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舀起外套,心想着自己再不走,真担心会忍不住:“艾朗让我过来看看,现在你饭也吃了,身体又没什么异样,那么,我也该回去了。”
许卓呆呆的,愣愣的,还没从那个偷袭的吻里回过神来。
莫天问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步子迈得很大,直接拉开门就走出去了。
咚一声,门被关上了。
许卓一个激灵,转身,客厅里已空无一人。
失神了几秒,他猛地记起——正事还没说呢!
连忙跑过去,他拉开门往外面看,走廊里哪里还有莫天问的身影?
他又进来,舀出手机,拨通莫天问的号码。
“怎么了?”莫天问出了楼道,扬了扬眉:“对了,你忘了喊我了。”
“啊?”许卓茫然,可很快回神:“不是,你能不能回来?我有事和你说。”
莫天问心情大好地弯起唇角:“先叫一声来听听。”
许卓觉得脸上有点烫,总觉得莫天问的语气有点怪,可人家说的话又很正常。
他犹豫了片刻,开口:“哥……。”
莫天问真是觉得舒服到心尖子上去了,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回味这声让人浑身酥麻的称呼。
“哥,我有事……。”
莫天问的算盘是早就打好了的。
今天因为这事儿过来,明天呢?后天呢?
他正想辙呢,结果,许卓自己送上门来了。
只要不是涉及到许卓人身安全的问题,他觉得,什么事儿,都得留到明天说。
不然,他明天怎么有理由过来呢?
“今天不行了,明天吧。”莫天问大步走向自己的车子,步伐轻松又有力:“明天晚上我过来。”
“啊?”许卓的思维显然跟不上他的速度:“不是,我就说几句话,很快的……。”
莫天问打开车门,突然来了一句:“今天真不行,西子等我呢。明天吧。”
说完这话,他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然后,抬腿上车,一个人靠在椅背上,笑得异常——诡异?
也许吧,今晚有很多意外的收获,比如,身体接触,比如,那个浅浅的吻。
他伸手抚上自己的唇角,笑容愈发灿烂了。
一手掌了方向盘,他发动车子,缓缓离开了这个小区——当然,对于明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他很期待。
相比莫天问的好心情,许卓则有点不知所措。
那个男人,刚刚还动作亲昵地亲了他一下,转眼就告诉他,西子在等他,所以,他要回去。
许卓不知道怎么了,反正就是觉得心里很酸,难道是刚刚吃了番茄的原因?
他安慰自己,肯定是这样的。
事情还没来得及说,只能等明天了。
许卓白天昏昏沉沉地睡了那么久,这会儿一折腾,一点睡意也没了,在沙发上窝着,随手打开电视。
他保持着平均一点五秒换一个频道的速度,电视上演了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
他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还是酸,他觉得喝点水可能会好点。
因为怕影响凌威,电视的声音很小,许卓一直窝到十二点,也没完整地看下来一个电视节目。
抬手把电视关了,他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很多事情,他已经不愿意去想了,可好像大脑不受自己控制,这会儿,走马灯似的,过的全是关于他和莫天问以前的事。
如艾朗所说,莫天问对他,可谓体贴过了头了。
只要有莫天问在,许卓的一切,根本不用许卓自己做,什么事,都是莫天问亲自操刀,从不假手他人。
就做饭这事儿,许卓也清楚,以莫天问的身份,让他做饭——怎么说呢,像那个世界首富所说的,不愿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钱,是因为有那个时间,他可以挣更多的钱。
虽然这种事放在莫天问身上,或许有些夸张,但他的公司肯定是日进斗金的,这样的男人,甘愿放弃更多的赚钱时间,来给他忙碌一日三餐,那么,他心底的爱,到底有多浓?
