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儿看书看得很认真,以至于背后来了人都不知道。
叶思文突然出现在唐婉儿的后面,大声的问道:“表妹,你在干什么呢?”
“啊!”唐婉儿尖叫一声,然后她发现是她的表哥在吓唬她,拿起一本书便朝叶思文的身上招呼,娇嗔道:“表哥,你真是太讨厌了,干嘛吓人家?”
叶思文拿起唐婉儿面前的一本书问道:“你在看什么书呢?是不是《西厢记》啊?”
“才不是呢!”唐婉儿不屑的说。
叶思文随便的翻了翻自己手上的书,然后惊讶的,问道:“你平时都看这些玩意?”叶思文手中的是一本徐光启翻译的《几何原本》。
唐婉儿得意的说:“当然,我这里还有好多书呢!有《九章算术》、《齐民要术》、《徐氏庖言》、《农政全书》、《泰西水法》……”
唐婉儿一口气说了几十本科学著作,听得叶思文的头都大了,他问道:“这些书你是从哪里来的啊?”
唐婉儿说:“都是在姑父的书房里借的,姑父平常最喜欢看这些闲书了。”
叶思文郁闷,难道自家老爷子还是个科学爱好者?
“你看这些书干什么?不会是想当科学家吧?”叶思文无奈的问道,莫非自己真的一语中的,唐婉儿真的是居里夫人的前世?
唐婉儿说:“我只是比较感兴趣嘛!科学家是什么家?用来干什么的?”
“嗯!科学家呢就是专门研jin究bang各种事物的人,就像你研jin究bang这些书一样。”叶思文打着哈哈。
“那好,我就当科学家了。”唐婉儿得意的说。
叶思文嘿嘿傻笑,说:“你随意。”
“叶财呢?怎么我一回来就没看见他啊?”叶思文岔开话题。
唐婉儿说:“大管家去城南的工地上了,是你自己交代的啊!怎么你忘了啊?”
叶思文讪笑,说:“那我去城南的工地上去找他商量一点事情,你自己慢慢学习啊!争取早日成为一个真正的科学家。”
“真是的,刚刚回来就又要出去。自从前天晚上之后,这两天我都没有见过你。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啊?”唐婉儿低声的抱怨道。
“我没有不想见你啊!我这两天真的很忙嘛!”叶思文小声的解释,提起前天晚上的事情,他的脸都红了。
唐婉儿嫣然一笑,娇嗔道:“不用解释啦!我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当然不会拖累你,可惜我不会做生意,不能做你的帮手。”说到这里,唐婉儿的语气中已经有了些酸溜溜的了。
“我去找大管家了!”叶思文借口逃离了现场,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本来没什么的事情,几句解释,反而会越描越黑。
“早点回来,晚上我给你炖了汤。”唐婉儿在叶思文的身后喊道。
叶思文在马车中感慨,自己真是有点无能,连两个女人都搞不定,真是不知道别人三妻四妾是怎样做到的。
不多时,叶思文便来到了南城外的工地上,叶财正满头大汗的指挥者工人们拖一根大木头。看见少爷来了,连忙丢下手里的活计来见少爷。
叶思文看着满头大汗的叶财,真心的说道:“大管家,你辛苦了。”
“不辛苦,应该的。”叶财摇着头说。
叶财带着叶思文在工地上转了一圈,工地上到处都是光着膀子的工人,喊着号子,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有钱好办事,叶财一口气招了一百多个工人做工,工程进度大大的加快。
工人们干活极为卖力,叶思文走了一圈,居然没有看见一个人在偷懒,他对叶财说:“大管家,你请的工人们不赖嘛!挺卖力的。”
叶财矜持的笑了笑,说:“少爷谬赞,小人只是换了一种工钱的算法而已。”
“哦!这个很重要吗?”叶思文不解的问。
叶财说:“以前算工钱,都是按照做工的天数来算,这就不免有人磨洋工,凑天数,不仅工程进度受损,还要多付出许多工钱。于是小人就想了一个办法,让人去度量他们做的事情,做多少事情给多少钱,你要磨洋工也行,那可就没钱拿了。”
叶思文那个汗啊!这不是计件制吗?居然是明朝的一个管家想出来的,不过大概没有得到很好的推广,遗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大管家,你这个主意很好,以后工厂里也可以采用这种计算工钱的方法。”叶思文突然想到,工厂里若是采用计件制,产量一定可以大大的提高。
在工地上呆了一会儿,安排了一些事情,叶思文便跑到虎威营的营地里面去看了看。看见士兵们正在马跃和谢威的带领下,专心的操练着,叶思文便没有去打扰他们。想到唐婉儿还嘱咐自己早点回去喝汤,叶思文便带着一干下人回了家。
刚回到家,叶唐氏的丫鬟杏儿便找到了叶思文,告诉叶思文有重要的客人来了,让他马上去客厅。
“二弟,真是的,你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就来了?要是早点打招呼,你姐夫就推迟两天进京,你们兄弟也好见上一面,谈点正事。”
叶思文连来到客厅外面,就听里见里面叶唐氏正在说话,看来是叶唐氏的弟弟、唐婉儿的亲爹来了。也可以说,是叶思文的准老丈人来了。
叶思文硬着头皮走进客厅,看见一个英俊的中年人正坐在客厅的上首,唐婉儿笑眯眯的陪在他的身边,叶唐氏陪着他他叙话,想必此人便是叶思文的准老丈人了。
“文儿回来了,快来,陪你舅舅叙话。”叶唐氏看见叶思文,连忙将他拉了过来。
叶思文行礼,道:“小侄见过舅舅。”
叶唐氏的弟弟叫唐先瑞,官至都察院左都御史,为官多年的他,养成了温和的性格,他笑眯眯的向叶思文说:“文儿不必客气,快来,坐在舅舅的身边。”
“是,舅舅。”叶思文走到唐先瑞的身边坐下,一坐下,叶思文便感觉到不自在,他被唐先瑞看得发麻,他的眼神哪里是舅舅看外甥,分明是老丈人看女婿嘛!
