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揉着他柔顺乌黑的头发。
这是个乖巧的孩子,天生就粘亲人,我很喜欢这样无忧无虑的孩子。
天磊将这孩子的头部埋进自己的怀中:“折腾了半天,你也才是个孩子,先休息一下。”
天城乖乖点头,在天磊胸膛里闭上眼睛。
由于他沉睡而去,角度偏差太大,因此我没能再观察到他的五官。
到了别墅之后,天城在昏睡中即刻清醒过来,司机接天磊下车,天磊移动轮椅,我们跟在后头。
天城的手被我牵着,他逆着光看我:“叔叔,你要对爸爸好一点哦。”
我调侃他:“在你眼中,怎样子才算好呢?”
“要能让爸爸快乐。”他板着脸蛋,很严肃的样子:“爸爸之前在国外受过很多伤的,以前我们穷,爸爸为了能让我吃饱还街头乞讨,自己饿肚子,我爸爸很强的,他一直说要让我过上更好的生活,最后他就真的做到了!”
我怔住,难以置信:“街头……乞讨?”
天城仰起头,很倔强:“叔叔,谁没有落魄的时候,大家都只看到了爸爸的成功,根本不懂得他背后的付出,我妈妈唯一和我的联系就是肚脐,因为我曾在她的体内出生,可是爸爸,他不一样,我小的时候,我们穷酸的只能住小茅屋,冬天到了,我爸爸就拿唯一的棉被给我,怕我生病,整天抱住我睡……”
这孩子说着说着清脆的声音哽咽起来,眼睛也微微泛红。
我也被他染上感伤。
这是天磊有过的生活吗?
简直残忍到我无法想象?
“叔叔……”天城唤我,稚嫩的声音带着哽咽,挤不出话来。
我蹲下身,用手帕擦他的眼泪。
他赶紧握住我的手:“叔叔,我爸爸是需要你的,因为那时候,在爸爸最艰难的时候,我常常看他抱住你的照片睡觉……”
我紧紧回握小孩子的小手。
心酸。
我的心泛起了浓厚的心酸,蔓延着全身。
天磊,在我不在你身边的十年来,你究竟是怎样熬过来的?
又是怎样的痛苦才让你的孩子也懂得这么多?
》》20 劝阻
去别墅收拾完自己的房间,我有种洁癖,不喜欢佣人帮忙,自己打理了房间,出了一身汗去洗了个澡,出来楼下已经摆上晚餐佳肴了。
天城在剖虾皮,然后递给天磊,像在喂小孩子似的,跟天磊调换了身份,小大人一个,我轻笑过去,天磊见到我就招手,我坐在他的旁边。
很奇怪。
天磊对海鲜来者不拒,林远却对海鲜避之不及。
天城笑嘻嘻的,也递了一只虾给我:“叔叔,吃……”
我张口开,吃下那只虾,这厨师厨艺很好,很鲜的虾,八分熟,不过于老也不过于生。
已经有几年没吃虾了。
林远不喜欢,我也没点。
想想我确实容易因为一个人也习惯一件事情。
以前天磊在,我就因为他对海鲜研究起来,而后来他走了,出现了一个林远,对海鲜过敏我就戒了这爱好,不过没办法,我喜欢一个人,就容易想要为他做很多事情。
我喜欢情窦初开的感觉,那能让我感觉我在精彩的活着。
“还合口味吧?”天磊问我,抱住天城。
我点头,夹了块鱼送入天城的嘴巴,他笑眯眯的吃了:“谢谢叔叔~”
他好像开朗了许多。
他刚才在我怀中哭了很久,我也安慰了他很久,最后跟他承诺,一定会好好待天磊,他的心情才豁然开明,对我少了之前的排斥,亲近了不少。
吃完晚饭,天城自觉回房写作业。
我推天磊出去外面散步,傍晚的风徐徐,不冷不热,人的心情也能变好。
我跟天磊聊起以前的事情:“你走了之后,我就没读了,大学没毕业,出来找工作也难,那时候盛丰是个小公司,基础不稳,招人也不严,我就通过了,在里面干了五年才有出息,因为林远出现了。”
月光柔和照映出天磊的侧面,温润如玉。
我轻笑:“我和他走了五年的路,他不喜欢我。”
“你喜欢他吗?”天磊问。
我望他,他的眼睛很明朗,如同星光般璀璨:“我以前对你说过,我很憧憬你,我父母死的早,小时候不会自力更生,总是在孤儿院和别人抢食物,固执着一生只要一对父母,于是多年没被牵走,院长比较疼我,送我上学,我开始半工半读,在我十八岁那年接到了我父亲生前留下来的财产生活才没有太艰辛。”
“我总是羡慕你们,有家世有关爱,于是羡慕变成向往,向往变成喜欢,喜欢变成爱情。”
天磊笑得很温雅:“有人把羡慕变成嫉妒,而你却把羡慕变成喜欢。”
我蹲下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冰凉,脸色也苍白:“天磊,站起来吧,我希望更憧憬你。”
他揉着我的头发,目光柔和:“小泊,我的心脏熬不过年底了。”
我的手抖动了一下,心因为他这句话激起了一片海浪。
他一直望着我,情绪很宁静。
