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朱阳光你他妈是不是人?”常乐跳起来。
赵维新安慰他,“小乐你别疑惑,朱阳光他穿上衣服是人,脱了衣服是畜生,这个我可以作证。”
“作你大爷!”这次轮到朱阳光跳了,“少泼我脏水!”
“嗳?”赵维新神秘地靠近,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媚声,“能不能作证你自己心里清楚哦……”
朱阳光石化。
赵维新优雅地站起来,单薄的浴袍套在瘦削的身体上松松垮垮,越发诱惑,低头在朱阳光额上印下一吻,转头一步三扭腰地晃出厨房。
目送着他卖弄风骚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朱阳光抓住常乐,陈恳地说,“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相信我!”
常乐木然地看着他,“你和他没有关系……”
朱阳光眨着真诚的双眼。
果然,对方那张淡色的薄唇里,又蹦出来一个,“……吗?”
朱阳光二话没说直接踹翻了他。
常乐从油腻腻的地上爬起来,拍拍土坐在朱阳光脚边的小马扎上,仰脸看他,“到底要不要这么傲娇?挖心挖肺对他好还偏不承认,我说你到底吃了什么药让情商这么扭曲?”
朱阳光把赵维新刚刚吸过的半支烟从烟灰缸里找出来,点燃,狠狠抽一口,咬牙切齿地将烟雾吞下去,瞥一眼对面按摩房的粉红色玻璃门,恨声,“扭曲?那死鸭子比我更扭曲!看他现在口无遮拦的,要知道我喜欢他,早一溜烟跑出十万八千里去了。”
常乐八卦地靠过来,低声,“光哥,咱悄悄地告诉我哈,你和对门那人,你们俩有没有黑框黑框?”
朱阳光斜他,“什么黑框黑框?”
“就是黑框黑框呀,”常乐挤眉弄眼,“白纸黑字到网上就变成小框框的那个。”
朱阳光一头雾水,“哪个?”
“就是那个呀,”常乐俩手指头对在一起猛戳,一脸淫/荡地动着眉毛,“俩人脱光光,抱在一起滚来滚去的那个。”
朱阳光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好!这个说法好!”
常乐浑身发寒,“于是?”
“扣工资!”朱阳光抄起菜单拍到他脑袋上,“老子的性生活是你能打听的?还不快给我送外卖去!”
“不要啊!”常乐惨叫一声,手脚麻利地端一盆水煮鱼蹿出大排档。
听着门外常乐发动小绵羊的嘟嘟声,朱阳光看向对面的粉红色大门,摸摸下巴,“脱光光抱在一起滚来滚去?啊呸!他要是肯给我亲一下,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难道这是一个谁比谁更别扭的故事?
3
3、宿命的撞击 。。。
服务员去送外卖了,拉面师傅只好充当跑堂的,朱阳光端着盘子在拥挤的小店里穿梭,给八号桌送了一份番茄炒蛋,一抬头,看见专管这一片儿的城建局组长张英伟夹着公文包踏进店门。
忙迎上去,“嗨,张组长,吃了没?”
“还没还没,”相貌英伟的张组长忙摆手,“局里事情实在太多,忙得天黑才下班,你看,到现在都没吃上晚饭,唉,我们公务员工作很辛苦呀。”
朱阳光挂着一脸假笑,“是啊是啊,辛苦了,赶紧叫厨房给炒两个热菜,垫垫饥。”
张组长一本正经,“那怎么可以?虽然我们是为人民服务,但也是坚决不拿百姓一针一线的。”
朱阳光心里唾弃:就你还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上个月都喝的西北风?操!来我店里从来就没付过钱!
面上还笑道,“你肯来我们家吃饭那是眼里有我,我欢呼来还不急呢,哎,菜谱在墙上,你看要吃点啥?”
“嗯,就青椒牛柳、毛豆鸡块、玉麟香腰,再来个鲫鱼奶汤,”张组长报出一串菜名,完了笑笑,揉揉肚子,“最近肠胃不好,要养生。”
朱阳光嘴角抽搐了一下,默默记下,“好嘞,您坐等,马上就好。”
说完走到厨房,对里面另一个大厨道,“喏,城建局张英伟的菜单,丫肠胃不好你看着给下点料,老这么供他白吃白喝我憋屈!”
张组长吃晚饭,咂咂嘴,“朱老板,今天的鲫鱼奶汤味道有些奇怪呀。”
朱阳光心说废话,特意加了一把的果导片儿,看今晚不拉死你!
表面上露出八颗牙笑容,道,“今天的鲫鱼是附近S大刚刚研制出来的转基因鲫鱼,美容养颜,”说着靠近他,咬耳朵,“男人吃了还可以壮阳哦。”
张组长哈哈大笑,拍着朱阳光的肩膀,“朱老板你真是太幽默了,我就喜欢你这种人,”压低声音,“看咱们这么投缘,我告诉你个内部消息。”
“啥?”
