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话里的乱七八糟东西肖齐根本无心关注,他只知
道,这些人是抓他来威胁他大哥的!
心里更急更慌,这么多人,那人每次给他送宵夜过来都一个人,哪能应付过来啊。肯定要吃亏受伤的。急的心里火急火燎,嗓子里都快冒烟了。
“嘿,老大,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心疼肖少啊!知道我们抓他是为了等肖少,你瞧他急的!”
沙发里的男人早就重新点了根烟,竟也笑了下,“看他这样子,肖少真心疼他也不为过。我们也不算白绑他这回儿,应该没下错注。”
身边人都忙点头道是。
“倒别说,那张脸看着不怎么样,可皮肤不错,人也干净清纯,”环视一眼沙发边散落的几本看名字就很高深的书,“还是个高材生。能入肖少眼的,还真是好货色。”
周围一片此起彼伏的笑声,几人看肖齐的眼神都有些肆意的兴味。
时间过了很久,肖齐都能觉得被紧紧捆缚在身上的厚件外套,已经把淋到的雨水全部吸附进去了,贴在身上难受潮湿的厉害。
他不敢再动,只惶恐着屏息倾听门外有无人上楼的声音。他在心里万般祈祷,那人今晚千万不要过来看他。
自从知道这些人是为肖礼而来,肖齐的一颗心就根本不在自身安危上了,脑海里、内心深处,所想所虑,都只是那一人。
这些人也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老大,肖少不会今晚不过来了吧?”
男人狠狠抽了一口烟,“少他妈废话!你们跟了这么久,跟我保证好好的,说肖少每晚都到他小情人这来,轮到我们动手了,他就碰巧不来了?”
问话的人,有些讪讪,“这…这不是怕万一嘛……”
“没他妈万一!今晚不来,我们就绑着人等到明晚,明晚不来,就他妈绑着一直等!”男人有些急躁,说话也不顾后果。
“老大……我们干嘛不打电话让肖少主动过来啊……”问话的人碍于自己老大的脾气,小心翼翼。
小心翼翼的人捂着被狠拍了一下的脑袋,听他老大骂道,“蠢脑子!活该一辈子给人做小弟!我们要是主动给肖少打了电话,让他有时间准备,到时你、你、还有你,你们一个个的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男人烦躁的骂了手下,吐出一口烟圈,好一会儿才道,“我们这赌注一是赌他对这小情人的心疼,二是赌他的无所准备、措手不及。真要给他有了心理准备,我们几人…”苦笑一下,“连死的地方都由不得自己挑!”
“就现在,都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谈成条件呢……”男人愤恨无奈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肖齐根本无心听他们这一群人的对话,他的两只耳朵调动了身体每一条神经,想细听门外的声音
。
依稀地,他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此时,他恨死这隔音太好的门了,他希望在楼下男人就能听到房间里这群人的声音。
“嘘……”屋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显然,他们也听到外面的动静。
有两人迅速分别站于门后,站在肖齐身侧的两人双手都急忙按住他的肩膀,生怕被绑住的人能逃之夭夭似的。抽烟的暴躁男人,也起身站立,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第52章
肖礼掸掸身上刚才在梯檐下无意滴到肩上的几滴水,一手拎着宵夜的袋子,一手按响了门铃。动作不疾不徐,一如既往的优雅。
门刚开了缝隙,浓重的烟味就扑鼻而来,他紧紧皱了眉。用手推开大半的门,没有看见肖齐的影子,足以让他察觉与平时不同的陌生气息,或者说危险。
用力直接推开门,不大的房间里,令他意外的景象完全映入眼帘。
急迈了一步,人已进入房间,身后的门,也被悄悄关上。
肖礼的眼睛看向被两人压制住,还被紧紧捆绑于椅子上的肖齐,没有忽略他眼中的惊慌和焦急,还有那拼命摇着的头,有着明显想要说话却又发不出声的焦灼。
环视四周,沉默了一会儿,肖礼对着肖齐笑了下,摇了摇头,眼睛里竟是难得一见的温柔,像是在说,不用担心。
之后,调转视线,看向早已停下抽烟的男人的目光,却平静的可怕,黑沉沉的。
“肖、肖少……”男人被他看的也很紧张,额头上都冒汗,粗壮的身躯还微微晃抖。
他知道他们这赌注下的大、下的冒险,可他真是被逼急了。
“施老大,我不觉得你这样的做法很聪明。”声音平淡的几乎没有任何起伏。
“肖、肖少,我们…我们是有事情跟您商量……”
肖礼略抬眼眸,看着那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的人,视线落在肖齐鼓鼓囊囊涨红的脸上,“这是跟我商量的态度?”
