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华弦惊愕,“你怎么知道?”
楚镜鄙视地看他一眼,心想我能不知道么?那家伙一直跟在大家后面!
华弦转眼就把疑惑给忘了,拎着一个小袋子在楚镜脸前晃悠,十分开心地炫耀,“老妖送我一盒护肝片!”
“吃死你!”肖图从二人背后路过,拎一瓶绿茶边喝边飘去卧室。
“哎哎,别睡啊,”华弦跳起来,拖住他,“练习去!”
肖图一脸想死的表情,“大仙,你在公交车上睡了一个多小时,小的可是给你当了一个多小时的枕头,饶了我吧!”
“不去拉倒,”华弦唾弃,丢开他,背着手往门外走去,“我手痒了,找渐天玩玩。”
看着他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肖图愣了一下,认命地追上去,“我陪你!”
不到半个小时,张渐天神色尴尬地上来,看到坐在沙发里的楚镜,走过去,趴在沙发靠背上叹气,“大仙哭了。”
楚镜递给他一把剥好的栗子,淡淡道,“能不哭么,老公变成植物人,再傻也知道难过,更何况又喝了点酒。”
张渐天握着栗子,往自己嘴里丢一粒,再往楚镜嘴里塞一粒,“楚哥,你不觉得奇怪么?大仙虽然比女孩子还要漂亮,但到底是个男的啊,他跟不灭之王前辈,他们……”
“他们是变态啊,”楚镜随口道,“大家都知道,不灭之王是变态,陈词是变态,华弦也是变态。”
“呃……”张渐天抓抓头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他们很勇敢。”
“嗯?”楚镜惊讶,回头看向他。
张渐天单手撑着沙发靠背,纵身一跃,翻到前面,坐在楚镜旁边,从茶几的纸袋里倒出几个栗子,仔细地剥着,认真道,“往前再数几年,社会对同性恋又不像现在这么开放,他们那时候就敢公开谈恋爱,很勇敢。”
楚镜一笑,不灭之王是谁啊,当年最有个性的选手,正式比赛中因为爆粗口而被罚下场的次数到现在都无人能超越,他喜欢上了谁,别人是没有资格置喙的,这是一个敢于和全世界为敌的男人。
他看着张渐天俊朗完美的侧脸,笑道,“再勇敢有什么用,还不是植物人的植物人,被抛弃的被抛弃,守活寡的守活寡?”
张渐天听到他的话,微微笑起来,叹道,“是啊,人生苦短,世事无常。”
“所以要……”楚镜双眼看着他,身体慢慢向前倾去,凑在张渐天的耳边,轻声道,“……要及时行乐。”
温暖的气息扑在耳边,张渐天一个激灵,耳朵红了,飞快地挣开他,讪笑,“我倒是想行乐,可没人跟我行。”
楚镜哈哈大笑,舒适地倚着沙发靠背,双手叠在脑后,“你马上就十八岁了,没谈过女朋友?”
张渐天摇头,“没,我不早恋。”
“噗……”楚镜笑喷了,在他脑门上弹一个爆栗,“还早恋呢,你要等到黄昏恋。”
张渐天被他嘲笑得窘迫起来,“主要是因为没遇到喜欢的嘛,哎呀,别说我了,难道你谈过女朋友?”
他知道楚镜十三岁成为职业选手,之后的生活就是练习、比赛、练习、比赛……身边除了蚊子就再没有个雌的了。
楚镜点头,“谈过啊,我上小学就谈过。”
张渐天差点被口水噎死,瞪大眼睛,“靠!你太早熟了吧!”
“给同桌的小姑娘送了块橡皮,她就当我女朋友了。”
张渐天大笑,看向眼前的男人,突然发现这个平时严谨认真的男人,原来是这么可爱。不禁八卦起来,“说说,你们俩怎么谈恋爱的?”
楚镜认真地想了想,“那时候很纯情,我给她带好吃的,她给我抄作业,偶尔拉拉小手,亲亲小嘴……”
“……”张渐天的目光落在楚镜的薄唇上,后槽牙不由自主地咬了起来,这家伙居然上小学就会亲人家姑娘的小嘴!
“咦,你这什么表情?”楚镜挑起眼角,挑衅地瞥眼,“嫉妒啊?别告诉我你还没有接过吻。”
张渐天默默转身,头顶散发森森的黑气:没接过吻很丢人么?
楚镜嘲笑他,“你弱爆了,十八岁还有初吻……”
“是什么感觉?”
“嗯?”楚镜一愣。
张渐天看向他,“接吻……是什么感觉?”
楚镜望天,“应该是……软软的,甜甜的……像吃棉花糖……吧。”
张渐天瞪眼,“为什么要加个‘吧’?”
“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谁还记得?”楚镜底气不足,心想老子二十三岁都没有过初吻,这种事情我会告诉你吗?
