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ry christmas,我的爱人作者:楼小苏(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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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ry christmas,我的爱人作者:楼小苏(小混蛋)-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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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很久,他终于冒出一句话,嘀咕说:“还好没吐,算你聪明!”
  我忍不住笑了,享受两人依偎在一起时,短暂而美好的温情。
  到了房里,他把我往床上一丢,然后就跑出去了。隔了半天,当我以为他已经回房的时候,竟然听到开门的声音。
  叶韩拿了一杯水进来,扶起我喂了几口,然后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冷冷地说:“口渴了自己喝。”
  虽然他的表情很严肃,语气更是不善,可是,他的动作始终温柔。见他要走,我装模作样地握住他的手腕,死死地拽住不放。可惜,不等我开口,叶韩狠狠地瞪向我,说:“你以为我看不出你脑子有多清醒?”
  即便被叶韩拆穿了把戏,我仍然没有松手,低声说:“给我一点时间,叶韩,等我租好房子,我们一起搬……”
  话未说完,叶韩狠心把我的手甩开,像是逃跑一样离开了我的房间。而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就像针扎一样的痛。从前自以为无往不利的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煎熬。
  
    44

  我本想趁叶韩搬回家以前,赶紧租到一套房子,带着他一起过去住。没想到,这天下午,我刚从中介门店出来,意外地接到阿姨的电话,原来是我父亲病了。
  上次因为糖尿病进医院,我已经提高紧惕,让医生加大胰岛素的剂量。没想到他还是吃了不少甜食,光是糯米汤团之类的东西就吃了不少,更别说其他的东西。
  下午,父亲从午睡醒来就不对劲,一直到傍晚昏倒一次,阿姨才知道出事了,她劝父亲赶紧到医院,父亲就是倔脾气不答应。阿姨实在没办法,只能偷偷打电话给我。
  我赶回家的时候,父亲正对阿姨一顿臭骂,如果不是我及时冲上前,恐怕他早就一脚踢上去了。我本就心烦,更知道他的脾气,懒得和他废话,直接让阿姨去找医保卡。然后,我拿了衣服往老头子身上一披,干脆就拽着他往外走。
  父亲嘴上仍是骂个不停,只是见我难得连句话都没有,时间长了倒是不吭声了,只是一个劲地怪阿姨为什么打电话给我。
  我们三人刚走出大楼,父亲一个没站稳,险些就要晕倒,我心头一急,连忙扶着他上车,急匆匆地赶往医院。
  等我把父亲送进急症室,这才发现情况有多严重,医生直接把人带进去抢救,好几次都要下病危通知单了。
  我看着急症室吵吵闹闹的样子,心里又着急又烦躁,却只能坐在门口什么都做不了。每次看到医生跑来跟我说话,我都怕他要下病危通知单,为了顾及阿姨的心情,我更要装作神色如常的样子,心里的烦闷只有自己知道。
  我和阿姨不吃不喝坐了几个小时,最后,还是接到了病危通知单。糖尿病和其他疾病不同,不是医生把人推进手术室奋战几小时就有结果的,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熬不熬得住就得看父亲自己。我不能让阿姨一直等着,想尽办法才劝她回家先睡一觉,等到明天早上再来换我。
  我把阿姨送回家,看到客厅里扔了一地的饼干牛奶之类的零食,心里不由得冒出一团火,随手抓起就往垃圾桶里扔。
  倔老头一把岁数还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如果不是仗着有阿姨在旁边照顾,他敢肆无忌惮地瞎折腾吗?然而,事实就是不管他怎么犯倔,一旦出了事总有我和阿姨跟着他转,无怨无悔地照顾在他左右。因为阿姨是他的妻子额,而我是他的儿子,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
  我看着阿姨默默收拾东西的样子,不禁想起蒋妍在医院照顾孩子的情景,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有自己的责任,对家庭、对爱人、甚至是对自己,我们无法逃避、更无法抗拒,我们在付出的同时亦可能是得到。
  我曾经害怕家庭的责任,不只是因为我不定性,更是因为我太自信,我不相信自己会有弱点,也不相信自己会输。我还未见过太多的生老病死,我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但是,事实证明是我错了,当我心烦意乱的时候,我希望有一个人能陪伴我身边,哪怕什么都不说,至少可以听我发发牢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话都憋在肚子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其实我也会累。
  我和阿姨轮流在医院陪了三天,父亲的病仍然不见好转,甚至没有转入普通病房。我不能丢下工作不管,只能趁阿姨来换班的时候,强撑精神到公司处理公事。齐远知道我家里出了事,勒令我不准和他一起出来应酬,但是工作上的事仍是躲不掉,我在这三天里几乎没有睡过觉。
  我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也许下一秒就会昏死在车里。就在我准备回家睡一会儿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毫不意外地又是一张病危通知单。
  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老人家已经过世了,阿姨坐在病房外面,哭得声音都哑了。而我看着父亲的遗容,心里一阵茫然,老头子风光了大半辈子,竟然会因为糖尿病就要了他的命?我真的不敢相信,也没办法接受。
  急症室每天都有很多人过世,到处都是哭哭啼啼的声音,医生见惯了生老病死,除了一句节哀顺变还能说什么?阿姨哭倒在病床旁边,眼睛早就又红又肿。而我难道会不难过吗?母亲早就过世,父亲是我最后的亲人,哪怕我们相处得再怎么糟糕,他总是生我养我的父亲。此刻,我的悲痛是不容置疑的,心里好像空了一样,难受得不能自已。可是,我只能把痛苦憋在心里,阿姨已经在哭了,难道我要陪着她哭?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咽,我根本没空给自己一点悲痛的时间。
  晚上,我恍恍惚惚地回到家,客厅里一片漆黑,房里也不见人,大概是叶韩加班还没有回来。
  黑暗中,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很久,疲倦得什么都想不了,连下一秒该干什么都不知道。
  隔了很久,我终于站起身,进浴室刷牙洗脸,准备先睡过今夜,其余的事明天再说。可是,当我从浴室出来,这才发现不对劲,叶韩的毛巾牙刷不见了。
  这一刻,我仿佛是忽然惊醒,飞快地跑进他的房里,果然,他的东西都不在了。我下意识地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一个未接来电,以及一条短信,大约是我在医院的时候发来的。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而已,我走了,钥匙在玄关。
  等我走到门口,果然看到玄关的柜子上放了一串钥匙,我把钥匙拿在手里,握得很紧很重,齿痕勒得我掌心发痛。
  此时,我多想不顾不管,冲出家里跑去找叶韩。可笑的是我的双脚跨不出一步,连按下通话键回电给他的力气都没有。
  现在的我真的太累了,也太过狼狈,这样的江衡予有什么筹码可以追回叶韩,仅仅是凭一句“我爱你”吗?不,我没有这样的自信,更没有这样的勇气。父亲的病逝令我痛苦不堪,公司的困难将我的自信击溃,哪怕我努力撑足了一口气,但是,我实在没办法把每一件事处理好。眼前的挫折和困难都迫在眉睫,可是,我的精力尚且不能处理好任何一件,这样的我凭什么向叶韩许诺未来?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冷冷清清的家,心里不禁苦笑,不要说把叶韩找回来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再过几天得住在哪里。
  如今的我不再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江衡予,我正在经历对一个男人来说最痛苦的事情,父亲病故,工作动荡,居无定所,还失去了情人,所以,我分外怀念和叶韩在一起的日子,每天晚上有人催我下班,或是回家发现屋里开着灯,哪怕只是摆满了一桌外卖,好歹也是一口热饭。可惜,是我亲手把他弄丢了,也把这份温暖打破了。

