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掠上了城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盖苏文的身后,那黑影单膝跪下,“大人!”
盖苏文并没有回头,望着满城火光的平壤城,那熊熊的火光照在他的眼瞳之中,天边,粗大的雷蛇咆哮,在空中伸展着自己的身姿。“怎么样了?”
“大人,高氏的踪迹已经发现,属下已经派人追杀高氏!”那黑影人低着脑袋,恭敬地说道,“只是高氏身边的王宫供奉武功高强,护住高氏,属下地高手都被那些供奉拦了下来,已经有不少的兄弟丧命 了!”
盖苏文的一张脸孔变得通红如血。身上散发出逼人的气势,三丈之内,雨水被一扫而空,四周的空气仿佛是波纹一般不断地涌动。 这是因为激动而让身上的气机外泄的效果,那黑影低着脑袋,满头冷汗。
盖苏文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让他运气真气苦苦地抵挡着。若非如此,他此刻已经是粉身碎骨了。
“岂有此理!”盖苏文低声喝道,仿佛是一个轰雷一般在那黑衣人地耳边炸响,盖苏文一脚跺在地上。那厚重的、坚硬的岩石上面登时石屑纷飞,一个窟窿出现在地上。
盖苏文霍然转身,一张白净如同秀才一般的脸孔登时扭曲起来。双眼圆睁。犹如灯笼一般。好生骇人,“多派人手。如今傅采林老儿已经不在平壤城中,你给我将平壤城中所有地人手都调动起来,高氏的人一个也不能够放走,特别是那人……”
“那些王宫供奉,给我调动弓弩手,调动高手,将那些碍眼的老鼠全部斩杀掉!”盖苏文低沉的声音慢慢地变得激昂起来,最后几乎是咆哮着说道,他地周身仿佛是有着一个黑洞一般,将周围的光、气全部吸收,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可怕的气势,仿佛是野兽一般,散发出一种人让人心底生寒的恐惧。“天明地时候,我要看到高氏小儿的头颅!”
“属下明白!”那黑衣人低声应道,复又迟疑道:“大人,城中有百济、新罗的探子生事,大人是否要掌管平壤城?”
盖苏文微微沉默,他望着平壤城,然后目光望向了更远地地方,良久方才说道:“不用管他们,他们正好掩护我们行事!而且……”
“而且,刺杀傅采林地计划是否能够成功还在两可,而高氏必须要死!”他低声说道,挥挥手。那黑衣人也不说话,如同箭矢一般倒飞而去,很快就没入了黑暗之中,不知道去向。
盖苏文望着城中地火焰,双手紧紧地握着,因为用力,他指节一片发白,紧紧地盯着街头之上,手持着利刃杀戮惊慌的高句丽百姓,以求让场面更加混乱地敌国探子,盖苏文双目发红,用只有自己方才能够听到的声音嘶吼道:“好贼子,我盖苏文得到高句丽之后,必定要杀尽你们这些贼子!”
没有人听到他的怒吼声,那些平壤的百姓早已经四处躲避,不时地有手持着利刃的凶徒窜出来杀人,若是遇上了漂亮的姑娘,更是淫笑 着,拖到了一边,不多时候便是惨来女人的惨叫声与哀号声。
整个平壤城都已经成了地狱一般。
“弟兄们,这里就是高句丽的都城,他们高句丽王住的地方,这里有银子,有姑娘,弟兄们,我百济的弟兄们,去抢光这些高句丽狗贼的银子,抢光他们的女人!”一个赤裸着胸膛的大汉满脸匪气地怒吼着,七尺的身躯上面是磐石一般的肌肉,上面棱角分明,纠结虬实,上面布满了刀伤,凶狠的脸庞上面有着两道伤疤,呈现出十字形状,让他狰狞的面孔显得更加的恐怖。
“抢光高举力狗!”百多名的大汉都是赤裸着身躯,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刀刃,发开嗓子怒叫着,仿佛是一群发情的野兽一般,散发出让人恐惧的气势,这百多人都是百济的汉子,大部分潜入高句丽的百济军士都已经去伏击傅采林,而他们的任务便是抢掠平壤城,甚至是毁掉平壤城。
朝鲜半岛三国,高句丽、新罗、百济三国鼎足,互成世仇,相互之间攻伐不断,因此,百济人对于高句丽的仇恨颇为深刻,这些汉子在首领的带领下开始了对平壤城的抢掠。
虽然是在平壤城埋下
的火药,但是爆炸的地方也只是数百个宏大的目标而 商的宅院并没有炸毁,不少的更是毫发无伤,这些百济大汉便是朝着这些富商的居所奔去。
平壤城乃是高句丽最大地城市,其中高句丽富商无数。药材、皮 草、木材诸般买卖在精武会的海运兴盛之后大热,不少的高句丽商人因为这些买卖而身家巨富,这些人在平壤安家,家中也请有护院,不少的是江湖之上的好汉,有一身的好本领。
因此,当这些百济的大汉闯入了这些富商的宅院之中,那些护院便是反应了过来。这些护院不少是江湖好手,其中更是不乏一流地好手,因为厌恶了江湖厮混,被重金聘请过来的。便是如同眼前这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一般。
这个中年男子在朝鲜半岛武林上面都是有着呵呵的名声,一手枪法凌厉之极,有名“阎王枪”金子灭,枪下亡魂无数。青年地时候在汉江一带作了不少的案子,身上有着数百条的人命,不少的江湖侠士上门围剿,都被他逃了过去。后来厌倦了刀口舔血地江湖生涯,便是被一个药材商重金聘请了过来。
当数十个精悍的大汉闯入院子的时候,金子灭已经反应过来。这些大汉身上带着彪悍的气息。杀气腾腾。脸容凶悍,一股匪气。为首地一个脸上带着十字疤痕的大汉怒道:“杀光这里的人!”
