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号码。
花了两秒钟思索,时雨拨打过去。电话几乎是在接通的同时,就传出了某个男性的声音:『喂,我是阮正纲,哪里找?』
时雨旋即挂上电话。
这家伙……又在我的纯一四周晃来晃去了!
虽然纯一口口声声保证阮正纲是「普通人」,对他没有「兴趣」,但时雨可不像纯一那么天真。
从那家伙的言行、看着纯一时的目光、以及不时借故碰触纯一的手法,时雨都觉得很熟悉,那是同类的味道。那家伙八成也是从很早以前就盯上纯一,觊觎已久,只是苦无机会能打破「朋友关系」,或是没有勇气面对纯一的拒绝,才始终戴着朋友的假面具,埋伏等待……
不知道在电话中他和纯一说了什么?
但时雨大概可以想象得到,对方此时此刻可能正为上次的失败后悔莫及。好不容易把纯一灌醉,也带回家,但是顾忌到纯一的「无邪」,担心自己的行为会导致纯一永久的憎恨而迟迟没有下手。到最后,让纯一幸运逃脱狼口,平安无事地溜掉了。
只是,如今纯一的护身符已经消失。
阮正纲目前十之八九已经看出,我和纯一的关系──并不单纯。
当初让阮正纲无法下手的「无邪」、「担忧纯一的反感」,这两项最强而有力的理由已经消失。现在那男人一方面后悔自己没下手,一方面又亟欲挽回颓势,他一定会向纯一告白,甚至用自己和纯一的关系来威胁纯一,逼纯一与他「交往」。
上述情况即使没发生……时雨不觉得纯一会这么没眼光,和一个使出此类下三滥手段的家伙做这么多年的朋友。
但阮正纲在得知纯一也是能和男人交往的对象后,绝对会比以往更积极介入纯一的生活,寻找见缝插针的机会,也等于介入了自己与纯一甜甜蜜蜜的双人世界里。
……开什么玩笑?成天有只野猫绕着我的地盘嗅,我却闷不吭声,岂不让人给看扁? 起眼睛,时雨冷静地思考着。
对方是年长的律师,手上握有的筹码比自己多太多了,不是三两下就可以轻易解决的小角色。想要掌握对方的把柄,扳倒对方,以自己目前有限的力量,挺困难的。再说……最大的难题,是纯一心中对阮正纲的信赖……纯一自己没有危机感,那他说再多也枉然。
问题的症结还是纯一!
想了想,时雨走到计算机桌前,联机上网。他需要搜集一些工具的数据,来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
纯一洗完澡,看到时雨很难得专注地坐在计算机桌前,不知在玩什么游戏,似乎很乐在其中地操作着鼠标。
「阿雨,你在做什么?」好奇地探头去看。
时雨立刻把画面转换成保护模式,回头说:「随便上网逛逛。你洗完澡了?好香!过来让我亲一个。」
「……阿雨,你最近讲的话,越来越像开黄腔的欧吉桑了。」
挑挑眉,一出手将纯一拦腰抱到自己腿上,时雨二话不说地封住他鲜艳可口的小嘴,恣意亲吻后,说:「我是开黄腔的欧吉桑,你就是不知廉耻的女高中生。看,在浴巾底下鼓起的东西是什么?好孩子怎么可以三两下就『站起来』呢?」
「嗯嗯……不要闹……我才刚洗完澡……」
纯一背坐在时雨的腿上挣扎着,想逃离他的五指魔爪,一不小心屁股蹭到了「敏感地带」,察觉到时雨有了反应,纯一登时张大了眼。
「干么那么吃惊?我这种年纪的男孩,就算看到电线杆都能站起来,何况纯一动不动就喜欢勾引我。」
两手爬到纯一的胸口,各自攫住两边的小果,同时揉搓着。
「啊嗯……我又不是……电线杆……」
电流般的快感从扁平的乳头直窜向腿间,纯一忍不住仰头轻喘,好舒服。
「对啊,电线杆不会像你这么淫荡,既不会在我腿上磨蹭,也不会发出像你这么娇媚的声音。纯一,你最近是不是越来越敏感了?我才不过摸摸你的小乳头,你看看自己的腿间,已经湿了耶!」
「胡……胡说……」窘红了耳根。
腾空一手,时雨捉起纯一的右手,共同探到纯一围在腰间的浴巾底下。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摸摸看就知道了。吶,好好握住。感觉到了没?上头的小口是不是已经湿答答了?羞不羞人?」
自己烫热的手心和时雨微温的手,同时交迭在悸动肿胀的欲望上一起摩擦,排山倒海的快感迅速流奔开来。
「啊嗯……我……我讨厌阿雨……的低级话……不要再说了……」
「你又说谎喽!纯一最喜欢听这些色色的下流话了,每一次我这么说,你的这里就会更烫更硬,好像快要爆炸了一样。」
以指头在潮湿的紧绷蒂头上画弧,一次、两次、三次过后,纯一就受不了地扣住他的手,摇头哭喊着──
「我要去了……啊啊……阿雨……」
算准时机,把手从浴巾底下移开。纯一张开错愕惊讶的大眼,转头看着他,不懂时雨为什么会在紧要关头停下来。
「纯一,你喜欢我吗?」严肃地盯着他酡红的脸蛋,时雨不苟言笑地问道。
「啊?」眨眨眼。
时雨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他,沙哑低语。「就算我害得你一个朋友也没有,就算我让你在这世界上只能依靠我,就算你为了我而被全世界孤立,你也喜欢我吗?」
