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戈by周澈(黑帮情仇 强强 情有独钟 双杀手 直掰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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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戈by周澈(黑帮情仇 强强 情有独钟 双杀手 直掰弯)-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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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遨拍拍脑门,“差点忘了,你们也是同道中人,跟我来。”他一指门口,竟背过身子大步领路。蓝飞手指一弯,惊觉腕上飞镖悉数失踪,再摸怀里,哪有蝴蝶刀的影子?身旁的阿凛摇摇头,拉住他袖子,低声道:“你答应我了。”“放心,我有数。”
  刺目的阳光令人眼睛一眯,接着是扑面而来的血气。甲板上摆着一具海盗尸身,旁边是撕碎的船长服,□的男人躺在块木板上,脚腕脚腕和各大关节都被尖利的长钉子穿透。疤面海盗赤膊上阵,用四股拧在一起的绳子不住抽打,打一下骂一句。汗水迅速打湿他虬结的肌肉,淌过胸前纹的黑色骷髅和交错的珊瑚枝。被打的男人嘴里塞的破袜早被血水染透,原本健壮的身躯活像个踩烂的番茄。
  蓝飞认出受刑的正是此行的船长,桑托斯的手下,一时只觉血液冻结,如临大敌。
  “怎么样,好汉,还想舍身赴死么?”郑遨笑意深深。
  阿凛开口道:“如果你有这种癖好,我们求也没用,如果你想拷问什么,我们愿意合作。”
  “合作?就凭你们。”郑遨瞧着阿凛神色,手指蓝飞,“把衣服脱了。”
  阿凛挺身拦住,怒视郑遨。窃声谈笑的海盗们陡然一静,接着是“咔咔”的举枪声。
  蓝飞见状索性豁出去,将T恤甩在甲板上,接着去解皮带。“阿飞!”阿凛刚一伸手,双腿就被蟒蛇般的绳索缠住,扑通倒地。“这么慢,你在跳脱衣舞么?”郑遨挑眉道,周围海盗哈哈大笑,争相催促,待蓝飞终于浑身□,尖利的呼哨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阳光下的年轻人落落大方,身形挺拔,双腿尤为修长,肩胛横着崩裂的伤口,象牙色的肌骨没有一丝赘肉,连最难练的背阔肌也发达得漂亮,如鹰展翅。
  “满意了?可以上刑了吧。”蓝飞冷笑一声,便在甲板躺下,水珠从发梢上跌落,阳光下折射出细碎而夺目的光亮。郑遨嘲笑的表情微微一震,若有所思地盯着蓝飞,又不觉望向捆个结实却不住挣扎的阿凛,抬手示意部下。疤面海盗一点头,生生将长钉从奄奄一息的水手膝盖拔出,提起锤子,又有四条大汉手拎皮条,眼看就要捆住蓝飞手脚。
  古语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言:置之死地而后生。
  蓝飞一动不动任人捆好手腕,借对方松懈之机一脚踢中疤面海盗□,弹簧般弯起身子,拾起落地的钉子刺破皮条,一手拔出“疤面”的佩枪锁定郑遨,喊了句“别动”,手臂同时锢住“疤面”脖颈用力一收,立刻叫人昏厥。他原本没指望威胁生效,迅速扛着海盗沉重的身子作为肉盾。不料四下敌众虽然震怒,举枪的手倒是不越雷池一步。蓝飞竟然一路通行来到阿凛身旁,将掌心的钉子丢进兄弟手里。
  “啪”,“啪”,郑遨不住鼓掌,笑得好不畅快,“精彩,我有点喜欢你了,小鬼佬。”
  “我可不想gan你,死基佬!”
  “哦?”郑遨又是一笑,“你真以为自己唬得了我。”
  “不如试试。”蓝飞继续为阿凛拖时间。
  郑遨看破他用意,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抖开,露出cha在皮套里的几枚哑光镖,瞧着泛着幽绿的尖端,悠然道,“很有意思的小玩具,不知淬的什么毒,不如叫你兄弟试试?”
  蓝飞哼了一声,抬高枪口对准郑遨咽喉,“你敢!”
  结实的绳索加上牢固的水手结,即使凭阿凛的身手说话间也只弄断一根。时间一秒秒过去,处境越发不利。
  “刀疤刘分量不轻,你的肩膀能坚持多久?”见蓝飞固执又警觉,郑遨正色道,“刀疤刘脸上的伤是刺杀我时留下的,因为他父亲是被我契爷处死的,我佩服他的孝道和胆气,不仅没处死他,还给了他一笔钱,放他下船,可他最终选择留下,因为他生来就是干这行的!”他张开双臂,慨然而谈,“这里的每一条汉子都是我郑遨的生死之交,所以你才能这么轻易地挟住他们。但我若没胆气和你赌一铺,又怎么配这位置?”
  “有话直说。”蓝飞握枪的手纹丝不动。
  “放下我兄弟。我看得出你和他天生就是吃杀手饭的,”郑遨微笑道,“不如大家坐下谈一笔买卖,事成之后还你们自由。”
  蓝飞细看片刻,冷笑道:“怎么看还是杀了你更靠谱。”
  郑遨叹了口气,“整个船缘都安了电网,你们根本下不去,之所以还在呼吸,无非是因为我欣赏——你以为真有什么‘命运眷顾’?这世道,干什么都得靠实力。”他摸了摸下颌,兴味盎然,“你兄弟为救你情愿肝脑涂地,你连赌一铺的勇气都没有么?”
  “你想杀谁?”蓝飞逼问。
  郑遨四下一瞥,打开天窗说亮话:“他叫宋达依。现在你愿意穿上衣服了吧?”