“若是我没有记错,文儿今年该满二十二了吧!”唐先瑞笑眯眯对叶思文说道。
不待叶思文开口,叶唐氏接口道:“二十二是文儿的实岁,虚岁都二十三了。”
“文儿都二十三了啊,婉儿今年也十九了吧,都不小了啊!可得抓紧咯!”唐先瑞说着,意味深长的看着唐婉儿和叶思文。
唐婉儿挽着唐先瑞的手,娇嗔道:“爹……”
唐先瑞笑着说:“文儿的事情,我都听姐姐给我说了,等到今年一过。就把你们的亲事定下来吧!免得夜长梦多。”
叶思文郁闷,敢情这舅舅是来催促自己和唐婉儿结婚的啊!
见叶思文不说话,唐先瑞又说道:“文儿,听说你不准备参加科考了,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叶思文干巴巴的说。
“唉!”唐先瑞叹了一口气,“其实不做官,倒是挺好的。我时常羡慕姐夫,辞官归古,在家治学,想想都惬意。等这一任官当满,我就想皇上告老还乡,在家清闲几天。”
叶思文心中嘀咕,你姐夫整个一奸商,还治学?别开玩笑了。
“二弟,你这次又要去什么地方任职?”叶唐氏关心的问道。
提起这个,唐先瑞更沮丧了,他说:“这次出来是奉命去查江南的赋税,也是老问题了,江南的茶商、盐商、海商关系错综复杂,他们要不常年拖欠税款,要不就直接走私,侵吞了不少的赋税。圣上这次下了死命令,若是我在任期内不把赋税收起来,就等着致仕回家。”
“怎么摊上这么一个苦差事?”叶唐氏皱着眉头问道。
唐先瑞叹气,道:“阉党刚刚诛灭,朝廷的党争又起,好的差事都让朋党们瓜分了。我不属于任何一党,这苦差事自然就落到我的头上了。”
叶思文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插嘴道:“舅舅这次去江南,可得小心一些。”
“江南的事情,文儿也知道一些?”唐先瑞问道。
叶思文说:“侄儿只是听说江南的富商们无法无天,甚是凶恶。侄儿是怕舅舅去了江南,触动了那些富商的利益,他们会对舅舅不利。”叶思文隐约记得,明末的时候,崇祯皇帝派出去什么盐监、茶监,经常被当地的富商弄死,端的是无法无天。
“这点倒不必担心,再怎么说我也是朝廷命官,他们就是在无法无天,也不敢对我下手的。”唐先瑞自信的说。
“那是侄儿多虑了。”叶思文说,毕竟唐先瑞代表的是皇帝,谅那些个富商也不敢轻易的对一个朝廷命官做什么。
叶唐氏说:“二弟,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婉儿可都一两年没见你这个当父亲的了。”
唐先瑞苦笑,道:“姐姐,我可不像姐夫那样,是闲云野鹤。我身负皇命,岂能说走就走,说停就停?今晚住一晚,明天早上就得离开。”
“怎么这么急?”叶唐氏嘀咕道。
唐先瑞说:“我急,皇上更急。自家几个人,我也不瞒着你们,国库今年只收上来了一百万两银子,户部早就没银子了,朝廷的财政全靠皇上的内帑支持。全国的军队都欠饷,就连九边的饷银都已经欠了几个月了,若是再挖不出来一点银子,国家可就危险了。”
叶思文叹了一口气,说:“国事艰难啊!”
“唉!你们看我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朝上面去了。”唐先瑞自责道,“一家人在一起谈论什么国事,我们还是来谈论一下文儿和婉儿的婚事吧!”
“爹!”唐婉儿脸蛋红彤彤的,煞是可爱。
唐先瑞拉着唐婉儿的手,说:“婉儿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和你表哥都不小了,该自己有个家了。”
“对啊!你们不急,我可急了,我还等着抱孙子呢!”叶唐氏笑着说。
“姑妈!你们再说我可生气了。”唐婉儿撅着小嘴说道。
唐先瑞可不管,他对叶唐氏说:“姐姐,他们俩的婚事,你和姐夫还得多费点心思。你也知道,人在朝廷,身不由己。我恐怕明年顾不上给婉儿办婚事,到时候还请姐姐和姐夫多多担待。”
“弟弟你且用心做官,其他的事情不用考虑,姐姐和姐夫省得,定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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