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了”
“雯姨?”徐乐睁大眼睛,摇了摇头,忙说:“不是,不是的。雯姨怎么会撞自己儿子?”
徐乐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陈方,颤抖着双唇,说道:“她是要杀我”
老陈忙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不不不,撞陈总的不是老夫人。当然,更不会撞你,一言难尽,我们送您回酒店,放心吧陈总会没事的。”
徐乐忙摇头,他后退一步,一脸无助地向陈方挥了挥手,说道:“对不起,陈叔,你让我缓缓,让我缓缓,陈晓东被人抓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他开始语无伦次,嘴里直嘀咕着:“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陈方拍了下他,他猛得抬起头,对上了陈方瞬间变得严肃的面容,他对徐乐说道:“陈总不会有事没事,徐先生此地不能久留。”
徐乐感觉他妹妹很紧张双手紧紧地搂着他,头也不敢抬起来,直抽着气,他将她抱起来,对陈方点了点头,回了声:“嗯”
他上了车,回想着方才的情形,他本来还在想着,待他们回到酒店之后,陈晓东会同他们说些什么,他应该怎么回应,可显然一切都出乎了他的预料。他认识陈晓东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陈晓东摔在地上过,从来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有谁能伤得了他一分一毫呢?
事实上,陈晓东平时很谨慎,他到哪儿,一定有人会跟着,加上他有一身本领,他更是不敢相信谁会这么不知死活,非要跟他较劲。陈家的生意,他也是时有耳闻,可那些事儿陈晓东从来不屑参与,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陈晓东一来是就唾弃它,即便有什么恩怨,又与陈晓东何干。
过了一会儿,他不由冷笑,他实在是太天真可笑了,这种事怎么分得清楚,只要他姓陈,只要他妈还是个“黑社会”,人家算起帐来,是能区分开来的么?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急切地问道:“陈叔,你们平时不都跟着晓东么,为什么,今天出现得这么晚。”
坐在副驾驶坐上的老陈回过头来,缓缓地说道:“老夫人的人跟了你们好几天了,我们不能和他们碰面。”
徐乐难以接受,他哈出一口气,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能碰面?出什么事了,老陈。”
陈方回过头,坐直了身子,笑了笑,缓缓说道:“这些事,等陈总醒了,你问他吧。”
徐乐盯着陈方的背影好一会儿,他垂下了头,闭上双眼放缓呼吸,他问道:“陈晓东,是不是真的没事。”
陈方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了一条短信,然后将手机递到徐乐面前。
徐乐感觉到光亮,缓缓抬起头,借过手机,上面写着:带徐乐走。看着这几个字,徐乐的耳边回响着陈晓东低沉浑厚的声音,脑海中浮现他的面容,他眉头微微皱起,嘴角微微下垂,徐乐知道,一定不如陈方说得那般轻松。
他将手机还给陈方,头一偏看向车窗外,缓缓说道:“陈叔,这不是去酒店的路。”
除了他妹妹越握越紧的小手,没人给予他一丁点儿回应,他也就这样看着窗外,任车子行驶着,他回过头盯着前方,眼神犀利,他冷冷地说道:“陈叔,让他停车。”
陈方不紧不慢地说道:“徐先生,我不会害你,我奉命行事,你不要让我为难。我俩动手,你觉得你有几成胜算,你身边的小姑娘呢?”
徐乐一言不发,盯着前方,接下啦的路他认得了,他住了多年,通往那个毫无生气的陈家大宅,他又怎么会不记得。
只是不知,陈晓东是不是也回到了那里,亦或是他已经死了。徐乐虽有些担心,但他并不相信会是后者,你问他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可有些人,你就是会死认定他能走得更远,陈晓东在徐乐心中,一直都是这么个人。
无论他是恨他,爱他。
第四十二章
凌晨三点,陈晓东醒了,胸腔传来明显的疼痛感,他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坐在旁边的男人抬起腿,在他肩头踢了踢,对他挑了挑眉,撇嘴说道:“躺下”
陈晓东一皱眉,伸手重力一拍,啪得一声响,男人便迅速收回了脚,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任启明,你他妈还没死绝。”
任启明瞥了他一眼,把那碗“猪骨粥”放到一边,点了根烟,抽了一口,然烟在肺里转一圈,然后紧闭牙关,让烟从牙缝里挤出,还不忘发出嘶嘶的声音。等他玩够了,弹了弹烟灰,说道:“我死了,谁当救世主,嗯?”
