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茶店出来,陵尹竹耳边好像还一直响著美儿和晓闻叽叽喳喳的问询声。
两人在陵尹竹嘴巴里问不出电话的源头,只能转而缠著陵尹竹说他应该要带她们去那家打工的酒吧参观,不能食言之类的。
陵尹竹无奈,只能口头再再答应,才把两个女大王给搞定。
走了两个街口,陵尹竹看见了对面那个站著的修长人影。
这两天降温的很厉害,陵尹竹都穿上了厚厚的大衣把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层才敢出门,但是沐沈西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外罩一件单排扣的黑色休闲衫。
天上下著细细的雪,他就这样站在那里,却像极了路边的一道风景。
时近傍晚,灰蒙的天际难得有一点暗蓝色,沐沈西细碎的头发被凉风吹得轻轻的摆动。因为是周末,街上来往行人比平时要多,不乏一些玩了一天准备回家的学生仔们。
特别是路经的女生,陵尹竹不过过条马路的时间,他已经看见好多人对著沐沈西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了,嘻嘻的笑闹一路飘荡耳边。
察觉到有人走近,沐沈西回过头来。
陵尹竹皱起眉,“你不冷麽。”
下一刻,沐沈西竟然抬起手摸了把他的脸,然後就要往他的脖子里钻去。
陵尹竹“哇”的惊叫起来,这家夥到底有没有温度啊!
一边推拒一边忍不住讨饶,“啊呀,别这样……好冷……,沈西!”
沐沈西看著他急的头发都乱了,才停下手来,陵尹竹呼哧呼哧喘了几口白气,愤愤的瞪他。
沐沈西面不改色拔腿便走。
陵尹竹在他背後看了他两秒,才在心里咒了一声追了上去,然後一把拉住那个人的手,被冻的忍不住一个冷战,却还是没有放开。
沐沈西凉凉的瞥了他一眼,没有吱声,但是转而就把两人交握的手一起放入了口袋,向前走去。
这一路到PINK,陵尹竹才知道,沐沈西这家夥天生就是僵尸体质,热不了。自己的手心都被捂出汗了,他还是又滑又冷,没点温度。
陵尹竹心里哼哼,要是现在是夏天多好啊。
两人牵著手进了PINK,陵尹竹原来是有抽回来的动作的,但沐沈西看似没用什麽力,陵尹竹试了好几次就是动也不动,於是,想到自己和他的事还有谁不知道啊,只能硬著头皮维持原状了。
迎接他们的当然是谦的大呼小叫,然後是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沐沈西当然仿若未闻,陵尹竹也对装腔作势向来谙熟於心,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明显应付相对自如了。
进到後台,沐沈西终於放开了他。
虽然见他一副完好的样子,陵尹竹还是忍不住倒了一杯热茶放到他面前,他真的很想吼他,拜托你下次穿多点会死啊!
面对慢悠悠的品著热茶望过来的家夥,陵尹竹耳际一热,只道,“我有点事给谦说。”就逃了出去。
糟糕,怎麽还是不太敢看他!
陵尹竹把自己上上下下腹诽了一顿,磨磨蹭蹭的到了外厅的吧台处。
酒保见了丢了个调笑的媚眼过来,陵尹竹装作不见,回头就见谦也凑了上来。
“阿竹,怎麽还有时间出来跟我们聊天啊?”
听听这都什麽乱七八糟的话,陵尹竹努力忽视他,“我只想问你,店里是不是缺洗碗的?”
谦“嗯?”了一声,“好像是。”
“那还是我来吧。”反正他在沈西旁边也就是半个废人。
谦不同意,“现在可不同以往,哪里还能让你做这个啊。”
陵尹竹忍住不发火,反倒笑了起来,“邹曼不是不来了麽,那我顶上有什麽不对。”
谦连连摇手摇头,“不行不行,我会被剁成肉汁的。”
陵尹竹眼眸一转,竟然栖近了上来,勾起唇对谦眨了眨眼,“真的不行?”
谦是多机灵的人,忙觉得情况不对,飞速要往後退去,嘴里道,“这事我可做不了主,要不然等老板回来问问他。”一边拿眼睛瞥著後台关闭的门。
陵尹竹这次眼明手快起来,一把拉住谦就贴上去,“别给我推脱,你还有什麽不能决定的啊。”
谦发现後台的门慢慢开了一条小缝,然後越变越大,最後沐沈西慢慢的踱步而出,靠在门边,面无表情的看著这里。
谦心里警锺急响,情势大凶。
“阿、阿竹,你投怀送抱我是很高兴……”但不是现在啊!
