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出国
1、
“我想你了,如果你也想我,那就别回了。”
我按下发送,简讯便随着无形的电波被送出,接着手机上提示对方已收到信息。
我勾起嘴角,仰头看了看天,藏青的天空被繁华城市的璀璨灯火映红了大半边,一轮弯月挂在天幕上,两颗星子衬在上方,组成了个笑脸形状。
如果电波能够看得见,那么,会不会这大街上所有的人,都能看到我发出的简讯呢?它是以什么样的形态被传送的呢?是像个波纹一样,一圈圈的荡出去的么?
我是否可以将它想像成,一张写了字的小纸条,随着同心圆式的水圈波纹,一圈圈荡到水那一方的人面前。
如果看得见,那么,谁都能看到我现在的寂寞吧?
不,如果看得见,传出去的也并不是字。或许,是以1和0,或者别的什么符号组成的代码吧?
那么,如果要窥视一个人的信息,还得先学习一下这种代码吧。
如果真的能被人解读,那我们还会发简讯么?
呵呵,真笨,如果大家都在发简讯的话,天上的波纹层层叠叠,交织如网,谁又分得清谁的呢?通学代码又有何用?
手机的震动告诉我,有简讯到了。
不出预料的,是对方回过来的,上面只有一个字,“操”。
仍是不出预料的,半分钟后,电话过来了。
我按下接听,里面传来了粗噪的嗓音,“我说哥们,你是不是吃太饱了,闲得蛋疼啊?MD,还好老子删得快,不然我媳妇看到了,又得闹腾。”
我轻笑一声,伪着嗓子,故意提高音量,假作娇嗔暧昧地说:“亲爱的,人家想你了嘛。”
“喂,喂…别啊,哥们,别害我,我可真不想跪啤酒盖。”
听到他有些慌张的声音,我毫无节操地笑了,“妻管严。”
“没办法啊,你不知道,这怀孕的女人和更年期的女人真有得一拼,我心力憔悴啊我。”
“有苦难言了吧,悔不当初了吧,谁让你一毕业就结婚,把自己给栓死了。”
“你就兴灾乐祸吧,以后有你的。”听上去声音愤愤,却还是带着点幸福的味道。
“你媳妇又不是认不得我,怕什么。”
“她会以为,我是把哪个狐狸精的号码存成你了的名字。”
“那你把我的号存成10086吧。”
“毛线,老子用的是一万。我说你啊,赶紧找个人吧,别成天在那伤春悲秋的,突然来条简讯,吓死人了。”
“哈哈,我乐意。”
“滚!不跟你瞎拱了,吃饭。你刚下班吧,早点吃饭哈。”
站在天桥上,寒风从耳边刮过,我把外套的衣领立了起来,挡住那些总往里倒灌的风。望着从脚下一直蜿蜒到远方,隐迹在林立高楼间的如龙车流,心里空落落的。
不是无聊,不是消遣,我是真的想他了。
也许,是寂寞吧。
以前和他常来这,总是站在这里,看灯火阑珊,看这条光带上来来回回穿梭的流光,那时他说,一定要相信,万家灯火,总有一盏是为自己亮的。
现在想来,那为我亮的,除了路灯便不再有别的了。
不,连这路灯也不是为我一人而亮。
他叫顾铭,是我最好的哥们,大学时睡我下铺的兄弟,我们无话不谈,无所不聊,他知道我很多秘密,包括我喜欢男人。
能和他成为死党,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守口如瓶,从未将这个秘密告知第二人,当然,也因为他从不歧视我。
我信任他,很多不能对别人说的话,我都告诉了他。而如今,他回了家,娶了媳妇,我却依旧孤单一人,心理的话也不知要说与谁听了。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他发来的,上面只有五个字,却让我愣了半晌。
“他没有出国。”
说不上欣喜还是激动,总之心里突然松了口气。
其实,我知道,即使那个人没有离开,他也不属于我。可是,能和他在同一国度,站在同一片土地上,呼吸同一片蓝天下的空气,这也让我很满足。
我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一扫先前的阴霾,笑了笑,用手机对着天空,拍下那天幕上的笑脸,点下了发送,收件人顾铭。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是个GAY
2、
回到宿舍时,室友和他的女友,正跟几个朋友在吃火锅,我过去坐了一会,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把桌上昨天剥下的大白兔糖纸收进垃圾桶,又从抽屉里翻出一支巧克力,便打开电脑登上QQ。
刚上线,网友狼便发来了消息,说猩猩他们退群了。我在列表里瞅了瞅,确实少了一些人,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蚊子和笨鸟闹崩了。蚊子是管理员,鼠标一点就把笨鸟给T了,猩猩他们气不过,便集体退了群。
狼说,他们刚新建了个群,问我愿不愿进,他拉我进去,我没有拒绝。
