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不到的地方,他也一定藏了不少伤口吧,周玉塘想。他习惯性地摸摸莫锦年的头发,“走吧,先把裤子拿去我妈洗,要错过了可得等明天了。你不会真想看他长蛆吧。”
莫锦年鄙视他说:“噁。周玉塘你真恶劣。”
周玉塘说:“这句话你已经讲过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不过你这么恶劣的人就算每天讲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呵呵,走吧。”
莫锦年不是第一次来他家,却是第一次进他家门。进他家门,这句听上去怪怪的。他妈正在洗衣服,周玉塘过去说:“妈,这件也一起洗一下。这是我同学。”说完把裤子拿出来放洗槽上。莫锦年叫了声:“阿姨好。”
他妈笑着说:“唉好好,是小塘同学呀,小塘第一次带同学回来耶。随便坐哈,莫客气。”
莫锦年说:“嗯,好。其实那裤子是我的,我洗不掉打算丢了小塘说没关系阿姨您可厉害了,叫我拿来给您试试。所以就拿来了,真是麻烦您了。”
他妈脸都笑开了花,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高兴的。“呵呵,瞧瞧这孩子多会讲话,不麻烦不麻烦,以后没得事的时候常和小塘回来耍嘛。”说完又小声问莫锦年:“小塘真的那么说的呀?”
“是啊,他经常说阿姨你贤良孰德。总之我们大家都很羡慕他有您这么个好妈妈。”
他妈还在笑,莫锦年也笑,他大概知道他妈为什么那么高兴了。道了声:“阿姨您先忙。”跟着周玉塘进屋去。周玉塘盯着他猛瞧,莫锦年转了两圈左看右看说:“嘿我今天哪里变帅了一点吗?你妈看着就我高兴,你也看那么起劲。”
周玉塘冷笑,“我是奇怪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会拍马屁,死人都能让你给拍活吧。”
莫锦年一本正经道:“小塘你错了,死人的屁股也是人屁股,暂且不说能不能拍,就算拍了,也不会变成马屁。所以死人还是死人。”
“懒得跟你鬼扯。”他望了眼倒在椅子上睡得跟个死猪一般猛打呼噜的男人。冷冷道:“我倒希望你能把活人拍死。”死字咬得特重,莫锦年诧异的望着他,不明所以。
莫锦年说:“周玉塘我觉得外面的你和家里的你不一样,你回到家里就充满戾气,有点恐怖。”
周玉塘抱着手臂看他:“你在家和在外面是一个样的吗?在你爸面前你敢像在我面前那么放肆?”
莫锦年摇头,“只有在这儿的我才是真的我,我想做真正的我。在家里是永远不可能的,即使一个人在家我也会感到拘束。你也跟我一样么?”
“我跟你不一样,”周玉塘望着远处的天,声音显得格外缥缈,琢磨不定又失常温。“你随时看到的我都是真的我,包括现在的我。表现出来的我,隐藏起来的我,和最想成为的我。人都是三面的,所以人都是神经病。”
周玉塘转头微笑着对他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
“走吧,去了就知道了。”
“哦。”
斜射进屋子的阳光正好落到他脸上,温柔微笑的周玉塘总有种常人不及的吸引力,对某人来说致命吸引力。所以周玉塘的人生是丰富的,他的周围总会有一群被他吸引住的男和女。所以他的人生也算是凄惨的,谁叫老天说,二十一世纪,男女还得一配一。
第8章 等你有空了再来找我吧
莫锦年带上草帽跟在周玉塘身后亦步亦趋,嘴里还时不时的迸出些词来。
“周玉塘你到底带我去哪儿,我怎么觉得我到了深山老林。咦~会不会有鬼。”
“周玉塘你带的什么路全是刺,钉死我了。嗷,好痛。”
“周玉塘你慢点,我裤子被挂住了。”
“周玉塘,拖鞋好像被刺穿了,脚底板有什么东西在钉我。”
“啊~周玉塘我挂了~”
“吵死了,你能不能安静点?”周玉塘转身朝他看去,莫锦年正拼命拨着粘在自己衣服上的草籽。“没见过比你还聒噪的男人。”
莫锦年一听,火了。大发雷霆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是谁说带我来这种地方的,要探险也不事先通知我一声嘛,害得我什么也没准备,看看吧,都流血了。”
周玉塘看他那细胳膀细腿上果然挂了几滴血珠,想到他那怕痛的毛病,心一软。走到他跟前说:“什么探险,鞋子脱下来我看看。”
莫锦年边把脚上的拖鞋踢给他边问:“我们不是在探险么?”
“探你个头,是前段时间来着割草的老大爷死了,这两个月没有管这才长成这样的。”接着大叫:“莫锦年你这只猪,你看看鞋子上那么长一颗刺你都没发觉还踏在人家身上一路走一路嚷。你就不可以把他拨掉哦!”
莫锦年把脑袋凑过去一瞧,“耶!真有哦,我还以为是我产生的幻觉。谁叫这里踩到哪儿都一样钉脚。那个老大爷怎么死的?”
