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宇,你就别去了昂,在家好好陪你姑我。”
张文宇听话地点点头,举着大苹果又上了楼,丫的豺狼虎豹干柴烈火的,你让我去我也不能去啊。
“儿子,你跟姜海好好的,多看书多学习,不许喝酒,屁崽子喝出啤酒肚来,看回来我不收拾你。”
张小文噗哧一声,手里头攥着的啤酒罐应声而落,白色的酒花汩汩往外冒。
姜海从地上爬起来,扯了纸巾抢救现场,“你妈真是神机妙算。”
张小文放了电话,卡么着眼睛撇嘴看姜海,身子还是像死狗一样赖在地上不起来。姜海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无奈笑笑,站起身照着屁股给了一脚,“快起来,别他妈喝了,你妈知道又怪我带你不学好。”
“姜海,明天周六,我不上学。”张小文揉揉屁股,翻了个身仰壳躺在地上,瞪着雪亮的眼睛冲姜海使眼色。
姜海埋下头,看看他莹润的嘴唇,看看他突出的锁骨,看看他不老实的双手,叹了一口气,揪着脖领子一个狠劲儿就给甩到了床上。
“张小文,我都要烦死你了。”
张小文哈哈的笑开,支起身子将套在衬衫外面的毛衣脱掉,伸手就去解姜海的裤子,“老子就是喜欢你,爱咋滴咋滴!!”
姜海本就喝了酒,那人拽裤子的时候两只手还不老实的到处乱摸,不一会儿就感觉□一阵火热,“擦,你瞅着点儿,我二弟认生。”
张小文一脸邪魅,“认生?不会吧,我和它挺熟的。”然后埋下头,扒开裤头儿就将那东西含在了嘴里。
姜海惊喘,过分的刺激让他一阵晕眩,感觉全身的血流都集中在一处,残存的理智只能让他抱住那人的头,跟着起伏的动作呼吸。
“姜海,舒服你就叫出来呗,你以前就是这么弄我的。”
姜海夹紧脚趾头,牙缝里勉强挤出一个字,“滚。”
“姜海,以后别让别人这么弄你,挺难受的其实。”
姜海听见这话,心里莫名的烦躁,伸手扣住下巴将脑袋提上来,狠狠的吻住已经湿润的嘴唇,顺势将人压倒在床。
自己身上不着寸缕,二逼张小文却除了满脸通红,衣服裤子还是整齐的穿着,姜海怨念,认认真真地开始解他衬衫的扣子。
张小文双眼微闭,一只手盖着脑门儿,一只手紧紧抓着床单,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姜海没工夫嘲笑他,埋下头贴着脖子一寸寸地轻咬,享受着身下人轻微的磨蹭。双手顺着腰侧缓缓抚摸,皮质腰带的锁扣喀嗒一声,姜海的手被团团包住。
姜海有些讶异,抬头看他的眼。
“怎么呢?”
“姜海,咱打个商量,我甘心被你压一辈子,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能不能别恨我爸?”
姜海停下手里的动作,直起身子继续直视他的眼睛,“怎么,父债子偿么?”
“那我倒没想过,我只是越来越害怕,害怕你看我的眼神里有仇恨。
你不爱我没关系,你不想要我也没关系,我留在你身边一分钟,自会真心待你一分钟。我是个有话就说的人,我喜欢你,就一定要让你知道。我认定了你这个人,必然吃了秤砣铁了心,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也不介意。
所以姜海,你能不能也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恨死我爸了?是不是做梦都想给你爸报仇?”
“不是,不恨,不报仇。”
姜海复又亲上他的嘴,辗转了几个回合就横冲直撞的进去了,“张小文,我姜海说话算话,你也记住你今天说的,别他妈反悔!”
“好,姜海,我喜欢你。”
“再说一次。”
“我喜欢你。”
“再说。”
“我喜欢你。”
姜海有一个秘密,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对张小文讲。
他害怕张小文,打从第一次吻了他,就开始害怕,然后滚到了床上,他就更加的害怕。
张小文沾满□的双眼,张小文压抑自己时紧咬的双唇,张小文咬着自己胸口时的邪魅,张小文同人接吻时性感的哼哼,张小文□时带着哭腔的喘息,他全部都怕。他越是看见了这个人魅惑的一面,越是想要紧紧的攥在手里,越是想狠命地推开,越是情不自禁的深陷沉沦。想像着这个人也许有一天,也会躺在另外一个人身下,也会调皮地咬另外一个人的舌头,也会握着充血的肉刃说我爱你,对姜海来讲,凌迟一般的痛。
姜海有一个秘密,他对着镜子里的那张脸都不敢讲,他爱他,越痛越爱。
张小文周六没有课,两个人随性而为,相拥着在床上一直睡到了日头高挂。市区的供暖好过县里,屋里温度本就不低,再赶上个大晴天,阳光透过落地窗直射下来;晃得张小文再也躺不下去。
姜海还搂着自己的肩膀沉沉地睡着,半张脸都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张小文点点他硬挺的鼻子,欠过身去趴在他耳边说,“老婆你真美。”
姜海皱着眉头转醒,抠抠耳朵说,“你丫的刚才说啥?”