张组长神神秘秘,“N城最近推出一个‘五城同建’的计划,听说过吧?你们这条花市街上洗头房遍地,道德败坏、影响恶劣,上头已经有指示要近期整改。”
朱阳光皱皱眉头,“怎么个整改法?”
张组长双手做个发气功弹的动作,“全部推倒重建,改娱乐城,你们这些店铺都发点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
朱阳光吃惊,“这么大条街都推掉?”
张组长直起腰,“你先不要紧张,作为你们的守护神,我张英伟还是要向上级反映具体情况的,争取将伤害降到最低。”
“那是那是,”朱阳光笑,“你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嘛,”张组长拿起公文包走出门外,突然又折回来,鬼鬼祟祟地眨眼睛,“那个转基因鲫鱼真的可以壮阳咩?”
朱阳光拍拍胸脯,“如假包换,不满意您回来砸我店。”
“什么满意不满意?我又不需要!”张组长撅嘴羞涩地笑了一下,扭腰离开店门。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的暮色里,朱阳光看店里已没有什么客人了,遂在店门口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点一支烟,淡蓝色的烟雾里望向对面三楼的粉红色毛玻璃窗。
突然心跳露了一拍。
粉红色的毛玻璃很暧昧,隐约可以看见两个赤/裸的身影抱在一起纠缠,那个被压在窗子上的,细腰、窄臀、长腿……
朱阳光暴躁起来,跳起来用力踢倒椅子,巨大的声响让店里的客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望向他。
朱阳光暴走两圈,实在憋不住,掏出手机,拨了一串数字,直接吼,“你他妈就这么欠/操?我没有告诉过你手臂上伤口没长好不许做/爱?你他妈当我放屁?”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朱阳光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一冲动越过线了。
结果对面二楼的窗子哗啦一声拉开,伸出一张鬼一般的白脸,赵维新一把揭下面膜,蓬着一头橘红色的长发对大排档开骂,“朱阳光你他妈吃错药了?老子和谁做/爱关你鸟事,你他妈管个屁!”
暮色四合,花市街上有在附近商场逛街路过的小姑娘,闻言纷纷作鸟兽散,刹那间,整条街道一扫而空。
朱阳光傻了眼,冲出店门看看肉欲横流的三楼,再看看赵维新那张鬼脸,懵懂,“你怎么搬二楼了?”
“关你鸟事?”赵维新哐地一声关了窗子。
朱阳光心情却莫名其妙地变好起来,对着二楼紧闭的窗子大叫,“喂!死鸭子,你饿不饿?我再给你炒个小菜?”
赵维新窗子突然打开,紧接着丢出一个热水瓶,“神经病!”
朱阳光果断后跳,热水瓶在脚下哐地炸开,热水滚得到处都是,再抬头,发现对面窗户又关上了,脸上却挂了笑,盘算着回头再去给他买个热水瓶。
乐呵呵地回到厨房里,刷锅准备炒菜,突然听到外面街上哧啦传来刺耳的刹车声,然后是一声闷响,常乐的尖叫声穿透了耳膜了。
朱阳光一个箭步跨出店门,冲上去扶起常乐,“伤着没?”
时至四月,常乐只穿了一件脏T恤,领子一拉就看见肩头上血涔涔的擦伤,小孩当即就扑上去踩住对方一顿狂踢,“你他妈没长眼?”
朱阳光护短,跟着吼,“就是,家没教育你要遵守交通规则?”
对方是个高大的青年,长得斯文周正,被常乐的粉红色小绵羊压在底下,看上去伤得比常乐重多了,委屈道,“我走得好好的,是你突然拐弯的呀。”
常乐不讲理,“大街这么宽就许你直走不许我拐弯?”
那人有气无力,“你怎么能这样?是你骑电动车撞了我呀,我才是受害人呀……”
“受屁害?”常乐鄙视,“你丫害喜吧?你看你把我小绵羊都撞脏了,赔我!”
对方惊恐,“赔?是你撞了我!是你突然拐弯的呀!”
常乐面目狰狞,“我说你撞我就是你撞了我!告诉你,在这条花市街就没有见了我不让路的,你初来乍到吧?”
“就是,”朱阳光帮腔,“他拐弯你不会让让?从小没学过女士优先?”
常乐转身要咬朱阳光。
朱阳光一把揪住他后领将张牙舞爪的小孩控制在十厘米之外,低头对那人道,“你看,我们养个如花似玉的儿子也不容易,看叫你给撞得,也不用你多赔,三万块我们私了!”
那人哭了,趴在地上双手捶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哭什么哭?”朱阳光把他从小绵羊下拖出来,帮忙拍拍土,“兄弟,怎么称呼?”
“……钱、钱知足。”
朱阳光点点头,“名字不错,这样吧,你看,有缘千里来相会,既然撞上了就是缘分,给你打个九八折吧,再把零头去了,给付两万九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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