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沫作者:谷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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濡沫作者:谷雨江南-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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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向,以后还要小洁多多照顾,其它的细节我也没什么经验,失礼之处还要你们多包涵。” 
李母终于觉得一言不发太过失礼,便说了一句:“你真的不用太客气。” 

文慧哎了一声,捧着茶杯静静喝茶。 

文秀站在洗脸池前面泼凉水,抬头见宋仕章盯着他,洗手间里没有旁人。 
宋仕章贴近了把他搂在怀里:“没睡好?” 
文秀嗯了一声。 
宋仕章说:“是苏宪吵着你了吧。” 
文秀震了一下,问:“你昨天答应我的话做不做数?” 
宋仕章说:“我答应你的事有哪一次不作数的?倒是你,怎么突然善心大发了。” 
文秀说:“我跟人打了赌,看看你听不听我的话。” 
宋仕章推开了他,似笑非笑:“听,怎么不听,你要我往东,我是绝对不敢往西的。” 
文秀也笑,说:“我有点好奇林白,听说他长得像我,你让我见见。” 
宋仕章揪他的鼻子:“你还真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了。” 
文秀说:“我没有,你的事情,我就是不想知道,也总会有人想尽办法让我知道。好在我就要结婚了,你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宋仕章抱住人亲吻,文秀没有反抗,只是没一会儿就推他了:“外面等着呢。” 
宋仕章要拉他一起出去,说:“什么林白林黑的,你要见尽管见,就是别记到心里去,再像你也不能就是你,懂吗?” 
文秀说:“在床上,其实你更喜欢他们吧?” 
宋仕章停了下来。 
文秀笑着说:“你是我见过的最没节操的人了,有时候真的挺恶心你的。” 
宋仕章有很久很久没有听到文秀这样说话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他记得应该是好几年前在他发现了自己在‘天唱’有人陪床,那时候文秀很年轻,也是说,宋仕章你让人恶心。 
当时就是这句话把他惹恼了。 
时隔多年再听他这么说,宋仕章居然有点欣喜若狂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有毛病了。 
该说的也都说的差不多了,两家人又在一起吃了顿饭才散了。回程时司机先把文慧送到了家,宋仕章心情挺不错,相比之下文秀却还是那副样子,开车时他说:“去‘天唱’吧。” 
宋仕章问:“做什么?” 
文秀说:“我见见林白。” 
宋仕章说:“他不在‘天唱’,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叫他来见你。” 
文秀说:“明天我上班了。” 
宋仕章沉凝了片刻,对司机说:“去滨海大学。” 
他打电话叫林白出来,等车到时,林白已经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了,见车远远过来,朝前走了两步。 
两人的电话没有断,宋仕章说:“站着别动。” 
林白站着,不明所以看着这边。文秀透过窗户看了一会儿,开门下车。 
他一步步走近,林白也看到了他,露出惊讶的表情,当文秀靠近时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文秀看起来更高大一些,林白则相对纤细。 
文秀伸手捏住林白的下巴将他的脸正面对向灯光,自己也笑了,说:“你可真像我。” 
林白有点吃不准文秀想干什么,不由自主的看向车子那边,他知道宋仕章坐在里面看着这一幕。 
文秀看了很久,什么也没做,只对林白说了一句:“好好干。” 
回到车里,宋仕章也不问他说了什么,只吩咐司机回程。等到夜深了,准备睡了,文秀才去敲书房的门叫他:“我有话跟你讲。” 
宋仕章说:“你说。” 
文秀靠在办公桌边说:“你同意我结婚的,对吧?” 
“嗯。” 
“我结婚之后,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们的关系?” 
宋仕章还摸不到他的话风,便反问:“你想怎么处理?” 
文秀说:“我想,跟我的妻子孩子一起住。” 
宋仕章慢慢收了微笑,说:“再说的明白一点。” 
文秀说:“是你答应的。我只是希望我的婚姻里不会有你出现。” 
宋仕章屏息看他,这两天的文秀很反常,好像换了一个人,他这是明确说了要分开的意思,想不到这样的话也会从他口中说出,宋仕章原以为文秀从来没有过这种思想,以后也不会有。 
宋仕章心里翻江倒海了,问:“你就这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 
文秀说:“我跟我的妻子孩子,我们全家都会感激你,你对我好我知道,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一切,我打心底里尊敬你,只要你需要,我愿意效犬马之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宋仕章气息不稳,握着椅子扶手的手抓紧了又放开,又抓紧,他等着文秀继续说下去,既然他今天如此多话,如此勇敢。 
“其实你也知道的吧,你有感觉的,我的年纪不小了,无论哪方面都跟不上你了,你那么喜欢我,哄我开心,其实也不过是想看看我还有什么花样,你一定会失望的,我什么都不会,只会半夜打电话来试探你是不是还听话。” 
“你身边有那么多人,其实他们每一个都希望跟你长久,如果你就是喜欢我这个长相的,我看到了,林白跟我很像,那孩子看起来也比苏宪聪明些,一定懂得疼惜人,年纪这么小,你好好待他,他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我用不着你来替我划算!”宋仕章突然暴喝,打断了文秀的话。 
气氛一下子变得躁动起来。 
宋仕章站了起来,他比文秀高的多,贴近了便有种压迫感:“谁教你说这些的?” 
文秀完全不怕说:“这些话我练习了很多遍了。” 
“那为什么现在才说?” 
“我要结婚了,我希望可以忠于我的配偶,忠于我的婚姻,这是起码的道德问题吧。” 
宋仕章说:“你不要逼我。”一个女人而已。 
文秀站直了:“你也一样。”我把性命还给你。 
宋仕章的手一下子举了起来,文秀反射性的闭上了眼睛,但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宋仕章不会再动手打他,一次足够他懊悔终生,他再下不去手。 
文秀还想说什么,宋仕章一拳砸在桌面上,铁青着脸离开了。 
李洁跟文秀同一天上班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两个人一出现在医院里,背后就有了窃窃私语的人。文秀两个礼拜没上班,病历堆积了一墙等着他批改,第一天就忙得下不了班,保姆打电话问他回不回去吃饭,他问宋仕章有没有回,保姆说没有,文秀说我忙,回不来,不用做我那份了。 
六点多钟李洁带了盒饭来给他,关上门坐在一边看他忙碌,自己看看书。 
文秀也不赶她,实习生愿意留下来加班这未尝不可。 
到了八点多钟值班医生来敲门,请教主任一些事情,文秀出去了,李洁一个人留在门紧闭的主任办公室,她听到外面两个小护士在议论。 
“哎,文主任今天上班了哎,你注意看了吗?” 
“你不要这么三八,文主任那么好的人。” 
“大家都在说嘛,他们说那天晚上在急诊室,是一个男人抱文主任进来的,后面伤的可严重了,真看不出来他这样的人是喜欢走‘后门’的。” 
“我看稀奇的是我们那个实习生李洁,这也肯嫁,你说她的小孩是文主任的吗?” 
“是的吧,都订婚了……” 
“走后门的也能让女人怀孕吗?” 
两个娇俏的声音从低声交谈到了笑成了一团。 
办公室里李洁浑身发抖,手里的书捏皱了还不自觉。 

