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叫默然给他电话。” 向北一和张默然碰面就和他说孙瑞今天在自家吃饭顺便叫上李凯军。
一行三人开车来到菜市场买菜，向北一下车就拉着张默然先跑海鲜区，他想吃蛏子了。
张默然数了数，蛏子，黄花鱼，家里还有牛排骨和鸡蛋，四个人五个菜就差不多了，还是烧少点一餐吃完最好，想着还差一个菜就问向北：“还想吃什么？”
“鱿鱼炒洋葱或是红花菜？”向北其实很喜欢张默然烧的鱿鱼炒洋葱，可是他也想吃红花菜，特别是红花茶的菜汤浇饭，红红的饭看着就好吃，有点跟小孩子喜好一样的。
张默然不动声色的把鱿鱼。洋葱和红花菜都买了回来，向北那点小心思当他看到红花菜时张默然就明白了。
三人满载而归，向北一到家都负责洗菜淘米，张默然则是换了衣服围上围裙，这次动手烧菜。当三个菜烧好时，李凯军带着酒上门来了。
“这酒不错！”张默然品了口李凯军带来的酒称赞道。
“差的我会拿来吗？着可是我在家里顺来的，一直舍不得喝！是我爸一老战友自个烧的，可带劲了！辣！”李凯军，说道这酒就有些洋洋得意。“就十五斤，我顺了五斤来。”
张默然和李凯军都是北方人，喝酒就爱喝那五六十度的烧酒，不像向北孙瑞这样的南方人喝不惯，反而喜欢度数低点的。向北不大爱喝酒，平时高兴了才会陪着张默然喝个小一杯，今天听李凯军和张默然说这酒这么好忍不住拿了默然的被喝了一小口，味道确实不错，就是度数太高了，吃不消啊！还是喝口自己的啤酒中和中和。
餐桌上基本都是张默然和李凯军在聊，向北和孙瑞听着偶尔搭几句，其他时间都是在默默听着。
一餐饭吃完，李凯军就被张默然踢着去洗碗，按张默然的原话是，在我家白吃白喝洗个碗难道都不行？李凯军狠狠的瞪了眼张默然，围裙围巾，卷起袖子准备洗碗，向北本想去帮忙却被张默然拉着看电视。其实大部分都是张默然在洗碗，只是他见李凯军在，大爷的懒，毛病烦了，还有就是故意的。
明天还有上班，李凯军和孙瑞差不多9点时就回去了，张默然拉着向北送他们下楼时，顺便在附近散步，向北却想起有自从来上海一个多星期都没给奶奶打过电话了，便去了就近小买部买了张公卡，拉着张默然去了个偏僻点的地方打电弧去了。
奶奶接的电话，向北和奶奶有聊不完的话，张默然则靠在向北背上偷听。奶奶聊的无非是家长里短：姚萍表妹按向北的话把烟酒小店改正小超市加公话店后生意好的很，小姑妈天天念叨着向北的好。
大姑妈的小女儿小凤前些天又被他老公打了，听说怀了三个月的孩子流掉了都进医院了，大姑妈是个顽固不化的到现在还是不肯小凤离婚，说什么为了名声面子。小凤算是伤透心了，咬牙去了市里找了妇联说是一定要离婚，男的被拘了些日子，大姑妈爱面子不肯小凤回来，所以小凤一直住在奶奶那，天天在哭，大姑妈也不理。
小弟去广州打工，可到了两个月都没找到工作，钱都是花光了，都是表哥们在接济，反正就是个闹心的，穿个喇叭裤，头发也冉起来，表哥好心说几句他就火来和表哥吵上了。
还有件事，奶奶一说到就叹息，是爷爷的兄弟小爷爷的三儿子的二女儿叫丁芳，今年16岁了，讲了户人家，男方是水泥工就本村的，一直在广东打工家里条件不错，今年正月回来和芳芳定亲了，想着明天正月里办酒席的，可是运气不好前几天从塔架上掉下了死了，那男方母亲死活认为是芳芳克了自家儿子天天上门来闹。只怕芳芳以后难嫁了！
向北和奶奶聊了起码有一个多小时，向北有点担心小表妹就叫奶奶去叫小凤，想和她谈谈。
小凤的语气有些无力，当向北问起她的情况后，小凤伤心的直哭，一个劲的说：早知道当初听你的话，早点离婚掉。向北听着表妹的哭声，心里也难受，一个劲的找离婚后美好生活的案例来讲，希望能激励小凤，毕竟是在贵州山区，那都是些法盲，小凤能走出这条路真是算是勇敢的，向北安慰了小凤，和她说过些日子给她寄些关于妇女被家暴的案例和法律文件，希望对她有帮助。
向北挂了电话，心里有些沉重，张默然知道向北的心情，摸摸他的头，拉着他的手回家，说道：“明天我找公司的律师帮着看看，如果需要可以以向北朋友的身份亲自去趟贵州。”
向北想想说道：“我想亲自回去躺？”
“行，什么时候？”
“过两三天。”
“好。”
☆、九十一
九十一
向北回老家其实不单单是为了小表妹的事，其实主要原因是由于过年时的逃跑让他负罪感蛮强的，所以想借这次机会回去看看爷爷奶奶，给爷爷奶奶道个歉。
为了这次回去向北准备的蛮多的。先是找公司的律师，后来人家郭律师介绍他的小师妹，人家对于离婚案比他有经验，谁叫他是商业经济的。
