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她没准是受什麽大委屈了,就算她流产也没这麽伤心的哭过,至少没在我面前哭过。
反复问她到底是怎麽了?她不说,只是扎著头猛哭。那种哭法,很像婴儿饿了却没有吃的,撕心裂肺,听了心里难受。
我只好抱著她,轻轻拍她的背,她小弟站在门口一脸担心的表情,此刻我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们。
“这样,你先别哭,你把彦彦的手机号告我,我找她来向你道歉。”虽然并不了解她们纷争何来,但为了尽快平息事件,只能这样说。
“不要了。”小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但这句话说的很清楚。
“别耍小孩儿脾气,听我的。”只要她开口说话,代表情绪已经趋於稳定,“看你们两个小妮子,弄的我半夜也睡不了觉,还有小弟,你怎麽当的这个姐姐!”
“丁姐,你别打电话找她,我不想见彦彦。”小高还是拧著那个劲。
“那你别哭了,有什麽事和我说,改天大家吃个饭,就没事儿啦。”
小高擦擦眼泪,看看门口站著的弟弟,大约也觉的有理:“都几点了,你还不回学校,到时候宿舍锁门了。查房你不在又要扣分的。”
“姐,我不回去了,你这样我陪你吧。”小高的弟弟是个懂事的孩子。
看到这情形,我应该说什麽呢?说我走了,你好好陪著你姐吧,我说不出来;说你回学校吧,我来陪你姐,可我不想也不在别人家过夜。
“你们都走吧,我一个人就行。没事的。”小高这样说著,眼泪还是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滑落。
“好了好了,你快回学校!这里有我,不用担心了。”我还能指望有什麽更好的办法吗?
算了算了,看小高也怪可怜的。而且??????反正朋友也不在家。
可能是哭的太累了,小高很快睡著,临睡前我给她盖好被子,她昏昏的看著我说:“谢谢了,你真好!”
我冲她笑笑,道了晚安,关灯,关门。
逃避3
坐在客厅里,我有点恍惚,我为什麽要来小高家?因为她让我来的。为什麽要陪她?因为她小弟要回学校。为什麽现在一个人坐在这里什麽都不明白?因为??????书&香&门&第五#月#雨 整 理
我想朋友了,以前哭的时候她总是抱著我安慰我。现在我安慰另一个小女孩儿,却并不真心,只是例行公事般的。不知不觉就想到朋友曾经对我说的,“我觉的你们很有缘份”。还有她说过的不想我和她在一起??????
但我真的能抛下小高不管吗?虽然挂她的电话,假装开会不和她逛街,但只要是她哭了,病了,我还不是第一个去解围?虽然心里并不是出於什麽深厚的感情,但这些行动却是真实的存在著。
也许是潜意识里的东西?
有点乱了。
因为小高家里没有多余床位,我只好在沙发上凑合一宿,找不到被子,就盖了件外套在身上。有点冷,忍了!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听到大门有动静。我这人睡的比较沈,完全清醒也比常人要慢一点(朋友就常笑我是“老年痴呆症”)。等我睁开眼时门已被打开,人影进来,刺眼的白炽灯亮了??????
我终於完全醒了,眼神对焦成功,那人是彦彦!
还是那一身酷酷的装束,顶著一头乱乱的黄发,身上有难闻的酒味。
“彦彦,你……”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我,只是觉的有必要和她打个朝呼。
“操!”声音不大,却很清楚。让我不得不怀疑这字是从眼前这个美女嘴里说出来的吗?
我傻了,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
彦彦径直走进卧室,看了看又出来。站在我面前,冷若冰霜。
不知为什麽,我觉的这个场面好像在哪里见过?上次在小高家过生日,也是这样……
丝毫感受不到敌意的我,还在想以前的事。我可能真有“老年痴呆症”?
“为什麽每次都能在青青家看到你?”彦彦说。有种强压的愤怒。
“啊……”不知道为什麽彦彦的矛头老指向我,她们吵架我劝架的何罪之有?而且我也只来过小高家三次。
“你装什麽傻?”
“怎麽了?”我被骂醒了,“你们吵架,小高弟弟给我打电话,说她不舒服,我过来看看,我怎麽了?”
摆明了开战,虽然我很少干仗,但这个年纪了,也不怕!
“你这倒是挺积极,”彦彦居然从口袋里拿出根烟点上,“青青给你打电话你干嘛不接?她现在这样你倒跑的快了。”
“你们的问题不要扯上我!我只是来好心帮忙的。”我说的是事实,打破的茶几和花盆总不会是因为我的原因吧。
“我知道你什麽居心,你想沾青青便宜!”彦彦的声音高八度,眼睛瞪老大。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永远不会相信心目中的淑女也会有泼妇的一面!
