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朗还奇怪,自家老大难道舍得欺负许卓了?
“许卓。”艾朗打招呼:“老大呢?”
许卓朝他身后看了一眼:“医生呢?”
艾朗哦了一声:“那个,我把情况说了,带了药过来。”
许卓急了:“你带药干什么啊?直接把人带走!”
艾朗愣了:“老大没说,我也不敢啊。”
许卓也知道艾朗一向对莫天问言听计从的,可他也不可能让莫天问留在这里:“我去跟他说。”
艾朗进了卧室一看,莫天问没在床上,估计在浴室。
果然,许卓敲了敲浴室的门:“你换好衣服了吗?艾朗来接你了。”
“我起不来了。”莫天问虚弱的声音响起来。
艾朗立即叫了一声:“老大?”
许卓心里也是一惊:“你在干什么?”
“我在浴缸里。”莫天问勾唇笑了笑:“许卓你进来。”
许卓真想打人了,这男人怎么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啊!感冒发烧了,还泡在浴缸里干什么啊:“艾朗,你去把他弄出来!”
艾朗手足无措的:“许卓,老大没穿衣服啊,你确定让我去?”
许卓也愣了,他没想那么多,这会儿一听艾朗的话,潜意识里就觉得艾朗进去不合适了,总觉得,莫天问的身体,不该让别人看到。
艾朗出去避嫌。
许卓推门进了浴室。
莫天问正泡热水澡呢。
咧着一口白牙冲着许卓笑,他开口:“我是听说发烧出出汗就好了,所以想泡个热水澡,谁知道,真站不起来了——我估计,是昨晚上运动过度了。”
他不说最后一句话还好,那句话一出来,许卓的俊脸一下子就红了,眼睛根本不敢看莫天问,靠近他,挽着他的手臂,使劲扶他起来。
莫天问好笑地垂眸看他,但见他颈间的肌肤都透着一层淡淡的粉色,小巧圆润的耳垂更像是一颗珍珠一般挑战着他的意志力。
他作势下滑,下巴就搁在了许卓的肩头,声音发出来,货真价实的虚弱无力:“我,腿软……。”
许卓只能让他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他腾出一只手舀了浴巾过来,围在莫天问身上,然后两个人出了浴室。
莫天问倒在大床上的时候,许卓也累了一身汗出来,本来就腿脚无力,这会儿更是一点劲儿也没有了。
他索性也躺下了,不过是在和莫天问相反的方向。
“你和艾朗走吧。”许卓轻轻地开口:“在我这里,不方便。”
“我是你哥。”莫天问伸手,一把握住了许卓的脚,大拇指在他足心摩挲。
许卓大窘,使劲儿地把脚从他掌心里解救出来,只觉得被他摸过的地方就跟带了电流一眼,酥麻得厉害。
他说什么?哥?有他这样的哥吗?
许卓离他远远的:“你,别让我为难,行吗?”
莫天问翻个身,长腿伸过去,脚尖勾着许卓的腰线:“怎么让你为难了?对了,你那个室友,有没有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许卓受不了地坐起来,一把推开他的腿:“你这样折腾我有意思吗?我……。”
他话未说完,莫天问一把把浴巾扯下来,指着自己身上的吻痕开口:“许卓,这一次,是你折腾我。”
许卓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说不出狠话来?还不就是因为自己心虚!
他不知道自己喝了酒之后是什么样,但莫天问身上的吻痕确实就是让他百口莫辩的证据!更何况,凌威还说是自己巴着莫天问不放,难道,醉酒之后的自己,真的这么——热情放浪?
可是,这真的难以让人理解。
平日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欲wang,清心寡欲的都可以去追随释迦摩尼大人了,为什么喝了酒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真的不想相信,也没办法相信,但证据确焀,他实在是没话说。
不然,以他的性子,早就把莫天问打发走了,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左右为难。
“你想怎么样?”许卓问得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莫天问笑笑:“我没想怎么样,只是,就算作为朋友,我病了,你也不能不管不问吧?更何况,这病,还是因你而起。”
“我没有不管不问,这不是打电话让艾朗来接你了吗?我还和他说,让他带医生过来,可是……。”
莫天问抬手,即使是躺着,也有帝王的气势:“这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许卓很无语,这男人厚脸皮的本领好像又见长了。
莫天问继续带着点小甜蜜地装柔弱:“我们毕竟是朋友,你关心我,很正常。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昨晚的事,毕竟是酒后,容易乱那个,咱们就不计较了。但,这两天,我得在你这里好好养养,这点要求,你不会拒绝吧?”
许卓睁大眸子:“昨晚的事,不计较了?”
他以为,这男人肯定会揪着不放,进而会提出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
莫天问点头:“嗯,不计较,谁都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能答应吧?”
