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干嘛上来就骂我?”赵维新丢个白眼,“神经病要趁早治,省得连累别人。”
说着要关门,常乐一只脚伸进门里别住房门,对他呲牙,“我不跟你废话,光哥病了,你不去看看他?”
赵维新疑惑,“什么病?”
“相思病。”
赵维新一脚把常乐踢出去,哐当一声关上房门,没好气,“初一十五我会去给烧点纸钱的,叫他放心地去吧。”
常乐在外面捶门,嚎,“光哥就是昨天被你个没良心的给伤着了,今早一起来脑袋烫得跟关东煮似的。”
“啥?”
“高烧!三十九度半!”
赵维新刷地拉开门,面色不善,“真的假的?”
常乐掉头往外走,“你爱信不信!”
赵维新忙拉住他,赔笑,“小乐别生气,乖哈,你光哥怎么就发烧了?我昨天看了他的伤口,不严重呀。”
“我上哪知道?”常乐摆脸色,“八成被哪个狐狸精吸走元阳了。”
赵维新知道他在拐弯抹角地骂自己,也不予理会,“都三十九度半了怎么不赶紧送医院?烧成个傻子你养着?”
常乐蛮横,“我养!你怎么着!”吼完一扭身,噔噔噔地跑下楼,
赵维新看着他跑远的小身板,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味,猛地一拍大腿,骂,“这小东西不是对朱阳光有意思吧?他妈的这到底什么世道!”
大白天的店里没什么生意,赵维新在大厅里跟几个按摩妹讲黄色笑话,把小姑娘们逗得前俯后仰,各个伸着兰花指戳:你坏!
赵维新脸上笑着,心思却已经飞到了对面的大排档,也不知道朱阳光那只猪到底怎么搞的,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三十九度半了?
脑中突然浮现出前一天两个人在床上翻滚的场景,自己被他伸长了手臂紧紧裹在怀里,勒得骨头都隐隐发疼。他有力的手指握住两个人的性/器,放在一起摩擦,自己抬眼,看见他性感的喉结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维新哥,你脸怎么这么红?”一个按摩小妹突然惊奇。
赵维新吞了下口水,用手背去摸脸,“没、没事……”
“嗳?好红啊,是不是想什么不该想的事情啦?”小妹们纷纷聚过来,有的甚至伸手指去戳他绯红的脸颊。
赵维新大囧,忙捂着脸逃出包围圈,站在门口望向对面,胡乱指了个方向,“我、我去外面转转。”
小妹们很明显不买账,一片嘘声,“切,出去偷情就直说嘛。”
“就是,我们都懂啦。”
“男大不终留啊,维新哥哥思春了……”
赵维新怒,“有空胡说八道不如给我打扫卫生去!谁再啰嗦打扫一个月厕所!”
此言一出,小妹们刷地跑了个干干净净,赵维新冷哼一声,扣好衣服扣子,慢慢往对面晃去。
走进大排档的时候,常乐正在厨房熬中药,看见他进来,眼睛斜了一下,“楼上躺着呢。”
赵维新走上二楼,推开朱阳光的卧室门,只见他正躺在昨天的那张单人床上挂水,额头上放个冷毛巾,烧得满脸通红。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死了没?”
朱阳光烧得晕晕乎乎,看见他进来,还以为是幻觉,一双眼睛盯着他看了足足半分钟,确定是真人,才咧开嘴唇笑,“托你的洪福,还活着。”
赵维新给他换了条冷毛巾,“怎么烧成这样?”
“不知道,可能是冻着了,”朱阳光笑笑,心说打死我都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昨晚洗了个凉水澡又在阳台上裸睡了一夜!
“傻瓜!”赵维新坐在床边,拍拍他的脸,“喂,你歇菜了,我待会饿了怎么办?”
朱阳光笑得跟个二百五似的,“怕什么?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饿不着你。”
赵维新看他嘴唇干得几乎起皮,担心,“烧了多长时间?你口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喝?”
“嗯。”突然间受到这样细心的照料,朱阳光已经幸福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赵维新倒了热水过来,扶起他,柔声,“来,倚着我,别把水撒到床上。”
朱阳光心花怒放,顺从地倚在他的怀里,对着水杯猛灌一大口,结果扑哧一口全喷在了赵维新的身上,伸着舌头,吼,“……烫死老子了。”
赵维新冷不丁被喷一身水,精心维持的知心大哥哥形象宣告破碎,跳起来一杯热水全泼床上,吼,“老子伺候你已经是给面子了,你个死小子还敢喷我水?”
朱阳光欲哭无泪,“我不是故意的呀。”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赵维新抽身就走。
朱阳光忙一把拽下手背上的针头,跳下床抓住赵维新,“别走!”
赵维新翻白眼,“不走留在这里干嘛?”