但看张渐天那一脸纳闷的样子,不自然地嘟囔,“想知道,你就找个人试试好了……”
张渐天看他浅色的薄唇,不由得口干舌燥起来,舔了下嘴角,心底仿佛有一头野兽,在叫嚣着吻上去!吻上去!
他慢慢地靠上前,盯着楚镜微微嘟起的嘴唇,周围所有声音他都听不到,所有的景象他都看不见,视野所及的范围内只有楚镜,只有楚镜……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尖叫,楚镜猛地推开张渐天,只见阮羽拎着书包呆立在门口,一脸的不敢相信。
“小羽,你回来了,”张渐天被好友看到自己失态,感到十分尴尬,看一眼神色如常的楚镜,低声道,“楚哥,我……”
楚镜洒脱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青春期嘛,都是这样,淡定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看楚镜这厮有多装,他需要被好好通一通。
22
22、拍广告 。。。
阮羽脸色阴沉地走进来,将书包送回卧室,出来,沉声,“渐天,你出来一下。”
张渐天跟在他的身后出了宿舍,两人站在空无一人的楼梯间,张渐天尚未站稳,就觉得一阵劲风袭过,接着脸颊一疼,忍不住痛呼,“靠!你干什么?”
“我揍你!”阮羽气得身体颤抖,“张渐天,你让我很失望!”
张渐天知道他看到自己差点吻到楚镜了,有些尴尬地扭头,“这里面有些误会……”
“哼,那你的神经可真够粗,”阮羽冷笑,“什么样的误会能够让你去亲一个男人?”
“我……”张渐天想要辩解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但是张开嘴后,却发现无话可说,所谓的误会在这样一个有违常理的事实面前根本算不上误会。
他想要亲吻楚镜,这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烂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见他一副认命的样子,阮羽狠狠咬住牙关,慢慢道,“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同性恋?”
张渐天摇摇头,“不是。”
“不是同性恋你去亲楚镜?”
“楚镜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谁不是两个眼睛一张嘴?”阮羽神情莫测地靠近他,脸上带着陌生的笑容,他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般靠近,轻声道,“渐天,吻我。”
张渐天定睛看向眼前的少年,有着和楚镜类似的细眼薄唇,他的眉目甚至比楚镜还要漂亮得多,像精雕细琢的水晶,精致、凛冽、一触即碎。
阮羽就这样诡笑地靠近过来,暧昧地凑向了他的嘴唇,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
“别玩了!”张渐天猛地一个激灵,推开他,正色道,“小羽,我真的不是同性恋,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一个男人。”
“哈哈哈……”阮羽仰天大笑,尖锐的笑声在楼梯间里回荡,在整幢寂静的楼里显得十分诡异。
张渐天担忧地看着放浪狂笑的阮羽,皱起眉头,“小羽……”
阮羽猛地睁开眼睛,忿恨地一脚踹在墙壁上,冷笑,“张渐天,你真是个混蛋!”
目送他的身影往楼下走去,张渐天叹一口气:自己真是着了魔了,为那个叫做楚镜的男人着了魔了。
回到宿舍,偌大的客厅里空无一人,大卧室的房门紧闭,张渐天推门进去,看到陈词四肢摊开在床上呼呼大睡,楚镜正在弯腰收拾着自己的装备包,回头看到他之后,挥了挥手上的鼠标,“走,练习去。”
暑假就在无止尽的练习→比赛→练习中结束,张渐天和阮羽都升上高三,明年面临着高考,张家父母虽然不反对他加入职业联赛,但还是希望他能够正常参加高考,以后拿一张大学文凭,毕竟电子竞技在我们国家还没有发展起来,如果以后张渐天不能在电竞圈养老,也算有一条后路。
跟父母沟通过的结果就是,张渐天每天上午去学校上课,下午去基地训练,晚上参加一个补习班。
因为比赛基本都是在下午进行,如果时间顺延到了晚上,补习班是可以请假不去的。
高三的功课和高一高二有很大不同,班级的气氛很明显就不一样了,张渐天每天学习加练习,简直是疲于奔命,整个人累得跟条死狗似的,但十八岁的少年精力旺盛,即使累成这样,也苦哈哈地十分开心。
下了课,将一本习题册往书包里一塞,就直奔龙骑基地,到了训练室了,大家都在练习,张渐天扫一圈,“哎,楚哥呢,还没起床?”
“哪能啊,”管诚拿下耳机,哈哈笑道,“著名电竞明星拍广告去了,陈总管陪着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张渐天吃惊,“拍广告?”
“吓到了吧?”管诚指一下楚镜电脑前与众不同的键盘鼠标,“没发现楚队的装备都和别人的不一样?全是厂家赞助的,定制版,只有一个,你把耳麦拿下来看看,上面印着他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