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朗,你离开这些天,则然到处找你。”许卓肯定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感情这事儿,他能有经验吗?他自己的事还整不明白呢,指望他帮别人?
“我知道。”
“则然不是小气的人,有误会的话,说明白了,就可以了。”许卓想了想,又道:“则然很喜欢你。”
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够认真,他再次加重语气:“很喜欢,很喜欢。”
莫天问看着他的侧脸轻笑:“你怎么知道?”
“感觉。”许卓说着,点了点头,似乎是在确认自己的想法:“对,就是感觉。”
莫天问很忧愁——你感觉别人的事都这么准,怎么不感觉感觉我对你的感情?
三个人都回来了,动静不小,莫小河嗷嗷叫着从房间里冲出来:“许卓你回来啦!”
沈竹在后面叫:“小河你慢点!当心楼梯!”
眼看着莫小河撒丫子跑下来就要往许卓身上扑,艾朗瞅准时机揪住他的后领,直接提溜着人往沈竹怀里扔。
许卓轻轻一笑,伸出手来:“小河,好久不见啦。”
莫小河切了一声,也不伸手,反而白了莫天问一眼:“小气!”
许卓也不恼,笑嘻嘻地收了手:“则然在楼上呢?”
莫小河一听这架势,敢情是来探病的啊。他立即做西子捧心状朝着许卓走过来:“卓,我也病了,你看你看,我都输液了。”
许卓低头一看,可不,两只手都是淤青一片:“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好了吗?”
莫小河趁机抱了抱许卓,赶紧松开,在许卓身边找了个安全位置站了,得意地看一眼莫天问,这才开口:“吃坏肚子了,现在好了。”
许卓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沈竹打招呼:“许卓,下午没课?”
许卓点点头:“嗯,所以过来看看。”
沈竹笑笑:“有空就多过来看看吧,小河整天念叨你。”
“会的。”许卓开始上楼:“我去看看则然。”
“我也去……。艾朗!你放开我!”
许卓回头,就看见莫小河又一次被许卓提了衣领。
沈竹在一旁是一脸心疼又不敢说什么的表情。
“小河,”沈竹还是受不了了,赶紧把自己的爱人从艾朗手里解救下来:“我们回房间,我还有事和你说呢。”
莫小河:“什么事?”
“回房间说,回房间说……。”
那三个人上楼了,客厅里只剩两个惜字如金的男人。
莫天问坐了,先叹一口气,靠着沙发闭了眼睛。
艾朗一看他这架势,就知道他和许卓说不定又怎么了呢:“老大,咱俩是不是有点同病相怜?”
莫天问睁眼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谈不上。则然那个人,心软,你说两句好听的,他就没事了。许卓,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这都多少年了,老大的好话得说了几十箩筐了吧?不过艾朗觉得自己任务也不小:“好听的?怎么说啊?”
莫天问冷冷吐了四个字给他:“自己琢磨。”
于是,艾朗开始愁眉苦脸冥思苦想。
楼上,许卓看到了木则然。
木则然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还带着几分苍白,看上去,很憔悴的模样。
许卓不确定他是不是睡着了,也不敢大声,悄悄地走到床边,垂眸看他。
岂料,木则然突然睁了眸子,冲他笑:“你来了?”
许卓吓一跳:“把你吵醒了?”
木则然摇摇头:“我睡不着。坐吧。”
许卓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你怎么知道是我?”
“要是小河,早咋呼了。”木则然身子往上面挪了挪,靠着床头:“沈竹应该不会进来,莫天问也不会进来,至于那个死人脸,他靠近十米之内,我就能感觉一股阴风吹过来——排除法,就只剩下你了。”
许卓放心了,还有心思开玩笑,那身体应该没大碍:“好些了吗?”
他又看到床头柜的粥:“还没吃饭?”
木则然摇头:“不想吃。”
看他一脸疲惫,许卓也没忽略他双唇的红肿,可疑的伤,还在那个地方:“你,和艾朗,吵架了?”
“和那个死人脸?”木则然哼了一声:“别提他!如果可以,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他!”
“可是,你之所以决定提前回来,不就是……。”
“不是!”木则然气鼓鼓地打断他的话:“即使以前有这个想法,那也是我傻,我笨,我自作多情,现在完全没有那种想法了!”
“他,怎么惹你生气了?”许卓小心翼翼地问,看木则然这个劲头,好像真的气得不轻啊:“你也知道,艾朗那个脾气,就是心里有,嘴上又说不出来,有时候……。”
“你不用给他说好话!”木则然一脸的愤恨:“他心里有个屁!他就是一个自高自大自傲自满自负自私的小人!”