陈晓东从床头柜旁拿起香烟,任启明给他点了点火,顺便把床板摇起来,陈晓东松了口气,摇了摇头,嘴角上扬,笑骂道:“丫就知道你这孙子命大,瞒得真严实。”
“哼呵,我现在还没玩完全全地成为死人”任启明拿起烟灰缸,掐了烟,瞬间变得沉重了些。
“事儿没成?有需要跟兄弟说一声。”陈晓东瞥了他一眼,嘴里叼着的香烟在说话间被抖落了些许烟灰,他抬起脚踹了踹任启明的肩头。
任启明挥手拍掉,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抬头,透过玻璃幕墙看着在厨房里捣腾着的陈乘,压低声音严肃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玩场大的。”
陈晓东深吸一口气,右手垂在白色床单上,那根香烟燃着,烟灰落下,就像是一条条人命在他手里流逝一般,他头一偏,说道:“太冒险了,稍有差池,我们都会没命,问题这不只是再赌我们的命。”
“晓东,我等不了了,你同雯姨商量商量,完了我们就开干”任启明瞥了他一眼,眼神坚定。
“是因为他吗?你的金丝兔。”陈晓东撇了撇厨房里的陈乘,弹了弹烟灰,又不慌不忙地说道:“你不能在这个时候着急吧。”
“我等不急了,‘铁骑’怀疑我没死,何文睿那孙子也上赶着插一脚,趁这次交易,让我们都‘死’得名正言顺。”任启明看着他,双眸如同利剑一般,嘴角微微下垂,显得坚定万分。
陈晓东半闭双眼,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这一回的军火交易是任启明的他妈主事,他妈则为副手,别说要脱离组织,稍有差池他们都可能一命呜呼。
这么多年,他将他妈的痛苦看在眼里,他温柔的父亲到死都以为她妈是个“黑社会”,他依稀记得他妈躲在陈家书房失声痛哭的模样。当时,她举着枪对着自己的脑袋,原本精致的妆容,被多年的压抑所摧毁,就如同“铁骑”摧毁了她原本平静的人生一般。
他曾多次想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可他终究敌不过真正的幕后黑手,他们能操控一个国家,这条小小的人命他们还把握不了么?
“启明,上一回,董玥意外有个女尸顶替,这次没有了。”陈晓东看向任启明,苦笑道。
“灰飞烟灭,你觉得怎么样。”任启明打趣地说道。
“之后呢?假死从来不难,可恐怕你真的见不到自己活过来。‘主事’没死,这事永远没完。”陈晓东对这种不靠谱的建议,毫不在意,他摇了摇头,哼了一声。
“如果不能全身而退,那就让‘主事’去死吧。”任启明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毕,便双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显得有些疲惫。
陈晓东闻言满脸怒容,他把烟甩在了地上,坐了起来,牵动伤口,倍感疼痛剧烈,他咬紧牙关,尝到了自己口中的血腥味,随后横眉怒道:“任启明,我从来不考虑这种可能,兄弟,我不想再欠你的了。你他妈留着命,好好看着你的金丝兔吧。”
任启明把他的从自己的衣领处手揪下来,他皱了皱眉,极度反感陈晓东的大声叫唤,他往厨房一看,便见到陈乘拿着锅铲面无表情地杵在那儿。
陈晓东见他一直看着前方,回头看了看,只见陈乘笑着向他们走来,他又瞥了任启明一眼,任启明便恼怒地低声说道:“还不放手”
“怎么了你们”陈乘走到他们跟前,笑了笑,然后别有深意地看着任启明。
任启明微微低了下头,手指挠了挠眼角,忙笑着说道:“没事儿,乘乘,这臭番薯刚离了妈不习惯,吵着要回家呢。”
陈乘笑着隔开了任启明伸过来的手,转头向陈晓东说道:“你好,我叫陈乘。”
陈晓东挑眉,瞥了任启明一眼,心想:你媳妇儿比你人性,他回应道:“你好,陈晓东,这烂鸟蛋的死党。”
陈乘笑了笑,瞥了任启明一眼,对陈晓东说道:“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嗯……”任启明闻言皱起眉,发出一阵长长的抗议,拖着厚重地鼻音,听起来倒是像牛角。
陈晓东则咧开了嘴,对陈乘竖起大拇指:“您真明智,正好你也姓陈,我看我比任启明适合你,陈家大门为你敞开。”
任启明一脚踹向他的病床,恶狠狠地看着他,然后冲了过去,把陈乘扛在肩上,两人窜进了厨房,任启明对着人就是一顿乱啃乱亲。
陈晓东渐渐收了笑容,他想起了徐乐,他突然来这么一出肯定吓坏他了,昨晚他一直追着他的车子,连摔了好几个跟头,也不知道摔伤了没,他拿起椅子上的衬衫,小心翼翼地往身上套。
厨房的那两人还在腻歪着。
“说,你这只金丝兔怎么老勾人?”任启明用胡渣蹭着陈乘的脖子,陈乘呵呵地笑着,皱着眉忙躲,他将人搂紧,发狠般说道:“不说是吧,让你小哥哥问问你。”
陈乘闻言,脸一黑,双手猛地往他胸前一推,然后迅速蹲下,一个转手逃离了他的束缚,他冷冷地说道:“任启明,让我小哥哥问谁?”
任启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让他逃脱了,这小子身手是越来越好了,心里美滋滋地,忙感叹自己j□j有方,忙凑过去说道:“谁都不问啊”
“任启明,我告诉你……”陈乘邹着眉,准备跟任启明细细讨论一番,关于性事与自尊的联系问题,任启明找准了时间,忙喊道:“呀,宝贝儿,锅开了。”
陈乘一惊,忙转过身打开锅盖,拿起勺子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