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往桌上一放,他开了一罐啤酒然后塞进我手里,显然是刚从冰箱取出,没一会儿我的手掌冰麻得没有知觉。
项丞豪迈地大口喝下好几口,咕噜咕噜的吞咽声,在室内清晰可闻。
他看我动也没动,笑着说:「柯念,你也喝啊。」
大概是时间一久,他没了刚才那失去理智的兴奋,称呼由单字念便成了连名带姓,不知道怎么地,竟让我有一丝不爽快。
我仰头,喝了一口,啤酒苦涩的味道在嘴里发酵扩散,由舌尖传到胸口,愈喝心情愈是郁闷,我连连又喝下几口。
「柯念,别光顾着喝,我还买了你喜欢的卤味呢,你瞧,卤肚肠、海带、豆干、鸡心、鸡脚,这些全都是你的最爱。」项丞低头一一细数着,每说一样,我的心情便一点一点的好转,最后郁积胸前的不知名东西,竟全消散不见。
我勾了勾唇角,夹了一块肚肠放入嘴里。
「对了,你那征选的角色戏分重不重?」我随口问。
项丞用力地点头,「嗯嗯,仅次于男主角。」
「喔。」我回道。
继续吃着卤味,没一会儿工夫就解决了大半,而项丞似乎是真的开心了,酒量控制不住,转眼间已喝完三罐啤酒。
「念……」
我转头过去,项丞脸颊发红,嘴边勾着傻乎乎的笑容,一副酩酊大醉模样。
「干嘛?」我说。
「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不好,我不想玩。」想也没想,我直接拒绝。
闻言,项丞抿了抿嘴,像个孩子般。
我一瞧,瞠目结舌,刚吃下肚的卤味差点没吐出!
一个大男人的,没事装什么可爱?
「齁,来玩嘛,来玩嘛。」
「……」要是再用这种语气说话,小心我一拳把你揍飞出去。
「念……」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喝了口啤酒,才说:「玩什么?」
「猜拳,输的脱一件!」他大声地说。
瞬然,我站起转身离开,脚步才迈开一步,腰间传来一阵热度,随即,背部也贴上了坚硬炙热的一道肉墙。
不玩不玩,我要是真和他玩这种无聊游戏,我就是神经病了我!
我低头说:「……放开我。」
「念,来玩嘛,你以前不是常常和我玩这游戏吗?我看得出来,其实你每次都乐在其中。」项丞将嘴巴贴在我的耳廓处轻道,烫人的鼻息吹拂在颈项处,我起了一阵疙瘩,连心脏也颤动了。
「……放开我。」我重复又说了一次,这回却有些底气不足。
双脚发软着,眼前的情形让我有点害怕。
「念……」他又喊了一声,或许是喝酒的关系,项丞的声音比平常要沙哑,低沉嗓音钻过耳膜,像是一道电流般沿着神经传导至脑袋,顿时令我无法思考。
我瘫软身子,放弃说:「要玩就来玩吧……」
他松开了我,我立即脚步飘浮地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我与项丞对立而坐,他明显是醉了的模样,浑身酒味扑鼻而来,他看着我,紧紧地瞅着我不放,黑眸中迸发着炙热火光,让我有种快被他生吞活剥的错觉。
项丞大概是醉得厉害,平日的他根本没胆子以如此火热的目光凝视我,这一刻,我如坐针毡似的,心脏怦通跳得厉害,震动之大,彷佛下一秒钟就会硬生生从胸口处弹跳出来。
我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眼前的项丞,褪去了平日的傻气,野性得令我招架不住。
「不是说,要玩游戏吗?」我打破寂静,说。
项丞拿罐啤酒放到我面前,说:「猜拳,输的脱一件,外加喝下半罐啤酒。」
「好。」我答应。
游戏转眼开始。第一拳我猜石头,项丞猜剪刀,他输了,他爽快地脱下上衣。
现正值春夏转换之际,这一、两天气温狂飙,热得受不了,我和项丞只穿件单薄的上衣。
他脱掉上衣后,裸露着削瘦结实的胸膛,没有一丝赘肉,小麦色的健康肌肤,泛着一层光泽,我不禁看得入迷。
我及时回神过来,尴尬得紧。
「再来吧。」我说。
他刚喝完半罐啤酒,唇角边湿润,我看一眼,胸口活蹦乱跳的,怎么也停不下来。
项丞点点头。
第二拳,我输了,石头对布。
「念,你输了。」他笑得有几分邪佞,几分狂野。
眼前的项丞似乎不太一样。
「输又怎么样?不过就是脱一件而已!」我冲着他说,手指抓着下襬,却始终没勇气脱掉。
因为我知道,项丞他正虎视眈眈着,我几乎能感受到他停留在我身上的视线是多么烫人。
「念,你不敢脱吗?」他的话里带着挑衅。
「谁说我不敢了?脱就脱!我还怕你不成?」我一鼓作气地扯掉短袖POLO衫,空气接触到皮肤,我才恍然发现自己中了项丞的计。
但已经来不及了,我上半身赤裸,早被他看光光。
他的目光像根锐利的细针,一点一点,缓慢地刮过肌肤,游移徘徊。
我装做若无其事,抓过桌上剩下半罐的啤酒,仰头饮尽。
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快的关系,一放下空罐子,我感觉脑袋有些昏沉茫然,我甩甩头,嚷嚷:「继续继续!」
