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妞妞来电期间,陈忠民一连两天走了楣运,先是计算机无缘无故坏了,而后手机又掉进马桶报销,隔天,妞妞打了家用电话给陈忠民,说知道密码了,而且主人后天下午会出门一趟,家里无人,保险柜就放置在二楼的书房,并详细描述书房的位置。
之后,事情的发展就如卷宗之描述,陈忠民顺利潜入宅内,然等待他的却是一宗策划缜密的嫁祸案件,他被扣了个杀人犯的罪名。
很快的,陈忠民了解这一切都是妞妞设的局,然他却因深爱妞妞,甘心为她坐牢,替她背负罪名。
陈忠民托盘供出事实真相的两天后,妞妞在男友家中当场被逮。原来陈忠民虽然以被告身分被安置于看守所,但有两名年轻刑警发觉案情似乎并不单纯,认为被害者领养的儿子涉嫌重大,于是私底下暗中调查,在男子的住家附近找到丢弃掩埋的作案枪枝,枪枝内侧也发现犯人指纹,于是将其逮捕归案,做进一步侦讯。
枪枝上头未擦拭干净的指纹与男子吻合,男子只好供出犯案动机。他因为染上毒瘾,一再伸手向父亲拿钱买毒,他每伸手一次,被害者便厉声怒骂一次,男子气不过,于是想杀了这个从小对待他不是打便是责备的父亲泄恨,再进而继承父亲的巨额财产。
于是他开始策划了这场局,但这场游戏当中必须有人当替死鬼,他突然想到了女友最近钓上的肥羊。他和女友连手骗陈忠民到家里偷钱,由监视器瞧见陈忠民进入宅内后,拿起高价购买的手枪,朝被他迷昏的父亲脑门扣下扳机。
案件发生了大逆转,检察官撤销告诉,陈忠民无罪释放。
这件事情上了新闻头条,该名检察官因证据未确凿便相陈忠民提出公诉,受到了不少社会舆论之谴责与抨击,她哭花了脸,当场在众多媒体记者前向陈忠民一家鞠躬道歉。
之后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我没有再去关注,只是陆续从电视新闻得知,陈父、陈母平安出院,有不少企业家因这起案件关注陈忠民,争相聘请陈忠民到其公司任职。
我想,这样也算是个好结局吧。
陈父、陈母盼回了儿子的清白,迟来的正义洗刷冤屈,一家人的感情经过此事后,变得更加密不可分。
但是,陈家一家子是和乐融融,反观我这儿,却是一片愁云惨雾,愁云惨雾的不是我,也不是项丞,而是家里头的气氛。
自从那天后,一个礼拜过去,我见到项丞的次数寥寥可数。
项丞在躲避我,很明显在躲着我。
就算偶尔在家里遇见,也是对我视若无睹,和以往的热情迥然不同。
我知道我那天的行径伤害到他,我知道我不该极欲撇清那晚的事,但是,项丞他再怎么生气、愤怒,也没必要气这么久吧。
回到家,迎面而来的一片黑暗,我抑着怒气打开电灯。
算了,随便他好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一个月一到,我照样会赶他出门。
我在书房里待到快十点钟,后来因为精神疲靡,趴在桌上昏昏沉沉睡去。
喀擦……
房外的钥匙开启声唤起我的注意。
我起身走出房外,一个抬眼,正巧与欲进入客厅的项丞打对眼。
他看了看我,澄澈的黑眸子深不见底,紧紧地锁住了我,我就像被关在他的眼眶当中,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项丞面无表情,少了憨傻的微笑,透过来的视线带着些微锋利,我被他刺得心口一缩一缩的,我发不出声音来,喉咙像是被人扣住一般,窒息得喘不过气。
最后,他调开了眼,什么话也没说,往客房方向走去。
我看着他默然的背影,拳头攒紧,缩了又缩。
咬牙,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朝着背影张口喊道:「……项丞!」
听我一喊,项丞走了两步后,停下步伐,头微微侧着,并未转过身子。
「你在生气吗?」
项丞顿了一下子,回道:「没有。」
「那──那……」那为什么要对我如此冷淡?我紧抿着双唇,迟迟说不出口。
室内陷入了沉重的氛围,安静得连外头呼啸而过的飚车声都清晰可闻。
「还有什么事吗?若没有的话,我先去休息了。」
见他作势要走,我连忙找话题又问:「工作很忙吗?之前不是和导演面试,结果怎么样了?」
「和导演签完合约了,档期也敲定,这两、三天就会开始拍摄。」
话题又轻易结束,我踟蹰着该再找哪些话题时,耳边听见项丞说:「抱歉,今天工作有点累,我想先回房间休息。」
项丞没等我响应,脚步径自往房间方向迈去,我瞪着他的背影,怒不敢言。
可恶、可恶!