“我怎么知道人家怎么死的,老死了呗。好了穿上,接着走快到了。”
莫锦年穿上鞋子问:“你不知道又怎么知道人家是老死的?说不定是病死的。”
“故意找刺儿是吧,活得不赖烦了是吧。”周玉塘歪头半眯眼扯着嘴角一脸邪恶。
莫锦年说:“咳咳,我们还是快走吧,再等会说不定老大爷找回来了。瞧这阴风阵阵的,光都射不透,鬼来了杀都杀不死。”
周玉塘拉起他手往来走,莫锦年又叫:“等等,等等,我草帽掉了。”
周玉塘说:“掉了就算了,那烂帽子你也戴得上去,真是勇气可佳,要知道这可是2001年了。”
莫锦年捡起来,拍了拍说:“这可是我命根子。”
周玉塘坏笑:“你要命根子长这样,全世界也没女人敢嫁给你。”
莫锦年抡起草帽一把盖周玉塘头上,叫到:“周玉塘你这个有大脑没思想的家伙,脑袋里装的全是屎!”
周玉塘把帽子盖回去,抓起莫锦年的手拖着他向前冲,还不忘了说:“终于听到王子殿下骂人了,真他妈有成就感。呵呵,嘿嘿嘿嘿……”
莫锦年看陶醉得正乐,没叫醒他。冷笑着骂了句:“犯贱。”尽管如此还是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步往前。
握着他的手,捏了捏,软呼呼的,有点凉。手感真不错,周玉塘独自YY:这小手长得,唉,要是女人的手,他保证一辈子也不放。
“到了。”周玉塘说。
“啊,小溪。”莫锦年叫,“好漂亮的小溪,我怎么不知道它藏在这。”
周玉塘说:“说得好像你早就知道它的存在似的。”
莫锦年道:“瞧你这话说得,谁都知道我们镇上有条臭水河。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臭水河自然就汇聚了多条臭水溪。嘿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条溪还挺干净的。”
“少在那儿臭屁了,快跟我过来。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
“还有什么重大发现要报告给组织的,等等我马上过来。啊我要走小溪里冲冲脚凉快凉快。”莫锦年在后方手舞足蹈跃跃欲试。
周玉塘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摇摇头。紧接着听到:“啊~救命啊~啊~我要死啦~”周玉塘未经多年来打架所练就的超灵敏神经多加思考,飞奔过去一把托住他的腰。据后来莫锦年回忆,当时他身体离地面仅仅还有0。015米,而前脚抬起的高度高于地面1。5米。其险峻程度可想而知。
莫锦年倒在周玉塘身上拍拍胸脯喘气道:“还好,还好有你在。不然这回真的死了。”
周玉塘得意:“嘿嘿,这回知道哥哥的重要性了吧。我说你就不能先站起身去。”
莫锦年说:“不行,腿软。”
周玉塘腿一抖,差点倒下。莫锦年赶紧抓住他,两人的身手有得一拼,只见莫锦年双眼大睁,花里火花不停闪啊闪道:“哥们,你也腿软?”
周玉塘用指尖对着他脑袋上的草帽点了又点,戳了又戳。跟人家草帽质量很好似的,还不忘教育道:“这么丢人的话你也讲得出来,我平时教你的《本镇老大威风十六式》你都学到哪儿去了啊。还有你眼睛就不能发挥点作用吗?没瞧见那块石头上全是青苔吗啊?还一劲的往上踩,真以为人家跟刚才那棵刺儿一样好欺负是吧啊?”
莫锦年赶紧给他顺气,“老大老大我错了,我下回再也不敢了,您老别生气。我们还是按您说的地方走。您先请您先请。”
周玉塘头一扭,鼻子一“哼”。拉着他的手再没放开。“蠢死了,真是欠教育。”
莫锦年再后头回答到:“是的是的,小的就是蠢,老大您真该好好教育教育。”另一只手在他周玉塘身后不停更换九阴白肯爪的众多姿势。
周玉塘再前头自我陶醉性的接着讲:“我带下去看看,那里有一个小水坑,大概一米深左右。没多大但清澈透底,很清凉的。”
“我是在二年前发现这个地方的,那时整条溪比现在至少宽上半米,不知怎么的就变窄了。”
“小心这块石头有点滑。”周玉塘转过身去看他,他飞速将爪子藏于身后。周玉塘皱眉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讲话?”
“有有有有有,你继续。”
“真是要被你气死,冒冒失失的。”
“这里都有别人来吗?”莫锦年奇怪到。
“怎么可能没别人来,不是说了吗有个老人家经常来割这些刺。还有人经常来这放牛放羊。只是今天没人来而已。”
“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好凉快哦。也不知道在这睡觉会不会有蚊子。”
周玉塘满脸黑线,“你就不能说点有思想的话,这里到处都是树啊草啊刺啊水啊石头啊什么的,怎么可以睡觉。我当初发现这时就是一个人没事瞎转悠就转来了,具体因为什么事就不记得了。”
“哦。”莫锦年说。“那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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