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轶在房间里来来来回回地踱着步,走了无数遍,最后烦闷地不行了,索性开着车,沿S城的主干道跑了一圈。等他回到家时,时间刚过午夜十二点,但房间里依然空空如也,纪言并未回来。
他最终打了纪言电话,结果手机里传来提示用户已经关机的温柔女声。连轶把手机往桌上一放,点燃一根烟,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抽了起来。
“哎呀,你小心点!来,抬脚……”小清扶着纪言,艰难地朝楼梯上爬去,“天啊,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能喝酒的男生,三瓶啤酒就能把你醉成这样……”她抬头看了看楼层的标识,“啊,到了!是六楼没错吧!”
“嗯。”纪言含含糊糊地应道。
小清一只手扶住纪言,另一只手在纪言衣服口袋里摸索:“你钥匙在哪呢?放衣服还是裤子口袋了?”
“嗯……”纪言醉得只会说这一个字。
小清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钥匙,刚把钥匙□锁孔里,门忽然从里面被人打开。
连轶斜靠在门口,双手插在胸前,冷冷地盯着他们。
小清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好看的男人,简直能把那些所谓的明星们都狠狠比下去。她不由得睁大眼睛,怔了怔,“啊”一声,却没能说出更多的话来。
连轶一把扯过醉得站立不稳的纪言,淡淡地道:“多谢”。
小清连忙道:“不用,不用客气……”
不待她说完,门却“嘭“的一声关上了。
小清木然地站在门外,一时没有搞清楚状况。她用力地摇摇头,接着又用力地掐了掐自己胳臂,才回过神来,仿佛明白了什么似地,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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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连轶把醉醺醺的纪言扔到沙发上,搬过一把椅子坐到纪言对面,面无表情地道:“喝痛快了?”
纪言撑起身子,朝说话的人望去,却只见到一团重叠晃动的身影。他揉了揉眼睛,勉强看清楚坐在对面的人是连轶,怔怔地问道:“……你怎么也在?”
“我不该在么?”
纪言左右张望,“咦,小清呢?”
“小清?”
“对啊……她去哪儿了?”纪言头痛得厉害,难以集中意识,“我这是在哪……”
“你在家。”连轶淡淡地道,“那女人走了。”
“她走了?她一个人走的?”
连轶神情一静,“你倒很关心她。”
纪言浑身难受,哪还顾得上注意到连轶不对劲的口吻。他勉强站起来,眯着眼睛分辨了一阵方位,摇摇晃晃地朝门口走去。
“这都半夜了,她怎么一个人回去了……”
眼看着走到门口,纪言正要拉门,身子却被连轶用力一拽,重重地摁到了墙上。
纪言痛得闷哼一声,恼火地瞪向连轶:“你干什么!”
连轶双手撑住墙,把纪言堵墙壁和他自己中间,冷冷地问道:“那种女人你也看得上?”
纪言一怔,不悦地拧紧双眉:“你说哪种女人?”
连轶神情平静,平静得仿佛要冻结成冰霜,“她是那种陪酒的女人,不对么?”
纪言心中涌起一丝厌恶,“……你说什么?”
“我说,”连轶漆黑的双眸里闪着幽光,“你是不是空虚得连那种女人都可以?”
纪言原本还有些晕乎,听见这话,脑子一炸,酒意清醒不少。他生气地用力一推连轶:“你住嘴!小清不是随便的女人!”
连轶语气愈发的冰冷,“嗯,你还真看上了?”
纪言烦躁地吼道:“我他妈看不看上关你屁事!”
连轶抓住纪言手腕,语气轻蔑地道:“陪酒的女人你也要?”
纪言想抽出自己的手,但连轶劲道极大,抓得死死的,他根本抽不出来。纪言急道:“你给我放手!”
“你喜欢她什么?”连轶直直盯着纪言。
“你放手!”纪言挣扎。
“她很会讨好,还是很会献媚?”
“你放开我!”纪言扭动着被连轶禁锢住的身子。
“还是她在床上够听话?”
“你闭嘴!”纪言愤怒地浑身发抖,“你怎么能说出这些话!”
连轶冷笑一声:“你还真把她当宝贝了!”
“对,我就当她是个宝贝!”纪言气得口不择言,“全世界人那么多我不喜欢,偏偏就喜欢她一个!怎么,跟你有关吗!你他妈看不惯你走啊,神经病!”
连轶的漆黑的双眸变得幽静而凌厉:“你说什么?”
“我说你滚!”纪言红着眼睛吼道,“你不是看不起小清吗,我天天跟小清在一起,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行啊,你看不起你滚啊!滚到你看得上眼的地方去!你非得赖在这儿,倒底是谁犯贱!”
连轶的眼神寂静地像是弥漫着无边无际的黑暗:“再说一遍。”
“你他妈耳朵聋了啊!”纪言吼道,“我叫你滚!”