宋仕章在他们吵架当天晚上就离开了那座城市回了家,凌晨五点到老宅,天还是黑的,警卫还以为进贼了。 
一早起来吃早点,全家人都惊奇看他,餐厅里就他一个人埋头唏哩呼噜喝粥的声音。 
喝完了粥就在院子里闭着眼睛摇头晃脑拉胡琴,什么激烈拉什么,宋锦卿站在花架下面看,不敢靠太近,宋老爷子则是哼哼的鼻子喷火。 
宋仕章睡醒了吃,吃饱了就拉琴,持续了两天,到第三天,他拉着拉着突然就开始唱了,猛地一声“啊!”,吓得路过的老保姆砸了水果盘子。 
宋锦卿听父亲在唱:“想当年我将你娶家下,实指望夫唱妇随我宜室又宜家,朱买臣贫穷并非假,正所谓家徒四壁我日对着芙蓉花!” 
他问母亲:“老爸在唱什么?” 
宋仕章的前妻说:“别靠近他,失恋的男人最凶残了。” 
时间一天一天接近婚礼,文慧约李家母女一道出来买写东西,她去细细打听过,要红烛要火铳要万年青之类的很多东西,放在新房里面的,挂在新人身上的,或者分发给客人。 
李母本就不情愿这门亲事,实在是女儿执迷不悟,丈夫又权势迷眼,她是苦在心里说不出,自然一起买东西也就没什么热情。 
文慧察觉了李母的冷淡,心里想着是不是知道弟弟的过去了,也不敢冒然开口,便只好一头热,拉着李洁问这问那。 
文慧老家的风俗,娶媳妇的话,要给新媳妇买金银首饰各一套,她专往贵的地方看,李洁也是强颜欢笑,说姐姐你别破费了。 
文慧说要的要的。 
李洁说,文秀挣得也不多,不该花的钱还是不要花了。 
文慧一听这话便立刻看她,她知道李洁是知道了,并且话里的意思是排斥她用宋仕章的钱。 
文慧抓住了李洁的手合在自己掌心,郑重其事的说:“小洁,这钱是我出的,我的钱干干净净都是自己赚来的,你放心。” 
李洁倒真的难为情了,低头不声响。 
文慧给文秀打电话,问宋仕章的情况,文秀说不知道。 
文慧说,你都要结婚了,还是把事情确定一下才好。 
文秀说,我不会给他打电话,我跟他说了,他再逼我我把命都给他。 
文慧结巴,你,你是开玩笑的是吧。 
文秀说,嗯,我是开玩笑的。 

宋家上下都不敢去招惹宋仕章,只有宋母心疼儿子,吃饭的时候不停夹菜给儿子,让人私底下去问,才知道是文秀要结婚了。 
宋仕章的前妻一听这消息就笑了,说,这人行,够胆儿。 
宋仕章疯狂的迷恋上了拉琴,背着个胡琴出入大小公园到处找人搭戏,他年少时看上了一个唱戏的小男旦,专门跑去学了京胡,可把了一段时间便腻了,胡琴自然扔了。没想这会儿再拉倒还顺手。 
宋老爷子有天终于烦了,吃饭呢,骂了,我倒要看看他如今是三头六臂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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