一股怒火在胸口焚烧着,每一次呼吸都是麻辣辣的疼。
我并不想承认项丞他的存在足以波动我的情绪,但是,此时此刻,项丞他一对我冷淡,我便开始慌了,原本还能秉持住的自信心,一点一点的崩溃。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绪,这种惶惶不安,害怕被抛弃的心情,使我无措,使我乱了阵脚。
这不是柯念该有的反应。
柯念永远是高傲,自信,临难不惧的,而不是像这样,手足无措得不知该怎么办。
果然……
我最终还是陷入了项丞编织的柔情迷网当中,无法自拔,悲惨的是,连什么时候深受其吸引犹不自知。
大概明白再怎么挣扎也没用,于是这一秒,我放弃了反抗。
算了,算了……
项丞这家伙大概是我这辈子的克星。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加快脚步朝项丞走去。
我抓住他的下襬,他因为我的动作身体微微后倾。
「项丞。」我说
「……」他沉默着,彷佛在等我下一句话。
「……对不起。」我低下声音。
「你和我对不起什么,你没做错什么。」
我盯着他宽厚的后背,从未仔细去看,这一刻我才发现,印象中总是带着不成熟傻笑的笨家伙,原来拥有着一道能替人挡风阻雨的胸膛;一路回想,原来看似不可靠的言行举止中,却含着无止尽的包容与宠溺。
以前不知项丞的好,只觉得他像黏皮糖似,令人生厌,因此极欲想将他推拒出我的生活,然而当项丞已不愿意再绕着我旋转时,我才看清自己的心。
虽然不想坦白承认,但我想我是喜欢上眼前这一个人了。
眼前这一个,将我当成他全部世界的人。
「要怎么样,你才肯消气?」我说。
项丞他背着我摇了摇头,「我说过,我没生气。」
胡说,都到这地步了,他还想骗我?我一把转过项丞,说:「对!我承认!我是一个脾气差,又爱生气的人,如果我的言行伤到你,你就说啊!说啊,为什么不坦白一点?为什么要避我?为什么不再对我笑了?究竟我该怎么做,该怎么低声下气,你才肯原谅我?还是要我和你上床一次你才愿意消气?」语毕,我连忙扯掉上衣,手指摸上腰带,正欲脱下长裤时,一抹温热压制了我,厚实的掌心紧紧按住我的手,我抬起目光想瞪他,却发现眼前的项丞变得有些模糊。
带着薄茧的指头摸上了我的脸,而后轻轻抹去眼角的湿润。
「念,为什么要哭?」项丞问我。
「……我没哭!」我语气僵硬地闷声反驳,用力以掌心擦掉眼里的液体,说:「是流汗,那是汗水!」柯念不会哭,柯念自从十八岁之后,就再也不哭了,以前是这样,往后亦是。
「那你为什么说要和我做?你不是最讨厌和我扯上关系吗?」他又问。
咬了咬下唇,我说:「……你在生气。」
「那你又为什么怕我生气?」
「……」我没说话了,我知道项丞在期待什么,他的眼神充满着热烈,但我说不出口。
我撇开了头,缓缓垂下。
下一瞬间,一股力道扣住我的下颚,强迫我抬高脖子。
漆黑的眸子中,好像有什么火光在闪耀着,我从项丞的瞳孔中看到自己慌乱失措的模样。
「念,你喜欢我。」
这并非一句疑问词,而是肯定句。
我看着他,项丞脸上出现了我翘首盼望的久违笑容。
一抹自信满满的笑。
「念,你喜欢我,喜欢项丞。」这次,他的语气坚定几分。
被抓包的窘状令我既羞赧又不知该如何回应,我作势挣脱几下,却是底气不足,做做样子。
「是又怎样,不是那又怎样?」
「是的话,我会给你一记又深又热的亲吻,如果不是的话……」
不等他讲完,我怒瞋了他一眼,说:「那你还不快点亲我!」
项丞的笑容弧度加深,随即,便低头吻上我的唇。
如他所言,那是一记既深且热的黏吻,他像是一只饿了许久的野兽,发狠地侵袭着我的口腔,吻得我无力招架,满嘴都是他的唾液。
项丞悄悄地解开我的裤头,当我发觉时,他的指头摸上了我最敏感的部位,单手包覆,我的脑袋像是被炸开似,一瞬间头昏脑胀,沉重重的。
他脱去了我的长裤,一步步将我往后逼退,直到背部抵上了坚硬冰冷的墙壁,他一手扣住我的下颚,我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的激吻,另一手抓握着我的下身,慢慢滑动。
一阵电流从下身窜升,快感逼得我弹跳起身子。
项丞他主导了这场性爱,不容我拒绝,径自地单手架高我的左腿,以站立的方式插了进来。
说实在话,刚进入时,窄小洞口被撑大的滋味难受得紧,我只能大口喘息,以分散那里带来的闷痛感。
入侵仍持续着,一点一点的压了进来,彷佛没有尽头般,一寸一寸钻入。
我张口咬住项丞的肩膀,下颚用尽全力紧缩,其中报复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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