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姓夏的一家也不知哪里拼来一些权利逮到了一个移民美国的机会,这赫云他父母为了跟着移民过去,把他家的地啊房子啊祖父母留下的古董什么的全都卖了,毅然决然斩断了后路。结果呢,就真的成功,做了美国人了。那时赫云也不过十六七岁,孩子俩在异国人生地不熟的,在学校里也没什么朋友,自然而然地就更亲近嘛,但是这赫云人缘很好,肯吃苦,也很努力,两三下就融进了美国的生活里,朋友也多了,我就是在那时候跟他认识的。】
倾浦说着看了看寒雨的脸,寒雨眨了眨眼睛点点头。【是吗?】
可能是余悸犹存,怕还会听到啥不能接受的事,寒雨眉头皱得紧紧的,满眼不安地看着手中的杯子,那架势好像随时准备把心脏抚平似的。
☆、破事ㄦ 二
五十五
【赫云一直到今天都没能搞明白,既然他是他们的儿子,他又没有说穷得没钱活下去,做父母的怎么还会因为钱而把他卖了!他更不相信这个『妹妹』会是个跟他们一样的女人。】
赫云的父母移民美国之后就没有做事,坐吃山空,为了念大学,赫云二十岁不到,就去打工,每晚当家教赚学费。对一个十几岁的美国孩子来说那可是相当正常的事情,那时候的他生活忙得不见踪影,白天全在学校里赶课,夜晚一家一家的奔波在学生家里教数学。
【那是一段无奈的岁月,他说要不是人生还有梦想,他都想干脆别读大学算了。】倾浦继续说。
赫云大学快毕业的时候,他的父母突然间换了间一百多万的大房子,加上地段相当高档,价钱也昂贵,赫云当然怀疑这金钱的由来,但没等他开口询问,落成的新居舞会就决定了他的命运。他父母以三十万美金把他卖给了夏家当女婿。
本来,媒妁之言的婚姻赫云本来就不能接受,但若父母强制执行他也只有认命,但是当他在父母跟前,逼问着为什么,说着绝不能娶自己『妹妹』为妻,讲着自己还年轻人生还有梦想待实现,做儿子的今后一定会买一个更大的房子,更多的钱孝敬他们的时候,父母的一句,【太迟了。】让他傻了。
他们明白地告诉赫云除非他现在就能拿出三十万美金,否则啥都别说。
赫云这一生都在自己努力养活自己,他并不埋怨生于那样的家庭,也因为虚荣的父母,给了他来美国挑战不同人生的机会,也就是说,基本上他是感恩的。
而现在,父母把他卖了,以三十万美金卖了他,为了换一间大房子,就像幸福的孩子,长大之后以为可以飞向更高更远的天空时,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是被卖在欢场里,双脚被铁链栓着;是准备接客而不是高飞。
终究他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孩子,拗不过命运的安排,他结婚了。
【他结过婚……】寒雨出神地看着倾浦,又好像穿过他,看向了空气中的粒子。倾浦吓得很快敲了敲桌子,寒雨回神,扬起嘴角,垂下双眼。一时之间反到让卿浦搞不清楚他的微笑是来自倾浦的举动,还是来自桌上那十二个字。
趁着某人笑了,倾浦立马接着说下去。
刚『结婚』那一年,姓夏那女人还很温顺,住进赫云家恭敬有礼,赫云的父母本来就喜欢她,把她当女儿看,并催促她赶快生孩子。对赫云则不闻不问,哪里管赫云的想法。
女人一心想要孩子,不知是想用孩子绑住男人还是纯粹喜欢孩子,处心积虑地引诱赫云,但赫云不为所动。
女人以为熬几个月事情终归是会好转的,她虚寒问暖,她早晚做饭,她甚至有些讨好,低声下气,半年,自我良好地过活还算开心,但赫云态度自始自终都没改变,因为与妹妹结婚本来就是乱/伦,是胡闹。
赫云是个善良的人,是个真男人,结婚了,住同一屋子同一间房,却自发地睡在地上。他也说了既然不爱这个女人就绝不会禽兽这个女人,让她在名誉受损的情形下至少保有清白的身体。所以即使判死刑也不会动这个人。但这样的坚持终于惹毛了对方。
女人是爱他的。轻薄睡依、黑色裤袜、坦胸露腿……啥招术都使上了还不见效,大家都说男人是个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但这句话不准确,那要看对着什么样的人,有些人可以让你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杯就晕呼呼的,但也有能让你饮尽千杯也不愿醉的人,没兴趣就没兴趣,是吧
。对赫云而言,夏红菱就是这样一个人。
心灰意冷之后女人别无他法,欲求不满火气没地方发泄,就转到人身攻击上了,有一夜赫云下班回来晚了,进门,看到三个人正在吃饭,女人劈头一句,『上哪儿去啦?』赫云没回她,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盘,女人一个箭步冲上前『啪』,当着他父母的面就赏了他一巴掌。着实让人惊讶。赫云说,他当时摸着脸颊就回了一句:【打得好,不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呢!】