张小文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强憋着笑,“我饿了,我说我饿了。”
姜海翻身下地,寻了条干净的内裤套上,揉着脑袋去洗手间刷牙,“你想吃啥?我下楼买,还是给你做?”
“不麻烦了,冰箱里有鸡蛋,牛奶和面包昨天刚买的,对付对付,晚上咱们去吃好的。”
张小文叠好被子,整理好床单,对着屋外大好的阳光抻了个懒腰,心里头想着,其实普通夫妻的生活也不过如此一般。还太过年轻的自己,从来不知爱为何物的自己,在遇上了姜海之后,终于看清,飞蛾扑火、遍体鳞伤、敢爱敢恨,就是张小文的爱情。认定了一个人,其它的便统统事不关己,就是张小文的爱情。在最爱你的时候,我就要最勇敢,就是张小文的爱情。
他将双手合十,巅巅儿跑去厨房,放在姜海鼻子下面,然后猛的打开手,“姜海,我放了一个屁,给你闻。”
姜海呲牙咧嘴,提着大勺跑在张小文后面追着打,“丫的,你个二逼,你这哪是屁,你这他妈的是毒气弹,国家没招你去做原子弹都浪费你的一身正气。”
张小文哈哈地笑着,满屋子绕了几圈实在累了,干脆停下,转身扑进姜海的怀里。两个人气喘吁吁地抱在一处,一时间竟忘了刚刚的火气,姜海低下头,埋在小文脖子那儿浅浅地亲吻。“张小文,我刚才听见你说的话了,这世上敢管我叫老婆的,也就你一个了。”
张小文被弄的有些痒,歪着脖子说,“你不叫我,还不许我叫你啊。”
任你再轰轰烈烈的爱情,最后都会不免于平淡,张小文清清楚楚地知道。他透支最好的青春,提前跟自己最爱的人柴米油盐,提前享受平静里的温存,再美好不过。
所以即便再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再后来他们争执误解,他们大打出手,他们各奔东西,他们各自躲藏,张小文仍然可以拍着胸口对所有人讲,那两年平淡如水的生活,终是他一辈子最好的时光。
两个人回家那天是小年,张小文放假到元宵节,满打满算也就三周。初中的几个哥们儿想着年前要聚一聚,给他俩打了好几次电话。姜海对着话筒冲张小文眨眼睛,看到他妥协的神色笑着说,“我晚上肯定到,你让癞皮头准备好酒好菜,我把高材生一并带过去。”
姜海放了电话,转头问小文,“你不回家没事儿么,你爸妈不想你啊?”
“我刚才打过电话了,我妈说我爸又出去应酬了,还是给你在一块儿没什么不放心的,跟以前的同学聚聚也好。”
姜海咧嘴,笑得不怀好意,“你妈对我怎么那么放心?养虎为患她不知道么?”
“切,我妈是没想到那一层,真要是让她知道了,估计杀了你的心都有。”
“那你他妈也别想活着。”
“成,咱俩一起死,谁都别活好。”
当晚的聚会真真去了不少的人,癞皮头订的烧烤,长长的大桌子排排坐,姜海大概瞄一眼,少说也有二十来个。他俩去的最晚,到地方的时候,癞皮头正跟张文宇比酒划拳,喝懵圈的傻缺样儿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张小文松开姜海的手,凑过去一屁股坐到张文宇旁边,喝着可乐看热闹。
“哥?你回来啦,大姑让我看着你不许喝酒,咱俩晚上一起回家。”
张小文笑着点头,又抬手摸摸他脑袋,“好样儿的,灌死癞皮头,初中的时候他没少给你哥找事儿。”
癞皮头听见这话可不太乐意,“张小文你丫的怎么那么没良心呢,没有我文宇间当搅屎棍你跟姜海能走到今天吗?”
“擦,你他妈少提以前的事儿。”姜海骂了一句,在小文对面落座,“再说老子给你打掉门牙。”
张小文尴尬笑笑,姜海忌讳外人说他俩的事儿,考究他俩的关系,他也总说,想要日子长久,就得藏着掖着,被全天下的人指着脊梁骨骂变态,谁他妈都受不了。
两个爷们儿,这事儿不就得藏着掖着么?操。
那晚自从张小文进门,张文宇那俩眼睛就没离开过他,“你们别劝我哥喝酒,我哥脑袋是用来学习的,你们都一边儿去。”然后一副大义凛然,“有种冲我来,冲姜海也行,别欺负我哥。”
张小文呵呵笑开,搂着他肩膀叫了声弟弟,“张文宇你丫真上道儿!”
张文宇埋着脑袋不好意思,脸颊通红,有人吸引大家注意力的时候他才敢抬起来,偷偷地看对面一眼,然后在心里放肆地大喊,“姜海哥,姜海哥,姜海哥。”
后半夜,聚会偃旗息鼓,张小文算是最清醒的一个,在家门口搂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张文宇,凑上去跟姜海吻别。
姜海嘴里有酒气,唇浅浅地碰了一下就将他推开,“你丫冒傻气呢?这是你家门口。”
“我知道”,他指了指怀里的张文宇,“在他面前亲你,特别爽。”
姜海骂了一句滚,转身跑的不见人影。张小文看着他消失在视线里,心口还是怦怦跳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