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昕飞着一双狐狸眼,来回乱转不说话。
林挚咔吧着眼睛在心算,然后报给杨锦,“如果要按照日程和标准,你的预算应该非常紧,大概上下不会超过1%的浮动,这里面也没有什么利润。”
杨锦看着他笑,“那要不按照标准做呢?”
林挚又开始人畜无害了,“那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从套管到网线,从端口到品牌,浮动可上可下啊。看你想怎么做了,是高还是低。”
杨锦又套话,“我想高怎么说,低又怎么说?”
林挚摊手,“高就是按照书面规划标准,实打实的做,保证品牌和进度、质量,不过额外需要支付我工程费,按照工程总价的12点计提,不含税。低就是按照行市上的操作做,您找别人,不过最后评估安检还需要打点,甲方乙方谁打点,怎么结款,您是行家也不用我多嘴。”
杨锦撑着下巴笑,“怎么,林师弟对更有油水的做法不喜欢?”
林挚淡淡的把自己的最后一口炒饭吃掉,“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知道自己的斤两,没有金刚钻不敢揽瓷器活,否则赚到的也是烧手钱,还不够买药的。”
杨锦内心叹息一声,这小子太鬼精了。杨锦笑微微的支着下巴,“这个是样板工程,需要打样子的,所以要按照标准执行,整个工程都是我的项目,时间一定要保证,你能不能做完?”
林挚歪头想想,“人手怎么个安排,我作图和出方案肯定没有问题。”
杨锦也认真的回答,“人手都是安装工程部的,他们手里人头多,都是老手,设备也是现成的。你给出图,然后现场跟一下就行。怎么样,要不要来试一下?”
一个在校的学生就能开始涉及到工程项目,要说不动心是假的,哪怕只是一个最最简单的监控工程,哪怕利润为零,这也是非常难得的机会。所以林挚真的动心了,他又在心里过了一遍细节,终于点头,“如果工程款可先支出来,合同先签,问题就不大,真要多谢杨师兄照顾。”
杨锦应承了,内心再次感叹,就算到了这种时候,该说的这小子还是一步也不让啊,狠角儿啊。
一席饭吃得磕磕绊绊,不过总算是宾主尽欢,本来杨锦还安排了去夜店喝酒的计划,可是两个小孩一起来,这种看别人晒甜蜜的冤大头杨锦才不去当。
在门口他说要送两个人回学校,远方翻滚着连绵缠绕的火烧云,红金色的光芒打在少年们的身上,仿佛整个人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异常悦目漂亮。两个少年肩并着肩回头摇手再见,那样的亮色是只有青春才有的特殊色彩,杨锦在内心深深的叹息一声,这是再多金钱都买不回来的干净和透明,无论是人还是感情,皆如此。
夕阳很快在堕入城市的楼宇后,天空也从绚烂的紫红变成浅浅的紫色,远处的东方则是浓重的青黛颜色,华灯初上、晚风徐来,两个小家伙慢慢的缓步在归途上,并不着急坐车,总觉得这样安详的气氛很适合散步。在这种情调和选择上,程昕和林挚总是异常合拍。
“你真准备去做这个项目吗?”
“嗯。”
“那,会不会有什么风险?”犹豫了一下,程昕还是问了出来,这方面,他知道自己不如林挚太多。
“没什么大问题。”林挚一直很平稳。
“嗯,我陪你一起?”程昕别扭半天,还是说出来。
“好啊。”林挚忽然展眉一笑,程昕看着他眉朗星眸的笑颜,觉得天上的星星都落在他的脸上,自己的心里。
那一刻,两个人相视一笑,云散月明,此情此景永驻心头。
在杨锦的车上,丁昱闷闷不乐的翻检着杨锦的车载CD,发现里面都是一堆外国歌,一首流行歌曲都没有,烦躁的把音响关掉,“你可真是曲高寡和,欣赏的东西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样啊。”
杨锦知道他意有所指,淡淡的说,“今天辛苦你了,我承情。”
丁昱坐在副驾驶上侧过身,看着这个表情淡定的男人,心理不是个滋味,只能自嘲的笑着,“也说不上辛苦,老板发话,伙计只能惟命是从,谁让你看不上咱的。”
杨锦知道丁昱对自己有些怨怼,当年丁昱在律师事务所几乎做到合伙人的阶段,却因为自己暧昧的态度,毅然决然的辞职来给自己当法律顾问,结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真的距离近了,却变成了纯同事,连炮友都当不成。
不是杨锦绝情,而是他太过精明。杨锦十分清楚丁昱对自己的那种向往和暧昧,如果真上了床,肯定无法冷静的公私分明,与其两败俱伤,还不如这样淡淡的装糊涂,让对方成为自己御下最干练妥帖的一员大将。
所以杨锦只能转移一下话题,“你真的去相亲了?”