这一掌是个导火线,『妹妹』这个名词也在赫云的心中彻底玩完了。于是,先前的冷漠,结成了冰。
可哪里想到,女人因爱生恨,得不到你也不让你好过,虽然他住的是自己家里,俩人还是睡在同个房里,但赫云没安全感,防备和疑虑让他睡眠质量低落,常常处于半梦半醒间,巴掌那件事之后没多久,某夜赫云卷着身子睡着,迷糊中听到声响,正张开眼睛,就看到女人手里拿着花瓶里的一枝万年青竹藤,二话不说向他打下来,赫云虽然盖着被子但出于直接反应,还是伸出手防御,那竹子就这样硬生生抽在他手腕上,不待他起身反抗,另一鞭又往他身上抽下来,惊慌加上突如其来,赫云被打得凄凄惨惨。
事情有一就有二,没动手之前男人就不碰你了,动了手,就更形同陌路。但女人又不愿意这么放弃,索使一帮兄弟堵在赫云下课的停车场上,绑架到什么地方不得而知,不过,那次他整整失踪了两天两夜,只是,再见到他的时候已是在医院,浑身被揍的不成人型……。
出院之后赫云没事儿一般地回学校、回家,他觉得这命算是捡来的,父母都不要了嘛,活着死了不都一样,能看见隔天的太阳也没啥好感谢的。
任世间物换星移人事已非什么的,但就有些事是不会改变的,就像这次一样,同一个女人同一招手段,也同样被打进了医院,你说这贱/不/贱,嗯?不过呢他的心情可不同了,有了爱人,有了牵挂,有了要为对方活下去的意念。我就没看过他这么喜悦过。但是搁在当时就不是这样……。
赫云的伤害大大小小,眼睛看得到的是外伤,但内心里的伤害,一些他不愿对我说的父母的丑态……可以猜到这人的生活了。
怨谁?你干麻不离家出走?当时他还真没想到这一环。所以说还真是命苦带贱。
那次事件之后,女人平息了一段时间没惹他,变得经常夜不归营,父母亲也心知肚明不敢直视他,赫云拖着他那身子日出日落规律地活着……。
这婚一结就是七年,他在这两千多个日子里放弃了自我,対身旁的人绝望。
那空壳子里住的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而已,他不说不笑地毕了业,他吭不响地找到了工作,他进进出出地在那间大房子里数着分分秒秒渡日。
根本没有把『妻子』放在眼里的男人愈加沉默,而漫长的沉默换来从最初的埋怨,争吵,大打出手到最后的绑架,整整熬了五年之久,有一天,女人跟他说她怀孕了。
……但是,就如之前所说,你控制得了自己,别人可不这么控制───睡地毯、大打出手、父母以死要挟……啥劳子地灾难都熬过了但还是出了事。
父母联合女人在饭里下了药,赫云一觉醒来时,浑身全果地睡在女人人床上……三个月后,女人秀出了医生开的怀孕证明书。
【那对他是一个严重的打击,因为那罪恶威胁着他说『有了孩子,这便是一世的牵累。』也就是你这一辈子也休想跳出这女人的世界了。他都想去自杀了。】
【……那女人快生的时后,赫云也快疯了,再加上他的工作压力老板又有意提拔他,我将他接到了我家里,尽量摆脱他家里的那一竿子人,可是当那女人的生产期越近,他父母又一而再再而三威胁他回家时,赫云哭了。
【这可怜的男人,极尽崩溃的边缘,那夜,从不喝酒的男人在我屋里喝了一瓶的红酒,泪流满面。
【那近十年来,我视他为亲兄弟、好哥儿们,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要他了,我怎能不顾。
【但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个外人,再说,当时我们也都太年轻,很多事不是能像小说电影里演的那样,说逃就逃。唉……。
【也仅仅是出于好奇,那夜我把喝的晕呼呼的赫云抬上床换睡衣的时候,起了个恶作剧的心,以女友和我玩儿的按/摩/棒,对着他的那啥挑逗了十几二十分钟,感觉到他人都醒了,但他那东西却丝毫没有反应,沉睡的像女人/胸/部一样柔软。这个结果,让当时我这当哥哥很高兴。
【第二天,我把夜里发生的事全说给他听,说他根本就是个阳。痿。倒。阳。性。无。能,要他别怕,孩子一出生就去验DNA,那之后,他果断振作精神,回家去了。
【直到一个月过去,当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男人有牙齿啊!他笑了啊!
【如预料中的,那个孩子不是他的,掐着那张证明,赫云顺利地离了婚,离开了父母,离开了美国,他可以飞也似的逃跑,但我这做为哥哥的人可不愿意就这么看着他牺牲。七年呀,七年的青春可以算了,但七年的精神折磨,一定要有补偿。我联络了父亲的律师,对女人娘家放话,『威胁』以赫云卖身七年的价码,三十万美元赔偿金,否则将到处宣传他女儿不守妇道在外生子一事,她娘家在商界小有名气,父亲极爱面子,所以这三十万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