    45

  父亲的葬礼在三天后,我趁着这几天把房子找好,然后约庄瑾出来签合同、办手续。
  下午,齐远没想到我会回公司,更没想到我把房子卖了,我故作轻松地把事情说完,他却只是一声不吭地看着我,等我把话说完,脸色凝重地朝我摇了摇头,说:“不行,是我的判断错误造成今天的局面,就算要砸锅卖铁也应该是我。”
  我不由得笑了,问他说:“你没卖吗?你老婆名下的商铺,你这几年陆陆续续买的房子,连佘山的别墅都挂在中介,可是,现在的市场下,能这么容易卖掉吗?”
  齐远立刻说:“不,还有我们现在住的那套,我昨天托人问过,只要我不黑心,这套房子不愁卖。”
  我走上前,拍了拍齐远的肩膀,说:“算了吧,卖了你们一家住哪里?租房子吗?还是回你爸家住?别忘了,他一直不赞成你从商,难道你想让他看笑话。”
  齐远激动地问我:“那你呢?你卖了房子住哪里?还不是租房子吗?”
  此时,我的心里很不好受,却不得不对齐远故作轻松地笑,说:“我一个人无牵无挂,没有家,也没有情人。大房子也好,租房子也好,回到家不就是四面墙壁,有什么区别?可是你不一样,你有老婆,还有孩子,你的肩膀很重,不光要撑起一家公司,还要撑起一个家。”
  见齐远低头不吭声,我开玩笑地说:“早知道以前应该听你的,多买几套房子做投资,现在也有房产可以周转。”
  齐远好像听不见我的话一样,突然抬头看向我,严肃地说:“好,我写借条给你。”
  他正要转身,却被我拦住了,我故意板起脸,说:“什么意思?要和我明算账?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算得清吗?”
  听到这话,齐远忽然顿住了,凝神看向我,渐渐红了眼眶,哽咽地说:“等我们把这关熬过去,你想要钱,我算利息还你,你不要钱,我换成股份给你。你说得对,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公司,是我们兄弟俩的!”
  我很清楚,齐远的心里比我更不好受。只是,他必须在下属面前神色如常,在妻儿面前游刃有余,而唯独不需要在我面前伪装。
  我按住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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