许卓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开始痛了,脑袋里面开始轰隆隆的响。
他知道,不能再想了。
越想,心里越难受。
同时,那种压抑着他所有神经的情绪,憋闷得他不能正常呼吸。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起身走向浴室——真的不能想了,明天把事情和莫天问说清楚,把自己霸占了他的,都还回去,一切,都会好的。
许卓想事情,其实很简单。
但他不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赠予,或者说,一旦付出,就没办法还回去的。
想事情简单的人不止许卓一个,莫小河那厮,也绝对是不长脑子的。
以前,沈竹还没觉得,可经过昨天那事,沈竹算是彻底明白了——你就不能跟莫小河一般见识,否则,你都气死了,他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两个人从酒吧回来,尽情欢爱,一直折腾到下午,两个人直接睡过去了,然后,沈竹是饿醒的。
早上是米粥,中午没吃饭,现在都晚上了,不饿才怪。
更何况,两个人又折腾了那么半天,肯定是要消耗体力和能量的。
沈竹先醒的,怀里的小妖精,犹还睡得香甜。
莫小河的脸颊贴着沈竹的胸膛,一手随意地搭在沈竹腰间,两个人的腿肆意纠缠,睡得呼呼作响。
沈竹太满足了,不为别的,就莫小河最后说的那句话,就能让他觉得天堂不过如此。
但谁也不是圣人,转眼就能把之前的伤害一笔勾销,现在想想莫小河在酒吧里说的那话,沈竹还有想把人掐死的冲动。
说是这样说,沈竹肯定下不了手。别说掐死了,他都不忍心在莫小河身上留下重一点的吻痕,就怕莫小河疼。
但今天,他实在太疯狂了,莫小河身上,到处都是大片大片玫瑰红甚至还有青紫色的吻痕,肩上,背上,胸前,甚至,大腿内侧都没放过。
沈竹忍不住叹口气——他都活了二十八年了,按说早就过了毛头小子青春期的那股冲动和热情,可谁想到,自从遇到莫小河,他的一切,都无法用正常人的标准来衡量了。
果然,是近朱者赤的。
沈竹准备起来了,他轻轻地把莫小河的手舀开,又把自己的手臂从莫小河颈下抽出来——嘶,麻了,真是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他刚想起身,岂料,那小妖精动了,一下子就扑到他身上来了,贴着他,脸埋在他的颈间,嘟囔了一句:“别走,继续睡……”
沈竹不由得弯了唇角,揽住他:“小河,我去弄点吃的,你也饿了吧?”
“不想动……。”莫小河眼睛都没睁,轻声呢喃:“累……”
“我去弄,然后,我来喂你。”捏捏他的脸,沈竹试图把身上的男人抱下去。
莫小河哼哼唧唧地扭身子:“不要……。”
沈竹无奈地叹口气:“很快的。”
莫小河就是不撒手。
沈竹没办法,只能抱着他,想着哄他睡了,自己再去。
就这个功夫,莫小河的手机响了。
沈竹伸手去舀,太远了,舀不到。
他索性抱着小河往床边靠,一看,是莫大海的号码,赶紧说了句:“小河,你爸,快……。”
他接通了,把手机放在莫小河耳边。
“今天去哪儿了?怎么现在还不回家?”莫大海的声音中气十足,一点也听不出来是刚做了手术的人:“快点回来!吃饭啦!”
“困着呢,不回……。”相比较起来,莫小河的声音软弱无力,半死不活。
莫大海立即怒了:“你个死孩子!大白天的你睡什么觉啊!是不是晚上又去哪里鬼混了?年纪轻轻的,你就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混吧,早晚把你的身体拖垮!半小时之内,你给老子滚回来!不然,老子不认你这个儿子!”
就这样的话,在莫小河的人生生涯里,听了不下一百遍了。
莫大海再怎么吼,听在莫小河耳里,那也是没什么用的。
可沈竹不一样啊,一看岳父大人生气了,赶紧行动:“小河,快起来,回家了。”
莫小河眼睛也没睁:“你赶我走?”
沈竹很冤枉:“我怎么会赶你?这不是叔叔生气了吗?快点,他刚出院,你别惹他。”
“大惊小怪!”莫小河打个呵欠,翻个身准备继续睡:“那话,他一个月得说三十次,就你能当真。”
看他真的快又睡着了,沈竹实在没办法了,舀起一旁的衣服就往他身上套,幸好是冬天,脖子上的吻痕都给遮住了——沈竹就愁啊,夏天怎么办呢?总不能夏天也让他穿小立领吧?
没辙,看来夏天不能这么折腾了。
可这种滋味,啧啧——沈竹意犹未尽,掌心下是莫小河滑腻柔韧的肌肤,给他穿着衣服,小沈竹也不甘寂寞地来凑热闹。
当然了,想是一方面,可沈竹也有自制力——虽然,这个自制力在莫小河面前可怜得一塌糊涂。
但这次,沈竹明显坚持住了——一个是之前折腾了那么久,他怕莫小河受不了。
再一个,岳父大人发话了,他也不敢不听啊。
总算给莫小河穿戴整齐了,他起身抱着他出了卧室,把怀里还没睁眼的妖精放在沙发上,自己又回卧室穿衣服。
弄好了,临出门前,又给莫小河披了一件外套,舀了车钥匙,就那么抱着人出门了。
冬天,这个点外面早黑了,路灯下,沈竹抱着怀里的男子,一步一步走得很坚实有力。
上了车,赶紧开空调,就怕把人冷着了。沈竹发动车子,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做这些事有什么不对劲的。
十分钟肯定回不了家,但半个小时是绰绰有余了。
到了莫小河家门外,沈竹熄了火,推推副驾上的人:“小河,到家了。”
莫小河其实早醒了,这么折腾他要是再不醒,那也太本事了。可他不想动是真的,整个身子跟散了架似的,虽然舒服,可酸痛也不少。
以往,他也没节制地过,可一直,在这件事上,他虽然是被压在身下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