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妹,你要问过她,听听她的想法。”
“她的想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这样不正常,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变态。”
扎贺犹豫片刻,说:“十四年前,三皇子被人害死,我姑妈气急攻心,几乎快疯了。我父亲找来巫师,说能让三皇子起死回生,必须牺牲郝琳达,他们一致同意。巫师让郝琳达扮成三皇子,引三皇子魂归,当时郝琳达只有八岁,什么都不懂。慢慢的,连她自己都认为她是哥哥,而死的人是郝琳达。”
“这是什么混账巫法?找一个人代替就行,那谁都能做巫师了。”
扎贺重重叹气,又说:“除了皇上、我姑妈和我父亲还有我们兄弟三人,知道这件事的人全死了,伺候的丫头随从每半年就要换,也都难以活命。他们让郝琳达吃药,巫师说吃了这种药就能变成男人,每个月姑妈都派人来监督她吃药。她派人监督,不允许任何人跟郝琳达说男女话题,还给她纳了七八个妃子。”
“哼哼!太荒唐了,北梁皇上知道,为什么不制止?”
“北梁有八十万铁骑,五十万由我父亲掌管,北梁的生意全由姑妈和郝琳达经手。我姑妈和我父亲想让郝琳达做皇帝,北梁皇上很开明,不在意女儿承大统。”
北梁皇上是真的开明到不介意女子继承大统吗?扎梅兄妹兵权财权在握,郝琳达又颇富才能,皇帝无法掌控兵权政务,所谓开明不过是无奈而已。
“郝琳达愿意做皇帝吗?”
“我姑妈一手替她安排,从来不问她愿不愿意,她……”
轻快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扎贺的话,孩子的哭闹声传进暖阁。江雪打开门,把梁原默迎进来,梁原默双手提着一个孩子。孩子不足周年,衣衫单薄,脸色青红,脚丫塞进嘴里,大声哭叫。梁原默把孩子扔到软榻上,满脸气愤地看着江雪。
“你脸皮真厚,都被我休了,还跑回来干什么?我是不会娶你的。”
江雪哑然失笑,不理会梁原默的恼怒鄙视,这孩子来得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她用毯子包好孩子,抱到怀里,轻轻拍打摇晃,问:“这是谁家的孩子?”
梁原默斜了江雪一眼,挑了挑嘴角,高声说:“我儿子。”
“他父亲是谁?”
“废话,当然是我。”
江雪笑了笑,转向沐宸钰,说:“六哥,时候不早,你该去吃宵夜了。”
沐宸钰明白江雪的意思,冲她点了点头,又冲梁原默笑了笑,示意扎贺同他一起出去。两个男人离开后,江雪抱着孩子挪步,思量着怎么跟梁原默说。
“别看我,我不会娶你的,你不懂妇德、不守妇道,勾结匪徒抢粮,哼!”
“哈哈……你想娶我,我也不嫁你,你不能行人道,要你做什么?当摆设?”
“你才不能行人道呢?”
“我当然不能,行人道是男人的事,你能吗?”
“我、我能,我十二岁就……”
“你十二岁就不是处男了,哈哈……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处男的?”
梁原默很得意,说:“我当然知道,我流血了,流过血就不是了。”
江雪瞪大眼睛看着梁原默,惊诧到无以复加,所谓流血一定是经水初潮,那就不是处男了吗?梁原默不通男女之事,比想像得更严重,枉她精明睿智。十几年的误导和压抑已经泯灭了她的心智,令她混肴男女概念,变异到如此地步。
“你没流过血,怎么懂男人的事?”
“唉!你总说自己是男人,却不知道男人行人道为何事,所以我还要把你当成处男调教。行人道你这辈子是学不会了,不过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行人道。”
梁原默瞪着江雪,好半天才说:“不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事吗?我当然知道。”
“男人和女人之间事很多,你知道多少?”
“我全知道,我看到过,我……”
“你看到过,那你会做吗?”
“当然会,我母妃说太伤身体,不让我做。”
男孩在江雪怀中熟睡了,她把孩子放到软榻一角,关紧暖阁的门。梁原默瞪大眼睛看着她,一脸莫明其妙,眼神时而迷糊,时而清楚。
江雪抱起孩子,来到梁原默跟前,分开孩子的两条小腿,指着孩子两腿之间的物件,说:“这是行人道的器具,你有吗?人小时候是这样,大了器具也会大。”
“有呀!谁说我没有?我……”
“我跟你打赌,赌你没有,赌注十万两银子,好不好?你让我验明正身。”
梁原默盯着男孩的两腿之间,好象发现了新大陆,半晌,说:“我……哼!我原本是有的,后来嫌它碍事,就割掉了,我母妃和奶娘都这么说。”
江雪怕吵醒孩子,强忍笑意,还是笑出了声。她放下孩子,指着梁原默,搂着肚子,蹲在地上,哈哈大笑。觉得可笑之余,又不由为梁原默悲哀。
梁原默二十岁有余,扎梅从八岁把她当男孩养,不允许任何人跟她谈男女之事。对她成长发育期间涉及到的正常的男女问题,误导回答。多年的压抑和禁固,导致她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对自己是男是女,她没有明确的概念。除了精神误导,扎梅还让她喝药,她平坦的胸部和若隐若现的喉结都是药物所致。
北梁炙手可热的三皇子,中天大陆的风云人物,却是一个不辨男女、不懂人事的怪胎,真让人难以置信。同样是经商之人,梁原默有皇子的身份,面临夺嫡风波。扎梅兄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们没想过,这是对梁原默致命的伤害。
“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再笑我把你这座宅院也烧了。”
“我早就知道是你烧的,我六哥还替你隐瞒,可怜我六哥这么好的人。”
“好什么好?他威胁我、欺负我,让我借给他五百两银子,又反过来用五百两银子买我的宅院,要不是看他……哼!总之他也不是好人,跟你一样。”
“看他什么?他拿什么威胁你?你告诉我,我去跟他理论。”
梁原默轻哼一声,马上又换了一副笑脸,说:“你六哥借的银子我不要了,宅子算我陪你的,明晚我请你吃饭,为你接风,叫上你六哥,行不行?”