许卓扑哧笑出来:“则然,艾朗真的不是那样的人。”
“他对你好,你自然帮他说好话了!”木则然瞪着眼吼:“你知不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他——”
看着许卓迷茫如小鹿一般的眸子,木则然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摇摇头:“算了!我都懒得提他!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艾朗,做了什么?”许卓不小心看到他颈部的吻痕,再看木则然红肿的双唇,一个猜测在心底成形。
“他……。”木则然咬着下唇,那两个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也有自尊,虽然面对的这个人是知道他心事的许卓,可有些事,他还是说不出口。
“你觉得,莫天问是爱我的吧?”许卓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那当然!”木则然绝对不怀疑这一点:“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那么,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不知好歹?他那样的人,对我那么好,我却不能接受他的爱。”
木则然没说什么,但那沉默的劲头,显然是默认了许卓的话。
许卓浅浅地勾了唇:“你知道吗?我和他第一次见面,他就跟疯子一样强暴了我。那时候,我十三岁。”
木则然猛地睁了眸子:“你说什么?”
“那时候,在我眼里,他就和恶魔没什么两样。这么多年了,只要我惹了他,他就会失去理智,用各种强硬的手段占有我,折磨我。”许卓垂了眸子,浓密的,卷翘的睫毛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你们只看得到他对我的好,却不知道,他的靠近,于我而言,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最开始的时候,我看见他就吓得闭上眼睛,说不出话,浑身发抖。”
木则然的心突然揪成了一团,看着眼前这个高雅清俊王子一般的男子,他的心疼来得那么没有预兆。
“我始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就算这几年,他已经不再强迫我了,可我还是忘不了那些日子。”许卓的意思,是把自己的事情告诉木则然,然后开解他,谁知道,陷入回忆,他险些拔不出来。
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缓缓平复心底的澎湃和汹涌,那些远去的日子渐渐不再出现在他的梦里,可那撕裂般的疼痛那让人险些晕厥的痛苦无时不刻都在许卓的心底蛰伏,只要遇到莫天问,就瞬间活络起来,张扬着变成满身的刺,抗拒他的靠近。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看着木则然:“比起我,艾朗对你,好多了吧?”
“还不是一样!”木则然哼了一声:“他也对我……。”
许卓猜了个大概,笑笑:“你和我不一样,我那时候小,根本不知道怎么反抗,更加没有反抗的能力。你呢?我不相信艾朗会……。”
木则然的窘迫一扫而光:“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那死人脸做不出来的?你都不知道,他……。”
有些话,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了,木则然还是说不出。
“艾朗的脾气,其实有点暴。我不相信无缘无故的,他会对你做那种事。”
打死木则然,他也不会承认这几次的事情,其实和他当时说的话有关系。
第一次,在车上,他好像说艾朗不是男人?
第二次,是他说要离开,艾朗本来都放了他的,一听这话,立即没犹豫地上了。
第三次——木则然发誓,第三次他绝对没有说什么刺激人的话!那男人就躲在门后偷袭自己!
好吧,他承认艾朗这样做,可能是受了南宇的刺激,可他也很冤枉啊,明明和南宇没什么,还被那男人那样欺负!
虽然最后,也没完全进去,更没有他预想中的没命折腾——但这事儿,肯定是艾朗的错啊。
不管怎么说,他反正是进去了,那就算是强暴!
其实木则然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不禁折腾,他迷迷糊糊地知道自己发烧,即使是半昏迷状态,也知道有个人一直在身边陪着自己,打针输液喝水尿尿,都是那个人在伺候。
木则然心里其实有点报复心理,迷糊着也还是有着小心眼,自己不舒服了,也不愿意让别人痛快,反正这一晚上,艾朗伺候他是挺辛苦的。
“不相信算了,反正他事情都做了,还有什么不相信的?”木则然悠悠叹口气:“许卓,我现在能理解你了。以后,你什么想法,我也不干涉了。天问那人,唉,不说了,你俩那事,算是孽缘了。”
“我现在挺好。”许卓之前就打定主意要去找个女朋友,现在心里就更放松了:“别说我了,我觉得艾朗肯定是有苦衷的,则然,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很不容易,你……。”
木则然抬手:“打住!我傻我贱我脑残,才会想着再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这次回来,我的确是觉得以前的自己可能太计较了,可你看,我连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见他的时候,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谁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他女朋友?两个人说不定连床都上了!那我算什么?”
“女人?”许卓挺意外:“艾朗竟然会和女人在一起?”
“我们平时都被他的假象骗了!”木则然越说越气:“你是没看到当时两个人那亲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