丁昱不耐烦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半开车窗烦躁的吸烟,“我们这样的人,到了岁数总要找个女人打掩护,要我说最好找个处女,一开始就把她培养成性冷淡,生个孩子后就算完成任务。真烦,现在女人开放的太多了,连一周几次这种话题也会去网上问,以前那种贤良淑德能忍的女人都绝种了。妈的!”
杨锦不接茬,从容的开车。
丁昱吸完烟,“要不,下次干脆我们集体相亲算了,相互帮帮眼,找个差不多的就成。”
杨锦摇头,“算了,我可不做那种缺德事,我这辈子不会跟女人结婚的。我妈死得早,当时虽然难过,可现在想来,也省得她跟着我操心了。”
丁昱挑着眉,“你虽然后面没有爹妈跟着催你,不过你别忘记还有一份遗嘱呢!”作为杨锦的首席法律顾问,丁昱对他家的那点事可以说门清儿。
杨锦想起那个紧箍咒就头痛,干脆也摇下车窗吹风,“反正十年都没联系过了,谁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回来,也许人家早都忘记这茬了。”
丁昱这回到正经了,“这种事很难说,不到最后一秒,谁也不知道结果。”
车上开始沉默寂静起来,没有音乐又没有话题,气氛异常的尴尬。
还是丁昱沉不住气,只能没话找话,“你这么着急的给我发短信催我过来救场,到底是看上哪个小孩了,我还从来没见你这么认真过。”
杨锦知道这才是他一直关心的问题,对于自己的一种变相的打探,丁昱从来都乐此不疲,“你猜?”
丁昱对这个话题感兴趣,连忙侧过身子,目光炯炯的盯着杨锦,“我猜就是那个姓林的。”
杨锦挑眉毛,“为什么?”
丁昱得意笑,“这还用说,又是请吃饭又给安排工程的,这么公私不分一副红颜祸水败家相的,可不是你杨总的一贯作风。”
杨锦哂笑,“你就这么肯定我是冲着那个孩子?”
丁昱略带几分讥讽的说,“你不就喜欢这种又骄傲又清秀的款吗?这孩子傲气有余,乖巧不足,正好供你调教取乐。给他这个工程恐怕也合着圈套在里面,有了把柄才好控制,另外也可能更清楚的看清楚对方的本质和底线,不是吗?!”
杨锦不置可否,“另外一个也不错啊,模样更好,脾气也好。”
丁昱断然的否定,“另外一个太乖了,你不会喜欢的。”
“哈哈哈。”杨锦乐得开花,车行线几乎拐出一个“之”字形。
到了丁昱家楼下,时间尚早。丁昱似乎深吸一口气,手指按着车门却没有着急推开,他半侧着头回头问,“我最近新买了几瓶好酒,有新出窖十年波马利酒庄的干红,你要不要来试试?”
从这个角度看,就算以杨锦的挑剔,也不得不承认,丁昱确实算一个貌美颜俊的男人。可是想想他那种疯狂的感情投放和偏执的性格,那种被蛊惑的暧昧一下子就退散不见了,杨锦微笑的说,“今天难得有个空闲,还想去健身一下,好酒需雅兴,下次有机会的。”
丁昱的笑容未变,可是眼神却忽然黯淡下来,他利落的推开车门,“也好,我去自己找乐算了。”他倔强的挂着自己那破碎的骄傲,头也不回的向楼上走去。
杨锦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摇摇头,启动汽车向园区外驶去,丁昱越是这样执着和骄傲,越让人觉得有压力。说白了,又不够爱,哪里会欣赏这种小性子。
独自一个人,杨锦挑了一盘姬神的青花CD,随着悠扬舒缓的乐声响起,杨锦开始琢磨起即将和林挚合作的工程。习惯性的,杨锦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反复的敲打,对于这样一个青涩的对手,要怎么样才能更好的品尝胜利的滋味呢……
姬神的音乐空灵婉转,在晚风绪绪的夜晚,杨锦舒畅的遨游在车河中,计划逐渐成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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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收到沉水的签名书,立刻看了一下午,《子璋》真好看啊。看得我一个劲的哭,眼睛都成小桃子了。虐啊虐啊,还好结尾是HE。。。。。。。。。。。话说,貌似很多人比较关心纸张什么的,俺不太懂这个,我只知道这个书拿起来很舒服,躺着看也好,字迹清楚,封面素雅大方,外面有黑色的套封,最最最关键的,这次的书签好漂亮,是我自己最喜欢的黑色的那种哦。吐血推荐,欢迎购买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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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欢的德国队居然输了,摔!!!!!!!!!!赌球集团不得好死,嗷嗷嗷嗷,猫腻啊猫腻,德国队你输的憋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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