“沾什麽便宜?你说话有点分寸啊!”我最讨厌别人冤枉我!“我比你大,不和你计较,但太过份了你可小心点儿!”我狠起来也挺可怕。
“你怎麽著,能宰了我?我告诉你,你他妈的滚远点儿,你敢伤害她我就弄死你!想破坏我和她的关系你做梦去吧。”
为什麽她们吵架最後赖在我头上?我怎麽就沾小高便宜了?彦彦这个人一定是疯了!
“彦彦,你别说了!”争吵的时候,小高醒了,冲出来帮我解围!
“彦彦你有什麽资格这样骂丁姐?你要道歉!”小高声音也不小。
显然这状况是彦彦没预料到的,可能她总觉的小高会永远和她一条心,但今天的事真的是她无礼。
彦彦抽烟的手抖了抖,说不出话来。她盯著我身後的小高,表情有点难以置信。
“你不是因为她不接你电话,不理你才伤心的吗?”彦彦问。
这下轮到我难以置信!我也回头看著小高。
逃避4
小高红肿著双眼,不看我,只说:“丁姐不是故意的,你这样说她就是不行!”
“好好好,你护著她。你以为她会对你像我对你一样?她玩儿了你你可别找我哭来!”
听到这样的话我真想吐!我的人生从没有三角恋的复杂关系,那是我极端厌恶的,不管别人怎样,至今为止,我并没有像彦彦所说的想法。
“你给我闭嘴!”彦彦再这样说我会疯,“我不像你想的那麽无耻!我没有喜欢她──你所谓的那种丑恶关系!恶心!”
“丁姐,……”小高担心的看著我,可能从没见我这麽激动过。
而此刻我并无暇理她,甚至不想理有关於她的一切,穿上外套,拿了手包,回头很郑重的看著她们:“我不管你们是不是那种关系,但我不是,听到了吗?我不是!”
甩门出去,不知怎的,竟是泪流满面!
长这麽大,还没被人如此莫名其妙的骂过,加上一路吹冷风,头也疼。回到家趴在床上一直难受到天亮。
我没有爱过小高,我只爱朋友,虽然她是女人,但我想如果她是男的我也会一样爱她。不许别人玷污我们的感情,不许别人说我对其它女孩有企图,不许别人说我是同性恋!我没有,我不是,我只是爱上一个人罢了!
按我的性格;第二天当然是没事儿人一样的上班!有说有笑;工作卖力。
也许上天见我如此坚强;终於让朋友於第二天夜里十二点一刻回了家。据说她们老家那里的火车根本挤不上去;於是花了三百块打计程车回来。
见到她我真高兴!这些天的痛苦终於有了结束。烧了水;铺好床;嘿嘿;美的我自己偷著乐!
洗完澡躺在床上;我紧紧的抱著她;觉的真温暖。看的出她很累;可见到我也因兴奋而精神了起来;慢慢给我讲著家里的事──家里的房卖了,父亲分得八千元钱,这就是结束。因为老人才去世,她父亲心里难过还来不及,也就没有再计较钱多少。听说那是一个独门独院,大小九间房。算起来八千元还真是不多了。
“好想你呀!好长时间都没吃一顿正经饭了。睡觉也冷的不行。”钻在她怀里,嗅到她身上的沐浴液味。
“我也想你呀。老家天天刮大风,吹的我都成土地爷了。丑了吧。”她轻轻的吻我的额头,好痒!
“我看看,哈哈,是有点黑了,”亲亲她的脸,“可是我还是喜欢。”
身体贴在一起,其实只分开了半个月,却像一个世纪那麽久!我们都感觉太需要彼此了,在这个世界上,真诚的爱情的确珍贵。
夜晚很美妙,尽管我们都很久没有激情过,那天还是亲热了一次……我知道她很累,可她没有抗拒……伴著身体的高温和她的体香,我忘了那些不快,我是在借此躲避吗?……可是我真的爱她……
做完後很快睡去,睡的很沈。在朋友的臂弯中入梦是幸福的事。
”小欣;你爱我吗?”
“爱呀。”
“丁姐,我也爱你。你选一个。”
“我选小欣,你太小了,不合适我。”
“你为什麽不要我?你为什麽要骗我?说你不是同志!你是骗子!”
“你和小高好了吗?为什麽瞒著我?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好上的吗?你骗我?”
“没有,小欣,我没有。”
“骗子,你是骗子。”
於是我就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哭醒了。看著朋友焦急的眼神,听到她温柔的唤我名字。我知道,那只是个恶梦。
“你怎麽了?怎麽哭了?做恶梦?”朋友抱著我为我擦眼泪。
眼角仍不停涌出泪,却尽力平静,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梦。朋友不会离开我,小高也不会爱我, 一切都是梦而已!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怎麽了?你看你哭的。”朋友担心我。
“没事儿,就是想你了。”被她这样安慰著,抱著,我还有什麽需要?在小高家的事情不想说,说了朋友会担心会瞎想。
我们相拥在一起,希望能永远这样下去。既然已经走过那麽多历程,这些小风小浪又算得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