一进群,笨鸟就Q了我,义愤填膺地列举了蚊子的百十条罪状,又撒娇扮萌地跟我秀他今天刚P的图,让我给他评评。我如实地评价完,又发了几个素材给他,等他消停了,才找狼问吵架的原因。
狼说,笨鸟最近老和蚊子的老婆在群里打情骂俏,开始蚊子也没在意,久了心里就不舒服了,今天下午终于在群里暴发。蚊子口出恶言,大骂笨鸟下贱勾引他老婆,笨鸟也不是省油的灯,被骂了自然就还口,一不小心说出了自己是个GAY。没成想,蚊子偏就抓住这点,煽动群里其他人,开始对笨鸟人身攻击,骂他是人妖变态。
事件至此升华,加入的人越来越多,成了两方支持者在群里对骂,闹得最凶的时候,屏上字滚得都让人看不清,最后以笨鸟被T和猩猩他们退群告终。
狼说,这事是蚊子不对,不信可以去群空间里看今天的群聊纪录。
我没那么无聊,再说,在群里呆了那么久,什么人什么性子怎么会不知。
狼问我会不会嫌弃笨鸟,我想了想,告诉他,“如果嫌弃他,便是嫌弃我自己。”
他似乎没反应过来,先是发了个问号给我,过了一会,又发来个感叹号。我没说什么,回了两个字“呵呵”,便把QQ状态改成了隐身。
登录那个许久不用的QQ,点开上面为某人单独设置的分组,灰色的头像已经很久没亮起了,聊天纪录还停留在前年的圣诞节,最后那句是我发的,也是两个字,呵呵。
那天的纪录我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但仍是忍不住又看了一遍。
看他问我是不是有女友了,看他夸我女友漂亮,看他叫我要好好待人家。
越看,心里越疼,疼我当时为何做那么愚蠢的事,疼他不了明白我的心意,疼他说的那些话像是一根根尖锐的针。
嘴里的巧克力泛着一丝苦味,我打开现在QQ的空间,缓缓地敲下一行行字。
难过了
也许也没有难过
也许是已经麻木了
可我为什么不开心呢
只是因为突然想起吧
突然想起很久没联系的人
突然想起以前的快乐
突然发现身边已没有熟悉的人
突然路过熟悉的街角
突然觉得自已是个多余的人
突然明白物是人非
突然发条简讯出去
突然又不想人回
突然心空了
突然知道自已真的好傻
突然想就这样销声匿迹
一个人的时候
总是莫名奇妙的伤感
有太多的东西
我们无能为力
生活改变了我们每个人
让我们学会了面对孤单
学会了在脆弱的时候躲起来
……
突然一切就过去了
突然一切就回不去了
突然笑了
突然又莫名奇妙的伤感了
……
真的累了
才发现自己原来没有什么可以依靠。
————————————— XX年10月19日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缘份
3、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不用上班的周末,我常常是在床上度过的,没睡到十二点,就下不了床,不知道这算不算强迫症。
我是个嗜睡的人,可以连着几天,每天睡上十几二十个小时而不觉饱。这一特点在大学时尤为突出,没课的时候基本在睡觉,有课的时候,也不过就是没床躺而已。
记得有一次,坐前排的班长终于是看不下去了,把我叫醒听课,可一直没怎么听课的我,根本不知道老师在讲什么,只好强打着精神,没事找事地跟同桌聊起了天,没聊多久,前后左右的人都加入了我们的行列,然后班长又忍不住了,转身无奈地看着我,幽幽地说,你还是睡觉吧,于是我如临大赦,趴着继续会周公。
在床上又眯了一会,再睁眼的时候,舍友已经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午间新闻了,很难得的他居然没有陪女友逛街。看我终于开门出来,就打趣我是睡神,说把饭给我做上了,却半天没见人,只好放电饭煲里了。
我匆匆洗漱了完,便毫不客气地到厨房大块朵颐。
我的舍友叫黄暮尤,是我的二房东,和我一样,今年刚毕业。他有个漂亮的女友,是比他低一届的学妹。
都说老天是公平的,不会把所有的美好都给同一个人,比如他这位学妹,人长漂亮,身材又好,可惜胸大无脑,常常闹些事让人哭笑不得。
和言情小说里那些老掉牙的烂梗一样,他们是在接新生时认识的。那时候交学费还是用现金,舍友带着一群新生去附近的银行取钱,这些新生有些从没进过银行,不懂自助终端怎么用,须得一个个的教着。
他们一到银行,就瞧见一小姑娘蹲在银行门口哭得稀里哗啦,周围围着一群人,银行大堂经理正在旁边询问着原因。经过了解,原来是同校的新生,来银行的路上银行卡被人骗走了。
每年开学,总是会有那么几个没带脑子来的学生,别人简单几句话,就能把学费骗光光。这学妹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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