一举手中地军刀,麾下地军士怒吼着冲上来,那些护院在金子灭地带领下纷纷迎了上去,只是哪里是这些久经战阵的兵士地敌手,这些兵士都是百济军中的精锐,久历沙场,这些人太阳穴鼓鼓的,身手显然是不凡,更加手上功法皆是杀人的功夫,见血而还,这些护院哪里是这些军士的敌手,不多时候,已经是几乎被屠戮殆尽,只剩下那金子灭,一条长枪如同怒龙一般舞出漫天的枪花。
那十字伤疤的大汉怒喝着,举刀劈来,那刀法施展开来,并不复 杂,可谓是简单,但是举手投足之间,一股惨烈的气势用然生出,仿佛是两军对战一般,越战越勇,身上更是挂彩,却是仿佛受伤的野兽一 般,越战越勇猛。
更加其余的均是合围而来,那金子灭虽然是一身好功法,但是哪里是这些军士的敌手,那金子灭想到:“若是单打独斗,这里没有一个人是我的对手,就算是四五个也是无妨,只是他们结阵而来,十多招后,我必是死在这里,我也不过是守这家富商的钱财,没有必要为他们赔掉性命,也罢!若是性命也丢了,再多钱财也没有办法享受吧!”
心中如此想到,也是打定了,那长枪登时点出无数枪花,那长枪空气摩擦,登时擦起了火星无数,但见无数火星汇聚,一道火龙咆哮着奔来,那些均是心中一凛,只感到一道热流扑面而来,心中大骇,均是后退数步,那金子灭已经是哈哈大笑,身子如同箭矢一般倒飞而去,脚尖在屋顶之上一点,已经是不知道去向。
这些均是也是不追赶,那护院除了那金子灭都已经死绝,这里的富商便是如赤裸裸地小姑娘,等着你扑上去,这些人哪里还迟疑,拿着刀刃便是冲了进去,登时传来一阵哭喊声,惨叫声,女人的惊呼、哀号 声,还有哦男人的狞笑声。
这一夜,这样的情况,不断地在平壤城发生,不但是百济的兵士,更有新罗的兵士,这些兵士抢掠了一番,在富商妻女身上发泄了一番之后,便是一把火将这些富商的宅院烧掉。
如此一来,本已经是渐渐熄灭的大火又是熊熊燃烧起来。
这一夜注定是让人不眠的夜晚,仿佛是天神也为之而愤怒,发出雷霆的怒吼。
“轰隆!”
黑色的夜空,一道闪电划过了苍穹,雨水打在身上,一身白色的衣袍早已经湿透,傅采林手持神兵,此刻他那里还有闲钱那般潇洒的气 势,“弈剑术”精妙神奥,讲究的是“以人弈剑,以剑弈敌”,因此注定了充满了华丽的气息,只是面对着重重骑兵包围,高大的骏马吐着沉重的喘息声,呼出阵阵白气。
马上彪悍的骑士身穿铁甲,双目冷漠地望着傅采林,他们手中的马刀泛着阵阵的寒芒,雨水击打在刀刃、甲冑之上,发出犹如金石铿锵的声音,一股肃杀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压得人透不过起来,虽然有着宗师的修为,但是在百余的骑兵都是久经战阵,身上的杀气汇聚在一起,强烈的杀气在这些骑兵的身上激荡着一股劲风,冲天而起,仿佛是利刃一般,破开漫天的雨光。
这些骑兵身上的杀气全部向着傅采林压来,纵使武功通玄,精神修为精神无比,傅采林依然是瞳孔收缩,脸皮哆嗦。
他是宗师不假,但是不是神仙,各人的武力固然是强大,但是不是无敌,若非如此,宗师修为的宋缺早已经一统天下了,哪里还龟缩在岭南数十年?面对百余的骑兵,更是在真气消耗大半的情况下,傅采林的情况很不妙。
这从他如今狼狈的模样便是看出来,身上的白色衣裳全然被雨水、汗水湿透,他额上汗水流淌而下,咸湿的汗水让他眼睛一阵刺痛,先前骑兵一阵冲锋,让他消耗了不少,在百余骑兵围攻下,他已经明白自己今天只怕是难以全身而退了。
这些兵士都是百济、新罗两国的精锐骑兵,让这么多人潜入高句丽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的心血,还有他们手上的家伙,废了几乎一年方才让这百余的骑兵出现在此处。 而他们的目的,便是为了猎杀傅采林。
第四五节 宗师之死
雷龙咆哮,电蛇嘶吼,刹那光华,照亮了整个天空。
大雨滂沱,渐渐笑了下来,一片片黑色的云彩犹如浓墨一般,黑压压地压来,此处是树林外的空地,正是一处开阔的地方,正好让骑兵冲锋,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
傅采林满脸的水花,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他身上早已经湿透,不复之前那潇洒万分的形状,如今的他,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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