“我们知道这、这做法肖少您肯定会不高兴,但一帮兄弟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只能…只能……”
肖礼面色平静,皱着眉,“把他嘴里的东西先拿下来,这样他不舒服。”
施老大有些犹豫,可看肖礼沉静的态度,只好跟肖齐身边的手下使个眼色。
肖齐嘴巴刚一得到放松,就急不可耐的喊,“你、你快走啊!”那种心慌焦急不言而喻。
甚至都顾不得因为长时间被堵住,嘴巴变得酸痛难忍,一忙慌讲话,咬痛了舌头。
肖礼忙开口,“乖,先不要讲话。让嘴巴脸颊缓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可这罕见的温柔此时对肖齐根本不起作用,他还是一直重复让眼前的人快走。
肖礼只好安抚性地向前往他靠近两步,可立马就
被两人挡住了身形。
“施老大?”肖礼偏头看向男人,嘴角抿的的紧了。
“肖、肖少,我们知道你心疼小情人,只要、只要你能答应我们条件,我们立马放人的!”施老大急着保证。
肖礼又给了肖齐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平静的看向施老大。
“道上都知道肖少说话一言九鼎,说到做到,也都服您。我知道,我们这批货接的坏了规矩,只要、只要您跟道上放句话,放我们兄弟这一次,我施奎保证以后再不做这门生意!而且以后事事都已肖少您为先,听您差遣!”
肖礼微微皱眉,“你知道,我不管这类事的。”
“可、可如果您出面,道上人都会卖您面子啊!”施老大着急起来。
肖礼低头像是想了一会儿,而后竟温和的笑了,“看来你们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找到我。”不顾人家肯定不已的忙不迭点头,又淡淡道,“那好,我帮你这次。”
施老大感激涕零,脸上一派激动难耐,身边一干手下也都难掩兴奋。
肖礼不理睬他们,径自走近肖齐,却在近身时,又被施老大用胳膊拦住。
这人脸上有些讪讪和不确定,也很讨好,“肖、肖少…,您看,我们、我们也没对你情人做其他的,只、只绑了他一下……您大人有大量……”
肖礼立时笑了,“你们找上我,不就是看中我言而有信、说到做到吗?既然人没事,作为交换条件,我答应你们的,自会做到。”
“那…那您事后追究…?”
肖礼继续微笑,“施老大,你知道我不管道上的事的。”
施老大把握不准他到底什么意思,可想到跟这人谈的条件已经谈成,再多提其他的怕弄巧成拙。一狠心,不管了,先顾眼前,能让道上停下对他现在的穷追猛打再说。
肖礼如愿碰到肖齐手的时候,只觉一片冰凉,不由得用力握了握。
平静客气的开口,“施老大,事情我答应你了,现在你要带着你的人离开吗?”
施老大的面上很讨好,点头哈腰,还想亲自帮肖齐解开身上的捆绑,粗壮的身体佝偻着,甚至显得有些滑稽。可他刚伸出去的手半空中就被肖礼拦住了,“不用,你们可以走了。”
他没忽略肖齐身体的不自然哆嗦,像是还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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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房间内一干人等走净,肖齐在肖礼的帮助下得到自由,原本干涩的眼睛像是变戏法似的,隐忍的水渍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肖礼换到椅子上抱着他,“乖,肖齐乖,是大哥不好,是大哥不好……”
肖齐紧缩在他怀里,死死搂着他的脖子,眼睛里的湿润都顺势流进了他的颈项。即使觉到一片凉意,肖礼也默默受了。
肖齐哭了很久,渐渐在男人温柔地抚拍下安静了下来。身体开始哆嗦,不自然的发颤,连肖礼都察觉他的异样。触摸他的脸上,因为湿意一片凉滑,而额头上却火热发烫。
抬起他的下巴,看他脸上有些青白,肖礼贴着额头试了下温度,发现人发烧了。
“肖齐,是不是难受?我带你去医院,我们先把身上这件湿透的衣服换下来,好不好?”肖礼轻声商量询问。
他是走近了才发现肖齐的衣服是湿的,还未来及给他脱下,这人就已经哭得趴在他怀里。
像是没有听见他的问话,肖齐木木地安静着,一言不发。
肖礼果断地动作起来,人还半坐在他腿上,他就把那浸湿的外套脱了下来;又把人扶到床边,去边上简易衣柜里找更换的衣服。
给重新换了件外套,几乎把人半抱在怀里,就拥着出去了。
开着车,时不时侧目看着蜷缩在副驾的人,眼睛半闭,眼睑微微乱颤,透着一股不安,整个脸上没了青白之后泛着潮红,人即使包裹在厚重衣服内,也时不时颤抖哆嗦着。
肖礼空出一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眉头皱紧。像是犹豫了下,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车头顺势调转,改变了方向。
张妈没有想到时隔多年再见到肖齐的时候,竟是他被大少爷抱在怀里,一脸的病态。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小少爷每次隔段时间再回家时,不是受了伤就是生了病。早几年是,现如今还是。难道他是没人管、没人问的孩子吗?…明明不是的。
“大少爷,刘医生已经带人过来了。”福伯对着正在给肖齐盖被子的人,轻声的说道。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