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哥!!心哥,你要不要来打球!?我们这边不够人喔!!」
拜托,现在蝙蝠那党人都作鸟兽散了,他们干嘛还要狗咬狗……
真不明白可哥,明明之前暴动的时候不就是他去救心哥的吗?现在却又充满火药味了?
「心哥,拜托你啦!!」
青年用几乎是用哀叫的来拜托着,如果被哈雷哥回来知道心哥跟可哥干架的话…遭殃的肯定是他。阿心向那边看了一眼,大概是青年的年纪比较小的关系,一被撒娇就很难拒绝得了。
于是他将可可甩走,走进篮球圈中,决定以运动来发泄一下怨气。
男人几乎是一打七,只要接到球的话很难不入樽。
大概这野小孩以前打惯街球的吧,一开始有点生疏,渐渐却越打越开了,肢体好像活了起来似的,无论是带球上篮、还是假动作侧转、射篮都有看头。谁知道被阿心撞一撞会不会连骨都断掉啊!?当阿心拿到球的时候,开始没有人敢拦他了,他越打越顺,接连着入球,围观的人多起来了(虽然当中不乏人带着欣赏运动之外的眼光,阿心之后几天在浴场又有麻烦了)。
明明一开始是为了发泄怒气,带着满满杀气的脸上场,不停犯规抢球的。
现在看他像个孩子般唇畔出现了笑容,专注于入篮的样子……
怒气荡然无存了,只剩下投入专注的表情,在阳光下红发蒙上光晕、汗流浃背的男人。什么啊,竟然转变得那么快,害他的报复只维持了几分钟不到……哼,也许是个可爱的家伙呢。
可可咬着烟,挨着栏杆观看,不忘空出手来拍手叫好。
「好!!七比三——!!」
那天的篮球场上非常热闹,连狱警都过来观看了。
六、狱中的王子 # 野犬 下
然后那个男人睡不好。
没错,像个孩子白天玩得太欢乐般,晚上铁定睡不好。
可可在下铺感叹一下。
他睡不惯下铺所以连续好几天睡不着,那个男人却因为打球太兴奋了所以在发恶梦。听他时不时的大动作转身,跟没意义的吟哦就知道了。也好,有公平到。
两分钟后,男人的吟哦声开始大了起来……
随着他不安地左右侧转,床的吱嘎声也更大了,在下铺的可可被震来摇去,莫说是现在睡不着了,就是睡着了也肯定给摇醒过来的…这男人究竟在发什么恶梦啊!?竟能让他的情绪激动到这地步?
发梦给陆皑得逞了,绑手绑脚嘴巴塞了个禁声器在玩SM吗?
他注意着上铺的动静,突然,所有的声音都转弱了。
但这不是好现像,阿心一定是被梦魇缠绕住了…他知道那感觉有多该死的难受!!
尽量不发出太大声音,他打开手电筒,拿毛巾塞住水龙头再扭开水,感觉毛巾充份的湿了,他爬上上床,将男人摇醒「喂、喂!!阿心、阿心醒一醒!!」
手电筒的橘光下,他看见男人满额都是汗,紧紧咬着嘴唇不放…
「呐,我现在给你擦擦脸,那是毛巾来的…不要挣扎、手脚不要乱挥…」
如果阿心突然挥出一拳来打到他,他决定永远都放这男人自生自灭,管他是鬼压床还是鬼附身。
拨开热哄哄的头发,他小心翼翼地用冷毛巾擦走他的汗……
男人终于不再紧抓着床单颤抖了,手电筒照着他的眼皮,突然,男人的眼睛张开!!