朱阳光撒娇,“陪陪我嘛。”
“你三岁小孩?”赵维新没好气,“一把年纪的别给我撒娇,恶心人!”
“那你留下来陪我,”朱阳光情深意切,“不让你伺候,只求你肯让我看看。”
“你……”赵维新看着他因高烧而通红的眼睛,突然发现拒绝的话语无法出口,愤愤地咬了嘴唇,别过头去,“那……你管好你那张贱嘴,不许乱说话!”
朱阳光闻言啪地给自己一耳光,骂,“贱嘴啊贱嘴,再乱说话割了舌头腌口条!”
赵维新唇角一翘,笑了出来,“成了,耍什么宝?当我傻子?”
朱阳光嘿嘿嘿地笑,“你对我笑一下,我就觉得自己幸福成了个傻子的了。”
常乐端着中药送上来,“维新哥,你来喂他喝?”
“嗯,”赵维新接过药碗,小口尝了一下,顿时被那股腥味熏得头晕,纳闷,“你没熬错药吧?这什么味儿啊?”
常乐瞪眼,“良药苦口,没听说过?”
这两天朱阳光连续出问题,将大排档几乎全扔给了常乐,把个小孩累得一肚子意见,见谁咬谁。
朱阳光无奈,“小乐啊,乖哈,回头给你涨工钱。”
常乐狠狠剜了他一眼,对着床腿狠狠踹了一脚才一昂首,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出卧室,还不忘回头骄蛮地讥笑,“谁稀罕你那两个钱!连个老婆都追不到的废物!”
朱阳光一下子石化了,仿佛买彩票好不容易中了五百万,却突然发现号码是上期的一样。
一阵风吹过,石像化作灰烬随风消逝。
赵维新幸灾乐祸,“看你这熊样,给小孩鄙视了吧。”
朱阳光心中那个苦啊,对着常乐消失的方向狠狠挥了下拳头,咬牙切齿,“等我好了,看不捶死这个不孝的小混蛋!”
赵维新大笑。
朱阳光看他笑够了,才凑过去,提议,“维新啊,你看我病得几乎不能自理了,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赵维新阴森森地挑眉,大有说不出好话我就灭了你的架势。
朱阳光凭空打个寒颤,小声,“你能不能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赵维新想了想,“理由。”
“我喜……啊,不,我需要你的照顾。”
赵维新精致的脸颊逼近过去,和颜悦色地磨牙,“你需要我怎么照顾你?端茶倒水还是服侍房事?”
朱阳光皱皱眉头,“就是喂个药啥啥的,端茶倒水啥的粗活全都我来干,嗳,维新你别动气,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呵呵,”赵维新看着他点漆的眼睛不说话,半晌,突然弯起眼睛一笑,“成啊。”
12
12、秀才遇到兵 。。。
常乐觉得上帝在造赵维新的时候手抖了一下,给他脑筋搭错线了。照顾了朱阳光一夜之后,他居然真的抱着枕头搬来大排档,与朱阳光同居起来。
“喂,你确定他脑子没问题?”
“放屁!”朱阳光处心积虑用冷水澡洗出来的感冒在赵维新无微不至的诡异照顾下以光速康复,此时已经又可以风骚地在门口撑个大锅当街做拉面。
常乐趴在面板上,“光哥,你说维新哥他又不喜欢你干嘛要和你同居?”
朱阳光哐哐哐地甩着拉面,动作大开大合,如同武林高手般豪气万丈,“现在不喜欢没关系,他早晚会喜欢上的!”
“吹吧你,”常乐撇嘴,“我看维新哥不像是会轻易动情的人,再说,他已经等你大哥十二年了,这得多深厚的感情呀。”
“嘭!”地一声,朱阳光无比暴力地将面条砸在面板上,又面无表情地撑开,淡淡看了他一眼,沉声,“他对我哥有个屁的感情!”
常乐被他的煞气吓到,缩了缩脖子,“说说而已,你干嘛这么暴躁?”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暴躁的?”朱阳光抽动着脸皮挤出一个阴森森的扭曲笑容,逼近他,“我现在很淡定,淡定地恨不得报复社会了。”
常乐打了个冷战,一溜烟消失在视线中。
其实也不能怪朱阳光一大早就露出这种便秘三十多年的恶毒表情,而是家里有些事儿实在是太恼人了。
赵维新自从住进他的卧室,就像圣女一般三贞九烈起来,可是一个人浪荡久了,一颦一笑间都会带出一股由骨子中释放出来的放荡气质。
当禁欲与放荡两种气质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时,便有人要为之发疯了。
疯的这个人是朱阳光。
晚上,赵维新在浴室中洗完澡出来,甩着水淋淋的头发站在窗前喝水,水珠沿着白皙的脸颊滑下,落进宽松的浴袍里,领口大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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