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背后没有背着大包裹,康人面色正常,反观得通隐面有菜色,精神不佳,一看便是昨夜纵欲过度。两人一坐下,通隐便受不住抱住康人的腰身想要继续大睡。康人摸摸通隐的头让通隐感到舒服,他抱歉一笑:“对不起,通隐今天不舒服。”
“姓通?少见难得的姓氏啊。”杜施明笑着说道。
“请问,找我们有什么事么?”康人好脾气地问道。
“你还记得自己去西餐厅送过信件么?”白迹一问道。
“西餐厅?”康人疑惑地问道。
“在5月12日我在西餐厅看到你给一个男人送信。”
“请让我想想。”康人皱眉想了两分钟才松开眉头。
“是啊,那天我确实是给一位收信的客人送过信件。”
“那你还记得信蜂上的地址么?”
“信封上没有地址。”康人说道。
“没地址?什么意思?”杜施明问道。
“信封上没有寄信人的地址,信封上收信人地址和电话都是打印上去的,而且信封上慎重地打上了是急信和让有差亲自送到,所以我才按照要求给收信人打了电话。那天在台北酒店,收信人在外面就餐让我亲自送过去,我便亲自去餐厅送信。”康人认真的说道。
“不对,我没有收录和盖章过康人所的这封信件!”旧城区负责收发信件的李岁然大声喝道。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7
“是不是你不记得了啊。”杜施明笑眯眯地说道。
“不可能!”李岁然坚持道。
“为什么?”白迹一问道。
“因为一个星期都没有多少封信件!所以康人说的这封信件我没有见过,也没有盖过邮章!”李岁然大声说道。
是的,现在的人们早就已经忘记了信件。电子科技的发展让远在千里之外的人们有了面对面的可能,电话、手机、互联网这些冷冰冰的东西完全取代了信件的存在。现在的人们,有谁还能想起信件?
“如果我没记错你的背后背着整整一大包信件吧。”那也叫少?杜施明不解。
“那是五年、十多年、二十年以上的信件。旧城区要拆迁,旧城区这个邮政局将不复存在。我说要销毁这些无主的信件,可是笨蛋康人不愿意,说要一一将这些五年以上的信件全部一一送出去!”李岁然显然对康人充满了不满。他不明白,那些老旧的信件为什么还要去找他们的主人?明明港都的变迁已经面目全非了,一封二十年前的信件怎么还可能找得到收信人?
港都这个用金钱堆起来的国际都市,利益所及之处将会将一切碾成一片废墟。老城区的年轻人一去不归,老人独守旧城,外来工人和失业人、乞丐等人聚集老城让老城不会因为城市的发展而寂寞,里面的混乱和神秘让人畏惧。
那些旧信件是拆掉原来的邮政局之后集合丢在这个小小的邮政支点里面,待过几年之后,老城区一旦规划,这唯一的邮政局将被拆,里面无主的旧信件将会销毁。那些已有五年到二十年年龄的信件被康人收拾出来归类。那上面的地址有的是市中心或是金融街的老地址。在这紧紧十多年的春秋,一个城市就一步跨了出来,一夕之间,已经是物是人非。
那个曾经最大最有名的邮政总局在城市发展之后没落搬迁到都港都繁华的区域,并削减人数总局只给他们租了最小的一层做办公用,这人人都不愿意接手的老城小分局丢在了通隐和康人身上。每次派送信件的小哥将属于老城的信件和包裹丢在老城分局里面便急急忙忙跑回港都市区总局,如同他的身后有着不知名的怪物在追杀一般。
窝在旧城区小小的邮政局这对李岁然来说是个耻辱,李岁然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每个月只能拿5000元工资的人总是能够带着笑容。在这个物欲纵横的城市,只拿着5000元工资的生活是极其困苦的,而且5000元是一个最低贫民的工资。难道这两个人不感到愤怒么?在这么一个不公平的世界里,有这么一些人不愁吃喝,但他们这样的人却要付出千万倍的努力才能够取得那么一点好的生活。李岁然不理解,他想改变但又无力改变。
只能服从。
这么个阴阳怪气的人的眼中世界也是阴阳怪气的。他不甘心,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够脱离那个小小的邮政局前往总局。
听了李岁然的话白迹一和杜施明心中不免意外,这个在崩坏的世道竟然有这样的人存在,已经是出乎他们的意料。杜施明舔舔嘴,真是想把康人解剖了想看看他里面是什么?
