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於缓缓的移步,被我拖著向前行。
不过说真的,我头一次见陈悯这麽正经的跟我说话,而且还是一般男性颇忌讳的话题,难怪他的反应会这麽强烈。想来也是苦了他,以前自己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跟男性朋友交往时,心中也小小埋怨了一阵子,会什麽女孩子总爱说些子虚乌有的东西,难不成每个和我告白的人我都要和她在一起?
虽然之後释怀了,但开始对身边的朋友感到过意不去,因为自己的关系让他们成了我的「亲密爱人」,想想虽好笑,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就像陈悯。
唉……,我可以预见,即将又有个知心好友会走出我的生命中……。
+ + +
「大碗阳春面哪位?」
「喔,这里。」我手指指陈悯,脸被煮面的热气蒸得红扑扑的老板娘,将那碗面放到陈悯跟前。
他还是不说话,从严家楼下那段对话後,他就一直沉默不语,就连点面也是老板娘问话,他听了点点头後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没理他,因为自己也在想要怎麽跟他说方才心里想的事。
「小阳春面。」老板娘直接将面放到我面前。
此时,见陈悯皱了皱眉头。
「怎麽了?」我剥去免洗筷的包装纸,愣愣的看著他。
「你也吃太少了吧!」他搅著面,但双眼却瞪著我碗中的面。
「填个肚子就好,回家有东西可以吃啊。」应该吧。
「……,我吃不了这麽多,给你一点。」他二话不说,就把大碗靠近我的小碗,迳自夹起一坨面往我碗中放,我还来不及阻止,就已经变成大碗阳春面了。
「喂,也太多了!」我把面夹回去。我就不相信放学後运动一个多小时的陈悯不会饿,况且我本来就不大爱运动,现下也是真吃不了大碗的面才叫小碗的,结果面前的家伙竟然帮我自动升级。
「你真的吃不下?」尾音上扬,看来陈悯觉得我是个爱骗人的家伙。
「我是真的吃不了这麽多!」我实在不喜欢再说第二遍,但现在的情况顾不了这麽多。
「喔……。」他默默的看我把面又捞回他碗里後,又回复到之前一声不吭的死样子。
我在心里叹口气,只怪自己没注意到他的心情,才会把我们的气氛搞得这麽僵。
「陈悯。」他抬眼看我。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委屈自己。」我深吸一口气,抿抿嘴。
「如果你觉得很丢脸的话,大可以离我远远的,我不会介意。」说完,低头吃面。说不难过是骗人的,陈悯是我高中三年至今与我最亲的朋友,我想留住这份友谊,但也明白强摘的瓜不会甜,硬是要装做什麽都没发生,反而会在大家心中起疙瘩,还不如各退一步,对谁都好。
无心吃面,夹面与吃面的动作都是机械式的进行,惯性、无意识的动作著。
「啪。」眼角瞄到陈悯重重的搁下筷子。
「鱼酥羹面小碗的哪位?」
「老板,切一份海带!」
「要先付钱啦!」
「我要一个大的肉羹冬粉。」
「五碗都外带吗?」
面店吵杂的人声,衬得我们这一桌异常宁静,陈悯搁下筷子後,就一直盯著我,让我被看得有些冒汗。
刚刚吃得太快,面都被吃光了,我用汤匙舀起碗里剩著三分之一的清汤,慢慢下肚,总之不管如何,就是不把头抬起来。
他到底想怎样?我看陈悯把他这三年份的安静全在今天晚上用光。
「不要吃了,陪我去打球。」语毕,他一手抓起书包,一手抓著我的手臂,匆匆被他带离面店。
陈悯拉著我回到学校。校园开放到晚上九点半,所以偶尔会在校内遇见吃完饭来学校散步的附近居民。
「你等等。」只见陈悯丢下一句话後就往操场旁的灌木丛走去,不到五分钟,他运著一颗篮球回来。
「你要打吗?」摇摇头,我不喜欢汗流浃背的感觉。走向篮球架旁,坐下。
第一次这麽晚了还在学校游荡,望著一排还亮著灯的教室,我可以数出左边算来第三间是我和陈悯的班级。虽然已经高三了,但由於晚自习是自愿的,我和陈悯都不认为在学校自习对课业有什麽帮助,所以常常五点一放学就背了书包回家。
看陈悯射了好几球三分都没进,我的眉头拧得更紧。他说过,三分球要投进最重要的就是心无旁鹜,照这样来看,他现在心情乱得很。
「陈悯,不要再投了。」我知道他是想发泄情绪,但是有时候运动反而会让紊乱的情绪更加高涨,看看他现在恼怒的表情,制止他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运球与跑步的声音还是没有停,回荡在金风凉人的操场。