「这次我们加码,输的人要喝光一罐啤酒。」项丞说。
「谁怕谁!」我说。
第三拳还是我输了,我瞪着出布的手,直想砍了它。
……他妈的。
我在心里咒骂。
「念,你又输了。」
他话里的幸灾乐祸实在太过明显。
不想给自己犹豫的空间,我快速脱下长裤,踢到一旁去,项丞早已帮我开好啤酒,我伸手过去,咕噜地喝着,冰凉的啤酒滑过喉咙,已没了刚开始的苦涩,愈喝愈是发觉,其实啤酒还挺好喝的嘛。
我意犹未尽地解决掉一整罐啤酒。
大概是酒精作祟的原因,脑袋瓜更是浑沌,全身发热着。
我以手掌搧风,嘴里嚷道:「好热……好热……」
明明脱得只剩条裤子了,为什么还是这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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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输。」我听项丞说。
「不管,我叫你脱,你就得脱!」我走过去,感觉地板好像在摇晃,我脚步有点不稳。
「地震了?为什么地板在晃?」我疑惑。
「不是,是念你醉了。」
「醉?」我歪头,花了好几秒的工夫,才消化完这字的意思。
「我没醉,我才没醉。」我可是我家酒量最好的人,才不可能会醉!
「通常喝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醉。」他回了我这一句。
我用力地瞪着项丞,反驳说:「我真的没醉!我起码还可以喝下一打啤酒。对了,我们还要玩,继续玩,我要你输得一丝不挂。」
再一次猜拳,我是剪刀,他是石头。
我眨了好几下,剪刀对石头,谁赢?我用力想着思考着,但是思绪却像打结似的,怎么也无法正常运转。
「念,你又输了。」
输?
我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茫然问道:「输的人要干嘛?」
项丞瞧着我,漆黑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闪了一下,说:「输的人要亲赢的人一下,然后还要脱下一件。」
……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一时半刻间,我也想不出来那儿怪,只好听从他的话,踏着虚浮的脚步,左摇右摆地来到项丞身旁。
「念,你要亲我一下。」
「亲哪里?」我问。
他指着自己的唇瓣,我喔了一声,双手捧住他的脸,便往他嘴上印下。
碰了一下后,我离开。「好了。」
「不是这种。」他摇头说。
不是这种?
「那不然呢?我不知道。」
「没关系,我教你。」话落,唇上传来温热感,眼睛眨了好几下,直盯着和我距离不到几公分的他。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接触的部位钻了进来,软软的,热热的,也滑溜溜的。
它缠上了我的舌头,按着,揉着,缠着,有时候深至喉咙处,像是连心脏都要被它翻搅出来,我的脑子更是浑沌了,霎时间,变成一团热呼呼的泥浆。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整个人瘫倒在项丞胸前。
他离开我的唇瓣,黏腻的吻一路由脸颊来到耳畔,他含住我的耳垂,轻轻啃着。
「念……可以吗?」他在我耳边说着。
可以……什么?我一脸茫然。
「念,你点个头,点个头就好。」
点头?简单,这个我会。
于是,我兴高采烈地直点头。
窗外的麻雀吱吱喳喳地不断叫着,扰人清闲。
我睁开双眼。
抬手看了表带一眼,瞧清楚上头标示的时间后,我吓得瞌睡虫窜逃得一乾二净,弹跳起身子,下一秒的,却发现腰间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沉重重的,无法坐起身。
疑惑的视线寻了过去。
那是一只手臂。
大剌剌、霸道地环过腰部,像是在宣示主权般。
心里多少有了个谱,当我将目光往上移动,寻过赤裸结实的胸膛、骨节分明的锁骨,最后来到主人的脸庞时,脑海里浮现四个大字:果然是他。
我抑着紧张情绪,轻巧地掀开腰部的薄被时,看见下半身什么也没穿的模样,内心挫败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大概昨晚喝醉酒的关系,现在头痛欲裂得快要爆炸,像是有人拿根棒槌狠狠地往脑袋敲着。
脑袋空白了几秒钟。
而后,我拿开搁在腰间的手,一坐起身后,本来还没什么感觉的腰部,立即酸痛得我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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