这个世道,竟然还有人有着这样的信仰
杜施明真想嘲笑他,但无论如何却都开不了口
“那些信件,你有把信件送出去过么?”白迹一觉得自己要重新审视这个邮差了。
“有,虽然有时候一个月只能送出一封。”康人微笑地说道。
“别拿你们脑中喔龊的思想扣在康人的身上。”抱着康人腰身闭眼的通隐闷闷地说道。
“不是我们太喔龊,是你们两个人太奇怪!”李岁然不满地叫道。
“你们这些人,是永远都感受不到来自别人的幸福的。”通隐继续闷声说道。
当初通隐不明白也不想像个白痴一样去一件件去寻找这些无主信件的主人,一封已经有年头的信件,这要找到何年何月才能找到收信的主人?天下没有哪个傻瓜愿意这样去做,可偏偏这个世道就喜欢生产和创造这么一两个傻瓜和白痴。在总局局长亲口告诉他们让他们烧掉那些无主的信件之时,康人接手了这些无主信件,之后跑遍整个港都,按照信件上的地址到了原地址之后看到的只有一座又一座的大厦和商业广场或是金融街。二十年前的街道和民房早就不复存在,通隐想大声取笑他,可笑过之后又深深觉得悲哀。
到底,谁才是白痴?
至此,他加入了傻瓜的行列。
因为他忘不了,将一封十年前的信件辗转两个月之后送到信件主人手里之后,那个中年女人抖着手拿着信看完泪流满面,悲戚痛苦的表情并不断的点头向他致谢。这样带着的人散出强大的情感深深冲击了通隐。
至此,通隐也变成了一个白痴。
得知他们所做之事的总局局长只是面露古怪嘲笑了一声就随他们去了。
邮差,这个古老的行业最终会消失,在日后,将不会再有信件的存在。在旧城区,一个星期只有零散的两三封信件。本该清闲的他们终日奔走,就是为了那些有了一定年龄的信件。
在旧城区被碾成废墟之时,在他们还没有丧失邮差的身份之时,通隐和康人想尽快将这些信件送出去。
不然,这一辈子他们会心怀遗憾。
白迹一早就让人从邮政局里面调出了他们三人的档案。在港都来说,他们是底层人士,如果不是因为旧城区需要人手,即使是港都邮政局也未必会收他们。港都邮政局里面的工作人员学历上已经是他们三人的一个层次。
这三人,两个高中毕业,一个初中毕业
想想,有胆识来到港都已经算是很有胆量的了,这个用金钱堆起来的都市他们随时都会被淘汰掉。
“难道你们都不知道那封信件是怎么混进去的么?”杜施明问道。
旧城区邮局和港都邮局不同,在港都邮局你会被里面的繁忙和有创意的装修风格给震撼到。但旧城区那小小的单间邮局连总局的一个厕所都比不上。更别提那里会安装有监视器了。
“真的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封信上会有我们那里的印章,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邮箱里。”李岁然老老实实的说道。
“印章可以仿制,信件可以找个孩童投递。你们要调查的事情和我们完全没有关系。”通隐把事情给撇得一干二净。
“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康人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封信件的主人被杀了。”白迹一说道。
“被杀了?”康人呆愣。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杀了?
“从你们邮局寄出去的信件,已经有两个人被杀了。”白迹一说道。
“你们怀疑是我们干的?”通隐仰起头盯住审讯他们的人。
“不是怀疑,只是做调查,信件是从旧城区出发,凶手已经锁定旧城区。”白迹一说道。
“为什么不怀疑是别区的人到旧城区投信的呢?总局有监控,让他无法下手所以从旧城区邮局下手,不管是谁都会选择老城区吧。”通隐说道。
“你说得没错,但是只有常常接触你们,或是熟悉你们了解你们的人才会比较容易得手。”白迹一说道。
“因为,他——”杜施明指着康人说道。
“我?”康人不解。
“因为凶手十分了解你的为人,所以在第一封信中只要答应上加快信件;亲自送到主人的手中你就会毫不犹豫地去做。”白迹一接下他们的话。
“如果是通隐,通隐你会亲自送过去么?”杜施明笑眯眯地说道。
“怎么可能。”通隐不得不承认,他绝对不会轻易地将这样怪异的信件亲手送到对方的手中,他会先拿来研究一番。
“正确,如果是通隐,你便会不会轻易将信件送出,可见对方对你们了解的程度。”杜施明笑眯眯地说道。
康人恍然大悟,无形之中,自己被利用了,也间接地害死了收信人。瞬间康人脸色沉了下来。
“不对,我在分信件的时候没有看到这样的信件啊!”李岁然说道。
“只有极其了解你们的人,对康人十分了解的人;便不可能是港都市区的人。”白迹一说道。
“有两种可能,要是是你分信件的时候忘记了,要么是凶手在你们不知的情况下将信件投入康人的包裹,而没有直接经过你的手。印章可以仿刻或是趁着你不注意的时候使用了印章,人都是对自己最熟悉的人无法防备。比如说,你不会在意自己的兄弟姐妹使用了自己的碗筷一样。”杜施明接着白迹一的话说道。
他们的分析让通隐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