我看不懂他,在以前,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平静,在那场大雨中乖乖被我牵回家,我从没见他失控过,在学校的篮球队里,他是长得最出色球打得最好的,可是他被万人憧憬却没有人能真正与他走进,他就像站在一个天上,低头见我们的生态。
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我刚听他主治医生说,他的心脏已经超出生存的负荷,已经逐渐在老化,他被病魔折腾出来的脸色,最近一阵子更是病态了,我这样看着他,他还是苍白的,温润的皮肤中没有血色,可是他还是俊美的,笑起来温雅的弧度照样可以迷倒人。
可我不喜欢,这样的他,好像在宣誓我的束手无策。
“就算是活不了多久,你也应该站起来。”我固执。
天磊还在笑,他勾勒起一丝优美的弧度,再用幽深的目光望向我:“小泊,你还是没有变。”
我疑惑瞥他。
“你啊,心思总是那么纯粹。”他敲我的头:“我答应你,会让自己站起来的。”
我一喜,立刻拉着他的手说:“我听主治医生说,过几天美国那边的医生会来我们中国,学长刚好能让他治疗。”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在我耳边低喃说好。
他的声音是我见过最好听的,富有性感的磁性,当低声叹话的时候总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我捧住他苍白却美好的脸庞,轻轻落下一个吻。
******
隔天早上,我返回公司。
叶安澈在片场,我绕过去,他脸色很难看,片场气氛很冷。
段言之双手抱胸在摄像机前瞧端倪,我也凑近去:“怎么了?”
他瞥我,倒是挺悠闲的:“林远状态不好,叶安澈连夜赶通告,今天就只剩下这场戏,没想要林远拖了一个小时都没拍完,他上火气了。”
“林远拍了一个小时还不过?”我调侃:“该不会是你在挑毛病吧?”
“我才没有这么无聊,林远心态不好,脑子补脑情节太死板,我这部电影讲究生动,他要是演不出激昂,我没办法让他过。”段言之哼笑,瞥了瞥我:“恢复记忆了?”
我点头。
他也没觉得有什么怪异就接受了。
段言之是个怪人,他所有的热情和认真都赔给了电影,不过他早年那会也是个公子哥,喜欢沾花惹草,名声特别差,后来可能玩太疯狂,嫌自己没有正经事业,于是摇身一变,将心思放进电影里开始,他就正经了,不过成为了正常人中的怪胎。
因为他接受事情的方式总比别人快,似乎没有什么是可以撼动他的。
段言之没再理我,唤了一下林远:“休息好了吗?”
林远正在喝水,眉头紧锁,他向我们这边看来,见我之后表情好了一点。
他站起来,段言之就冲着片场大喊:“各就各位!”
我看得出林远是要过来和我谈话的,只是段言之最不喜欢别人带私人感情来片场,于是他做出了阻止。
林远还是演的不好,对皱眉的段言之而言。
对我而言,不算太差的,他这些年也演过不少戏,演技还是有的,就是达不到要求。
太死板,不够生动,不够引发共鸣。
可这两点足以判他死罪,于是段言之又喊卡。
叶安澈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我见他眼下黑眼圈很浓厚,他现在是娱乐圈最大势的人,自然演出多通告紧。
相比他,林远就很颓废,坐回原位用毛巾捂住自己的脸庞。
段言之勾搭我的肩膀:“不去跟他讲讲戏?”
“讲什么?”我挑眉。
我想起了以前,林远只要演得有一点不好,他就会纠缠着我跟他对戏,一对就是一天,那时候这孩子的目光总是很耀眼,好像承载了一切的骄傲,那时候是他进步最快的时候,所有人都说他是个天生的演员。
可是他的进步,起点都来源于我。
没有人知道,我一手创造了他的成就,也可以一手毁灭他的辉煌。
他一直以为自己拥有了飞翔的翅膀,可惜却不知道,他的那双翅膀就是我。
“人人都说,你苏泊是个痴情种子。”段言之嘴角扬起弧度,妖娆十足:“我却觉得,你是可怕的折翼恶魔。”
我哼笑。
对于林远,我是给过机会的,他在我们结束的最后一天,当着我的面子和夏禾上了床。
那是我见过最恶心的画面。
比起失望,我觉得那是绝望。
不晓得他知不知道,我是处女座,有完美主义的概念,所以我爱他的时候,才会把他照顾的那么好,我是有感情洁癖的,见他和夏禾那两具赤/裸交贴的身体,我就恶心到想要吐。
这些年他和夏禾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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