连轶抓住纪言肩膀,低下头,一动不动地盯着纪言。他神情很静,静得如同夜色下的深潭,弥漫雾气缭绕的寒意。
连轶没说话,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纪言。
一时间,纪言的身体僵住了,像被钉子死死钉在了墙上。
连轶盯了很久,忽然一撇嘴,自嘴角滑过一丝极为短促的笑意。像是一团赤红的焰火在黑暗中迅速地燃烧又迅速地熄灭,刹那之间,妖冶迷人得炫目。
“你和我,果然,”连轶低眉,淡淡地道,“差别太大了。”
说罢,他放开压在纪言肩膀上的手,转身朝门口走去。
纪言听见门开的声音,又听见门关的声音。
然后,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万事万物都安静下来,在黑夜中默默伫立,无声地等待着时间重新开始流逝。
“老公。”
“老婆。”
“老公你过来嘛。”
“老婆你过来吧。”
“不要,人家害羞啦。”
“可是老公希望我亲爱的老婆能主动呀。”
“哎呀,老公你真是的……”
“好不好?来,快过来……”
“不行,人家做不到……”
“来吧,宝贝,我真要等不及了……”
“老公你真讨厌!”龙小嫣撅起嘴巴嗔道,扭过身子,一伸手勾住丁闻脖子,送给丁闻一个激烈而狂热的亲吻。
丁闻激情起伏,反手按住龙小嫣的背,把她压倒在沙发上。龙小嫣柔软的躯体和淡淡的体香诱惑着他的男性荷尔蒙,令他身体里的激荡的欲望如开闸之水,奔腾而出。
“老公,嗯,啊……”龙小嫣在丁闻怀间娇喘。
丁闻轻吻龙小嫣细腻的肌肤,每一寸,都如同神秘的花园般,令他流连忘返。
“老公……”
“嗯……”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丁闻哪有闲工夫去管什么声音,“别管它……”
“好像是有人敲咱家的门……”
“是幻听吧。”
“不是啊,老公你听……”
丁闻只好侧起耳朵听了一下。
没错,的确有声音,而且确切的说……
“妈的,这么晚了谁在踢门!”丁闻气呼呼地吼道,从沙发上跳下来,胡乱穿了件衣服跑过去,一边嘟嘟哝哝骂着一边把门打开,“干嘛啊干嘛啊,有病是不是?这么晚了踢门干什么,欠揍啊——”他声音一顿,后面那些即将出口的脏话又被硬生生吞回了肚中。
看着站在门外的脸色阴沉的男人,丁闻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地道:“连轶……怎么是你……”
龙小嫣立马从沙发上坐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
连轶扫了一眼丁闻,又扫了一眼龙小嫣,面无表情地说:“你们继续。”
“啊?哦,哦。”连轶冰冷的眼神令丁闻后脊涌起一阵寒意,脑子短路了般,根本反应不过来,“噢,我们继续……”
“床我睡了。”
连轶不容辩驳地说道,走进卧室,把门用力一甩——
“嘭!”
门被死死地关上了。
龙小嫣眨了眨眼睛,不安地说道:“丁闻,连轶他怎么了?”
丁闻恍惚了老半天,一叹气,道:“他好像生气了。”
“生气?谁这么厉害,居然能让连轶生气啊……”
丁闻怔怔地摇头:“不知道,我也好多年没见连轶生这么大的气了……”
两个人,一个呆呆地站着,一个呆呆地坐着,同时望向那张被关死的门。
酒吧里今天晚上人特别多,纪言从这张桌穿到那张桌再穿回这张桌,忙前忙后,跑上跑下,连停下来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直等到清晨四五点,那些乌压压的人群渐渐散去,纪言才终于得到一个喘气的机会,跑进休息室,双腿往地上一伸,疲惫地靠坐在椅子上。
小清踩着高跟鞋滴溜溜跑进来,坐到纪言身旁,“你怎么回事呀!”
“什么怎么回事?”纪言一副爱理不理的疲惫模样。
“你呛火药啦,怎么那样对客人说话!”
“怎样对客人说话啊。”
“人家要你坐下来陪他聊聊天,你怎么冲人家说滚啊,你真是找死啊你,有这样接待客人的服务生吗?要是他找你麻烦怎么办,你马上就被解雇走人了!”
“他不是没找我麻烦吗。”
“那是你运气!”小清一戳纪言脑门,“还好碰到个脾气好的,说你有个性,就不跟你计较了……要是碰上脾气不好的怎么办?要是他脾气不好,你早就完蛋了!”
纪言有气无力地说道:“大不了不干了。”
小清一怔,露出关心的神色:“你到底怎么啦?怎么情绪这么差?”
“没有啊。”纪言不想多说。
“还没有!你看你现在这样,说句话跟要了你的命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
“我累死了,别说了,让我休息一下。”
小清抿着唇,认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