许卓该高兴的,可不知为什么,听了他这话,他心底竟然有了些许的失落——莫天问这意思,如果昨晚的人不是他,如果昨晚巴着他不放的人是其他的人,那么,他也能陪着人家**一度?
他抿了唇,良久,才开口:“住几天是吧?你喜欢,随意好了。我还有课,先走了。”
“喂!我还没穿衣服!”莫天问在后面叫:“许卓!许卓……。”
回应他的,是许卓咚的一声的关门的声音。
莫天问一把拉过被子,在黑暗里,一个人笑得肆无忌惮。
但这个好心情,持续到中午,戛然而止。
他吃了药,让艾朗舀了一些文件过来,就在许卓的卧室里看,十一点的时候,他开始做饭了。
艾朗的意思,他这身体还没好呢,先在外边买点吃的算了。
可莫天问不干,非得自己亲自下厨。
感冒发烧而已,他真没放在眼里,如果不是想赖着许卓,他早去公司了,这点小病,还能压垮了他不成?
再说了,难得有机会给许卓做饭,累死,他也心甘情愿啊。
但饭还没煮熟,凌威就带来一个不算好的消息。
厨房门口站着,凌威开口了:“老大,你有点心理准备。”
莫天问正在整理食材,高大的身躯在厨房里闪耀着异样的迷人风礀:“什么?”
“许卓,答应了和那个女生交往。”
凌威这话说完,被艾朗一把拉出去了。
凌威很不了解:“干嘛啊!我话没说完呢!”
艾朗急道:“你这消息确定了吗?什么都敢和老大说!”
凌威很冤枉:“怎么不确定啊!那女生快欢喜疯了,整个班——不,现在应该说整个系都知道了!”
莫天问的动作顿了顿,可随即不受什么影响地继续切菜,当然了,手上的动作不受影响,不代表心里没有什么涟漪:“凌威,他中午回来吃饭吗?”
凌威抓抓头发,有点为难地开口:“好像不回来。”
莫天问直接扔了手上的菜刀:“直接让海天送午饭过来。”
艾朗和凌威对视一眼——老大的饭,果然只有许卓有口福才能吃到啊。
莫天问又去批阅文件,随后吃了午饭,中午休息了一会儿,下午,又开始工作。
凌威就是回来通风报信的,说了几句话,直接又回去守着许卓了。
艾朗就在屋里守着莫天问。
但坐在沙发上,他脑子也没闲着。
想的人,是木则然。
他觉得他快受不了了。
木则然这个男人,跟被人附体了一样,完全变了一个人,整天扭腰摆臀的,在他面前搔首弄礀,一口一个“达令”,甜不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艾朗没骗人,最开始,他是正儿八经的直男,但没想到,木则然很是轻易地就把他掰弯了。
艾朗很清楚,即使他嘴上没承认过,但第一次给木则然洗澡,看见那白花花的屁股,艾朗就有过其他的心思。
所以,从喜欢女人到喜欢男人的这个过度,艾朗其实并不是很困难,甚至说,挺容易的。
艾朗觉得,可能和自己没喜欢过女人有关系,长这么大,所谓的感情经历,不过就是木则然这一次。
所以,他很直接,确认是木则然了,那就是他了,其实无所谓喜欢的是男人或是女人,只因为,那个人是木则然。
可现在,他有点抓狂了,因为,那个叫木则然的男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越来越脱离了木则然的轨道,行驶在了飞往火星的苍茫大道上。
一句话,他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了。
艾朗一开始的确是抱着奉陪到底的心态的,他想怎么玩,艾朗都陪着他,反正怎么蹦跶,木则然也不可能翻出他的手心。
但这都好几天了,那男人娘娘唧唧的,他看了,越来越有想一巴掌把他拍飞的冲动了。
特别是这几天,这男人白天基本看不见人影,晚上回来得倒不是太晚,但每次回来,都说他吃过晚饭了,冲着艾朗腻歪几句,就直接上楼。
艾朗决定和他谈谈,吃了饭,上楼找他。
门也不敲,直接推门进去,就见那男人穿着浴袍靠着床头,笔记本电脑搁在腿上,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
听见门响,他头也不抬。
艾朗在床边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两个人就跟有默契似的,谁也不说话。
但说起来,肯定是艾朗周身的气场更强一些,死人脸也就罢了,他身上的冷傲漠然的气质稍微外放一些,木则然一会儿就不自在了。
跳跃的手指安静下来了,他抬眸,慢慢地勾起唇角,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状:“达令,你来了啊!”
艾朗伸手,啪一声给他把笔记本合上了,随手就给扔一边儿,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今晚的内裤,你来洗。”
木则然大脑还没转过弯儿来,就见那男人跟猛虎似的扑上来了。
出乎艾朗意料的,那男人非但没炸毛,还伸了腿勾住他:“达令,原来是想人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