向北老早就想给爷爷奶奶买台彩电的，刚好这次把家里多余的那台彩电搬走，给爷爷奶奶用。
今年正月里张默然买了台32寸的超大新彩电，画面特鲜艳漂亮，外观是纯黑色的，黑亮黑亮的特漂亮！当然那台才用了两年的28寸长虹彩电就被放到卧室里了，而卧室里那台稍微小点的就被放到角落里了。张默然原本想卖掉的，可是向北舍不得，是新的才用了两三年，如果当废品卖掉多可惜啊而且也买不了几个钱，还不如让他搬回家给爷爷奶奶用，省得他花钱再买，这彩电好点的新买的价钱可不低啊！
向北晚上和张默然一起逛了逛商场，给奶奶和爷爷各自买了双真皮凉鞋，当然这是张默然付的钱。
过了两天，向北和那位姓叶的女律师一起去了贵州，叶律师三十多岁，一头短发，圆圆的脸，让人看了就想亲近，说话柔声慢语的，特沉稳让人有一股向他倾诉的冲动，而且感觉对方好像一定能帮你把问题解决似的。
下了飞机，向北就跑商场给爷爷奶奶买了台立式电风扇，转了三趟车终于在晚上七点左右到了老家。
爷爷得知向北要回来，老早就等在村口。爷爷看着向北大箱小箱的东西买回来，又浪费钱上前就拿着拐杖敲了向北一下，可不疼。向北嬉皮笑脸的解释，只买了电风扇，电视别人不要的他才拿回来的。而且这不是天气热，爷爷奶奶家里也没台电风扇，多热啊！电风扇多凉快啊！爷爷奶奶辛辛苦苦做了一辈子养儿养女，还把孙子养大，年纪大了早该到享福的时候了。
由于向北带的东西比较多，都是大件，下了车向北一个人搬不动，爷爷就叫了几个在乘凉的人帮着搬回家。
到了家向北立马拆了电风扇，插上电，爷爷奶奶直说这电风扇好，特凉快，又感叹□好啊！以前夏天热的要死，哪里想到什么电风扇啊！看看现在这么漂亮的电风扇连山区老百姓家都用上了，以前想都想不到。爷爷和奶奶一讲到解放前和刚解放时那段苦日子，就停不下嘴。
不是说爷爷奶奶没见过电风扇，而且他们山区就那么几户外出打工攒了钱的才买得起电风扇，小店里就有台吊扇，大伯家也有。山区不比外面即使有钱买，也舍不得买，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些，大部分人家或好或差都有台电风扇，但讲句实话，可谁又给舍得给爷爷奶奶买台好点的电风扇呢！何况是向北这样价格昂贵质量又好的落地式风扇呢！
向北是选了很久才选好买落地式风扇的，吊扇虽然方便而且范围也大，但它却有个大问题，就是家里越扇越潮，空气不流通，本来就是老房子而且又是贵州山区潮湿的环境，更加不大好，特别是对年纪大的人身体不好。
向北和叶律师刚吃了晚饭，爷爷奶奶家就有乡亲们看热闹来了，大家听说向北带了大彩电回来，纷纷赶来看看热闹。向北笑笑，没说什么先就把礼物拿出了给爷爷奶奶，大家直夸向北孝顺。然后才动手准备拆开包装把电视机拿出来，山区没闭路，即使有也舍不得花钱，所以张默然特点跑了躺帮向北买了小号的卫星天线接收器，俗称“锅”，才脸盆样大，方便的很。向北跟着技术员学过，所以立马上手了，拿来梯子，借着乡亲的手电筒花了点时间终于把“锅”给安装好了，接上电视，调台，终于搞定，大家看着画面鲜艳屏幕清晰的彩电，纷纷说这彩电好，也说向北孝顺，夸得爷爷奶奶笑得都看不见眼睛了。当然有彩电了乡亲都不愿走了。
大家见叶律师在，以为是向北带回来的女朋友，向北哭笑不得，只得清清口，告诉大家这是他找关系请回来的律师，帮小表妹小凤的。
小表妹小凤瘦的厉害，皮包骨头，哪里还有以前漂亮的模样，心情更是糟糕的很。但今天向北回来，而且还知道表哥请了人帮她，难得的高兴了，但还是安安静静的坐着看电视。
家里人比较多，所以向北也不好拉着小表妹多聊聊，只得等大伙走了，关上门，洗漱完，才得空拉着小表妹和叶律师去爷爷奶奶屋里。
当一谈到小表妹的老公和婚姻时，小表妹就控制不住情绪了，哭的厉害，最后奶奶和叶律师劝解下才抹泪详谈。
小表妹日子过的真的不好，先不说他丈夫外遇，别人外遇是偷偷摸摸拼命瞒着老婆，讨好老婆，可他却恰恰相反，明目张胆的带那女的回家，当着那女的打老婆。最可恨的是明知道老婆怀孕了还强行要与其发生关系，不同意就殴打，这才导致小表妹小凤流产，而且婚内强/奸不止一次。 向北听着边哭边诉苦，心里难受的不得了，连叶律师都难受的抹泪水。其实小表妹和很多农村妇女一样，希望能忍就忍过去了，毕竟孩子都生了，还能怎么样，但对表妹打击最大不是说男方的施暴和人格侮辱，而是来自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