陵尹竹笑笑的靠著他,没有说话。
谦欲哭无泪,後台门边那冷冷的眼光都要把他射成筛子了,而眼前陵尹竹一脸无害的等著他的回答。
“行,你是大爷,你想做什麽都行,请你行行好,放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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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第二百二十章
不知道是不是电休克治疗起了作用,还是某些别的事安抚了秦笙,最近的他难得安静许多。
不仅把难吃的饭都吃个精光,哪怕被同室的人揍的翻来覆去,也不再吵吵闹闹,只是偶尔会坐著发呆,或是在有人探视前显得激动起来。
对,几乎每隔三天左右,都会有人来探视秦笙。
那人身形不高,总是穿著一身连帽的衣服,把脸埋起来。
秦笙要见他的时候都会格外焦躁,今天也一样。
一被放入探询室,他就褪去平静的表情,拍著玻璃墙道,“想到救我出去的办法没?”
那人不语,低头在纸上写道,“他们看得很紧,只有那个办法才行。”
秦笙瞪大眼,猛的举起椅子就要往地上砸去,临到半路似又努力的克制住,身体因为对抗意识而不停的打著颤。
“只有出去了,才有机会。”那人又写道。
秦笙捏著拳头,使劲的抓自己的头发,抬起的眼内充了血丝,他咬牙慢慢道,“好,我给你秋天的电话,你想办法让他去找那个人把我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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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已近年关。
PINK这两天忙的要死,为了过年举办的一系列的娱乐活动正在筹划中。
陵尹竹这边原定是要出去旅游的,他正头疼该怎麽向老板请假,但偏巧这个时候杉又接到了军校的通知,让他离家两天。
颜小萍和陵尹牧当然是坚持继续计划,但陵尹竹可不愿意一个人去当个大电灯泡,於是百般拒绝,终於得偿所愿。
不过这话到了谦的嘴里就是另一种含义了。
他一会儿可怜兮兮的同情阿竹的“悲惨”遭遇,一会儿又笑的十分欠扁道,这样阿竹就能和沈西过二人世界了啊。
然後无视陵尹竹杀人的眼神,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堆宣传手册出来,颇为老道的开始介绍起外市的旅行景点。
一番口若悬河,陵尹竹已经被他说的眼冒金星,最後幸好沐沈西及时出现,谦见了他自然一溜烟的跑的快。
废话,现在自己只要和阿竹站在一起就会被眼刀砍的体无完肤,要是他还有什麽亲昵的意向的话,谦相信今天晚上的夜宵就是烤自己的肉。
陵尹竹尴尬的瞄了眼沐沈西,见他仍是一副标准的死人脸,大概没听到谦的胡说八道,这才放下心来。
因为是新年的关系,所以颜小萍总觉得亏欠了儿子很多,陵尹竹差点被她折腾的一起上了飞机,好不容易把人送走,回到家还没来得及补眠就被门铃吵的只得从床上翻了起来。
想不出来的会是谁,偏偏打开门却是那个非常不可能出现的家夥。
“沈西?”陵尹竹莫名的看著那人,抬头望望天,再回头看看客厅里的时间,现在是早晨五点吧?
“有什麽事?”
陵尹竹问他的时候,发现沐沈西一身行装,手上还提了一个小小的皮箱。
“你要出门吗?”
沐沈西道,“是‘我们’。”
陵尹竹还没弄明白过来,就被沐沈西一把拖出了家门。
“等等,去哪里啊?”
幸好陵尹竹刚才是准备和衣而睡的,但是他顶著一头乱发,匆匆忙忙随手带上门就被这家夥拉著走。
沐沈西没回答他。走了几步就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陵尹竹坐在後座上回头四顾,忍不住担心道,“发生什麽事了吗?”
“没。”
陵尹竹看他淡然的表情,一头雾水。
“那这是做什麽?”
没想到沐沈西给他的答案是──
“旅行。”
陵尹竹瞪大眼,傻了有一分锺的时间,最後只有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也开始佩服自己了,没有生气,只有一种哭笑不得的心情。
沐沈西,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被动的接受了事实,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陵尹竹坐正了身体,揉了揉酸痛的脑袋道,“总要告诉我是去哪里吧?”
还是沐沈西式的回答,“到了就知道。”
车子平稳的开著,没多久就出了P城。
陵尹竹起先还能偷偷打量沐沈西的车,发现这内部和自家比起来丝毫不逊色,也许在某方面更是豪华一点,陵尹竹想到李缪然,也许是属於他这个军阶的配备。
想著想著,陵尹竹就睡著了。
他今天凌晨送了杉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