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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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贱人-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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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嫂是陈家的老厨娘,待他极好,有时会给他先蒸个鸡蛋羹,开始他是不敢接的,可后来也是饿怕了,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但他终究觉得那不是自己家,做什么他都很谨慎,基本上都赶在他们前头把早饭吃了,因为那样能吃饱。他有时候贪嘴,多跟陆嫂要碗粥,陆嫂也总是含着笑给他盛。
  陆嫂做的牛肉粥比得上大酒。、店的师傅,陆嫂挺心疼这白净娃儿,给他一盛就是一大碗,还不忘在锅里翻几块肉片儿搁他碗里,然后叮咛道:“趁热吃,赶紧啊。”
  佛家第八戒即非时食,非时不食对徐乐来说跟不能多吃没什么两样,他当时就觉得人最难忘怀的不是伤痛,而是饥饿。
  徐乐就这么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可总有点儿背的时候,有一回徐乐端着碗就站在厨房门口狼吞虎咽着,恰好那天陈晓东早起,给他撞个正着,徐乐吓了一跳,呛得自己赶忙把嘴里那口吐了出来,他当时也是慌的,就这么吐回碗里了。也顾不上这么多,赶忙转过身去背对着陈晓东,仿佛做了多大的亏心事一般。
  他是羞得不行了,陈晓东倒是淡定得很,他没有过多情绪起伏,只是瞥了他一眼,拉开冰箱拿出罐啤酒,撇了撇嘴说道:“跟做贼似的,还挺能吃的啊。”
  语毕,陈晓东便走出去了。
  徐乐看着那碗粥,赶忙倒了,然后把大瓷碗往水槽里一放,赶紧拧开水龙头,他双手撑在水槽边沿上,邹着眉紧闭双眼,小脸皱着一块,好似要将那分尴尬挤走一般。他张着嘴做出呐喊状,可也不敢出声,光哈着气儿了。
  陆嫂,进了厨房见他这副摸样,忙问他这是怎么了,他胡乱搪塞了句,便窜回了房间。
  中午快到饭点时,他犹豫、纠结了老半天,最终还是决定走下楼去。你想啊,如果他躲着,那还真就像陈晓东说的那样,像个贼似的,可他就这么老实走下去了,还真是少不了那点儿“厚颜无耻”的意味。
  真正上了饭桌上,也没见陈晓东对他有多少关注,兴许是心虚,他总不时偷瞄着陈晓东。陈晓东向来灵敏,身边有个风吹草动他都能察觉地到,更别说有两大眼直瞟着他。也许从那时开始,他就觉得徐乐这人有问题,不过他倒是没后悔救下这人。
  你看,你再强大都好,之所以还是个人,不就是还怀揣着那点儿主观么,往后的日子里,陈晓东也就当家里多添了双碗筷,那会花那么多心思去试着理解他。
  陈晓东开着车到自己的酒店里和小明星吃着精致早餐,早把徐乐的事抛之脑后了。
  正好送着小明星到公司,也顺便视察视察。
  直到他的小情儿腻歪时,才知道他请了假。程宇这小明星也聪明,在他跟前也可劲地装,他有时候看着也觉得有趣。这小鸭子倒也不显出他对徐乐有多厌恶,就光可怜巴巴地对他眨巴着眼,说给派个临时经纪人。
  陈晓东瞥了他一眼,想着就配合这小鸭子一回吧,他掐了掐程宇柔软的臀部,然后给部门经理拨了个电话,对他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臭骂。
  “谁他妈允许你让他请假。”陈晓东就是找茬,这些事芝麻绿豆的小事他从来不管。他横着眼看着部门经理缩了缩脖子,顿时就把他和徐乐那个怂货联想到一块儿了。
  部门经理连声讨好道歉,解释道:“徐哥是请了病假,他工作平时认真负责,我想着他是真病了。”
  “放你狗屁,给他打电话,让他今天不来,这个月工资别领了。”陈晓东怒骂道。小明星坐在他腿上,事不关己地打着游戏。
  “老公,其实不叫他也行。不过他对工作安排比较熟悉,这次广告我有点担心。”陈晓东挂了电话,抬起他的下巴,小明星便主动缠了上去。
  “小宇觉得他好就让他来”陈晓东眯起眼,他怎不知这小鸭子那点心思。不过全当调剂,他花钱玩他,正兴头上时哄哄他也无伤大雅。