  蓝飞慢慢放下刀疤刘,瞥了眼血淋淋的船长,皱眉道:“给他个了结。”
  郑遨的船长室设在视野开阔的右舷,设备清一色军方出品,柜子椅子却是红木制的,样式古朴。桌上泡了壶碧螺春,轻烟缭绕,令人忘俗。一旁的茶盏也非凡品,色若冰雪,清丽不妖。郑遨细细沏了三杯茶,简要说了计划。
  令无数商船货轮闻风丧胆的“富贵山”并不是一艘海盗船,而是一个人,一个年近不惑却风韵犹存的女人。她叫赖玉珊,是海盗“独眼龙”的继室。“独眼龙”死前出人意料地将船交给妻子掌舵,吩咐两个少年义子担任副手。十年之后,一艘船成了一支船队,“富贵山”就此扬名。这些话郑遨自不会说。蓝飞阿凛多方揣度,只道郑遨干妈早年与宋达依有些渊源,去年又因一笔买卖重新搭上线,一收到宋达依的求救便派了两艘船。海盗们故意放风扰乱视听,郑遨负责处理上钩的追兵,另一艘借机救走宋达依。
  蓝飞见郑遨手下无不以黑为尊,想起自称“富贵山”一水的男人胸前纹的赤红骷髅,于是问,“你想杀了宋达依,再推给另一艘船?”
  “除了目标,杀手知道的不是越少越好么。”郑遨呷了口茶,活像从电影里走出的民国阔少。
  “这得看你的要求,是做得自然点还是打死拉倒。”
  “真是专业。”郑遨不由失笑,想了想道,“本色出演吧,你们怎么上的船,我一概不知。”
  蓝飞和沉默的阿凛对视一眼,明白郑遨要把一切推给桑托克和公司。
  “好吧,先把刀子和枪还我。”蓝飞暗暗盘算活路。
  “谁说是你了?”郑遨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如果宋达依真如你们所说藏在‘目岛’,我的船不消四小时就能靠岸,你的伤能在四小时内养好么。”
  又是这个理由!蓝飞心火又起,脱口道:“阿凛一个不行!”
  “哦?”郑遨笑弯了眼,赶紧放下上好的瓷器,口气揶揄,“哪方面不行?”
  蓝飞气得干瞪眼,阿凛拍拍他肩膀,转向郑遨:“我要目岛地形图,油漆,武器任我挑,再准备一艘快船,备上两个人用的水和……”“阿凛!”蓝飞生生打断搭档,脸色黑如锅底,“别让我逼你发誓!”“……我愿意。”
  郑遨左看看,右瞧瞧,忽然冒出一句纯正粤语:“顺得哥情失嫂意,唉……”

  24。 以命为注

  海面风恬浪静,像蓝汪汪的水晶盘,上面装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黑色货船劈波斩浪,船身喷着不知名国家的国旗和英文写成的“奇迹号”。它比桑托斯的船稍大一些,航速逼近20节,却更加平稳,性能不似普通商船,倒像一艘退伍的军舰。这个形容很容易让人想到蹒跚而行的大块头,但它的“舰龄”顶多三十岁,也许是因为体型不大不小,既不似驱逐舰铁拥有压倒火力,又不如鱼雷舰机动灵活,只得提前退伍
  正午时分,“奇迹号”的甲板被骄阳烤得炙热。船员们划出一片空地,阿凛在其中或蹲或伏,不停摆弄枪械——当然没有子弹。他的身后还密密麻麻排着一长溜武器,长短不一,其中不乏军队专用。要在以往,蓝飞早抑不住心痒上前挑拣一番。可他现在既不想靠近,也不愿离得太远,只能在郑遨的凉椅旁席地而坐——否则他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一群咸膻熏天的海盗。
  郑遨被他不时扫过的目光生生逼出寒意,忍不住道:“大家各取所需罢了,真算起来还是你们占便宜。”
  蓝飞当即反击:“简单,我把你的对头一并干掉,买一送一,大家扯平。”
  “放心,你兄弟会不惜一切回来的。”郑遨一顿,语气玩味,“谁说那人是我对头?我们拜得同一个契父,说来也算契兄弟。”
  蓝飞根本不信,“所以你千方百计做掉干妈让兄弟救的人?真是好感情!”
  郑遨耸耸肩,也是一脸不赞同,“不是所有兄弟都像你们那样纵容对方。”
  “你说什么?”蓝飞眯起眼睛,太阳穴上青筋直突,衬得额角伤口越发狰狞。
  郑遨好笑地迎着他吃人的目光:“你要真没一点自觉,我也无谓多说。”
  觉你个鬼!蓝飞暗骂一句,脑中莫名浮出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有什么稀奇!他和阿凛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什么没见过,老外也动不动就亲脸颊,难道个个搞gay?想到这蓝飞面露不忿,脱口道:“你干掉武城头子宋达依绝不是怕兄弟势力盖过自己,真是担心他哪天玩着玩着擦枪走火,我真替你兄弟感动!”
  郑遨居然点点头,刷地打开黑缎撒金花折扇,悠悠道:“抢劫杀人是我们的本分,毒品却是碰不得,这是契爷在世时立下的规矩。干妈也只发话救宋达依一条性命,当是还了人情,并没有介入势力火拼的意思,阿保他太好强……”郑遨蓦地顿住,笑着摇摇头,目光落在无尽的海面,神色一时和煦,一时深沉。
  蓝飞注视着不停试枪的阿凛,冷哼道:“好一伙洁身自好的海盗!抢劫杀人就比贩毒干净了?你知不知道劫一艘船会害多少人没了营生?杀一个海员会让多少人家破人亡?”
  虽然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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