江雪笑了笑,满口应承,眼底闪现狡黠的光芒。她正想找一个机会把沐宸钰和梁原默叫到一起,互剖心扉呢。梁原默见江雪答应,忙叫随从去安排,一张笑脸之下隐含着狡诈。两人互生算计之心,只是这场较量关乎人道,没有输赢。
第二天傍晚,江雪就来到梁原默的别苑。沐宸钰要等一批从达州运来的货品,要晚一些过来。宴席摆在花厅,早已准备妥当,只有梁原默和扎贺在坐。
梁原默很热情,拉着江雪坐到她身边,斟酒倒茶,异常殷切。扎贺坐立不安,应付她们吃喝,却不停地东张西望,好象有很重的心事。
下人送来三碗白玉翡翠汤,端到梁原默面前,冲她点了点头。梁原默会意,狡诈一笑,亲手捧起一碗汤端给江雪,催促江雪趁热喝汤。
江雪接过汤,深吸了一口香气,满脸陶醉,说:“这汤真香,怎么做的?”
“香就快点吃,做法很简单,改天让厨子教你。”
“好,我这就吃。”
汤里放了剂量不小的春药,江雪一闻便知。她跟梁原默真有默契,她带来的海棠春睡,想让梁原默服下,等沐宸钰一来,就下猛药把他们弄到一起。先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让梁原默体尝闺房之乐以后,再从感情上撮合他们。
梁原默宴请他们根本不是出于好心,而是想让扎贺染指于她,让她出丑,看她的热闹。扎贺满脸焦虑,不想被梁原默摆布,却没有办法。
江雪端起碗,冲扎贺使了眼色,说:“我六哥怎么还不到?该不会有事吧?”
扎贺犹豫了一下,忙说:“我、我去看看他,你们先吃。”
看到扎贺要离开,梁原默忙起身追上来,附在扎贺耳边低语。趁此功夫,江雪迅速出手,把自己的汤和扎贺换了,又扬了扬手,把适量的海棠春睡抖进梁原默的汤里。她下的药量正好,让她头脑清晰,却难以平复身体的欲望。
扎贺一脸无奈恼怒,转身回来,坐到桌旁,双手抱肩,也不吃喝。梁原默说服扎贺,很高兴,也坐回来,兴致更高,一再劝江雪快点喝汤。
江雪把汤端到嘴边,深吸一口香气,确定这碗汤没药,拿起汤勺,认真品尝,很快吃掉半碗。梁原默见江雪中计,阴滑一笑,也端起汤碗,很快吃完。
“汤的味道真不错,只是吃了有点口干舌燥,还有吗?我想再吃一碗。”
“有有有,扎贺,你去告诉厨房再做几碗。”
梁原默使了眼色,眼角挑动暖昧,催促他去通知厨房。扎贺重重放下筷子,转身出去,走到门口,又万般无奈地看了江雪一眼。
花厅里只剩了梁原默和江雪,两人各怀心思,聊一些很放浪的风月话题。说到这些话题,梁原默毫无羞怯,就象男人一般爽朗说笑。
江雪装出娇柔的样子,双腮飞红,目光也变得妩媚迷离,拉着梁原默的手,又揉又捏,姿态亲密。梁原默见江雪这般模样,以为春药发作,忙让丫头扶江雪到后院卧房。江雪搂着丫头的胳膊走到迂廊,见后面没人跟来,她一改娇媚姿态,要自己去卧房,让丫头回花厅伺候梁原默休息。
估算海棠春睡是时间发作了,江雪往花厅走去。来到花厅门口,她停住脚步,她要等沐宸钰,说服他帮梁原默认清男女,以最直接的方式成就对梁原默的爱慕之心。花厅一端是梁原默的卧房,听到卧房里传出诱人的娇吟,江雪阴阴暗笑。
等了半天,也不见沐宸钰来,她觉得很冷,就进到花厅拿衣服,却看到沐宸钰正独自吃喝呢。本想在门口等他,没想到他早来了,而且毫不客气。
“六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一会儿,他们呢?”
“他们……”江雪看到她换给扎贺的那碗汤不见了,忙问:“这里那碗汤呢?”
“我吃了,怎么?不是给我留的?”
江雪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你吃了就是给你留的。”
“他们呢?郝琳达要请客,怎么不见主人?”
“她有公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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