会主义光芒的照耀下,好人总是很多的。”
“又和牧久意有关?”事实证明,占屹确实是很了解连暯的。“被他包养了?”
连暯悲痛地叹了一声:“不,被驱逐了,还很小气地给了我1000做遣散费。”
占屹十分肯定:“我觉得我听到的是被扭曲后的结果。”
“占占,我感受不到你的爱了。”还有什么是不被自己的挚友信任更痛心的事了吗?
“那是当然的,因为那从来都没有!”
“唉,我还以为我是新人,其实我早就被始乱终弃了。”
连暯说完,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响,只传来略显沉重的声音。这出乎意料的反应,让连暯意识到,占屹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他。就像占屹是十分了解连暯的,连暯同样了解占屹。占屹的迟疑表示,这事儿肯定十分重要。
果然,在迟疑了一分钟左右后,占屹开口了。
“连暯……”这一声呼声拉得有点长,似乎还在犹豫,“找到莫新伟了。”
连暯条件反射地将手机握得紧了些,声音暗沉:“他在哪里?”
“A市。”
连暯冷笑:“他不是很会跑吗?怎么又回来了?”
A市是邻市,距离他们所在的F市车程不到两小时。
“可能是听说杨谨要回来了,所以想在A市观望观望吧……确切范围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