  第二章

  部门经理给拨了徐乐的号码,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正音普通话知道没戏了。谁都知道老板看徐乐不顺眼。起初他也看不起徐乐这种无止境地上赶着的犯贱态度。他们没少给徐乐使跘,可徐乐还是跟啥都没发生一样,改干什么干什么,对那些不待见他的人也没有什么怨言。久而久之他们都觉得没劲了,后来相处下来发现他还是个不错的人。也就再没给他脸色看了。
  这回真是徐乐自己倒霉了,赶在老板兴头上犯事。当初陈晓东看上徐乐手上的艺人,徐乐是不愿意的。除了不愿自己手上的艺人陪床,也许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妒忌。
  好不容易问了和徐乐走得近的人要了他家的座机,拨了过去。
  “喂;你好徐乐”徐乐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疲倦,眼睛干涩得发疼,他没睁开眼,摸了摸电话拿起来就接。不一会才看见自己把电话拿反了。
  “喂,徐乐。我是王明利”经理询问道
  “哦,王经理。有什么事吗?”徐乐声音有些低沉,喉头有些发炎,每说一句话他都感觉疼得不行。
  “哦,大老板急着找你。你还没起床?赶紧起来吧。”
  “我不是请假了吗?”徐乐调了六点闹钟,觉得全身像要散架了一般,实在疲惫难耐只能打电话跟公司请假。当时王经理还揶揄他这个铁人终于要请假了。
  “我知道,可老板说了,你要是不来这个月工资可就没有了啊。”
  “有什么事情非需要我不可吗?”徐乐皱了皱眉,想不通陈晓东这是要干嘛。
  “你手上那小明星说没有你保驾护航他不敢下海。”徐经理言语中透露着讽刺。
  “经理,我今天去不了了。工资不要就不要吧”徐乐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心凉了半截。他可不是贱嘛。但他今天真的累了,累到没法想以前那样这么上赶着。他怎么不知道陈晓东在找茬,那就让他找吧。反正就算是他去了,这事儿也没玩。
  “徐乐,你可想好了啊。”
  “我想好了,就这样吧经理。”徐乐不想多费唇舌了,把电话挂了,继续倒头大睡。
  被挂了电话的王明利沉着脸,心想也不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还好意思挂他电话。活该陈晓东看不上他,真贱。
  王明利再没顾忌给陈晓东打了个电话,还不忘添油加醋一番,徐乐的话到达陈晓东耳里变成了,谁稀罕,爱给不给。
  陈晓东挂了电话眯起了眼,徐乐还真他妈当他是个主了。玩欲擒故众?他妈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他够格吗?
  陈晓东开着车到了他那小别墅楼下。看见孔文志的车从他的车旁边驶过,徐乐就坐在副驾驶座上。好呀,我说怎么今儿这么有底气了呢。原来他妈找金主撑腰去了。陈晓东真后悔昨天晚上操了他,也不知道干不干净。昨天听说他去找那小明星说教了,陈晓东气不打一处来。给他个脸让他住进那小别墅他妈还真当自己是个主了。现在还给他找起小情人,真行。陈晓东按了按喇叭泄愤。
  把车停进车库,陈晓东他突然想看看徐乐是不是给他做了早餐,于是往厨房走去。到了厨房陈晓东把锅碗瓢盆都翻遍了发现没有,于是他又看了看餐桌。还是昨天晚上那些饭菜。陈晓东脸一沉走到沙发边上把手机重重一甩。
  这一天徐乐没有给他发一条短信。直到傍晚徐乐拿了束花走了进来,看见陈晓东双手环胸坐在沙发上,一副要算账的架势。徐乐垂下眼帘,向卧室走去。
  陈晓东以为徐乐会向自己请罪,他居然看也没有看他。
  陈晓东坐等了十几分钟,没看见徐乐出来,冷哼一声向徐乐房间走去。推开徐乐的房间门,看见他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刘海盖住他的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有点泛白。
  陈晓东向他走去,刚想拉着他的衣领把他揪起来,却发现他体温有些高,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
  “徐乐,你生病了。”陈晓东把徐乐叫醒,并没有过多的关心,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他不似刚才一般愤怒了。
  “嗯”徐乐嗯哼了一声,没有睁开眼,陈晓东看见他右手上贴着透明止血胶布。徐乐今早去吊水了?陈晓东盯着他,若有所思。他没觉得他这么对徐乐有什么不对,徐乐这样的人压根不值得别人对他有一丝怜惜。他总是自以为是,仗着自己跟他有几分关系就敢去恐吓他的小情儿。
  陈晓东从没表示过自己喜欢徐乐,他记得徐乐上大学到他公司实习,沾沾自喜地跟个小明星说他们两情相悦。转天他打趣跟那个小明星说:你要不就别干了,我养你。小明星对他眨巴着眼说,你不是跟徐乐两情相悦去了吗?陈晓东说我操}你两情相悦。
  后来陈晓东跟那个小明星走得近,徐乐后脚就给他使绊,给他告他妈哪儿去。那时间拿捏得叫一个准,给他个抓奸在床。老太太闹得不行,他受不了直接跟人分手。老太太把那小明星弄到了“新城”卖屁股去了,不就小明星染上了毒瘾,有一次吸毒过度暴毙了。
  陈晓东当时恨极了徐乐,他陈晓东混但他不拿人命开玩笑。他在那些柔软的躯体中寻找快感,他也乐意给予他们回报。他觉得很公平,谁也不欠谁的,但是他现在欠上了一条命。
  为此,无论徐乐做什么,他都不乐意待见他。徐乐这个人是烂到了骨子里了。

  第三章

  他从来没踏进过徐乐的房间,他随手抽开徐乐的抽屉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他扔掉的手机,还有一瓶安眠药。他吃这干嘛?哼,兴许是感到罪恶,像他这样的人也会有罪恶感?
  陈晓东盯着他的脸,不禁感叹真丑。陈晓东把被子摊开,往他身上随意一搭,又觉得没必要这么小气,都已经能给他盖上,盖得整齐一点有何妨。这么些年他已经不如当初那么恨龌蹉的徐乐了,但也不表示他愿意徐乐呆在他的身边。老太太不过是觉得自己讨厌徐乐,想拿他激激自己,他也还就跟老太太杠上了,偏要赌口气。
  其实徐乐想走他也不会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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