「ROSE!!」
可可紧毙着嘴唇发不出声音,心跳猛得快要蹦出胸口。
但这一吓不轻,他差点直接从上床滚下地,好一会儿才能说话「…我不是他妈的ROSE。你不要大叫,会引狱警来的。」
男人的湿润眼神对焦了,眨一眨眼,看出他是谁。
可可将毛巾抛给他,顺便调戏一句「梦见女朋友有需要如此惊吓吗?还是你看铁达尼太投入了?」
男人坐起来,将脸埋进毛巾之中。可可将手电筒放到他们中间,彷佛小小的营火般。
如此快就平复下来,看来不是第一次了,对这名为ROSE梦魇非常有经验的样子。难道说…ROSE的尊容跟贞子差不多吗?他梦见JUDE的时候可不会惊叫啊。
他们默言无声地坐了一回儿,简直像小学生在露营,并肩坐在草地找芝麻般小的星星。
为了明早的晨操,可可决定要去尝试入眠了。男人连声谢也不说,让他有点不爽。
与阿心相比之下,他发现其实陆皑是个合格的室友。
干脆回信叫陆皑去抢劫银行再回来好了。
「我下去了。」
他说,关掉手电筒就下床「我要巧克力棒。」
「什么?」
「巧克力棒,别说你不知道,福利社最贵的6元那款巧克力棒。」这男人不需要去福利社,大家都是问哈雷买走私烟的「真的不知道的话去问医生,他知道那是什么。」
明白了他真正的意思,男人完全把他当透明。
反正他也不对这人情有所期待。他睡醒的时候,不记得自己已转睡下铺,直到一脚踩下冰凉的地板,直到看见阿心刷牙的背影——那不是他熟悉的背影,不是他每天起床就见到的背影,也不会让他先梳洗、更不会毫无预警的就抱过来。
揉着眼睛、打着呵欠看阿心的背影,明明同一单位内的住户人数不变,他却感到寂寞起来。
陆皑出狱了,哈雷入院了。
早餐的席上,没有人替他留位子。虽然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下次请早”的情况,但毕竟被哈雷罩了之后就没有过了,让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熊仔他们都忘了要替他留位子,频频不好意思地说可哥对不起啦。
他被狱警带到饭堂的孤独老人位,郁郁不欢地咬着吐司。
瞪着那三两下就清空盘子的死混蛋,他决定要向医生告状。
***
诧称肚子不舒服要去找医疗室。
知道他跟医生有点交情的狱警都没有拦他。他痛快淋漓地告了阿心一状。
他知道阿心之后值医疗室的班肯定会被爱说教的老头一直烦到受不了。
医生显得很高兴,看来吃过阿心不少苦头所以说起坏话来滔滔不绝,之前他被可可用这招一口气纤灭过三包烟,现在出现第二号牺牲者,拯救了他受过伤的心灵,所以彻底忘了可可是始作俑者这件事,招待可可在医疗室再痛快淋漓地睡了个午觉,避开了剪草时间。
没有陆皑一起唱歌的声音的草坡,他就不想去了。
不够半个月,竟然对那只家伙如此怀念,真夸张。
那家伙…本身是有强烈存在感的人吗?在陆皑进狱之前,他不也是好端端地过着日子吗?
之前在忙上庭聆讯的事情,也面见过陆皑为他安排的律师,因为前一阵子还很常见那家伙,所以从不觉得他真正离开了。连得悉上诉无效而加监时,心底还是很平静……但现在结实感到他不在了,隔在围墙之外了,心中却像破了个大洞,漏带了东西却又不知道自己漏了什么般不自在。
把信掏出来看第二次,想着要回信的内容…
不知不觉吹着冷气睡下了,模糊中感觉有人替自己盖上了被子,他蜷起了腿睡更沉。
回到牢房,竟看见枕头上放了一条巧克力棒。
真的给我买了!!
他的眼珠都要滚出来了,抓起巧克力棒感觉重量,那不是吃剩的包装袋…太神奇了!!
很快又想到……大概陆皑离开了,感到寂寞的人不止他吧。
他吃了一半巧克力棒,把另一半放在阿心的枕头上。
阿心值班回来的时候,他在看那本修复过有感情的书,坦率地道谢了。
阿心没有说话,他就在镜子中看他的表情,男人好像很不解为什么他要道谢般。
隔了大约两分钟吧,他看他的书,阿心刷牙。
忽然他想起那剩一半的巧克力棒,大叫一声不要刷牙,阿心整个人僵在那,吞了口泡泡水。
看见男人的喉头滑动一下,可可立即把书掩住脸,当自己没说过何话。
晚上,他听见阿心在咬巧克力棒,他在下床打开手电筒,把这件事写给陆公主知道。
早上,阿心竟然真的给他留位子了,他一屁股坐下,怀着满满的优越感跟胜利感咬吐司……
「那老头说我欺负你。」
「你没有吗?」球场很多双眼睛在看着耶。
「还说让我跟你一起值医疗室的班,学习接下来两年的相处。」
即是说他俩都是不好相处的人了,可可独善其身,阿心孤寡少言。
「我才不要跟哑巴一起工作。」
这男人知道这是他告的状了!!那个他妈的死老头,分明对他怀恨在心吧!!他现在值分饭多轻松,才不要为赚多一点点而去每天对着血呀骨头呀脑浆的!!
「我又很想跟男妓工作了?」
「对啊会传染AIDS啊!!」
他一手抓一盘,将自己的早餐跟阿心的调换。
男人默默地看了一阵子,发觉室友那盘比自己的食物来得多,于是还真的吃了起来。
可可咬着香肠,唇角弯了起来。
七、YELLOW RIBBON 上
『有时间的话,来做一个我跟阿心的出狱倒数表吧。』
这样不经意地提一提之后,下次收信时倒出来的,是个非常精美的印刷品。
哇咧……不是随手涂出来的倒数时间表,是用电脑设计过然后印出来的,后头还有黏胶可以黏在墙上。只差没像幼稚园般附送个印章给他每天盖个印了……
下面有陆先生的大名签在那里,妈的,干脆让公司把时间表当商品出售好了。搞不好很卖。
他拿着那张卡纸转过身,以为会见到室友手中有同样的东西。
结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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