「……阿雨……」仰起脸,缓缓向后靠在时雨的颈项上,纯一勾着他的脖子,灿灿微笑地说:「你说什么傻话?我当然喜欢阿雨,也会一直喜欢阿雨下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也喜欢阿雨,绝对不会变。」
眸底微微发热,泛出薄薄水渍。「谢谢你,纯一。」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可以没有愧疚感地,使用我所能办到的一切手段,排除掉地盘上的障碍物。
再次地吻上纯一的唇办,时雨怜惜地挑动着纯一率直敏感的身躯,重新燃起中断的热火,渴望将高涨至胸口的爱,以最直接的行动表达。透过联系身躯的行为,能更深地把两人紧紧地结合在一起,不容许任何人分离他们。
◆ ◇ ◇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校园中反复播放着悠扬的骊歌声,今天是「树乔高中」举行毕业典礼的日子。
在大礼堂内,身着笔挺校服的苏时雨,代表全体毕业生所发表的致答词,赢得许多师长、同级生的感动泪水,里面当然也包括了纯一的。
纯一为了今天,特别穿上最称头的西装,慎重其事地带着况大哥的照片,希望能和天上的好友一起分享这令人激动落泪的一刻。
典礼结束后,站在礼堂门口等待时雨的纯一,看到养子被众多女学生包围得寸步难行,一会儿被要求拍照、一会儿被要求签名,不由得笑了。
「真是的,把我当成什么了?」
好不容易挤到纯一的身边,时雨原本打理得整整齐齐、英姿飒爽的模样,被糟蹋成了落难王子。
「好厉害,想不到你在学校这么受欢迎。我真是大开眼界了。」
「佩服这种事要做什么?」翻翻白眼,时雨一边把被拉歪的衣服套好,一边说:「我庆幸的是,这是最后一次穿制服,以后进了大学,就不用再穿这种绑死人的衣服啦!」
「时雨,恭喜你毕业。」纯一上前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说:「高中三年,你非常的努力,能够以全学年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我真的感到非常骄傲。谢谢你让我做一个骄傲的父亲。」
「那,有没有嘉奖的礼物呢?」挑眉,笑问。
纯一点头。「好,你要什么,随你说。」
凑到纯一的耳边,时雨理所当然地说:「二十四小时马拉松式的爱爱计划,如何?」
「……时雨,有件事我考虑很久了,今天我非讲不可。」叹息。
「喔?」
「要我配合你年轻旺盛的欲望,恐怕我会早早上西天报到。拜托你,多少考虑一下我的年龄和体力吧?二十四小时,你是想杀了我比较快吧?」二度叹息。
「哼!谁教你平常不多锻炼、锻炼。好,以后我每天早上都叫你起来晨跑,增加『床上运动』的本钱。」
「……我就猜你会这么说。」三度叹息。
飞快地,趁别人没注意,时雨啄了啄他抱怨的唇,抬起头说:「等会儿你先回家吧,我还要去参加社团的饯别派对。不要到处乱跑,乖乖地在家等我,毕业礼物我保证让你分期付款。」
「你是当真的?」
「这种事谁会跟你开玩笑?你洗好小屁屁等着吧!」
脸色微微发白,纯一看着时雨离去时活力充沛的背影,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把这计划分成一年摊还?不,考虑到自己的岁数,也许摊成……三年份?唉,前途一片黯淡。
抬起手表,差不多该是去赴另一个约会的时间了。
◆ ◇ ◇
「学长,你说要谈的重要事是什么?」
坐在中式餐厅的独立包厢中,纯一和阮正纲享用完丰盛的五菜一汤后,喝着甜汤的纯一,主动开口。
「你想过未来的人生规划吗?纯一。」以汤匙在碗中搅动的阮正纲,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你打算就这么一直做个书记官吗?」
「为什么学长忽然关心起我的人生规划了?」好笑的,纯一歪头不解。
「也不是忽然,这个念头我已经想好几年了,只是一直在等机会跟你提……」
停顿片刻,阮正纲放下汤匙,认真地凝视着纯一。
「纯一,你要不要到我身边来帮忙?当然,不是义务的,而是我想聘用你做我的律师助理。再过个几年,我的顾客基础更稳定之后,我打算独立,那时候我会把事务相关的部门交给你掌管。薪资绝对比十三职等的书记官还要丰厚……考虑一下吧?」
「学长……」纯一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提议。
「不必急着给我回复没关系,可是我真的很希望有你在我身边。一名好的助理对律师而言是很重要的,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盼望你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