「陈悯!」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他看了我一眼後,继续瞄准篮网将球抛出。
「陈悯!我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吗!」我受不了的大喊,回音悠悠的荡在篮板边,树丛,陈悯如流光的眼神间。
陈悯盯著我,不一会,走向我,坐在我身边,手中不时转著篮球。
我瞟了他一眼,成大字型的摊在操场上。
「……,西日,其实我并不觉得被她们这样说很丢脸,我也不会离你远远的,但我就是很气她们说的话。」陈悯的声音闷闷的。
「气?」我挑挑眉。她们能说的也不外乎什麽两个男的在一起很恶心,败坏社会风俗之类的鬼话,我不相信这样就能激怒厚脸皮的陈悯。
「嗯,气到想把她们一个个的脖子都扭断。」他冷静的说,我听了不禁歪头看向坐在地板的陈悯。
从地面往上看,陈悯的表情尽收我眼底。我没见过这样的陈悯,带著浓浓恨意的陈悯。
觉得不对劲了,我坐起来,严肃的和他面对面,望进他的眼睛,看不到往常嘻笑的戏谑踪迹。
「喂,你今天到底怎麽了?」我晃晃他的肩,这样的陈悯让我感到有些害怕。现下,我倒开始担心起那三名与陈悯对杠的女孩子安危了。
陈悯回神,双眼迅速眨了眨後,冲著我笑:「没事,秋天到了,心情起伏大。」我皱眉。这是哪门子的鬼藉口啊!
「最好是我认识快三年的陈悯还随著季节变身……。」我对著他瘪瘪嘴说,顺便送他一个白眼。
陈悯听了睁大眼,「对啊,你怎麽知道!我其实是地球防卫队的队员之一,我们队员……。」
顾左右而言他。陈悯每回一遇到自己不想提到的事情都会这样,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陈悯。
不过见他回复以往嘻皮笑脸的痞子样,我也不想再触及方才让两人气氛僵化的话题,总之听陈悯说的那句话,我就放心多了。我们还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欲知後事 请看下回分解】
下一章有被批太赤裸裸的H(而且不怎麽愉快),请各位看官要有点心理准备。
*此为创作,纯属虚构*
西日 第三章(H有)
第三章
人说该来的就一定跑不掉。
要是我有写日记的好习惯,今天的第一句话一定会这麽下,因为,我今天终於体会这句话其中的奥义。
转开门把,见室内一片漆黑。我不忙著开灯,只是把身上的制服脱掉,剩下汗衫,裤子也换成休閒的松紧裤头。摸黑,我把灯打开。
「西日,你怎麽这麽晚才回来?」那个应该被我称做爸爸的人笑著看向我。
刚才他都一直在这吗?
「妈呢?」该不会被这妖孽给打得离家出走……,我在心里盘算最糟的情况。
今天运气也太背了吧!早上被他烦,傍晚被陈悯阴阳怪气的冷战一回合,才想说和他待到九点半,与学校工友一起回家应该就没事了,没想到,不仅他在家,就连其他人都不见半个影子。
他就像没听到我说的话一样,一个劲的向我走来,在离我三步的距离时我闻到酒味。
糟!不可以跟他在这种情况……。
我往後退想扭开门把,却已经来不及,现下脑中都是他以前喝醉了打我的画面。
他右臂勾著我的脖子,左手制住我放在门把上的手,不让我出去。
「做什麽,你放手!」
「西日,爸爸好想你。」他的嘴靠在我耳边说,酒气就这麽扑上我的脸,我皱眉别过头,死命挣脱却被他圈得更紧。
「西日,爸爸有多久没有抱过你了。」他笑著说,一边将我拖离门边,我选择不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这家伙从没有亲近过我。
「不要闹了!你到底听到了没!」我火大了,他到底要做什麽!
「噜噜噜……,噜噜噜……。」电话响起,我赶紧拖著他到电话旁想将电话打翻,让话筒另一端的人知道我有危险,却被他发现我的企图,一手将电话挂掉,还把电话线给扯断。
「西日,不要这样嘛,爸爸已经想很久了,成全我一次是做儿子该尽的义务。」他用蛮力制住我,我为了挣脱胡乱扭动,有几次几乎成功,却又被他压在墙上,许多东西被我们扫了一地。
「说什麽鬼话!放手!」我往後一撞,两人一起倒在因方才一阵挣扎时扫得满是杂物的地板上。
他也许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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